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如此廢物 文 / 高村塔
「一樓大廳收費。」護士衝著田靜靜的老公喊。
田靜靜的老公「哦」的一聲回應，頭也不回走出門去。接著，護士和醫生也都退出了病房，病房裡只剩我和田靜靜了。
「其實那天晚上，我媽媽心太急了，以致你誤會。」田靜靜紅著臉，說。
我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說：「哈哈，好在她說漏了嘴，不然不知道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真不知應該怎麼謝謝她才好。」
田靜靜很納悶，說：「豆腐，我感覺你今天很古怪，說的話很令人費解，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要不先別出院，你在這裡好好調養幾天，我再請幾天假陪你，好嗎？」
「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真的沒有毛病，我清醒得很。」我冷笑著，繼續說：「再說，我也沒有那麼多錢。」
田靜靜溫柔地握著我的手，看著我，說：「錢的事你不用擔心，安心養病就是，我不夠可以向我表姐借。」
「實在太感謝你了，但我真的沒事，你要我怎麼說你才相信？」田靜靜為我想得很周到，可是我根本不想欠她的，不管是錢還是情。
我掙扎著，把雙手從她手中抽出。我對已婚女人不感興趣，很抱歉，田靜靜。我要和你一刀兩斷，儘管很痛苦，但我不得不忍痛割愛，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痛快點。我正欲對田靜靜開口，然而看到她淚水已經湧出，我心軟了，欲言又止。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今天不會是這副樣子的。豆腐，是我害了你，對不起。」田靜靜說著，說著，已成淚人。
看到田靜靜傷心的樣子，我束手無措。她正在為我哭泣，我很想安慰她，但又不知從何說起，很想伸手拭去她的眼淚，但我又覺得我並沒有這個資格，有資格的那個人就在樓下，我不過是曾經癡迷過她的狂熱追求者。而且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充當了第三者。再說了，這張臉，那個男人已經撫摸過無數遍了，親吻過千萬次了，上面還有他的口水。
嘔——！
想至此，我不由自主地感到噁心，又想吐了。
「豆腐，你怎麼啦？我去叫醫生！」
田靜靜慌了，嗖地站了起來，衝向門口。
「白癡！」我冷冷地看著她的背影，低聲罵道。
不一會，醫生和護士三五成群地衝進來。田靜靜臉色慌張，已成淚人。
哇靠，老子活得好好的，你們慌什麼？田靜靜，你在為我哭喪嗎？！哼！
「豆腐，你沒有事的！」田靜靜又想捉住我的手，以給我安慰，被我另一隻手推開了。
看表情，她很困惑，也很難過，但醫生和護士都在忙碌，她不能妨礙他們的工作。她走過一邊，默默地看著我。把脈、量體溫、測血壓等等，緊張而有序地進行著。
「怎麼樣？醫生。」每完成一項工作，田靜靜都會湊上來問醫生。當醫生回答說正常時，她的臉上，都會露出一絲欣慰，露出微笑。
哼，她以為她這樣做就會撫平她帶給我的創傷，抹去她的罪惡感！但是，她不知道，我會永世難忘，哪怕是下輩子，我還在記恨！
完成所有的檢查後，主治醫生繃緊的神經輕鬆了，他走向田靜靜，問道：「你是病人的愛人，是吧？」
田靜靜不假思索，點點頭，說：「是的！」
男醫生的眼神立即顯示出嫉妒和恨，護士投來的眼光，是不解。喂，你們意思是我不配了？！可惡！她在胡說八道，你們也信！我吃虧了！
「從檢查的結果來看，病人沒有什麼問題。他想吐，可能是餓過頭了，腸胃一下子還沒有適應過來。這樣吧，還是和先前告訴你的一樣，暫時不吃酸辣的食物。」
主治醫生說罷，走向門口。
田靜靜迫不及待地雙手捉住我的手，笑了。
奇怪，她怎麼老是抓住我的手呢？以為抓住我的手，我就跑不了了嗎？哼！
「走吧，我送你們回去。」田靜靜那個窩囊的老公回來了。
「送你們」？也就說，這個窩囊廢要把我和他老婆送回別墅，他要成全我們？哼，哼，謝謝你的美意！我呸！我才不稀罕呢！你以為田靜靜還是黃*花閨*女？！都被你糟*蹋了，才扔給我。你以為我是垃圾桶？！我咬咬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廝脾氣好得很，竟然以德報怨，呵呵地給了我一個微笑，恬不知恥！
田靜靜很快收拾好東西，伸出她的小手，要扶我下床。我不想接受她的恩賜，她卻明目張膽地當著她老公的面，硬拉過我的手。窩囊廢看在眼裡，居然笑著接過田靜靜手中的蘋果，先行走出病房了。
喲喲，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男人，沒有一點血氣，真是奇葩啊！不管我如何掙扎，靜靜就是不放開我的手。她這隻手，她老公已經握過n次了，還來碰我，這不是對我的侮辱嗎？！我好難受，想砍掉她的手的念頭都有了！走出醫院，靜靜把我拖向一輛警車。
告我？哼！我不告你，你已經阿彌陀佛了，田靜靜！你不守婦道，企圖誘*惑純真青年，禍害年輕一代！「怎麼啦？豆腐。」田靜靜的神經又緊張了，湊過來：「要不，我背你！」
田靜靜說完，真的背過身，彎下腰。背我？哼，我壓死你！不行，那個男人，已經騎過她無數次了！
嘔——！
我的心口，又開始作嘔了，全身的雞毛疙瘩，都豎起來了。田靜靜沒有發覺，我扔下她，逕直走向警車。我自首還不得嗎？不對，警車上只有窩囊廢。哦，這個窩囊廢是公安？和田靜靜的表姐夫是同行？
田靜靜追上來，沒有坐在她老公身邊，而是和我坐在後面，繼續握著我的手不放。我們並排坐著，挨得很近。此時的田靜靜好像抓到了一隻垂涎已久的獵物，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漸漸地，田靜靜的臉靠到了我的肩膀上，用曖昧的眼神側臉看著我。窩囊廢從反光鏡裡發現了我們的舉動，非但沒有憤怒，反而樂觀其成，哼起了小調曲。
哈哈哈，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塵世間居然有此廢物！奇，絕！他越是這樣，我越是難過，我不想佔他老婆的便宜。因為我還知道，世上還有廉恥二字。哦，不，是他老婆在佔我的便宜！
我推開依偎著的田靜靜，剝開她緊握著的手，坐到椅子的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