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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章 搬救兵 文 / 桑鯉

    葉結蔓瞥見紀西舞臉上的神色,沉默下來沒有說話。進裴府的時日雖不長,但所經歷的事無不昭顯著暗處有人在給她使絆子。不管是上回溺水那次,還是今日這次有人故意向裴之平告密的事,顯然都是針對她而來。可是……為什麼呢?她在裴府接觸的人屈指可數,根本沒有得罪對方的機會才對。唯一知曉的,也不過是流傳在裴府關於自己剋死裴堯旭的蜚語而已。裴夫人就算厭惡自己,也大不會縱容他人做出這等荒唐事,應該另有其人。

    正沉吟間,門外突然又響起了躡手躡腳的動靜,一個身影隔著半闔的門紙映出來。葉結蔓神色一緊,被方才裴之平的事驚嚇未退,下意識就貼近了紀西舞的懷裡。

    很快,便聽外面有壓低的熟悉聲音傳進來:「少夫人?」

    隨著話音響起,門被推開,本打算過來查看葉結蔓情況的安兒帶著疑惑的神色地踏進來,口中嘀咕道:「咦?真奇怪,門怎麼開著?」

    話落,安兒的視線落在裴家祠堂,在望見滿地的靈牌時臉上頓時浮現出詫異來,環顧了一周,吃驚道:「這裡……這裡發生什麼事嗎?」與此同時,安兒望向坐在地上臉色慘白的葉結蔓,連忙快走幾步蹲下來,「少夫人你沒事罷?」

    幾乎方靠近葉結蔓,安兒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探出去正要去扶葉結蔓的手猛地縮回來,喃喃自語道:「怎麼這麼冷。」

    另一邊,葉結蔓眼睜睜望著安兒突如其來的手穿過身旁紀西舞的手臂,心裡不由一震。卻見紀西舞只是神色淡淡地鬆開了擁著她的手,隨即退開了身子,眼角餘光瞟了自己一眼,站起來往後退出幾步,與兩人拉開了距離。

    葉結蔓懷裡一空,心底竟莫名生上幾縷失落。

    「少夫人?」

    一隻手在眼前揮了揮手,打斷了葉結蔓抬頭凝視紀西舞的視線。葉結蔓回過神來,望向蹲在身前的安兒,勉強揚了揚唇角,聲音沙啞道:「安兒,你澤呢麼來了?」

    「我和舒姐姐久候少夫人未歸,擔心你出事便出來打聽,得知你被珠姨帶來了裴家祠堂,因此趕了過來。舒姐姐正在外面守著,以防有人發現。」安兒擔憂的視線在葉結蔓臉上轉了一圈,又道,「到底出什麼事了?這門……怎麼開著?還有地上這些靈牌是怎麼回事?少夫人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聽到安兒的疑問,葉結蔓抿了抿唇,想起紀西舞的囑咐,並未將裴之平的事情袒露,而是隨意扯了個理由道:「方纔起了風,將靈牌都刮落了。門可能也是在那時被吹開的罷。」

    「風?」安兒半信半疑地重複了一遍。

    「是啊。安兒你來得正好,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能麻煩幫我將靈牌重新放好嗎?」葉結蔓怕安兒多問,連忙堵道。

    「好吧。這可不能讓珠姨發現,否則可慘了。」安兒掃了一眼地上的狼藉,依言彎腰去收拾起地上的靈牌。然而沒一會,她突然動作一頓,驚訝地指著靈牌上的血漬轉頭問道,「少夫人,這靈牌上面怎麼有血?」

    葉結蔓目光晃了晃,隨即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見安兒疑惑地皺起眉頭,催促道:「這些小事先別管,放好再說罷。萬一有人來見到就完了。」

