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重生之總裁回眸一笑,八成是沒吃藥

正文 Chapter 44.無處不在的堅情 文 / 鳳無夕

    眾人見到來人,紛紛向他問好。

    紀仲伯出現,使得黎人安微感詫異,紀大老爺不應當幫著自個兒媳婦慶完生就飛回m國了麼,咋的還在這裡?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紀明澤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道:「我爸用了幾個禮拜處理交代完m國的事務,這些日子一直陪著我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也都是視頻處理。沒什麼特殊情況的話,估計他得等到我媽願意回m國再和她一起回去。」

    難怪這段時間這麼平靜……黎人安低聲感歎道:「你爹媽可真恩愛。」

    紀明澤勾唇,「專情從來都是紀家男人的優良美德。」

    黎人安斜了他一眼,鑒於長輩在場,沒有再說什麼。

    對於紀仲伯的出場,最興奮的莫過於小櫻桃。

    在紀仲伯出現時,謝碧琳就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小傢伙一手揪著謝碧琳肩頭的衣服,將另一隻小魔爪不屈不撓的伸向了紀仲伯,眼睛睜得圓圓的,嘴裡叫著,「大papa,大papa……」

    就算是在戰場上殺伐果斷的將軍,遇上萌寵或萌娃,都會不經意露出鐵漢柔情的一面。

    紀仲伯的面部表情更為柔和了些,從謝碧琳手裡接過很嗨的小糯米團。

    小傢伙可以說是毫不留戀的從謝碧琳懷裡飛撲進紀仲伯懷裡,兩隻蓮藕一樣的小胖手抱著紀仲伯的脖子,撅起紅潤潤的小嘴往紀仲伯臉上啵了好幾下,隨後便樂呵呵的趴在他大papa的肩頭,簡直比看到了親爹還親。

    眼中泛起微微笑意,紀仲伯拍了拍小櫻桃肉嘟嘟的小屁股,整個人甚至顯現出了面對黎人安紀明澤之類的小輩不會有的慈祥和藹。

    幾人聊過一陣後,謝碧琳便要去做晚飯,紀明澤也被他爹喊上樓,大概是去處理公司的事情。於是,空下來的人就只剩下了黎人安以及小櫻桃。

    兩人一大一小,一個站著,一個趴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對視良久,最後還是小櫻桃率先奶聲奶氣的開了口,「漂漂,玩積木。」

