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帝無決 文 / 夏休
紅羽帶水毅允來到寒水池。
……
熱，好熱，感覺身上像被火燒焦了一樣，每個細胞叫囂著，分裂著，靈魂深處，像把他撕碎了一般。
冷，好冷，刺骨如刀刃般，一片一片的穿過肌膚，一點點進入經脈之中，身體內是萬火焚燒，體外是天寒地凍，冰火雙重侵蝕深入骨髓。緊握著顫抖的雙拳，咬著凍得發紫的雙唇，心裡抑制住逃離的衝動。他知道他不能放棄，想要成為強者，必須忍受得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現在只是前期，如果連這種痛都受不了，那你也只有成為廢物了。」
平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仔細聽，可以發現包含一絲讚賞。
水毅允張了張嘴，疼痛使他發不出任何聲音。如紅羽所說，在這在這實力為尊的世界，只有把自己練得更強，擁有最強的力量，才能使家族盛大，才能知道他們所說的「那個人」是誰？
冷，熱，熱，冷，已然麻木……
火熔斷了經脈，冰凝固了經脈，紅羽伸出手掌，在寒水池周圍，鋪下了一層結界。
「下面我要開始了，痛，避免不了，但是千萬要忍住，記住，不能昏過去。」深吸了一口氣，精力集中在水毅允背後。
她要去骨，這期間不能受任何干擾，她也擔心，就算是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成功，可以說這是一場賭，如果失敗了，那麼他也可能終生都是廢材。
痛，生不如死，水毅允的身體在不停得顫抖，緊握的雙拳冒出滴滴鮮血，泛紫的唇上也染成了紅色。他，他不能，放棄，他要找出「那個人」，他不願在「那個人」的掌握之間。
他的生命，應該由他做主。
「去。」
話音落下，紅羽在水毅允背後迅速抽出白骨，隨後手中呈現出幾根紅色細線，用力的一推，單手在背後旋轉了一個圓弧，隨著那幾根紅線纏繞在水毅允周圍，原本的墨衣也變成了紅色。
「進。」
「咯。」那是骨骼相接聲。
紅羽收回手掌，看著緊鎖眉頭的水毅允，嘴角的苦笑又一次蔓延開。他注定還是要走那條路的。
看著紅線快要衝破，紅羽發現有些不對勁。
「難道你就要放棄了嗎？難道你就甘心任人魚肉？一輩子被人壓迫？」
就在水毅允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刻，紅羽那平淡的話語迴盪在耳邊。逼迫他，再堅持一下就可以成功，為了家族，為了尊嚴，他必須成功。
一根根紅線順著凝固的經脈進入了體內，伴隨著熱火，紅線順利的繫在了骨上，如果可以看見，就會發現每一根紅線所到之處，經脈上的裂痕會自動修復，達到完美。
這一系列，時間不長，不過這次經歷，讓水毅允體會到了生命中最大的痛苦。
每一次呼吸就像是在地獄走過一般，那種痛楚，可能相當於抽筋拔骨了，可是，想到這片大陸的規則，想到水家在夏家面前低聲下氣，想到捨命相救的母親，想到勢力強大的水月堂，想到神秘未知的「那個人」，想到大陸上那些赫赫有名的強者……
他知道，自己路很長，必須要變強，必須要把那些趾高氣揚的人踩在腳下，他生來就是做這世界的霸主。
「成功了。」
疼痛感漸漸消失，慘白的臉慢慢轉好，努力穩住身體，站立起來，不料身體太虛弱，向後倒去，紅羽下意識的扶住了他，平淡的聲音夾雜著點點柔和：「太虛弱，就不要那麼快站起來。」
水毅允看著冷漠的容顏，戲謔一笑，語氣虛弱「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聞言，紅羽撇了一眼水毅允，果斷的鬆手。
「嗷！」
屁股朝地的水毅允哀嚎一聲。
「看來恢復的差不多了，下面我就把功法傳給你，記好了。」
聽到終於可以修煉了，水毅允支撐著從地上爬起來，眼裡閃過一抹期待，點點頭。
見此，紅羽伸出了細長的手指，朝空氣點了點，一行行紅色小字顯示出來，指尖又指向了水毅允的眉心，一束紅光從指尖射出，直逼入水毅允的腦海，動作優美流暢。
水毅允感覺腦海中多出了一樣東西，在瀏覽一遍後，他震驚了，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帝無決第一層，全系屬性，學習此決之人，必須擁有全系的屬性？天哪，擁有世間全部屬性？有可能嗎？」