    見安兒站起身規規矩矩地開始擺放起靈牌,葉結蔓抬頭望向紀西舞,示意接下來該怎麼辦。身旁的紀西舞沉吟片刻,方開了口道:「事到如今,看來需要找一個人幫忙了。」見葉結蔓目光疑惑,紀西舞眼底眸光幽深,輕輕啟唇,緩聲道,「你讓安兒去找裴堯遠,帶一句話,就說你性命攸關,務必讓他親自過來一趟,其他什麼都不用多說,等他來了再解釋。」

    聞言,葉結蔓的神色卻有些踟躕。紀西舞明白對方心裡不願給裴堯遠惹麻煩,重新俯□去,逼得葉結蔓直視著她,一字一句道:「他是裴家三少爺,不會有事的。但你不一樣,你需要他的幫忙。否則今日的事,還會發生第二次,第三次……難道你希望看到這樣嗎?」

    葉結蔓腦海裡浮現起那令人後怕的一幕,頓覺胸口壓抑,心臟突突鼓噪在著。她咬了咬牙,在紀西舞的注視裡緩緩轉頭,朝正在收拾靈牌的安兒道:「安兒……有件事,我需要你幫我下。」

    「時候不早了,還不睡嗎?」

    書房的門被推開,隨著話音的響起,一身艷色繁花直領刻絲緞袍的許柔霜走到桌旁,停下腳步,低頭朝裴堯遠道。

    裴堯遠聞言搖了搖頭,將手中賬本翻過一頁,並未抬眼,只緩聲道:「不了,你先休息罷。我這裡看完……」

    話音未落,一隻手突然探出來,壓下了裴堯遠欲翻頁的手,隨即頭頂再次響起許柔霜有些冷下來的話語:「時候不早了,夫君是不是應該和我一起回臥房去?」

    見狀,裴堯遠的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抬頭望向許柔霜。見對方目光緊迫地盯著自己,手並沒有從他的賬本上挪開。裴堯遠沉默了會,方緩緩收回了手,自椅子上站起來,輕聲道:「我知道了,那回去罷。」

    兩人出了書房,一路沿著小路往臥室行去。裴堯遠刻意與許柔霜保持了距離,神色淡淡。夜色裡有星辰明月所罩,倒也還算敞亮。四周靜謐,只有兩人的腳步聲飄散。這般走了半晌,許柔霜忽然開了口,聲音有些不悅:「前幾日娘又來信了,問我有沒有懷上孩子。」

    話落,裴堯遠的腳步突然一頓。片刻才重新邁開步子,淡淡道:「這種事急不得。」

    「是麼?」一聲略帶嘲諷的冷笑響起,「那你知道,如今府裡的下人在怎麼傳嗎?他們都說三少爺與夫人貌合神離,夜夜分床而睡,不得親近。今日若不是我來喚你,想必還是在書房就寢罷?你我新

    新婚才一年,就這般厭煩我了麼?」

    聞言,裴堯遠溫潤如玉的臉上神色起了些微變化,半晌,方歎了口氣:「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當初應下這門婚事也是因為父母之命。」許柔霜轉頭望了一眼身旁的男子,視線裡那輪廓溫,眉眼之間氣質更是清如水,與自己以往所見的那些男子都大相庭徑。當初正是因為如此,才不知不自覺芳心暗許。萬萬不曾想到,期待已久的婚事背後卻是日復一日的獨守空房。念及此,許柔霜不甘地咬了咬唇,繼續道,「我不明白我哪裡不好,讓你裴堯遠看不上眼,這般冷落於我?」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臥房。有丫鬟上前來幫忙開了門,正欲伺候兩人入寢,卻被許柔霜揮退了。

    踏進房間的裴堯遠停下腳步,轉身望向許柔霜,神色溫和:「你很好,是我不好。以後我會注意的,不會讓下人亂說閒話。臥室我也每晚都會過來。」

    見到裴堯遠這般模樣,許柔霜眼底的冰冷晃了晃,有些鬆懈下來。她還欲說些什麼,門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三少爺?三少爺你在嗎?我是伺候四少夫人的安兒,有事找你。」

