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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交鋒 文 / 胡貳

    張紹鵬又被叫到了派出所進行問話,還好白面出事時有好多目擊證人,所以後來也沒有什麼麻煩。至於白面出事的後續處理工作中,居然沒有家屬前來,張紹鵬覺得這也更加應證了他沒有對自己說謊。而此事過後,學校鬧鬼的事被傳得沸沸揚揚,學生們無論白天黑夜幾乎都不敢單獨行動,當然除了404宿舍的幾人。

    舍友們也都詳細問過張紹鵬關於白面的事,但多了個心眼的張紹鵬沒有道出實情,大家見每次詢問時他都顯得心事重重,加之實在不原意提起自己朝夕相處了兩個多月的兄弟,後來乾脆也就誰也不再提這事。

    其實張紹鵬也有自己的打算,那就是一定要摸清學生科那個趙老師的底細,早日幫白面的事情解決好。自從那天開竅以後,很多事情已經有了一點答案,所以也就不再那麼衝動了。

    那是接近期末的一個下午,趙老師來404宿舍叫走了張紹鵬,這讓全捨的人都覺得有些奇怪,因為自從白面出事後,那趙老師就沒再單獨來找404宿舍的人了,何況之前找他們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叫過張紹鵬。

    出門的時候,床上的馬東嘴張了張,張紹鵬看出他的嘴型是「小心」的意思,也就對他輕輕點了點頭。

    趙老師沒有帶張紹鵬去學生科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他在學校教工區的家裡,理由是有些事情在辦公室不太方便交淡。

    一進趙老師的家門,張紹鵬就嗅到一股香火的特殊味道,之前聽白面提起過他是一個道士,但看他家客廳裡面供著的一尊木雕像卻不是太上老君,自己之前也從未見過這樣的雕像。

    趙老師倒了杯茶給張紹鵬,看著那茶水有點像血的顏色,張紹鵬說了聲謝謝後沒敢品嚐。趙老師也不在意,開門見山地對他道:「叫你過來,主要是想聊聊張一天失蹤的事!」。

    張紹鵬「哦」了一聲算是回應。

    趙老師喝了一口茶後道:「你可能會認為我有些奇怪,為什麼家裡會這樣佈置,告訴你吧,其實除了老師這個身份外,我還是一個修真之人。」

    張紹鵬故作驚訝,但趙老師也沒在意,接著道:「張一天在醫院和你說了什麼?他是不是故意跳滇池來告訴別人他已經死了,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死?」。

    張紹鵬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並已經大致猜到了真相,乾脆一裝到底,用略帶悲憤的語氣道:「他沒說什麼,醒來就跑了,我沒追上他。趙老師說他沒有死,請問是什麼意思?」

    「呵呵,張紹鵬呀,你也別跟我裝了,你是什麼來路自己清楚,但你不知道的是,我們都是一個圈子的人,你不能裝一輩子的。」趙老師何等聰明,見張紹鵬裝傻,於是也不繞圈子了。

    張紹鵬沉默著,一來自己不太善於撒謊,再說對趙老師他實在是看不透來歷。

    趙老師見狀忽道:「你聽說過拜月教嗎?」,見張紹鵬搖了搖頭,接著道:「拜月教是中國最古老的修真教派之一,由后羿所創,歷史上的秦始皇、曹操、楊堅等帝皇梟雄,以及常遇春、年羹堯等名將,都是拜月教的傳人。和其它的宗教性質不同,拜月教不宣揚任何思想方面的東西,而一直是以修真為主,在吸收教眾時也十分嚴格,所以雖然創教幾千年歷經近兩百代,但教外的人卻幾乎不知,所以你沒聽說過也很正常?」

    見張紹鵬聽得津津有味,趙老師接著道:「我是拜月教第一百八十四代弟子,之所以要告訴你這些,就是要你知道,其實那些你想隱瞞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你不要聽信張一天的那些謊話,因為那只會害了你,你自己想想那天你是怎樣被他帶到那個殺人嫌犯孟波那裡的。」

    張紹鵬見此,知道必須開門見山與趙老師談談了,他抬起茶杯,看了看後又放下,說道:「趙老師,張一天確實和我說一些關於他們苗家的事,但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所以我只當那是故事。至於在醫院裡,他和我說我們是被你引去的,而且我在那個出租屋也親自聽孟波他們提到你,好像把我們送過去是你和他們之間的交易,請問這是如何解釋。」

    趙老師笑了一笑回答道:「確實不錯,我查出來你是身帶龍族血脈的人,並且把這個消息給了孟波,這確實是我與他們苗巫之間的一個交易,大家都是修真之人,各取所需而已。但至於他們怎樣待你,那卻與我無關。所以你只說對了一半。」

