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人渣 文 / 高村塔
「呵呵,別看了,小池!這種人渣會弄髒你的眼的!」
田靜靜沒有發現我眼神裡的昂揚鬥志,還以為我對眼前這個男人好奇,笑出聲來。田靜靜語出驚人,罵人一點情面都不講。小兩口拌嘴很正常,過一會氣就全銷了,哪至於用這麼重的語氣?「人渣」,田靜靜太不尊重男朋友了,竟然當著別人的面說自己的男朋友是人渣,這讓她男朋友情何以堪?我甚至替他感到難過。
「你們繼續,我不妨礙你們了。」
田靜靜只是一時之氣,我想我應該知趣一點。我冷靜了下來,理智戰勝了衝動,不再想跟巨人決鬥了。
「他?!我呸!這種人渣給我拎鞋我還嫌他髒呢!」田靜靜非常鄙視,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田靜靜的一言一行男人都看在眼裡,刺激著他的心窩。他冷哼了一聲,我的心猛地一縮:完了,他惱羞成怒了!
「走吧,小池,祝你們玩得開心!」
男人詭異地笑了,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他把自己的女朋友拱手相讓,天底下居然有那麼大方的男人!他和田靜靜不會是演雙簧訛詐我吧?!
嘔——!
田靜靜好像是誤吞了一隻蒼蠅一樣,吐了一地。
「哇!有喜了!」
一直坐著的男人忽地站起來,衝到田靜靜面前,驚奇地盯著地上的污穢。
「黃中!你狗嘴吐不出象牙,吃屎去吧!」
田靜靜狠狠地罵著,突然腳一抬,尖頭高跟鞋朝黃中的褲襠就是一腳。
啊——!
黃中猝不及防,慘叫一聲,雙手捂著褲襠,翻倒在地。我大吃一驚,大為感歎:田靜靜太彪悍了,我還以為她是淑女,沒想到她是蠻女!黃中痛苦地翻滾著,把田靜靜吐在地上的污穢擦拭得乾乾淨淨。慌慌張張地拿著拖把來的服務員,看到有人為她代勞了,心爽不已,暗暗偷笑。
「走,上樓去!」
田靜靜笑瞇瞇地給我甩了一個眼色,見我還在發呆,又用手肘輕輕地撞了一下我的腰。
田靜靜昨晚給我的美好形象,一下子全沒了,我真有點怕怕。然而,我的情緒就像是山間的溪水——易漲易跌。不到一分鐘,我又把田靜靜的野蠻形象統統都拋到太平洋去了。田靜靜穿著一身黑絲裙子,薄而不透明,令我抓狂。從頭到腳,我只能看到她脖子以上雪白的肌膚,甚至腳裸我都看不到。這難免讓我有點失望。
她的上身,從背後看,就像是一個大而瘦小的「兒」字。香肩和臀部稍稍向外擴張,中間卻向內收縮。這樣的魔鬼身材,單單看她的背影,就讓我神魂顛倒了。靜靜的側影,是一個瘦而長的s形,凹凸有致,線條非常流暢。特別是突出的三點,讓我的想像力得到了充分的發揮。
樓上都是雅座,一小間一小間地間隔著,你看不見我,我看不到你,只有小間裡的兩個人知心知面。空氣裡瀰漫著《此情可待》的曲調,在這麼溫馨的環境,和著浪漫的情調。我瞄了兩眼田靜靜突出的兩點,今晚……哈哈哈。我得意得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我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田靜靜盯著我,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坐下了。方而長的飯桌,寬度不足七十厘米,眼前的美人我觸手可及。呵呵,如此近的距離,她的櫻桃小嘴和豐滿的兩點,還能逃得過我的火眼精睛嗎?我可以清晰地看到田靜靜整齊而細小的眉毛,一根根乖巧地排列著。
她白而粉嫩的臉,不施一絲粉黛,像一塊碧玉。我剛才還有一股伸手去撫摸的衝動,現在頓覺自己是多麼的無恥和卑鄙。這麼一塊純潔無暇的美玉,我怎麼忍心玷污呢?
田靜靜把菜單推給我,我裝出紳士的樣子,推了回去,說:「女士優先。」
哎呀,她幹嘛不是手拿著遞給我呢,那樣,我就可以「很不小心」地碰一下她的纖纖玉手了。有點遺憾。
「人渣,掃了姑奶奶的雅興!」田靜靜對剛才的事還氣憤不平,只差沒有罵娘了。
「靚女,你們認識?」我饒有興趣地問道。
「怎麼,你真的不認識他?他就是金碗公司宋總的外甥黃中,昨晚酒宴上帶頭起哄我的就是這廝!他十足的流氓加無賴!哎,這種人渣,還是不認識的好,認識這種人渣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呸!呸!呸!」
提起黃中,田靜靜又火氣又上來了。
原來,田靜靜在酒吧剛坐下,黃中就鬼魂般地衝到她面前了。不管田靜靜如何驅趕,他就是不走,好像屁股已經被強力膠粘住了一樣。他死死纏住田靜靜,死皮賴臉!更可惡的是,他不僅色瞇瞇地盯著田靜靜看,而且還以言語挑*逗田靜靜,田靜靜恨不得一磚頭把他拍死!
「哎,為了這種人,不值得生氣!小池,點菜啊,別忘了是我請你的,隨便點吧。」
田靜靜含著笑,表示歉意。
是不是也讓我隨便一點欣賞你呢?呵呵。她的笑意,讓我著迷。
點菜,肯定是點最合適自己胃口的,不能隨便。就像戀愛,肯定選自己喜歡的女孩。而靜靜,就像一道可口的美味佳餚,我吃定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只是不知你喜歡什麼口味?」我翻開點菜本,開始物色起來。
是啊,美女,你喜歡像我這種口味的帥哥嗎?要是她讓我也能像點菜一樣,對她不客氣就好了。我眼睛看著點菜本,心裡卻在美滋滋地想著眼前的美女。
「我老家是林桂,我畢業於林桂師大。」田靜靜似是自我介紹,又像是提醒我可以點什麼菜。
「啊,你也是師範生?」我驚喜地大叫起來,嚇了田靜靜一跳。
咳咳——!
田靜靜掃了一下看過來的十幾雙眼睛,乾咳了兩聲,點點頭:「呵呵,我去年畢業。」
我鄙視這些色瞇瞇的眼神。即使沒有我的驚叫,也早就有不少人注視著我們了。我的大叫,只不過給了這些人肆無懼憚地看田靜靜的理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