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腹黑殺手公主

正文 第一章 一入宮門便十年 文 / 沫夢殘淚

    「爹,不要丟下瀾依。」在龐大的紫禁城大門前,瘦小的身影站在一個身著布衣的男子身後,淚眼婆娑、楚楚動人。那男子同樣的淚眼回頭走近這五歲的小女孩,蹲下抬手撫了撫她的臉,抹去她的淚痕說:「瀾依別哭,爹沒有丟下瀾依,只是離開一段日子。」瀾依吸了吸鼻子說:「娘已經回宮了,現在連爹也要進宮,不要瀾依了嗎」說著,汪汪的眼睛裡又流下兩行熱淚。男子心酸不已,低頭看著瀾依的衣領說:「可爹不能讓你娘一人留著皇宮,爹一定要帶回你娘。」瀾依扯扯男子的衣袖說「那帶上瀾依吧,要走一起走,不要留下瀾依一人。」男子本想拒絕,轉念又想,這對瀾依的確太殘忍了。可放在身邊,他也不一定能保全她啊,這時他瞅見不遠的皇榜,忽地有了主意。望著瀾依說:「爹一定不會丟下瀾依的。」起身牽起瀾依的小手,邊走向皇宮邊說「我們一起帶回你娘。」瀾依這才抬起頭,揚了個微笑說「嗯,瀾依會保護好自己的。」忽地,天飄起了綿綿細雨,兩個一大一小的身影堅定地走向皇宮,那門一開一合之後,又回歸平靜……

    十年後。

    永樂十八年。微亮的東廠裡,一個極冷的聲音傳來,「恭喜爹爹。」只見一名女子身穿黑色的緊身衣,說是緊身衣,卻也不盡然,比起一般的衣裳,也只是衣袖和褲腿收緊了而已。女子瓜子臉上雙頰微紅,美艷的眸子望著前邊戰站於座前的身影。一縷長髮垂於左臉處,及腰的黑髮束於後腦勺上,櫻桃小嘴透著血一般的顏色,腰間掛著長劍,但全身無不透露著冷的氣息,冷得甚至於有些——噬血。

    下邊眾廠衛也拱手道〞賀喜廠公。〞這時,那穿著太監服的公公轉過身來,說「你們既已是東廠的人,就應該知道以後該如何盡忠。」眾人應到道「是,小的必為皇上和公公鞠躬盡瘁,死而後己。」這段時廠公不緊不慢地說「錯,你們需要盡忠的主子只有咱家一個。」「這」。這時下面的人都議論開來,猜測著這是什麼意思。女子轉過身來,一臉淡然地說:〞怎麼,不肯為廠公辦事嗎?〞〞屬下不敢。」眾人應道。

    廠衛們一臉慌然,今日東廠才正式成立,廠公更是不負重望成了東廠的領導人,只是這般話又是什麼動機?莫非廠公要與皇上作對?眾人雖這樣想著,卻不敢說出口,生怕一不小心便飛來橫禍。女子知道他們的心思,卻不為所動,拍了拍手,從一旁進來一排丫鬟,每人手裡都端著托盤,托盤裡是一杯杯美酒,丫鬟把酒分發到每個廠衛手中。女子這時又說「爾等手中拿著的都是毒酒。」話音剛落,廠衛們就像打了雞血般清醒,種種猜測在眾人心裡形成。女子繼續說道「這是慢性毒藥,每月發作一次,發作三次後便要與這世間說永別。只要爾等盡忠,每月都能領到解藥。若是敢吃裡扒外……」說到這,女子停了下來。左嘴角扯了起來,一個陰笑看得眾人打了個哆嗦。廠公不耐煩地道「都喝了吧,可別浪費了咱家這美酒。」

    眾人遲疑了一下,便回道「是」。說完一飲而盡。廠公這才展了一個陰笑。待廠衛都退下後,廠公渡步走到座上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右手捋起一縷青絲說:「不愧是錦衣衛骨幹,連毒酒都能如此篤定飲下。」女子聞言轉過身面對廠公,啟唇說:「錦衣衛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怕是早就有人下了如斯套路了。」這時廠公的右手停頓下來,放下青絲改以左手扶額道:「那你,,」女子垂了垂眼簾說:「這倒沒有,只是訓練時吃了不少苦。」廠公微歎了一口氣說:「若不是當年我把你送進去,你也不會……」「瀾依沒有怪爹的意思,當年爹也是為了保全我們一家。」說著女子眼裡又多了一分悲傷。她,就是十年前那個五歲的小女孩,歐陽瀾依。而那男子就是眼前的廠公,歐陽壽。

