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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章 :琉璃九重塔 文 / 墨染傾仙

    夕陽西斜,柔和的光幕籠罩住皇宮,華麗精巧的宮殿,琉璃紫金瓦,龍凰盤旋的玉石柱,燦燦生輝,散發縷縷帝皇的氣息。

    姬玄冥與雨妃離開御皇殿後,被安排在華巖宮居住。

    華巖宮玉柳林立,假山突兀,瓊樓金闕,兩人招呼完一群丫鬟與護衛,便來到一間大殿內休息。

    「師兄,我想師傅!」雨妃解下面紗,仙顏蒼白,黯然淚下,如一位憂傷的仙子。

    姬玄冥也帶著哭腔的神色,心好像被人刺了下。

    小龍馬踏著五彩繽紛的祥雲圍繞兩人奔跑,龍嘴裡發出「咿呀咿呀」的叫聲,瑪瑙般的眼珠子滴溜溜轉動,用龍尾巴輕輕掃過兩人,很是不解。

    雨妃伸手揩去眼角的淚珠,眨巴著眼眸,嗚咽道:「師兄,我們回封山好不好?我不想在帝都。」

    姬玄冥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踱步走到窗戶邊,望著夜空明月,紫發飛起,陣陣失神。

    「靈月公主說明日帶我們拜訪祖老,等忙完這個事再回封山,好不好?」

    「嗯!聽師兄的。」雨妃很乖巧的點頭,眸子晶瑩如水晶,烏黑修長的睫毛眨動,顯得純潔天真。

    月亮如一塊完美無瑕的月盤鑲嵌在高空,相伴熠熠閃閃的星辰,一條條氣勢恢宏的星河橫貫天宇世界,姬玄冥等雨妃熟睡後,靜靜地坐在房頂上,望著星月,記憶被喚醒,想起從前。

    天林子告訴他尋找神話傳說中的九大祖法,亦稱九脈,他以為天林子是訓斥他,在仙道葬區聆聽到九脈經聲後,他相信這個世間真的存在九脈,九脈很重要,他無法忘懷一段神話洪荒傳奇,不僅需要領悟,同時需收集齊。

    「歷史的車輪開始轉動,一雙無形大手牽著姬玄冥前進,這條路沒有回頭……」

    浩瀚蒼穹,銀星萬點,閃爍白芒,像是天神眨動著眼睛,看著華巖宮。

    天濛濛亮,兩人從神境中清醒過來,走出大殿,吸噬天地精氣,吞納靈源龍氣。

    華巖宮彩氣氤氳,懸空有瑞霞繚繞,形成龍凰圖騰等異象,皇宮地底下,必有一條龍脈。

    中午時分,靈月公主驅車趕到華巖宮,公主身份顯赫,由十八頭高大魁梧的戰馬拉著一輛輦車到華巖宮,彩旗飄飄,氣派非凡,顯得高貴尊嚴。

    靈月今天穿了一件碧玉色青紗,站在馬車上,如一隻碧玉精靈,三千青絲飛揚,少女獨有的氣質包裹了她,讓她看上去超凡脫俗,靈動神秀,且有兩個小酒窩在嘴角邊蕩漾。

    眾丫鬟和護衛紛紛跪倒在地,齊呼道:「恭迎公主殿下來華巖宮!願殿下千歲千千歲!」姬玄冥和雨妃兩人也屈身。

    靈月從馬車上輕盈走了下來,移步生輝,飄逸脫俗,道:「都起來吧!」聲音悠揚,如山中汩汩流動的清泉。

    「謝公主殿下!」

    華巖宮內,小湖水波粼粼,碧波蕩漾,七彩湖魚游來游去,捲起一串串水花,湖旁奇石突兀,青松蒼勁,柳樹依依,三人坐在湖中亭樓裡,身前一張玉桌,桌上擺滿瓊漿玉露,靈果佳餚。