    漂漂叫的是他?黎人安糾結了幾秒,就見小櫻桃掙扎著要從沙發上爬下來,而顯然,這個對於常人來說十分簡單的動作,由小櫻桃做來便顯得很危險。

    黎人安忙上前抱起小櫻桃,入手的觸感柔軟溫熱,小孩子帶著奶香的氣息近在鼻翼,能軟化一切堅硬。

    黎人安有些失神,直到臉頰上落下點微涼的感覺。小櫻桃正拿著他的兩隻小肉爪扒拉著黎人安的臉,黎人安一回神,就對上小櫻桃烏黑純淨的眼睛,和眼底清晰傳達出來的新奇。

    黎人安不禁露出個溫柔的笑容,「小cherry想玩積木嗎?」

    「想。」小櫻桃拖著長長的奶音,又補充道:「漂漂一起。」

    黎人安抱著櫻桃在堆滿了積木的茶几前面坐了下來,自己坐在地板上,將櫻桃半抱進懷裡,讓他坐到自己腿上。

    小櫻桃對這個姿勢很不滿意,雖然茶几夠矮,但是他更矮,坐在漂漂的腿上雖然舒服,可是夠不到積木。

    於是小櫻桃按著黎人安的肩,自發的站了起來,兩隻穿著絨襪的小腳丫正好站在黎人安盤起的雙腿的空隙間。

    積木能夠培養小孩子多方面的能力,一直以來都是很受歡迎的益智玩具。

    每塊積木的顏色和形狀都不盡相同,完全拼出來應該是座房子。

    黎人安簡單的翻看了一下,發現同樣顏色和形狀的積木至少有兩塊是一樣的,說明這裡應當有兩套完整的積木。

    黎人安低下頭,問站在他懷裡的小櫻桃,「我們比誰搭的快好嗎?」

    「好啊。」小櫻桃欣然允諾。

    黎人安把小櫻桃抱到他的旁邊,「我數一二三,我們就一起開始,好嗎?」

    小櫻桃點點頭,還不忘拉過黎人安的手和他大拇指對大拇指的約定好。

    「一、二、三」黎人安數罷,小櫻桃就很認真的翻找著積木,蓋起了房子。

    黎人安故意放慢速度,慢悠悠的東摸摸西摸摸,看著小櫻桃認真的小模樣,不禁眼泛笑意。

    小櫻桃再聰明,也畢竟是個一歲半的幼童,而黎人安卻是個正值智力巔峰的青壯年,兩人之間的差距漸漸的顯露了出來。

    小櫻桃起先還能集中注意力和積木奮戰,慢慢可能覺得無趣了,眼神開始往黎人安那邊瞟。看看黎人安那邊快要成型的房子,再看看自己這裡還停留在築基階段的屋子,眨眨眼,又眨了眨眼,不開森了。小心的瞥了眼黎人安,見他沒有注意自己,小櫻桃伸出邪惡的小胖手,快速的戳了一下,「嘩啦啦」黎人安搭了大半的房子就倒了大半。

    小櫻桃快速的收回手,裝作認真的搭著自己的積木。

    黎人安好笑的看著面前的一片殘骸,以及以為自己很認真實則嘴巴早就咧起來的小櫻桃,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小壞蛋,小小年紀就會使壞了。」話雖這麼說,聲音卻帶著和小孩子說話會不自覺帶上的寵溺。

    回答他的是小櫻桃咯咯咯的笑聲。

    陪著小孩子的時候,好像壓在成人肩頭那些沉重的責任也暫時消失了一樣,心也年輕了許多。

    漂亮無害的長相,和善親切的口氣,溫柔寵愛的笑容,短短時間內,黎人安和小櫻桃之間的感情呈直線上升,黎人安已經躍居成為小櫻桃最愛的人。

    這也就直接導致了小櫻

    櫻桃不願意離開黎人安半步,黎人安去洗手他要像個小尾巴似的跟著,甚至黎人安去廁所他也要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

    黎人安不得不蹲下身,平視著小櫻桃,「小寶貝,咱們做個遊戲好不好?」

    一聽做遊戲,小櫻桃興奮的直點頭,「好好好。」

    「那你閉上眼,數到十,葛格就給你變個禮物出來好不好?」

    小櫻桃立馬啪嗒一下把兩隻小手蓋到眼睛上,嘴裡大聲的數道:「一、二……」

    黎人安趕緊衝去衛生間,還不忘回頭囑咐道:「小寶貝數慢點哦。」

    小櫻桃乖乖的放慢了速度,「一……二……三……一……二……」

    在衛生間還能隱約聽到聲音的黎人安眼角微抽,小傢伙貌似只會數一二三。

    將這有愛的一幕盡收眼底的紀母對身邊的兒子感歎道:「小安很會哄孩子呢。」

    紀明澤點點頭,眼神溫柔。

    紀母拍拍兒子,「如果真的想跟小安定下來,就可以收養個孩子,或者找代孕,一家三口才更完整更幸福。」

    紀明澤沉默了一瞬,才輕聲道:「會的。」目光寧靜致遠,彷彿望到了不遠的將來。

    黎人安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解決了人生大事,出來的時候小櫻桃還乖乖的蒙著眼睛,用稚嫩的聲音反覆數著「一二三」。

