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膝下承歡 文 / 渠姍姍

    片刻之後趙慕川仍然站在方纔的花園中，只是身邊多出了幾名黑衣人。趙慕川對著剛剛佳人消失的方向背手而立對著幾人道「去打探一下長安城中所有的歌舞藝坊是否有位名喚靈兒的舞孃，切勿驚動朝中的大臣，下去罷。」

    夜已深，雪漸大，黑夜中一名身著袞金龍袍的男子龍行虎步的朝前方走去，長夜漫漫人生路，趙慕川在想，他也曾經怕黑，怕失去，只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他什麼都不怕了。

    夜陽自將軍府出來之後，獨自一人，走在入夜後的長安大街上。

    前方的一處光亮吸引了她的注意，夜陽一步一步的尋著光亮處來到了一處巷子口，那是一個賣早點的小攤，小攤上一對夫妻在不停的忙碌著，夜陽摸著自己早已餓扁的肚子才想起來今日還未曾用膳，忽然一陣香氣撲面而來，原來是攤主打開了煮粥的鍋子。雪夜中，夜陽看著小攤夫妻二人互相依偎著取暖，情不自禁的扯動了嘴角，這不經意的動作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咕嚕」夜陽摸了摸自己餓得出聲的肚子，猶豫了片刻，還是朝著小攤走了過去。

    「大哥，一碗素粥。」夜陽聽著自己脫口而出的稱呼，暗暗誇讚自己入鄉隨俗的真快。

    「好勒，姑娘稍作片刻。」攤主一邊說著一邊將夜陽領至桌椅旁讓她坐了下來。

    不一會素粥就被那名婦人端上了桌道「姑娘慢用，小心燙。」

    夜陽一勺一勺的小心吃著素粥一聲童聲落入了她的耳中。

    「爹娘，你們怎麼醒的這麼早，天還沒亮，外面還在下雪。」說話的是個約莫五六歲的女娃子。

    「哎呦！天這麼冷不在屋裡睡覺出來幹啥？快進屋去，爹娘多賺點銀子就能送丫頭進學堂了還能買花衣服穿。乖丫頭進去睡覺。」夫婦二人見自家閨女醒的那麼早，輕衣薄衫的就出來了，心疼的說哄著她進去睡覺。

    「爹娘，丫頭睡醒了，一點不睏，丫頭還可以幫爹娘招呼客人那！」女娃子說著便朝著夜陽走了過來。

    「姐姐，我爹娘煮的粥好不好啊？」夜陽看著眼前的女娃哭笑不得，還說睡醒了，眼睛腫的要命還不停的打哈揉眼。

    「好喝的，這是姐姐喝過最美味的粥了。」夜陽看著眼前的女娃滿臉微笑的說道。

    「娘，你坐這，你摟著丫頭，讓丫頭給娘暖暖身。」女娃說罷便拉著婦人坐到了夜陽的對面，自己鑽進了娘親的懷裡，婦人被女娃弄得哭笑不得只好將女娃又往懷裡摟了摟。

    「姐姐，你長的真好看，哎！姐姐，你怎麼穿的這麼薄呢？是不是你的爹娘對你不好，還是你做錯事了不敢回家呢？」夜陽聽著女娃的話笑了笑說「你也說姐姐好看啦，所以說啊，姐姐那是仙女，仙女是不怕冷的，你要保密哦！以後一定要孝順爹娘哦，不然長大就不好看了。」夜陽穿的還是跳舞時的紗裙此刻她不是不冷，只是習慣了而已，至於爹娘一詞，夜陽看了看碗中的素粥，想了想女娃的話「是你爹娘不許你回家嗎？」夜陽沒有犯錯，她是回不了家，夜陽想著想著不知怎麼的就流下了眼淚，淚珠滑落滴在了眼前的素粥裡面。

    「姐姐你怎麼哭了！」夜陽聽著女娃的疑問便平了平氣息道「可能是這粥太辣了吧！」

    夜陽找了一個她自己聽起來都有點蹩腳的理由。

    夜陽準備付錢離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沒有銀兩，便取下了自己頭上的玉冠，將軍府的東西應該都是值錢的。夫婦二人百般推辭，最後在夜陽的堅持下，兩人還是收下了。

    「今天的粥我記得沒放辣椒啊？」夜陽走後攤主疑惑的問了夫人一句。

    夜陽回客棧的時候，想到下月便是自己十八歲的生辰，每次生辰夜陽都可以見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