正文 第十五章 上巳節,我們一起去踏青! 文 / 沫夢殘淚
一邊的女子也作揖說:「廣泰剛才已經把事情都跟我們說了,還請姑娘大量,不要與亦梅計較。」
瀾依頜首說:「無妨,還是先救人吧。廣泰,扶他到東邊的廂房去。」
廣泰點頭和亦舟按照瀾依說的做了。
亦舟幫那男孩處理完傷口不久,那男孩就醒了過來。
廣泰見他醒來說:「既然他醒了應該就沒性命之憂了,我去讓人報告衙門,讓他們幫忙找他的家人吧。」
說著打算動身,男孩神色頓時慌張起來。
瀾依急忙攔住他說:「不行。」
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
瀾依回到他床邊說:「他的身份跟你們一樣,見不得人。」
亦舟問:「你怎麼知道?」
瀾依看了看他說:「他搞成這樣是因為他本是錦衣衛監獄裡的囚犯,前些日子爹爹要選義子義女,我提了個建議,讓監獄裡的人自由活動去抹殺別人,剩下的最後一人會成為爹爹的義子或義女。他就是其中之一,只不過沒想到還能生存下來。」
那男孩詫異道:「原來那方法是你提出的。」
瀾依頜首,沒有回答他:「你叫什麼?」
他答道:「方巖,多謝各位救命之恩。」
瀾依還是那樣溫柔地笑了笑說:「以後就在這住下吧,不必客氣,來到這裡,大家就都是兄弟姐妹。」
方巖虛弱地笑了笑說:「大恩不言謝。」
廣泰看了一眼亦舟說:「瀾依,那亦舟他們。」
瀾依昂首說:「你應該知道他們是逃犯。」
亦舟和亦梅低頭,有些許失落,彷彿覺得無望了,廣泰也有些憂傷。
思肉和孝睦走到瀾依旁邊,思肉說:「姐姐一定會保住亦舟哥哥和亦梅姐姐的。」
瀾依捏捏他的左頰說:「你怎麼那麼堅信?」
他鼓起腮幫子說:「姐姐是好人啊。」
瀾依看他搞笑的樣子說:「姐姐是壞人,是殺人不眨眼的惡人,不過廣泰,你還沒思肉瞭解我,看那一臉失望。」
廣泰聽見瀾依叫他名字,抬頭答了聲哦,兩秒後,細細咀嚼完她的話才反應過來高興地說:「就是說你留下他們,不送去東廠了?」
瀾依看他那遲到的反應,點頭笑了笑說:「嗯,就住到西廂和你一起好了。」
廣泰興奮地說:「謝謝你,瀾依。」
亦舟和亦梅也說:「多謝姑娘。」
瀾依繼續捏著思肉的臉頰說:「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既然都是兄弟姐妹叫我瀾依就好。」
轉頭對方巖說:「方巖也是,不要再叫我姑娘了。」
方巖點頭,亦舟和亦梅應了聲「嗯。」
瀾依起身說:「方巖需要休息,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了,我也該回去了,明天我要和爹爹去郊外與皇上踏青,所以最近又不得空了,你們照顧好思肉他們,別闖禍哦。」
廣泰應道:「放心吧。」
瀾依點頭,到外面用輕功飛上了圍牆,躍下街道。
回到馬車上,這時劍魂幾個還沒回來,眼看就快日落西山了,正想派人去尋他們,他們就回來了。
瀾依也沒多話,直接回了廠公府,用了晚飯就早早歇下了。
第二天清晨開始出發,瀾依八人跟隨歐陽壽到了郊外。
到那裡的時候已將近午時,錦衣衛已經在酒樓裡準備好了酒席。
歐陽壽會和皇上皇后一桌,瀾依這些小輩的另備幾桌,官小點的也備了兩桌。
瀾依見歐陽壽落座,自己卻在另一席又擔心歐陽壽的安危便說:「爹,我還是站在這候著吧。」
歐陽壽搖搖頭說:「不用擔心我,這裡還有兩個廠衛,何況我自己武功也不錯。」
雖然的確是這樣但是瀾依還是堅持說:「我還是站在這比較好。」
歐陽壽勾勾食指,示意她靠近點,瀾依靠近他,他在瀾依的耳畔說:「把你們帶來有兩個原因,第一是我的安危需要有人保證,第二是東廠根基剛穩,你們得在眾人面前露露臉,最好讓他們知道東廠的厲害。」
瀾依聽完不再堅持說:「那瀾依去了,爹爹有事便叫我。」見歐陽壽點頭,她才轉身帶著劍魂他們來到旁邊的一桌酒席邊坐了下來。
莜音三人坐在她左邊,劍魂四人坐在她右邊。
所有人都落座後就聽見有人在竊竊私語。
「那裡幾個人是誰啊?」
「不知道,沒見過。」
「那是東廠督主的義子女。」
「是誰我不知道,不過那坐在中間的女人倒長得不錯。」
「你不會連東廠的人都碰吧。」
「東廠又怎樣,本公子要的女人就沒有得不到的。」
這些聲音的音量不小,瀾依這邊聽得一清二楚,莜音已經忍不住要過去打架了:「大姐,我去打殘那個花花公子,讓他斷子絕孫!」