    微微一笑,黎人安快速走向紀母,小聲問她要了個雞蛋,隨後便走到小櫻桃身邊,蹲下身,摸摸他的腦袋,柔聲道:「小cherry,可以了。」

    小櫻桃移掉捂在臉上的手,烏溜溜的眼睛在看到雞蛋的時候很給面子的迸發出驚人的光彩,口中還驚歎道:「哇!雞蛋!」邊還寶貝似的抓在手裡,好像什麼稀世珍寶一樣,反而讓隨便拿個雞蛋敷衍櫻桃小盆友的黎人安有些不好意思。

    吃飯的時候,小櫻桃也不肯乖乖的坐在兒童椅上,非要鬧著讓黎人安抱,在眾人或無奈或冰冷的視線裡,小櫻桃被黎人安抱到了腿上,小櫻桃樂呵了,紀明澤不爽了——這個臭小子,明天一定要把他扔回m國,媳婦兒的腿是別的同性或者異性能隨便亂坐的嗎?就算你小子只有一歲半也不行!

    小孩子表現開心的方式無非那麼幾樣,小櫻桃抱著黎人安的脖子,撅起小嘴,只聽清脆響亮的啵的一聲,黎人安白皙的臉上留下一個清晰的水印,紀明澤的臉更黑了。要不是謝碧琳攔著,他非得把這小子扔回兒童椅上。領-養孩子那種餿主意,他剛才一定沒同意!

    「小子,跟個一歲多的小孩你計較什麼!」謝碧琳壓低聲音無奈道。

    「一歲看一生,這小子才一歲就知道覬覦安安了,長大還指不定成什麼樣。」紀明澤目光不善。

    謝碧琳:「……」這是什麼歪理?還有不應該是三歲看一生麼?

    紀明澤的目光太強烈,小櫻桃雖然還小,但感官異常敏銳,感覺到紀papa對他的敵意,不由委屈的往黎人安懷裡縮了縮。

    黎人安安撫似的撫過小櫻桃柔軟的背脊,邊狠狠的瞪了眼紀明澤,紀明澤立馬蔫了,妥協似的垂下視線,好吧,跟個小屁孩確實沒什麼好計較的。

    撥弄了幾下碗裡的飯粒,紀明澤渾身散發著低迷的氣息,看起來就像只被拋棄的大狗。

    眼前忽然伸過來一雙筷子,碗裡多了塊他愛吃的牛仔骨。扇一巴掌給顆糖吃,這節奏真是……根本拒絕不能啊!

    眼見著原本灰突突的紀明澤又變成彩色的,黎人安專心伺候起懷裡的另一個小祖宗。

    小孩還不能吃太油膩或者不好消化的食物,黎人安便按照謝碧琳說的,拿了專門給小櫻桃用的小碗,盛了小半碗飯,舀了幾勺蒸蛋,拌上胡蘿蔔丁、黃瓜丁、切碎的菜葉子,以及一點點肉末,拌勻了才拿小勺舀了一小口餵進小櫻桃嘴裡。

    剛開始小櫻桃還很配合的吃了,沒吃幾口,也許是看到他的「把拔麻麻」們都拿筷子自己吃,又鬧著也要拿筷子吃。

    黎人安真是一個頭比兩個大,又不能凶他,只能溫言軟語的哄著,但偏偏小孩子有時候鬧起來,你好好跟他們說話他們根本聽不進去。

    黎人安搞不定,還有謝碧琳出馬。謝碧琳臉一唬,小櫻桃立馬就不鬧了,嘴一扁,眼看著眼淚就要往下掉,黎人安趕緊道:「cherry不許哭哦。」

    小櫻桃抬頭看黎人安,嘴扁的更厲害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黎人安趕忙又哄道:「cherry乖,哥哥也想拿小勺吃飯,你陪著哥哥好不好?」

    小櫻桃撲閃撲閃含淚的大眼睛,堅定的點點頭,覺得自己使命感強烈。

    黎人安趕緊示意紀母給他拿個勺子。

    紀明澤面無表情的吃著飯,他是真的、一點、也、不想、揍、那個兔崽子!