    「我不管你們有什麼需求,也不想知道自己帶有什麼血脈,但你們不能把我來當成你們交易的物品。從老師的角度來說,你不保護你的學生也就算了,但沒有權力來傷害我們;從你的什麼教派來說,我也沒有興趣參與你們的活動。所以,趙老師,請你以後不要再把我牽扯進去了,好嗎?」,張紹鵬雖然有些激動,但還是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

    趙老師哈哈一笑道:「有點意思,但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決定的,就你本身來說,我相信你肯定有你的奇遇,但這些東西是你主動去學的嗎?還有你遇見的事情肯定也不少,見到的有些東西又是你想見的嗎?所以,你躲避絕對不是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勇敢面對。」

    「那你教教我應該怎樣去面對,你現在要我做什麼,難道是要我來承認我就是那個害死張一天的兇手嗎?」,張紹鵬反問道。

    「我要你過來,是要想給你提個醒,不管你怎麼認為,但你要相信我,我對你是沒有惡意的。」趙老師見他有些頑固,態度好像也有點不太耐煩。

    張紹鵬笑了笑道:「多謝趙老師的好意!」,趙老師也不在意他的話裡的意思,自顧道:「我們拜月教歷來有個傳說:只要得到龍血,就能修到永生。所以當年秦始皇才派人東渡找尋、曹操也想統一天下以找到,而清代的年羹堯也才會放著朝廷重臣不做而偏要帶兵長駐疆土,無非也是得到消息那個地方將有龍血而已。但同為修真之人,我能找到你,想必其他人也能找到,所以你一定要自己處處小心了!」。

    「你可能也知道,你們宿舍除了失蹤的張一天外,其他人都處處透著古怪,你以為事情真的那麼簡單嗎?我告訴你,要不是我時時在警告著他們,恐怕帶走你的就不止是張一天一個人了。」

    趙老師的這番話讓張紹鵬暗暗心驚,回憶起舍友們的行為,心裡覺得是好多疑惑,但他還是問趙老師道:「我們住在一個宿舍不都是你安排的嗎?」

    趙老師沒有否認,點了點頭道:「他們可都是大有來頭的人,幾乎每人身後都代表了一個修真界的大勢力。即使我不配合他們的行動,他們也自有辦法找到你,所以還不如讓我來做這個引子,這樣也好對他們有所牽制。」

    張紹鵬突然有些不想再談下去了,起身道:「趙老師,謝謝你的好意,我的事情就讓我自己去面對吧。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趙老師也不挽留,只是淡淡地道:「難道身帶龍血的人,卻連我一杯四寶茶都不敢喝嗎?」說著對著那杯張紹鵬一直沒動的茶水一指。

    張紹鵬心裡一句口訣,然後抬起茶杯站起身一飲而盡,向趙老師微一躬身出門離開。

    回宿舍的路上,張紹鵬特意去看了看食堂廚房門口養的那條黑狗。原來他剛才喝趙老師說的四寶茶時,想起這條經常見到的黑狗,於是暗使移物法將喝下的茶水移到了狗肚子,但見這狗好好的,只覺得自己也太過多疑。

    趙老師自從那次找張紹鵬問話後就再沒出現,聽說是已經調走了。不過這讓404宿舍的全體人員都鬆了口氣,畢竟他的那些怪異行為確實讓所有人都很不舒服。

    張紹鵬沒有向舍友們提起趙老師問話的內容,舍友們也很默契地沒有詢問,還是一如往常地做著他們平常做的事。

    那是期末考試的最後一天,張紹鵬交卷走出教室後,看見一個人背對自己站在樓道上,心頭突然一緊張,也顧不得那麼多,趕緊一句隱身訣念出。剛感覺自己已隱,就見那人警覺地轉過身來。

    來人正是當時在文山車站的那個胖男人,張紹鵬曾經在他手上吃過大虧,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隱身後一看,那男人頭上雖然罩著一層厚厚的黑氣,但是沒有見到當初那些小鬼,不由又稍稍鬆了口氣。

    胖男人用鼻子嗅了嗅,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隨後又過去教室的窗戶邊探望了一會,隨後自言自語了幾句後便離去。張紹鵬一直沒敢動,這時見男人離去就悄悄地跟了上去,一個學生從身邊跑過去,張紹鵬雖然趕緊避讓,但兩人還是輕輕撞了一下,那學生站定後揉了揉眼睛,嘴裡嘟道:「大白天的見鬼了?」。

    張紹鵬沒有理會那學生,輕輕地跟著那個胖男人,見他走到男生宿舍樓前後,突然取下脖子上的那串骷髏頭項鏈,看似無意地掛在宿舍前那一排晾衣繩的水泥樁上後,隨即快步走向學校大門方向。

