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57.靈魂轉移,借屍還魂 文 / 鳳無夕
時近中午,上午的號看的差不多了,黎人安帶人過去的時候,劉寶德正準備去吃飯。
黎人安和劉寶德說明了原因,劉寶德便把杜維霄招到簾子後面檢查具體情況,外面只剩下黎人安和蘇泯。
蘇泯見黎人安表情淡淡,不禁壓低聲音道:「你別得意,你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讓我踢到霄,想讓我們反目。」
黎人安被他的奇葩思維氣笑了,「我故意的?我既不知道杜維霄會在這時候出現,也不知道他會突然衝過來,更沒法預料你會一腳踹中他的……請問,我怎麼個故意法?」
「那可不一定。」蘇泯嘀咕道。
「我還沒問你,關於你剛才踹我的事情。」黎人安盯視著蘇泯,語氣不明。
「你,你說什麼啊,我聽不懂。」蘇泯顧左右而言他。
「聽不懂是麼?聽不懂沒關係。」黎人安一笑,「我想剛才那些片段攝像機應該全部都記錄下來了,現在科技這麼發達,肉眼沒法分辨的東西,電腦可以分別,只要我們一格一格放慢,一個鏡頭一個鏡頭的分析,我想不難看出你到底有沒有真的踢到我。」
蘇泯見矇混不過去,便轉而道:「哎呀,就算我真的不小心踹了你又怎麼樣。我早跟你說過了嘛,這種事很難控制的,你自己還要斤斤計較,也太小氣了吧。」
敢情他好好的走路上突然被個神經病拉住暴打一頓,還要怪他為什麼走那條路嘍?
「蘇泯,」黎人安勾了個嘲諷的笑,「我的事情你可以這樣倒打一耙糊弄過去,那不知道你踹傷杜維霄的事能不能就這樣算了。」
蘇泯霎時臉色鐵青,「你……」
簾子被拉開,劉寶德檢查完了,正在囑咐杜維霄,「沒什麼事,不會有什麼影響,這幾天注意清潔,不要有房事,再每天塗擦我配的藥膏,四五天左右就可以痊癒了。」
確認沒什麼問題,杜維霄的臉色才有所好轉,蘇泯也算小小的鬆了口氣。
「小安,電腦上選一下藥。」
「奧。」黎人安坐到電腦前,鼠標剛一點,電腦屏突然跳成一片空白,只有最上方一行醫院名稱的小字還在滾動,再怎麼點擊也都沒了反應。不由心下惶惶,不會是他搞成這樣的吧…「主任,電腦沒反應了。」
「噢∼你把電腦弄壞了。」蘇泯逮著一處紕漏,還不使勁幸災樂禍。
黎人安白了他一眼。
「怎麼回事,我看看……」劉寶德一看,「奧,沒事,醫院的系統又癱瘓了。每年總有那麼幾次的。」
黎人安鬆了口氣,蘇泯不由大失所望。
「小安,你手寫一下吧。」劉寶德報了幾個藥名,黎人安都挺熟,拿筆刷刷刷的寫下。
正寫著,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抓住,黎人安沒防備下,手一抖,一個字的最後一筆被拉得很長。
皺眉抬頭,就見杜維霄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瞳孔深處閃著複雜的光,似有千言萬語要訴說。
「幹什麼?」黎人安不冷不熱道。
杜維霄驀地鬆了手,移開視線,周圍氣場驟然一鬆,彷彿剛才的緊繃只是錯覺,「沒什麼,想問問你腿沒事吧?」
自己沒事了才想到問別人,可見在這人心裡永遠把自己排第一位,他要是什麼重傷患者只怕早就不治身亡了。黎人安在心裡冷哼,面上卻沒搭理他。
「先去付錢,再去藥房拿完藥,你就可以走了。」黎人安把藥單遞給杜維霄,完全是對待一個陌生病人的態度。
杜維霄接過單子,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我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你看到我,永遠是一副跟我有深仇大恨的樣子。」
黎人安猛地一驚,杜維霄卻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只有蘇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走到外面,杜維霄沒有馬上去付錢,而是把藥單交給蘇泯,「去最近的影印店複印一份,收費處找我。」
