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兩難全 文 / 紅粉嘉人
他給了我一份已經簽好字蓋好章的聘用合同,我仔細一看,是一家三甲醫院的聘用書。
不過被聘用人一欄卻是空著的,我詫異,難道是給我的?
「這是給劉曼的,你讓她把這份合約簽了,在約定期報道就行。」他當時正從冰箱裡拿出水來喝,看似柔弱瘦削的身材在微緊身的黑色淺口毛衣的修飾下,能若隱若現的看到他手臂和胸部的肌肉。他抬起手臂,揚起下巴喝水的時候,喉結不規則的滾動著,在那一刻,看起來簡直性.感極了。
一定是因為他主動幫了我的忙,所以我才會芳心大開。在某一刻,我甚至有了花癡的想法,如果我能化身為那瓶礦泉水就好了,被他捧在手裡,然後緩緩流進他的心裡。
等我意識到自己竟然犯了花癡,想收回目光時,卻見他帶著一絲明瞭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已經覺察到我剛才不自覺的情感流露了。
我眨了一下眼睛,立馬想好措辭。「你能為劉曼做這件事情,我真的是太感激了。我正想幫她,可是卻無能為力,你能雪中送炭,這份大恩大德,我定不會忘記的。」
這份感激的心,卻是真金白銀的。我覺著劉曼總算能夠脫離目前的工作,能給她換個正常點的環境,心裡愉快得感覺都要能飛起來了。
可是,鄭霖旭的表情卻變得嚴肅了。「你若是真要幫劉曼,那只給她安排工作是絕對不行的。若是她繼續和那個男人糾纏,那她的這份工作,也做不長的。」
「你知道她的事情?」
「略有耳聞。」鄭霖旭說著放下礦泉水瓶,「如果有必要,你可以請我幫忙,因為我覺得現在需要點手段,才能讓那個男人離開。」
「哦!」我說著就要回屋,想回去給劉曼打電話,可是鄭霖旭卻一把抓住我,然後把我堵在他懷裡和牆間。
「就這樣?」他挑挑眉,似乎對我的某些行為不滿了。
我攤攤手,「不然呢?」
「剛才還說我對你有大恩大德,難道你只會來口頭上的感謝,卻沒實際上的行動?」他說著挑起我的下巴,臉漸漸湊上了我的。
他的眼睛那麼黑,睫毛那麼長,又是離我那麼近,近得似乎只要我一動,便能貼上他的嘴巴。
我不敢動,故作鎮定的說,「這個家裡,可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讓別人看到這種畫面,可不好的。」
「沒關係。」他揉揉眉,一臉淡然,「這個家裡的人,最擅長裝傻,就像大家都知道明翔是我兒子一樣,但卻從來沒人會多說一句。所以,我們可以盡情做喜歡做的事情。」
「真的可以盡情麼?」我瞪大眼睛看著他。
他絕對是理解錯了我的意思了,臉放紅暈的說,「嗯。要不,去我房間?」
我微微側頭微笑,然後抬起右腿的膝蓋,往他的小腹踢去,在他反應過來之際,我又把膝蓋下移,然後命中了他的命門。
雖然我的動作很輕,但顯然還是弄疼他了。他一臉煞白的看我,「你真狠!」
「反正兒子都有了,還怕什麼斷子絕孫!何況,這東西也是個麻煩貨,沒了它說不定你就能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免得到處招花惹草,惹出事來!」
我說著就溜了,快速滾回房間,才鎖上門他就又來敲了,一開門就看他滿臉是汗,似乎很痛的樣子。
「那麼糟?」他的樣子是真的嚇到我了,原本我以為他的痛苦來自演技。
「你不救我就死定了!」他幾乎是打著顫把這話說出來的。
雖然我無法確切感受傷到這個部位都多疼,但是我見過太多受傷的患者,就算是最man的男人,在這種時候幾乎都是扛不住的。
「去醫院吧,我開車。」我說著就要拉他走。
「去我房間。」他堅持,雖然那汗一直在流。在古舊的暈黃燈光下,他的發間和額頭,都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可是沒有藥……」
「必備的藥我都有。」
「可是……」
「t市有幾個人不認得我,難道我被你拋棄還不夠,現在還要昭告大家,我求歡不成,反被打得不舉了!?」
我只好讓小姨照顧一下明翔,然後扶著他就去了他的房間。
雖然住進來這麼久了,但這確實是我第一次進他的房間。房間的擺設和傢俱都十分中規中矩,只是這色彩太過單調,只有黑、白兩種顏色,咋一看,會讓人感覺到一陣壓抑。