    相互飲了一杯酒,靈月贈送兩枚玉環給姬玄冥和雨妃,玉環晶瑩,閃爍燦爛光澤,蘊含陣法,是一件儲藏法器,可放入一些靈藥、兵器、衣服,是靈月向一位老祖討來的。

    午飯後,靈月準備帶姬玄冥前去琉璃九重塔,也就是祖老隱居之地。

    就在這時,華巖宮大殿門外響起「恭迎隕滅王駕到」的聲音。

    隕滅王帝都四大英傑,戰力無雙,桀驁不馴,實力已經達到二階中期,在帝都年輕一輩有響噹噹的名號,故有隕滅術出,天下誰與爭鋒的豪邁厥詞。

    只見一名身穿黑色衣裳的青年從大殿外龍行虎步走了進來,青年雙目炯炯有神,好似兩顆星辰神石,帶著一股狂野,黑髮濃密,披於後背,面容俊俏冷峻,顯得有些盛氣凌人,拱手道:「臣隕滅王拜見公主殿下,願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歲歲!」

    靈月伸手示意他收禮,疑慮道:「隕滅王你來華巖宮有何事?」

    「稟公主殿下,臣聽公主說一名叫姬玄冥的紫發少年,是一位實力強大的二階修士,今日只想過來看看,別無太意。」隕滅王英姿勃發,面容傲慢,少年天驕的威名讓他相當的飛揚跋扈,有傲視同輩的實力。

    隕滅王,趾高氣昂,神勇蓋世,在帝都長大,從小受盡諸多苦難,進入大荒偶然得到隕滅傳承,與各大家族年輕一輩挑戰,除去少數人,近乎無敵,最終被帝朝皇室破格冠冕為王。

    靈月微微動容,臉色有些凝重,道:「隕滅王你要知道你邁入青年一輩強者之林,姬玄冥不過十六歲,如果你想要找他切磋,我怎麼說都不會同意。」靈月不忍心想起某些事情,涼夏與隕滅王兩人都是天驕,在同輩中稱王,她不想重蹈覆轍。

    隕滅王雙目寒冷如兩座冰窟,瞪著靈月身後的姬玄冥,回道:「公主殿下,修煉不分年齡,既然姬玄冥踏入第二個境界,想必也有過人之處,你我同是二階,所以不講年齡之分。」

    姬玄冥清秀俊俏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眸子如一泓水潭,泛起明亮的光澤,手上拎著小龍馬,對隕滅王的話完全沒有理會。

    靈月一席碧玉長袍散發薄紗般的月輝,人族古朝公主獨有的氣質將她襯托的高貴典,秀麗出塵,讓人必須尊敬,納入神韻的眼眸看著隕滅王,道:「隕滅王實話告訴你!姬玄冥雖然只有十六歲,但我敢肯定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靈月的話清脆嘹亮,無疑是扇了隕滅王一巴掌,隕滅王桀桀驁不馴,妄自尊大,靈月敢這麼說也是對姬玄冥有信心。

    隕滅王的面龐越發越冷酷,眸子裡戰意也濃烈起來,似有無數顆星塵浮現又毀滅,無形中散發一股氣凌霄漢的霸氣,道:「既然公主殿下不贊成切磋,臣很樂意接受。」

    隨後說了幾句,隕滅王便離開了。

    「姬玄冥,隕滅王的性格就這樣,除了我哥哥和雲舞姐姐,他都想挑戰一番,你不要建議。」隕滅王畢竟是皇室人員,靈月不想到見姬玄冥與皇室發生糾紛,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涼夏。

    「無妨!公主殿下多慮了。」姬玄冥看著黑色背影消失在龍巖宮,若有所思,腦海中閃現一年前的一幅幅畫面。

    隕滅王離開沒多久,三人前往琉璃九重塔。

    九重塔地處山區,在帝都見到山嶺或者平原並不奇怪,帝都浩瀚,在這裡不僅有大山、平原、甚至有些地域還出現冰原、蠻荒森林。

    前方綠樹成蔭,樹影斑駁,果樹陣陣飄香,靈月三人穿過一排排樹林,走過一根獨木橋,來到一片勃勃生機的山嶺下,正值日照當頭,驕陽如火,可這裡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炙熱感,空氣中清香馥郁,讓人毛孔舒展,舒適泰然,想要駐留在這裡。