蘇泯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麼……」對上杜維霄凌厲的眼神,自動噤了聲,乖乖道:「好的。」
杜維霄回望了眼大門緊閉的診室,若有所思。
中午的時候,黎人安去洗手間隔間檢查了一下,大腿青了一塊,保險起見,還去普外科做了個檢查,沒有傷筋動骨,醫生只給配了兩瓶萬花油。
黎人安揉揉酸疼的大腿,這個蘇泯,不知道被杜維霄整的夠不夠慘,如果不夠慘,他不介意讓他更慘一點。
事實上,蘇泯為他今天的莽撞,付出了一生難忘的慘痛代價。
杜維霄沒有特殊嗜好,卻留有朋友送的一箱特殊道具,杜維霄讓蘇泯拿這些道具在他自己身上挨個試一遍,他則作為旁觀者,冷靜的用相機記錄下一切。
不僅是這樣,杜維霄還要把拍好的東西用代理服務器上傳到國外的同志色-情網站,為了顯示自己的民主,杜維霄悠閒的把玩著蘇泯脖間的皮圈,問:「寶貝,你說,你想不想露臉呢?」
蘇泯抖著身體,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求求你,不要,不要傳……」
「那不可能。」杜維霄直接無情的拒絕,「你要是不選,那我就把你臉的特寫也放上去了。」
「不要,不要……」蘇泯連忙搖頭,無助的哭道。
「不要什麼?說清楚。」杜維霄
霄沉著聲音。
「不要,不要露臉。」蘇泯哽咽著,鼻涕慢慢的流下來,杜維霄嫌惡的甩開,「自己去弄乾淨,髒死了。」
蘇泯連連應著,哆哆嗦嗦的往浴室走去,背對著杜維霄的眼裡一片陰霾。
沒過幾天,黎人安讓人在門口攔住了,正是杜維霄。
黎人安當做沒看到,直接繞過,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臂,黎人安不耐煩的甩開。
「就算我風評不好,但是並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為什麼你每次見到我都沒好臉色。最重要的是,」杜維霄湊近了一點,目光犀利,「我總覺得你很熟悉。」
黎人安連連退了兩步,冷聲道:「有的人天生面目可憎,臉上就寫著『我不是好人』幾個字,那我還不退避三舍,免得惹禍上身。」
杜維霄笑笑,似乎不置可否,卻從口袋裡拿出兩張紙,慢慢展開,黎人安心中不好的預感愈甚,直到杜維霄將那兩張紙推到他面前,心驟然降至谷底。
「這些字很眼熟吧?就是你那天寫的,我找警局的朋友對比了,你的筆跡和我一個朋友的筆跡,今天剛拿到結果,你想知道嗎?」
黎人安面色陰沉。
杜維霄笑了笑,「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也就是說,這兩份筆跡根本就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杜維霄審視著黎人安冷然的面孔,繼續道:「我那個朋友大概在半年前出車禍去世了,之後不久我就遇到了你,我查過你的資料,很正常,沒什麼特別的。但是,你的性格卻在某一天之後,變得有點不一樣了,原來那個黎人安有點內向,待人比較溫和,現在這個呢,要更加開朗一點,而且伶牙俐齒,很能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改變,你身邊的人,最多會覺得有點奇怪,而不會去懷疑什麼。你也沒什麼親密的人,更不會惹人起疑,於是你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成了另一個人。噢,忘了說,我朋友去世的那天,正是你性格改變的那天。你說,我是該叫你黎人安呢,還是該叫你,」杜維霄瞇起眼,一步步逼向黎人安,「印、則、新。」
黎人安猛地抬頭,咬牙,「你是瘋了麼?竟然有這麼荒謬的想法。」
杜維霄哈哈一笑,又驟然斂起笑容,「靈魂轉移?奪舍?我也覺得我自己瘋了。可是作為當事人的你,應該清楚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就是事實。別忘了,」杜維霄舉起手裡的紙張,「鐵證如山。」
黎人安看著所謂的鐵證,他是真的沒想到,杜維霄竟然認識他的字跡,早知道……沒有早知道。