    按原來的行程,黎人安吃完飯再坐一會兒,就該讓紀明澤送回去了。

    但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得知他的漂漂把拔要走,小傢伙立馬邁著小短腿咯登咯登的追上黎人安,一把抱住他的小腿,拖住了黎人安的步子。

    黎人安一低頭,就見小櫻桃仰著小臉,大眼睛濕漉漉的,帶著祈求、希冀與濃烈的不捨,「漂漂,表走。」

    真是……是個人都不忍心拒絕。

    謝碧琳見狀,趕緊再加了一把火,「是啊,小安今晚不如就住這裡。」不給黎人安猶豫的機會,謝碧琳又接著道:「明澤明淳都有多餘的換洗衣服,

    乾淨的,沒穿過。」

    看看滿臉真摯的謝碧琳和雖然沉默不語但是表情和善的紀仲伯,再低頭看看一副「你敢走我就哭給你看」的小櫻桃,以及心思再明顯不過的紀明澤,黎人安妥協的點頭,「行吧。」

    站在一邊的紀明澤不由揚唇,混小子總算幹了件合他心意的事。可還沒等他高興多久,cherry的下一句話就又讓他黑了臉。

    「窩要和漂漂碎!」小櫻桃興高采烈的歡呼。

    紀明澤沉著臉,一點也不好!

    黎人安含著笑意抱起小櫻桃,「好啊。」

    紀明澤頗為可憐的攤攤手,「我怎麼辦?」

    黎人安語重心長道:「你這麼大的人了,也是時候學會**,一個人睡了。」

    紀明澤:「……」

    更氣人的是,黎人安懷裡的小櫻桃還非常得瑟的鑽出來衝他吐舌頭,「羞羞。」

    「…………」紀明澤僵在原地,眼看著黎小安抱著那個金毛混小子走遠。

    一邊的謝碧琳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從身體到眼神無不傳遞出一個信息——你好自為之。

    小櫻桃有自己的小床,床周圍都裝著高高的圍欄,防止他滾下去。

    嚴格來說,小櫻桃也是昨天才到,而且昨天確實乖乖的睡在小床上,小床放在謝碧琳和紀仲伯的房間。

    一黏上黎人安,小祖宗就不肯乖乖就寢了,纏著要和黎人安睡一張床上。

    紀明澤本就不打算讓黎人安睡客房,而是把人拘在自己房間,同床共枕,雖然不能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係,但是可以有精神上更為深層次的交流。

    不過現在,很顯然,多了個體積不小瓦數更是飆到一定高度的電燈泡!

    紀明澤今天第無數次後悔讓cherry見到了黎人安。

    小櫻桃抱著小被子在床上興奮的亂滾,橫著滾幾圈,豎著滾幾圈,滾沒勁了,又抱著小枕頭在床上使勁蹦躂,嘴裡嚎著不成調的曲子。

    黎人安:「……」

    紀明澤:「……」

    「我先去洗澡。」黎人安淡定的落荒而逃,留下紀明澤收拾殘局。

    紀明澤:「……」

    臉一沉,氣勢上端出面對商場競爭對手的五六成,「安分點。」

    果然把小櫻桃震住了,小傢伙眨巴眨巴眼睛,揪著小被子,抽抽搭搭的往床邊離紀明澤最遠的地方爬,委委屈屈的縮成一小團,一副受到極大虐待的樣子。

    紀明澤頭疼的按按額角,這個混小子!努力放柔身邊的氣息,「cherry,乖,過來,不打你。」

    小櫻桃把小被子拉高,露出一雙烏黑的眼睛,本來就口齒不清的聲音因為被子的掩蓋顯得更加悶了,「是不打死窩。」

    紀明澤:「……」這都哪兒學的亂七八糟的!