瀾依悠閒地說:「坐下,稍安毋躁。」她拿起茶杯緩緩飲了口。
不一會兒,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背後傳來聲音「在下叫劉穹,敢問姑娘閨名。」
瀾依依然在喝茶,倒是莜音抓住他的手腕然後加大力道,那男子的手漸漸離開了瀾依的肩膀,被莜音用力一扭,脫臼了。
他哀嗷一聲,大聲叫道:「白木。」
從人群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十八歲左右,身穿白袍的男人。
他的面孔像精心雕刻的工藝品一般白皙,唇紅齒白,兩道劍眉使整個人看起來很有精神,長長的墨發用髮髻高高束起,一襲白袍顯得整個人有一種脫俗的氣質。
莜音放開他說:「離我大姐遠一點。」
那名叫白木的男子來到姓劉的身邊低頭說:「公子,有何吩咐?」
那劉穹護著被擰斷的胳膊,惡狠狠的盯著莜音說:「給我收拾那丫頭!」
白木頜首說:「是。」
瀾依雖然沒回頭,但聽那雄渾的聲音就知道來了個武功不錯的高手。
白木轉頭看著莜音,莜音也打量著他說:「還想動手?」
他什麼話也沒說就一掌劈向莜音,莜音側身躲過。
劉穹得意地說:「臭丫頭,敢跟我動手。」
莜音眼裡冒著怒火也揮掌打向白木,白木倒也沒躲,也是一掌別開了她的進攻。
然後就你一拳我一掌地混戰起來,別人都沒注意這些,只顧著巴結歐陽壽和剛上任不久的兩位尚書。
而瀾依這邊,除了她,同一桌的另外三個人和劍魂幾個都站起來看他們比武……(好吧,是打架。)
他們比著比著變成比劍法,銳利的聲音本就吸引了許多人,他們還飛上了酒樓的二樓,黑和白兩抹顏色混在一起,連皇上都驚動了。
本以為皇上會龍顏大怒,誰知道……皇上站起來,找到一個角度最好的地方,看著他們打鬥連聲叫好。
他們不分上下地打著,眾人看皇上那麼好興致也不敢掃了皇上的興,於是都坐下邊吃邊欣賞高手過招。
劍魂他們雖都坐下,但都在看他們打鬥,生怕莜音吃虧。
劉穹又叫道:「白林。」
很快,一個和白木一樣身著白袍的男子也出現了,憑長相就知道是白木的弟弟。
他對劉穹道:「在。」
劉穹嘴角揚起一絲笑容說:「去幫你哥哥。」
那人低頭拱手應道,轉身就躍身上了二樓,瀾依知道莜音一人肯定敵不過,於是使了個眼色給劍影,劍影收到瀾依的意思後頜首,起身一躍也上了二樓。
莜音被兩人的攻勢逼退了幾步,劍影上去後先是推了她一把,助她反彈開那兩把劍再趁勢揮劍上去。
就這樣,又開始相持不下,還好這間酒樓已經全包了,不然不知道要誤傷多少人。
但是很快,白木和白林就有些吃力,最後敗下陣來。
他們被打落至一樓的地上,莜音兩人飛了下來,坐回了飯桌旁。
原本莜音還想再大罵他們一頓,但是皇上他們都在看著,只能作罷。
白木和白林拍了一下身上的塵土有些踉蹌的回了劉穹身邊,劉穹感覺今晚自己的臉面都丟盡了,不禁罵了他們一句:「沒用的東西。」
劉穹的手下輸了也只能回到酒席上坐下,然後讓白木幫他把手接回去。
瀾依喝了口茶說:「幹得不錯。」
莜音看了看劉穹說:「你剛剛怎麼不打死他,要不是我拿開他的手,你就要被吃豆腐了。」
瀾依依舊面無表情地說:「因為我知道你們會出手的。」
坐在瀾依對面的郡主聽著後面的人誇瀾依怎樣怎樣地好看,怎樣怎樣地出眾,她可就很不情願了,平時出席都是別人在誇她的,現在風頭被搶她又怎能允許。
過了一會兒,輪到她和幾個舞姬在御前獻舞,她挑釁的看著瀾依,瀾依的目光撞到她的眼神卻不以為然,這使郡主很惱火,她卸了服裝回到酒席,不快地望著瀾依,她旁邊的男子不停地安撫著她,後來也便沒有發生什麼事。
下旬,皇上他們都去蹴鞠了,她們不喜歡看蹴鞠所以就逃走了。
瀾依和莜音三人來到河邊,瀾依脫去鞋襪,把蓮足放到河水裡,還不安分地踢起水花。
莜音三個也學著她在河邊洗腳。
「上巳節就應該洗腳的嘛。」
莜音瞥了瞥周圍,發現居然洗腳的還不少。
河水在白天被太陽照得暖暖的,她們就這樣在溫熱的水裡一直泡腳泡到傍晚,劍魂過來叫喊著:「瀾依,晚宴開始了,快走,別遲到了。」
瀾依慢吞吞起身,哦了一聲,甩了甩腳上的水,穿好鞋襪和莜音三人隨劍魂去了酒樓。
河對面,兩個聲音響起,「勿遲,我們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