「還愣著幹嘛?」鄭霖旭在床沿邊坐下,「難道有心裡障礙?沒關係的,就算我真的不行了,我也會纏著一輩子的。」
「別廢話。」我有些猶豫的解開他的皮帶,在那一刻,記憶彷彿回到了幾年前。記得當時,第一次見面我便麻利的脫下他的褲子,當時好像倒沒現在這般嬌羞了。
我盡量冷靜下來,盡可能的把這想成是一次很正常的治療,就好像這些年的工作一樣。
可是,當和它當照面的時候,我的臉頰還是禁不住紅了。
這種東西,談不上美觀,但是鄭霖旭的也輪不上丑。我首先檢查了它的色澤度,發現很正常,又細細檢查了一邊紋路,總算發現了紅腫的地方。
應該是被我的鞋尖踢到了,好在我穿的是軟底布鞋,受創面積不大,傷勢也不是那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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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藥箱裡拿出藥給他簡單的噴了一下。「最近幾天,讓它好好的休息一下。小傷,幾天就痊癒了。」
雖然說話的時候,這傢伙已經給我來了一個抬頭禮了,但我還是若無其事的站起身去洗手間洗了個手。
那臉,始終是紅得發燙了。我用冷水冰了一下,紅色總算是退了些了。
「你休息吧,我走了。」我出來時他依然坐在床上,可惡的是他竟然沒把褲子穿好。不過我十分有先見之明的忽視了這一細節。
在我路過他時,他突然伸出腿來絆住了我的腳。我差點就要摔個狗吃屎,他這時伸出手來逮住我的衣服領子,我出於安全考慮,也沒多想,就由他拉過去了。
哪裡想到他竟然一個翻身,就把我摔在了床上,然後整個身體都壓住我的,我根本無法動彈。
此情此景,暗示著什麼,我想我是再懂不過的了。我盡可能保持理智,「鄭霖旭,你要知道,你剛受了傷。」
「沒事。」他說著輕輕蠕動。
我尷尬,「可是,我不想和勉強的你做。」
「沒事,就當是道歉。它因你受傷,你也應該補償,至少來檢驗一下它的威力吧。」他說著輕笑了一下,眼神卻漸漸變得深邃。「刀久不用都會生銹變鈍,何況是身體的器官呢!」
我黑臉,「那我明天回去網上給你訂購一個娃娃,仿真爆款。」
他的臉也變得更黑了,「要不,你再說一次?」
我當然不說,因為我已經感覺到他因我的這句話已經聚起一股怒火了。
這一夜,有過掙扎,有過猶豫,可是當身體不受控制,情感無法收回的時候,我最終還是沉迷在了愛的海洋裡。
這一夜,我們來了好幾次。每次我要下樓陪孩子,都又被他扳倒。
「你陪了孩子那麼久,今晚就不能陪陪我麼?」那時,東方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窗外的天空將明未明。他靜靜的摟住我,我靠在他的臂彎。他滾落的淚,似乎如水晶一般,透明而璀璨。
在那一刻,我突然有了個十分男子漢的決定,那就是我不要讓自己心愛的人,再掉一滴眼淚。尤其是因我。
只是,接下來的處境卻有些尷尬,那晚是小姨在陪明翔睡的,而鄭沅江又是一個人睡,所以其實大家都知道我們那晚在一起。
好在誰也沒提,鄭沅江對明翔也漸漸有了感情。開始帶他去買各式男孩子喜歡的玩具,零食,最後還包辦了接送明翔的任務。
有句話說得好,血濃於水,血緣是這個世界最奇妙的東西,它是世間最神秘的紐帶。因為明翔,我們的生活都變得明媚而燦爛,似乎一切矛盾都散盡了似的。
每當我沉浸在幸福裡的時候,小姨總是會適當提醒我一些事情。
「我昨晚問他了,我說我只是想感激給我捐贈器官的家人,可是問到最後他發火了,說我是日子太好過,所以才會總是念念不忘這件事情。」
也許,是現下的幸福柔軟了我的心,我難得忤逆了小姨一次。「小姨,也許這一切都只是誤會呢!說不定,姨父只是覺得陪你做手術的那段日子太殘酷來了,所以他才不願意提起的。」
小姨失望的看著我,「明洺,你難道是因為和鄭霖旭舊情復燃,所以連自己的仇都不報了?」
小姨十分失望的看著我,似乎我的話已經深深傷了她的心。我想說不是,可是她卻不願意聽了,捂著腦袋就回屋了。
這一夜,我想了許多,我知道我心裡的天平已經漸漸傾斜了。我特別無助,總覺得我什麼都做不好了……
感覺,我無論做什麼,都會傷害到別人。那我能怎麼辦?傷害自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