    面帶微笑,讓自己看起來帶上前半輩子沒學會的慈祥,「不喜歡紀爸爸了?」

    小櫻桃擰起小眉頭,好像在思考一件攸關人生性命的大事,糾結半晌,才道:「喜歡。」沒等紀明澤說話,便緊接著道:「也不過去。」

    紀明澤:「……」

    不再多說,紀明澤直接抬腳,想繞著床走到小櫻桃那邊去,哪知他一動,小櫻桃比他動的更快,咯登咯登往他的反方向爬,總之就是打定主意不要紀明澤。爬完又安安分分的坐好,眨著眼睛無辜的看著他。

    「……」紀明澤深深的覺得,養個孩子比開間公司難多了。

    兩人僵持許久,一直僵持不下,直到黎人安擦著頭髮走出浴室時,兩人之間仍然維持著「最遙遠的距離」。

    目光在一大一小兩隻之間轉了一圈,黎人安淡淡的收回視線,把毛巾扔給紀明澤,「去洗澡。」

    從黎人安走出來的那時起,紀明澤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黎小安。

    白皙的皮膚被熏蒸出一層淡淡的粉暈,上身穿著紀明澤寬大的純棉t恤,過大的領口使他露出了兩側精緻的鎖骨,髮梢滑落的水緩緩撫摸過瑩潤的肌膚,流出幾道曖昧的水跡,最後沒入衣領,留下無盡的遐想,紀明澤的喉頭不由動了動,視線轉下,可惜的是,黎人安下面很犯規的沒有按照劇情走,穿了條寬鬆的睡褲,完全遮住了兩條筆直白皙的長腿。

    「還不快去。」黎人安的又一聲催促,拉回了紀明澤被勾走的魂。

    事實證明,世界是不公平的,等紀明澤出來的時候,小櫻桃已經把自己團成一團窩在紀明澤懷裡睡熟了。

    由於頭髮還沒全干,黎人安只能枕著手臂維持著側臥的姿勢,辛苦的將小櫻桃攏在懷裡。

    紀明澤於是越發想要揍那個混小子的屁股了。

    摸摸黎人安光潔的額頭,紀明澤壓低聲音,「去把頭髮吹乾,小心感冒。」

    黎人安無奈的笑笑,也小聲道:「我怕他醒。」

    紀明澤這才注意到那個混小子睡著了還不安分,兩隻肉嘟嘟的小手緊緊的捏著黎人安圈在他身上的手臂。

    紀明澤臉一黑,明天一定要把這個臭小子送走!

    「沒關係,開著空調,一會兒就干了。」

    紀明澤不說話,

    出了房間,沒一會兒又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吹風機。

    溫暖的風帶起髮絲,透過頭皮,浸入心底,黎人安回頭沖紀明澤露了個柔和的笑。看得紀明澤險些扔掉吹風機和黎小安懷裡的兔崽子直接撲上去,好在他自制力強大,還記得眼下第一件事,是幫黎小安吹乾頭髮。

    其實這個點對於成人來說,睡覺還很早,但是難能靜謐安寧的氣氛,讓人不忍心做別的事破壞。

    黎人安側著身子,懷裡蜷著睡得香甜的小櫻桃,紀明澤從身後將黎小安抱進懷裡,嗅著他脖間沐浴後的清香,忍不住在上面留下一長串濕漉的吻。

    「別……」脖間濕熱的觸感勾起絲絲麻-癢,黎人安忍不住小聲抗議道。

    回答他的是紀明澤漸趨往下的吻。

    也許是做了個好夢,小櫻桃翻了個身,鬆開了抱著黎人安胳膊的手,紀明澤見狀,快速把人搶到自己懷裡,一個翻身,便壓到了黎小安身上。

    黎人安有些急的轉頭看小櫻桃,見他依舊睡得安穩,才拍拍紀明澤,「別鬧,不抱著小櫻桃他會掉下去。」

    紀明澤挑眉,從黎人安身上下去,又走出了房間,過了一會兒,每隻手各拎著兩個帶靠背的椅子回來了,走到床邊,椅子翻轉,把小櫻桃睡得那邊堵的嚴嚴實實,最後又重新壓回看得呆住的黎人安身上,對著黎小安的耳朵吹了口氣,紀明澤聲音帶笑,「寶貝,咱們離小表弟遠點,小心壓到他。」