光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剋，風，雨，雷，電，自然之行，怎會全部擁有？
「當然，不要否認它們不能相生，這世間沒有不可能，能夠修習此訣，要麼是萬年的機遇，要麼就是像你，承受斷骨之痛，達到標準，我已經把你體內的屬性全部激發出來了，你可以每種屬性修煉一種靈技，以免遇上屬性相剋的強者。」
紅羽的話，讓他的心泛起波瀾。
各種屬性都有，代表了敵人不管什麼屬性，他都能克制對手的屬性，既不會有屬性相剋的事發生，而且能在修為上更強。
「你的屬性以火為主，以後就以火為主修。你現在可以氣運丹田，吸收寒水池的靈氣，我會用焚香輔助你。」再次抬起纖細的手指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那淡淡香味，再次瀰漫開來。
她相信，他會給她一個奇跡的。
水毅允點頭，隨後盤腿坐在寒水池旁，深吸一口氣，兩手上下併攏，放在胸前，一瞬間，周圍的靈氣迅速向水毅允頭頂飛去，丹田之處，慢慢充大。
一旁的紅羽早已目瞪口呆，他也許比那個人更優秀。搖搖腦袋，歎息了一口氣，她應該忘了他的。
瞥了眼寒水池旁閉目修煉的少年，表情漸漸柔和下來：「希望你成為最強者，把他救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周圍的靈氣慢慢稀少。
不知過了過久，水毅允的身周冒出絲絲熱氣，緩緩的縈繞著。伴隨著越來越濃郁的熱氣，把整個身體全部籠罩，隨後又一點點散失，消散。霧氣中緩緩露出水毅允的俊容。
俊美似仙，冠絕天下。
寒氣一閃而過，水毅允再度抬眸時，眼底一片深沉，緩緩揚起嘴角。
「遊戲，剛開始。」
今天過後，看誰再敢說他是廢物，看誰還敢加害於他。
惹他者，必死。
紅羽看著那雙明亮的黑眸，猶如一汪深潭，深不見底，卻能奪人心魂，美如星辰。
水毅允單手一揮，只見那大石碎如粉末，紛飛四散。
「哈哈……」
水毅允忍不住喜悅，大笑出聲，看著紅羽戲謔道：「怎麼樣，是不是被我修煉速度所嚇到了！沒事，快來膜拜哥吧！哥只是個傳說。」
無視調戲，手一揮，一掌飛出，石門轟然倒地，紅羽默然的向外走去。
看著面無表情的紅羽，搖搖頭，露出無奈的神色，衣服那麼「熱情」，性格卻那麼「冷漠」，真是怪哉，怪哉……
召靈大陸，星淵深林
月光如水，漆黑的夜，茂密的樹，坑坑窪窪的道路，密密叢叢的雜草，一切顯得格外詭異。
水毅允半瞇著眼，打量著周圍的不尋常。
「砰。」
只聽一聲低沉的碰撞聲響起，十幾道身影迅速的把水毅允團團圍住。
坐在樹梢上的紅羽，靜默著看著地面上發生的一切。
笑看著周圍蒙面的黑衣人，水毅允心情極好。免費的「沙袋」，剛好試試半個月的修煉程度。
揚了揚眉，狹長的黑眸滿是冷酷，雙手一揚，白色靈力飛射而出，同一刻，嘴裡念了一句，頓時手掌中燃起一團火焰，指著前方：「帝火炎，燃——」
話音一落，從手中噴出一道火焰，直向周圍蔓延，紅光過處，一片灰燼，黑衣人四處亂竄。
紅光燃盡，看著一堆堆倒地的白骨，果然，實力大進。
紅羽輕飄飄的落在地面，沒有看他，淡漠的說了一聲：「實力太弱。」隨後，又向前走去。
咳咳——
水毅允扶著胸口，重重的咳了一聲，打擊人這樣好嗎？而且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跟著紅羽身邊走了近兩個小時，途中又被迫背上了藥婁。
「你覺得我現在的樣子真的好嗎？」
指了指背後的藥婁，水毅允可憐兮兮的看著紅羽。
冷冷瞥了一眼：「不錯。」
完敗！
「你難道看不出，背了這個東西，會破壞我瀟灑的英姿嗎？」
搖了搖頭「是你太醜。」
挫敗！
「我那麼風流倜儻，居然說太醜！請問你的審美標準是什麼？」
抬頭，一眼真誠：「滾蛋！」
頹敗！
一連幾日，連續翻過過好幾座山脈，從絕壁上採摘了許多藥草，水毅允背著半婁草藥，心情相當的好，滿臉堆笑「羽兒，什麼時候開始傳授煉丹？」
「今日，回去。」
看著烈陽當頭，水毅允和紅羽挑了一處樹蔭空地坐下，後者手法熟練的烤著幾條剛捉到的魚。不一會兒，香飄四溢
「吱吱……」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
兩人聞聲一怔，朝發聲處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