歎了口氣,「我是又怎麼樣?」
杜維霄一喜,一把抓住黎人安的肩膀,不復冷靜,「你承認了,你承認你是印則新了?」
黎人安推開他,冷冷道:「不只這樣,我還知道誰是殺害我的兇手,誰是協助他的幫兇。」
杜維霄身體一僵,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慌亂,「你說什麼啊,你不是出車禍意外死的嗎。」
黎人安好笑的看著他故作鎮定的撒謊,「我那天聽到你打電話了,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你心裡清楚。」
「是,車禍的確不是意外,不過你聽我說,那場車禍全是蘇泯搞出來的。」杜維霄見瞞不下去,只好努力辯解道:「那時候他不像現在這樣,他還很乖,而且真的長得和小末很像,他一直哭一直哭,哭著求我,我想反正人死不能復生,我一心軟就幫他了。哪知道他仗著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越來越無法無天。現在弄成這樣,我也不想的。」
掩飾狡辯,推卸責任,想不到杜維霄還是個孬種,黎人安心裡極其不屑鄙夷,「我看你說錯了一件事吧,你不是什麼心一軟,而是當時你確實很厭煩我,蘇泯替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你不知道有多開心吧,恐怕睡著都能笑醒。」
「我沒有這樣想。」杜維霄皺著眉努力解釋的樣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不管你怎麼想。」黎人安不耐煩的打斷,「總之你別再來煩我,滾去和你的蘇泯過你們的日子,否則我不保證,某一天你走路上的時候,某輛車不會失控。」
「你別這樣行不行?」杜維霄再一次試圖抓住黎人安的肩膀,被他及時躲開了,杜維霄只好放下手,「你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呵呵。黎人安冷笑,「要不你上街讓車撞一下,看你能不能活的好好的!」
杜維霄皺眉,「我不想和你吵,你能不能說話不要帶刺,心平靜氣的跟我說幾句。」
黎人安錯開視線,懶得再看他,「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那你聽我說幾句。則新……」
「我叫黎人安。」黎人安冷聲打斷。
「是,小安,對於那件事,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但是現在事情都發生了,再怎麼糾纏也於事無補,不如你想想,你想要什麼補償,只要我能滿足的,我一定都滿足你。」杜維霄頓了頓,「小安,我希望你可以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不要再舊事重提,更不要讓它……公眾於世,你明白嗎?」
黎人安還以為杜維霄多少有點愧疚,才這麼好聲好氣的跟他說話,沒想到,原來只是怕他揭發他,也真是個……極品了。黎人安噁心的厲害。
「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有本事你再撞我一次啊。」黎人安挑釁道。被識破身份也有好處,就是他可以隨心所欲的罵人,不用再憋著氣只能擺個臭臉。
「你!」杜維霄單手扣住黎人安的肩,力度大的像要捏碎他的骨頭。
黎人安吃疼,
甩動胳膊試圖弄開他的手,「放開!」
推搡間,因為角度剛剛好,黎人安的手背一巴掌拍到了杜維霄臉上,就聽清脆的一聲響,兩人俱是一愣。
黎人安面無表情的甩開杜維霄,低聲罵了句,「活該。」看了眼面色森冷的杜維霄,黎人安抬腳便想離開。
「黎人安。」黎人安腳步不停,身後是杜維霄陰森森的聲音,「你說,如果黎人安的父母知道,有個鬼魂用他們兒子的身體借屍還魂,他們會怎麼對你?」
腳步猛然頓住,這正是黎人安……最怕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