    反駁的話還沒說出口,唇便被堵住了。紀明澤捧著黎小安的頭,含著他的唇瓣細細的撕磨著,慢條斯理中又帶著一絲急切,探入口腔的舌敷衍的掃舐了一遍腔壁,便纏起他的舌與之共舞,黏膩的水聲近在耳畔,兩人之間的溫度不斷升高,呼吸愈發粗重,濃郁的荷爾蒙氣息在空氣裡散開。

    細緻綿密又濃烈的吻,紀明澤獨有的氣息隨著他滾燙的唇舌慢慢侵略進身體,黎人安覺得自己有些醉了,放在紀明澤背脊的手漸漸上滑,抱著他的脖頸,黎人安不自禁的挺起身子,緩緩的磨蹭著他的身體。兩人緊密相貼,自然連彼此的變化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感覺到紀明澤那裡依舊毫無鬥志,滾燙的溫度瞬間冷卻了大半。黎人安伸手拍掉紀明澤,躺在床上大口喘息。

    男人少有的沉默著沒說話,兩人並肩躺著,暖黃微暗的燈光中,只有呼吸聲清晰可辨。

    半晌,黎人安翻過身,重新面對著熟睡的小櫻桃。

    沒過多久,燈滅了,室內歸於黑暗。

    身後貼上一具寬厚火熱的身體,黎人安有剎那的凝滯,隨即便放鬆身體,任由自己被圈進熟悉令人安心的懷裡。

    …………

    人走後沒多久就被黎人安拋到腦後的那個藥代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準確來說,他應當是來找劉寶德的。黎人安記得他叫林…什麼來著的,對,林見成!

    男人雖然面貌不出眾,好在黎人安記憶力還不錯,而且他的名字也夠朗朗上口。

    因此見到的時候只沉思了幾秒,便想起了他是誰。

    也許是因為一直得不到主任的回應,藥代這才又找上了門來,只可惜他來的時機不巧,主任忙著看診,沒時間聽他廢話。

    他便也乖乖的坐到黎人安旁邊,如果不是沒穿白大褂,看著倒也真的像是跟著抄方的學生。

    這一等,就等了一下午,劉寶德把排的號全部看完,才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你有話就快說。

    當了藥代,臉皮就一定得厚,林見成絲毫不介意劉寶德對他的不鹹不淡,滿臉堆笑道:「劉主任,不知道我們的藥您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老爺子拿出氣勢來倒也真顯出幾分威嚴來。

    林見成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那您能說說不好的地方嗎?我們爭取改正。」

    劉寶德停下手中的活兒,終於拿正眼看他了,「明確告訴你吧,我還想在醫學行業混下去,所以不要再來找我了。」劉寶德不客氣道,說罷,也不等林見成再囉嗦什麼,直接對黎人安道:「小安,送客。」

    林見成識相的閉了嘴,耗了一下午,最後三言兩語就被打發走了,黎人安不免有一絲感歎,幸好他不是幹這行的。

    把人送到門口,出於禮貌,黎人安便加了句,「慢走。」

    林見成驀地轉臉看他,黑漆漆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黎人安心中咯登一聲,怎麼覺得瘆的慌。

    唇邊忽然炸開一個笑,林見成衝他點點頭,「很高興認識你,我是林見成。」口氣自然的好像剛才莫名的盯視只是被按了暫停鍵。

    黎人安覺得有點奇怪,那個男人為什麼要重複一遍自己的名字?