    聽到聲音,裴堯遠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回身想去開門。許柔霜卻已經上前一步,伸手抵住了門扉,朝外面的安兒冷淡道:「這麼晚了,有事明天再說,我們要歇下了。」

    「三少爺,真的有很重要的急事!我們……我們少夫人如今性命攸關,裴府上下,除了三少爺,沒有人能幫少夫人了啊!三少爺!」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許柔霜聲音帶了些嚴厲。

    「好了,霜兒。」裴堯遠皺了皺眉,「事情好像挺緊急的,先聽聽再說罷,也不耽誤。」

    許柔霜面色不悅地瞪了裴堯遠一眼:「又是那個女人的事!你上回還給她送東西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追究。娘不喜歡她,別人的事,你管它作甚?」

    「她也是個可憐人,本是我裴府虧待於她。如今四弟走了,我顧看著些是應該的。」

    「別犯傻了!大哥、二姐為什麼不理會?就你為她出頭,你不怕被傳些什麼閒言碎語嗎?畢竟她可也是個年輕女子!如今我兩又托你的福在下人的傳言裡有了罅隙,再這樣下去會變成什麼樣你知道嗎?」

    外頭,安兒聽到了房間裡隱約的爭執聲,擔憂無法同少夫人交代,咬著牙又敲了敲門,聲音愈發急迫:「三少爺!求求你幫我們少夫人一次罷。否則,否則怕是事情一糟……無法挽回了啊!」

    「你給我閉嘴!」許柔霜有些不耐煩,提高聲音朝外面喝道。

    見狀,裴堯遠終於耐不住,一把握住了許柔霜抵著房門的手腕移了開,原本溫潤的聲音也沉了下來:「莫要胡鬧。流言蜚語難道比性命還重要嗎?」

    言罷,態度強硬地將門打了開來。

    神色急切的安兒見房門被打開,目光一喜,雖見身旁三少夫人的臉色很不好看,但一時也顧不得,連忙道:「三少爺!快幫幫我家少夫人罷!」

    裴堯遠安撫道:「安兒慢慢說,發生什麼事了?」

    安兒怯怯地瞥了一眼怒視著自己的許柔霜,方遲疑道:「這裡多有不便,三少爺能否跟安兒去一趟裴家祠堂?」

    「祠堂?」裴堯遠重複了一遍,似想到了什麼,問道,「她又被娘罰了嗎?」

    「嗯。」安兒點了點頭,「少夫人的情況很不好……希望三少爺能親自見一見。」

    「裴家祠堂不得亂闖的規矩,你難道不知道嗎?」一旁的許柔霜突然插了話,冷冷道。

    「我知道……」安兒心知這位裴家三少夫人的厲害,給自己鼓了鼓氣,方繼續道,「可是如今情況特殊,才不得不來請三少爺。」

    許柔霜自然不願裴堯遠前去,呵斥道:「放肆!我看你們分明是看三少爺好說話罷?有事就去找老爺夫人,再不濟也該去找大少爺,哪裡輪得到三少爺來多管閒事?」

    「可是少夫人她……」

    「少夫人的事,與我們何干?」許柔霜不留情面地打斷了,想要開口趕人。

    「都別說了,輕重緩急,哪裡這麼多話?」裴堯遠的眉頭皺起來,深深望了許柔霜一眼,將對方的話硬生生逼了回去,方頭也不回地踏出門,丟下話來,「我等會就回來,你不用等了,先歇下罷。」

    安兒瞥見三少夫人的臉瞬間陰沉下來,嚇得略一哆嗦,也不敢多加停留,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只覺身後目光似帶著刺,紛紛落在背上,疹人得緊。言』情唯一新地址為w。yq。」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本來這章是昨天發的!剛才發現竟然被言情吞了更新存稿箱設置失敗導致沒發成功!可惡的言情!特此和今天的一起補上。大家就當二更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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