    靈月站在草地上,碧玉袍生輝,烏髮柔潤發亮,像是墜落凡塵的仙子,輕聲說道:「前面就是祖老隱修之地。」

    十幾座秀山鬱鬱蔥蔥,秀麗無比,萬木吐翠,佳木蔥蘢,升騰氤氳仙霧。

    雲霧間有禽鳥仙鶴翱翔,帶動一朵朵祥雲,草叢裡藏著活潑可愛的靈獸,顏色不一,流動神彩紫霞,充滿靈性,幸好小龍馬在皇宮,不然這小龍定要翻天。

    「噹!」

    銅鐘震鳴聲從一座山頭傳來,宛如九天之上的祭祀古音,劃破空間的壁壘,傳到三人的耳中,扣動三人的心弦,想要端坐在地,即刻悟道。

    「嗡!」

    又是一聲銅鐘聲響,震盪群山,凝固乾坤大道,彷彿從荒古時代傳來,響遍天地,讓帝都都能清楚聆聽。

    虯枝盤曲,密密層層的樹葉林下,一名七八歲大的布衣童子努力用木頭撞擊懸掛的銅鐘,鐘聲不絕,撞出繁複奧秘玄妙鐘音,不多時,每一座山頭傳來念誦經的聲音,浩浩蕩蕩,響遏雲霄,如有古王破開封印,降臨這個世界。

    三人按著聲源,來到一條上山的石梯路,石路蜿蜒曲折,形如一條匍匐在原始森林的蟠龍,石路兩旁蒼松盤踞,掙扎向天,似有幾十條蛟龍困鎖住尾巴,向天穹飛翔,蒼松翠柏的根部老藥簇簇,流動光輝,青翠欲滴,如九天碧玉,十地紫金,擁有澎湃的生機精華。

    三人沿著階梯通往山頂,石梯上刻有許多古老的圖案,記錄帝朝的昔日,到山腰見到一座亭樓,亭樓四角各有一尊香爐,香煙裊裊,飄渺如大道霧絲,裹帶沁人心脾的檀香。

    亭樓裡盤坐一名六旬道者,身穿灰僕僕的古舊衣袍,頭髮灰白蓬亂,散發出遠古時代獨有的滄桑氣息,雙目緊閉,如一尊古聖,對世間萬物視為浮雲。

    三人走到亭樓前方,靈月神色嚴禁,尊敬說道:「道者你好,我們是帝朝皇宮的人,想拜見祖老。」

    布衣道者緩緩睜開眼睛,恍若是兩道通往荒古世界的大門在這一刻打開,雙目混沌,無眼白,一片昏暗,有莽莽蒼蒼的日月星辰毀滅,默默地看著三人,三人頓時感覺掉入洪荒萬道鎮、壓的地獄,身體力竭,想要掙脫出來。

    「祖老每五十年顯像世間,能否遇見是你們的緣分。」話語聲縹緲,從遙遠的星域傳來,相隔十萬八千里。

    布衣道者不想多說一句話,混沌無眼白的眸子重新閉上。

    三人持別布衣道者,向著山頭走去。

    山腰,樹大根深,如虯龍鱗蛇,樹葉嚴嚴實實,在地面投射出大片陰影,遙望山顛雲霧環繞,瑞霞氤氳,禽鳥飛翔,這條路彷彿是通往帝朝天宮?

    不久後三人來到石梯路盡頭,蒼松峭拔,竹樹環合,奇石突兀,地面鋪著一塊塊精緻的石板,上刻有繁複紋圖,十分別緻。

    三人穿過樹林、遇見四名童子,個個超凡脫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很是俊俏,和姬玄冥年齡相仿,樣貌也相差不多,經過尋問,未得到祖老的信息,最終走到另一座山頭。

    到第十二座山頭時,一道金黃色光環在先前第一座山頭浮現,光環璀璨奪目,是一道蘊含太初道痕的聖光,有不可揣摩的力量,可照耀諸天。

    「你們都過來吧!」微弱蒼老的聲音伴隨鐘聲傳來,三人惶惶不安,感覺靈魂要離開**。

    山顛被光華籠罩,如水波,產生層層漣漪向八方擴散,金黃色光環獨立其中,神聖尊嚴,似有古帝降臨山區,空中道音不絕,讓人想要膜拜。

    金色光環下方,矗立一尊古塔,塔身共九層,每一層刻有不同的字符字,塔體流動大道霧絲,相伴符,是一件祖器,擁有器祗。

    「這是琉璃九重塔。」

    「傳聞煉化九個世界的無上法器。」

    「你們上來吧!」微弱蒼老的聲音第二次響起,穿越荒古,凝聚萬道,震破乾坤,傳到三人的耳朵裡。

    三人猶豫不絕,最終推開九重塔第一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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