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命如草賤 文 / 文字兵兵
馬車一路風塵滾滾，直奔城外五十里的天武宗。車廂中，肖遙強忍著全身的疼痛打量著四周。
車廂中什麼設施也沒有，還散發著一種尿騷味和惡臭味。肖遙發現車上加上他共20人，那19個人都是衣衫襤褸，從20多歲的青年到40多歲的中年人都有，倒是數他年齡最小。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一幅營養不良的樣子，不過也有一個滿臉凶相的壯漢，現在正盯著他，那種眼神讓肖遙渾身都不自在。
壯漢問道：「小子，你也是囚犯嗎？怎麼沒在大牢中見過你。」
「我才不是囚犯！」
壯漢大笑，「哈哈，終於有個好玩的了，那幫廢物在大牢裡我都揍夠了。嘿嘿，還是一個挺俊俏的小子。」
肖遙感到害怕了，只想躲壯漢遠些，但是只退了一步就撞在車廂上，旁邊的人看到這一幕卻沒有任何反應，明顯已經麻木了。
「你想幹什麼？」
「嘿嘿，幹什麼？小子，有沒有銀子，給我拿出來！」
「沒有！」肖遙緊緊捂著口袋。至於包袱已經落在酒樓中了。
「沒有？」壯漢站起來，走到肖遙面前，一巴掌扇過去。「還敢說謊！」
肖遙本已受傷，又挨了一巴掌，嘴角流出一絲血來。他真的想不通，為什麼自從走出村子後，自己就到處受欺負。
壯漢一把拉過肖遙捂著口袋的手，在口袋裡掏出那最後一兩銀子，頓時大喜。
「哈哈，真的有銀子！」一邊大笑，一邊又是一腳踹到肖遙身上，肖遙直接滾到車廂另一側，撞到坐在那裡的一個瘦削青年身上。
青年扶起肖遙，對壯漢說：「老五，你銀子也拿到手了，還想怎麼樣，他只是個孩子。」
壯漢好像對青年也有點懼怕，倒是沒繼續過來揍肖遙，只是在原地坐下，說道：「行，我今天給你一個面子，反正這小子也跑不了。」
青年扶著肖遙坐到地上，對他說：「我叫寒秋雨，以後你跟著我吧。說起來，你不是囚犯，怎麼也被抓來了？」
肖遙現在也認清現狀了，輕聲說：「我叫肖遙，我是被抓來的……」
通過兩人聊天，肖遙才知道，原來這輛車上，除了他，都是天武城官府大牢裡的囚犯。那個壯漢大家都叫他老五，在牢裡就是一霸，仗著自己身強體壯，經常欺負其他囚犯。而寒秋雨今年20歲，從小習武，無奈資質有限，又沒什麼資源，到現在也只是練氣七層，不過對於普通人也算是比較強的，所以壯漢老五也不願招惹他。
除了厲麟，肖遙還是第一次接觸武者，好奇地問道：「武者是怎麼劃分的？怎樣才能成為武者啊？」
籃秋雨笑道：「武者需要先練氣鍛體，練氣有九層，鍛體也有九層，等到打通體內竅穴，並且體魄也鍛煉的非常強健時，那就成為黃級武者了。」
「那黃級武者就是強者了吧？」
「呵呵，步入黃級才是開始，之後還有玄級、地級、天級，聽說還有先天強者和道境強者，到了那個級別已經脫離了普通武者的範疇，說是神仙也不為過，他們才是真正的強者，所以，習武也稱為問道。當然，能夠問道成功的億萬中也無一。」
「那我可以習武嗎？」肖遙想起了酒樓老闆說的「沒有實力誰會跟你講理！」，突然有了想習武的**。
「哈哈，就你那熊樣還想習武？」老五聽他們說了半天，終於忍不住說話了，雖然他不敢對寒秋雨怎麼樣，不過欺負弱小一向是他的最愛了。
至於其他囚犯，根本就無人說話，一直就是麻木的坐在那裡，可想而知，牢獄生涯讓他們只會麻木的活著了。
寒秋雨沒理老五，對肖遙說：「我給你把把脈，看看你是否可以習武吧。」
說著右手兩指搭在肖遙左腕上，過了一會搖搖頭，道：「你脈象虛弱，看來無法習武啊。」
肖遙聽到後，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他倒是沒想過成為絕世強者，拯救蒼生什麼的，不過他也知道想遊歷四方，沒有實力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老五的譏諷聲音又傳來了，「怎麼樣啊小子，爺爺我都不能習武，你那熊樣就一輩子讓人欺負吧，哈哈。」
肖遙不敢應話，只聽寒秋雨繼續說道：「小兄弟，九州大陸有無數人，能夠習武的卻萬中無一，有很多普通人一樣能夠靠努力和智慧封侯拜相，你也不用太傷心了。」
肖遙知道寒秋雨也只是在勸他，不過自己不能習武，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岔開話題：「寒大哥，謝謝你。冒昧問一下，你為什麼會入獄呢？」
寒秋雨默然半餉，淡淡道：「我是被冤枉入獄的，有人看上了我姐姐，我姐姐寧死不從，結果被那個惡人姦殺，我父母也被他殺害，我也被他扔進大牢。其實他是想慢慢折磨我，所以才沒殺我。」
肖遙怒道：「怎麼會有這種惡人？他是誰？竟然如此無法無天！」
寒秋雨緊握雙拳，咬牙切齒好一會，才緩緩說道：「小兄弟，你不要問了，沒人能幫我的。那人實力太強了。其實我們這些囚犯又有幾個是犯法被抓的，還不都是因為實力弱被人欺凌後誣陷入獄。沒有實力，命如草賤啊！」
肖遙還想說話，卻看到一個囚犯全然不顧是在車廂裡，解開褲子就開始小便，他終於知道車廂裡的尿騷味和惡臭味哪裡來的了。
默默歎息一聲，肖遙再也不想說話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