    林見成……林……l……

    壓下心中的驚駭,黎人安急急的追了出去,外頭行人穿梭,但哪還有林見成的半分影子。

    …………

    拖小櫻桃的福,這幾天他都睡在紀母家,而且夜夜和小金毛同睡一張床。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小櫻桃夠可愛,怎麼鬧也讓人氣不起來。

    誰讓這是個看臉的世界。

    尤其是今天黎人安被林見成刺激的有點深,一路上都被他到底是不是l困擾著。結合他出現的時機、理由,以及名字,覺著像。再一想,又覺得不可能,能夠綁架紀家主母而且到目前都沒被找到蛛絲馬跡的人,怎麼會長

    長得這麼普通……又一想想,有什麼不可能,現實又不是影視作品,犯下滔天罪行卻沒露出一點馬腳的罪犯,可能只是我們身邊的一個普通人……

    深切煩擾他的問題在看到小櫻的時候被他拋到了腦後,呆愣著,一時忘了反應,直到小櫻桃撲進他懷裡,黎人安才回過神,揪起他的一撮頭髮,「你滿頭的金毛呢?怎麼全變黑了?」

    小櫻桃摸摸黎人安的頭髮,一手摟著他脖子,笑瞇瞇,「z國人,漂漂。」

    黎人安黑線,「小子,你以為你把金毛染黑,就是z國人了麼?」

    小櫻桃好奇的看著他,黎人安道:「你還得把五官拍拍平知道麼?」

    小櫻桃懵懂的眨眨眼,「拍拍?」說罷,不等黎人安反應,小巴掌就往臉上拍去。

    黎人安一驚,趕緊去抓櫻桃的小胖手,可惜為時已晚,小傢伙的手掌已經按在了自己臉上。

    拿掉他的手,黎人安仔細的看了看,發現看不出什麼,這才鬆了口氣,半是疼惜的問:「疼不疼?」

    小傢伙看看黎人安,又看看自己的手,「啪嗒」一下就把手按在了黎人安臉上。

    黎人安:「……」

    「咯咯咯…」耳邊是小肉團稚嫩卻放肆的笑聲。

    原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持續很久,不經意間才知道,生活不可能一成不變。

    它平淡,卻又充滿意想不到的「驚喜」。

    晚飯過後,黎人安才知道紀母和紀父明天就要回m國了,而且還要把櫻桃一併帶走。黎人安這才恍然,他們便是他生活中的不定因素,匆匆而來,遲早也要匆匆離去。

    習慣很可怕,一直身處其中不覺得什麼,而當你習慣的即將剝離時,不捨驟然襲來。

    這件事,櫻桃事先不知情,這麼攤開來說,在告訴黎人安的同時,也等於在告訴櫻桃。

    櫻桃很聰明,不用特別說明,他就聽懂了。

    然而他卻跟沒聽懂似的繼續玩著手裡的玩具,正當眾人都以為他還不明白,正頭疼要怎麼跟他說才好時,他忽然抬起頭,扔掉手裡的玩具,一雙大眼睛緊鎖著黎人安,驀地眼圈一紅,眼淚在眼眶裡轉了一圈,就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下一秒,小櫻桃嚎啕大哭,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嗚嗚嗚…漂漂…不要走…嗚嗚……跟漂漂一起…」

    黎人安忙矮身去抱,拍著他的背,「好了乖,小cherry,小櫻桃,小肉團,不哭好不好……」

    「嗚…漂漂一起走……」

    黎人安為難,他不可能跟著一起走,可是不答應又怎麼安慰快哭岔氣的櫻桃?

    紀明澤靠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句話,黎人安抿唇,在櫻桃愈發響亮的哭聲中,不得不道:「櫻桃不哭,哥哥過年就去m國看你好麼?」

    哭聲止了些,小櫻桃打了個噎,片刻又趴進黎人安的脖子裡嗚嗚嗚的哭開了。

    一家人又跟這小混球磨了很久,說了好多好話,他才算紅著眼抽抽搭搭勉勉強強的同意了。

    黎人安還同意明天去送機,他已經可以想像場面有多慘烈了。

    末了,小魔頭還非得跟他按大拇指,這合約才算簽訂完成。看著小傢伙大拇指堅定不移的豎在那裡,黎人安無奈的將自己的大拇指對上去。

    就這麼把自己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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