    那串烏黑的項鏈掛在那裡一點也不起眼,但張紹鵬卻不敢上前去察看,因為他知道那些小鬼就藏在項鏈裡面。他也沒有繼續去跟蹤那個胖男人,既然他已經離去,還是不要主動去招惹為妙。

    馬東、喇嘛和大瑤考完試當天就離校回家了,所以晚上404宿舍就只張紹鵬、韃虜、和尚和老高四人,大家也都忙著收拾回家的物品。

    張紹鵬剛把一些衣物裝好,韃虜突然神秘兮兮地過來道:「少爺,我發現今天宿舍有點不對勁,不是我們宿舍,而是整棟樓都不對勁」,聞言後和尚也湊過來道:「戾氣太重,我也發現了,怕是要出什麼事!」

    張紹鵬聽兩人都這樣說,於是把胖男人來學校的事說了,之前在醫院時他曾講過,所以和尚他們聞言後都是一驚。老高道:「那人明顯是針對你來的,看來要小心了。」

    和尚道:「不管針對誰,這個人都不像是好人,如果戾氣真是來自那些小鬼,可又要害人了。少爺本領雖高,但不會抓鬼,大瑤好像會,但是又不在。乾脆這樣吧,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在那唸唸經,看能否超度了他們。」

    幾人一聽都覺得這樣最好,於是便相約來到那棵晾衣樁下,老高藉著燈光看了看後低聲道:「果然是這裡」。和尚點了點頭,把僧衣撩起往那盤腿一坐,雙手合什便低低誦了起來。

    張紹鵬聽著和尚的經聲,立即感覺一片祥光籠罩,心頭也瞬間覺得輕鬆了許多。看另外兩人,老高竟然也坐在地上,雙眼微閉,似乎也在感覺和尚帶來的祥和;而韃虜則沒事似的東瞧西看。

    過了一晌,張紹鵬耳中突然傳來了「哇——」一聲嬰兒啼叫,循聲看去,六個小鬼已從項鏈中鑽了出來,兩紅兩黑、一白一紫,正是在文山車站見到的那六個,只是感覺他們各自的顏色都要深了一些。老高和韃虜明顯也看到了,老高緊握著拳頭,而韃虜則抬手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

    和尚沒有睜眼,繼續念誦著。六個小鬼出來後就圍繞在他身邊,那個白色小鬼有一聲沒一聲地啼哭。圍著圍著,兩個黑色小鬼忽然飛身向和尚撞去,張紹鵬忍不住「啊」一聲驚呼,但見兩小鬼剛碰到和尚身上就被一道金光逼了回來,而和尚身子一顫、頓了一下後又繼續念誦;兩個黑色小鬼被逼回後,那紫色小鬼又向和尚撞去,同樣被逼了回來,但和尚又被弄得打斷了一下。

    老高突然起身,罵了句「我~操」後起身,從包裡掏出一個燒油的打火機點燃,又抓了一把粉狀的東西從小火苗上一撒,就見一團火苗呼地朝準備繼續撞和尚的那個紫色小鬼噴去。老高噴出的火居然真的燒到了小鬼,那小鬼「哇」一聲叫後一頭鑽進項鏈再不出來。老高待要又再噴火,那打火機閃了一下後卻滅了,老高搖了搖頭喃喃道:「火種自斷,看來我還是太嫩了!和尚,哥幫不了你了,自己小心,他們好像不是針對少爺而是針對你的!」

    和尚沒有答話,口裡的誦經聲急了不少,額頭也不知何時已滲出大汗。張紹鵬見狀,知道他的情況不妙,乾脆跑了過去,伸出右手就向那白色小鬼抓去。

    這一抓還真抓住了,感覺是那麼真實,就像抓住一個真的嬰兒一般,不同的是沒有一絲重量。抓住之後也不知該怎麼辦,於是乾脆用左手成掌朝著白小鬼的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哇哇哇……」,白小鬼突然掙脫後,哭著就朝項鏈飛去,一下縮回骷髏鏈墜。

    張紹鵬一看這招有效,又向身邊那顏色稍淡的紅色小鬼抓去,不想剩下的這四個小鬼都有了防備,居然沒有抓到。只聽韃虜叫道:「讓我來試試!」。

    韃虜過來把十字架往胸前一舉,伊利哇啦一通,一聲「阿門」後,舉起十字架就繞和尚走了一圈,四個小鬼中兩個黑色小鬼和顏色淡一點的紅色小鬼像被嚇著一般直接鑽回了項鏈,而那個深紅色的小鬼卻一頭飛向了宿舍的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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