    「爹爹,東廠才建立起來,根基還不穩固,短時間內怕是不能有所舉動。」廠公點了點頭說「瀾依,你已經十五歲了,要不爹給你……」「不用,爹,我,,只想早些一家團聚。」歐陽壽見瀾依這樣說,也就不再問了。經過幾個月的調整,東廠漸漸的在官民眼中變得不可小覷起來,但並不畏懼,直至新一年的到來……

    永樂十九年。

    明成祖朱棣早在去年便開始遷都北平,改為北京,也就是京師,原來的京師改為南京。正月初一,因東廠的事情太多,才在去京師路上的歐陽壽,這時與瀾依坐在馬車裡正閉目養神著。而大部分廠衛已經隨朱棣到達京師了。竹林裡一陣沙沙的響聲,周圍的竹枝都顫抖起來。馬車正慢悠悠地趕著路,忽然,一支箭從後面射入馬車並穿過馬車飛了出去。趕車的車父夫驚得大叫一聲,而相比之下,廠衛就淡定多了,都拔起刀防備起來,一人問:「督主受驚了。」雖然箭是從馬車飛出的,但他們都知道廠公肯定安然無恙。廠公本身武功就不差,何況身邊還有一個瀾依。相比之下,瀾依的武功是要比廠公高的,畢竟瀾依被曾經的錦衣衛千戶傳授武功過,況且在非人訓練下苦練多年,自然不可小覷。

    這時從馬車裡傳出廠公不緊不慢的聲音「沒事。」歐陽壽看了看瀾依,瀾依已經起身到走向車外了。「來者何人」瀾依站在車上,兩片丹唇分合幾下,依然那樣冷。「想不到朝廷還有武功如此不凡的人,倒是我小看了你們。」一語言盡,只見從後上方躍下兩人。一個著藍布衣黑靴身形高大的男子和一個身著棕色布衣、同樣的黑靴男子出現在眼前。瀾依二話不說拔劍相向,躍起便刺向身形高大的男子。男子始料不及,差點成了劍下亡魂,忙以刀抵擋,但還是被瀾依的衝力擊退甚遠。一旁的男子見勢也揮刀向前,卻被眾廠衛包圍,一場廝殺在所難免。瀾依面無表情地快擊,招招置人於死地,男子剛開始還應付得過來,但後來越來越吃力,明顯不是瀾依的對手。瀾依又躍起半空,身體前傾舉劍劈去。男子左一擋右一刀地仰視眼前這個女子,雖較年幼武功卻不在自己之下,心中暗道:好厲害的女子。只這一瞬間,瀾依看準他的防守稍減,用力一刺,那男子就負傷了。胳膊被劃開一個口子,鮮血立馬滲透衣裳。男子吭叫一聲,單膝倒地,用刀撐著地面。另一個男子聽見聲音,回頭看向那男子,大喊一聲「哥,你沒事……啊」話還沒說完,一名番役趁機割了一刀男子的臂膀。又一名番役踢下他手中的刀,他順勢倒在地上,又很快坐了起來。

    這會兒當,廠衛們已經將刀架於他們的脖子處了。瀾依收回了劍依舊掛在腰間,走到馬車旁,對裡面的歐陽壽說:「爹,刺客已經抓住了。」瀾依垂了垂眼簾,低頭等待歐陽壽的主張。車上的布簾被掀起,瀾依抬頭時,歐陽壽已經背著手站在車上了。歐陽壽問:「你們是何人,與咱家有何仇恨?」那身穿藍色邊布衣的男子說:「原來是個太監。」歐陽壽聽了這話卻也不急躁,語「你連馬車裡是誰都不知道就來刺殺,莫不是活膩歪了?」瀾依這時猜測「我想是打算攔殺幾個朝廷大臣吧。」說著目光看向那兩個人,在想從他們身上找到答案。還是那男人說「不,是所有,所有的官,不管大官小官,都不該活在這世上。」說完目露凶光。這下瀾依看出來了,那兩個男人的家人怕是都被官害死了,這才想殺死所有的官。

    歐陽壽明顯也看出來了,他對這兩個人說「不管你們與哪個大臣有深仇大恨,面前你們有兩條路。第一,死在這。第二,效忠咱家,不僅榮華富貴享之不盡,連仇也能一併報了。」瀾依聽此話就知道,歐陽壽終於開始有所舉動了。那兩人還有些遲疑,瀾依便說「加入東廠可就是為皇帝辦事,只要夠本事,區區小官又何需放在眼裡。況且,不加入便只有死路一條。」兩個人相視一眼,便應了下來。歐陽壽使了個眼色給瀾依,瀾依收到命令,從懷裡拿出一個玉瓶,瓶子裡裝著的就是廠衛吃過的毒藥。瀾依像耍飛鏢似的將其飆向他們,而他們也不弱地接到了。接下來就不用我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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