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小孩的夢想糖果 文 / 哥舒官雲
錢聰聰睡醒時，方好正好把早餐買回來，由於一直擔心兒子，錢學在這期間始終注視著兒子一舉一動，生怕他會做噩夢驚醒。
「爸比……」錢聰聰仰臉看著錢學下巴，因為晨起還未洗漱，錢學的下巴上依稀可見一些青色的鬍渣。
錢學摸了摸兒子的額頭，慶幸兒子沒有發燒的跡象：「爸比在，聰聰不害怕了啊。」
小手攀上錢學的臉頰：「爸比，我以為你不見了。」
「爸比不會離開你的，別怕，爸比以後再也不會讓你找不到了。聰聰告訴爸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錢學還是有些許不放心。
錢聰聰還有些發紅的眼睛跟著腦袋轉了轉，瞧見方好正拿著早餐向他們走來，隨即就笑了：「爸比我沒有不舒服，爸比……我餓了。」
「沒有不舒服爸比就放心了，來，快起來吃飯。」單手扶著兒子熱乎的背心，讓他挨著自己慢慢爬起來。
方好放下早餐，順勢過來摸了摸錢聰聰的腦袋：「聰聰早安。」
錢聰聰兩隻小腿盤坐沙發上，紅撲撲的小臉揚起甜蜜的笑容：「叔叔早。」
「聰聰想吃什麼，叔叔這裡有買豆漿，還有麵條，八寶粥。你想吃什麼就告訴叔叔，叔叔餵你好不好？」
「我想吃……麵條，辣辣的。」又猶豫的回頭問錢學：「爸比，我可以吃辣辣的麵條嗎？」
錢學也起身坐起來：「可以，不過要少吃一點，爸比回家給你拿衣服過來，你乖乖的和好叔叔吃飯。」
錢聰聰配合的答應了，爬下沙發，直奔方好。錢學又叮嚀著方好：「用上次我給你的那個小碗分一點麵條給他，想辦法再哄他吃點粥，我回家熱一杯牛奶端過來讓他喝。麻煩你了。」
「好，你乾脆回去把衣服換了，今天我們都沒事，可以一起帶聰聰去逛街。」
「這主意好，前段時間我太忙都沒時間帶他出去玩。那好吧，你也別只顧著聰聰，他吃飯的時候你也換一下衣服，我們帶他好好玩一天。」兩個大人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錢聰聰插進兩人中間，一邊抓一隻手指，艱難的仰望兩個對視而笑的人：「爸比，叔叔，你們怎麼都不問我要不要去啊？」
兩個大人不約而同低下頭：「那，聰聰想不想逛街買新玩具和新衣服啊？」
錢聰聰故意遲疑了一下，調皮的忽然大笑：「哈哈哈哈……想。」
「真乖！爸比給你拿你最喜歡的，上面有王子胸章的黑色夾克。」
「好誒，好誒，爸比我愛你！」錢聰聰高興的拉下錢學，湊近臉頰給他一個超級響亮的「啵」。
吃完早餐，錢學抱著錢聰聰在洗漱台監督他學習刷牙，錢聰聰喜洋洋的扭著小屁股：「爸……窩……」
錢學擠眉弄眼的說：「聰聰不用說爸比都知道，聰聰是在炫耀自己會刷牙了，對不對？……別急，先把泡泡吐了，來，再包一口水，像這樣，咕嚕嚕，哇……吐掉啦！」錢學教的有模有樣。
錢聰聰嘴邊還有一圈的牙膏泡沫，突出粉紅的下唇：「爸比……」
「怎麼啦？」
「我好像把水吃進肚子裡了，了，了，了！」大眼睛卻特別的無辜。
錢學搞怪的鼓起臉來，以頭抵著錢聰聰的額頭，晃著兩顆腦袋：「聰聰是小笨蛋。」
「哈哈哈哈，爸比是大笨蛋。」
「小笨蛋。」
「大笨蛋。」
父子倆你一句我一句嬉笑逗樂著，錢學給他擦乾淨嘴巴，又悠閒的給他搞了個小帥小帥的髮型，搭配上炫酷的兒童墨鏡：「鏘鏘鏘鏘，小笨蛋一秒變小帥哥！」
「爸比，是小潮男。」
「不對，小潮男沒有小帥哥帥，是小帥哥。」
「哦……爸比是大帥哥嗎？」
「當然是啦，爸比不帥的話聰聰又怎麼會帥氣呢？走勒，我們去看看好叔叔變成大帥哥了沒有。」單手抱著錢聰聰鎖門，又進了方好家。
方好穿的很適合街頭潮男的風格，墨藍色尼大衣，深色修身褲，棕色皮鞋，手裡拿了個黑色皮夾。皮膚極好，180的身高顯得有些高挑男模的樣子，魅力四射，僅是那張標準的暖男笑臉就足夠吸引大群人的目光。
錢學放下錢聰聰，雙手交疊抱胸，欣賞的瞧著方好：「自身條件好就是穿什麼都有范兒。」
錢聰聰揪著方好的褲管：「叔叔，我今天帥嗎？」
方好用力做出滿臉的誠懇：「帥！聰聰今天肯定會成為街頭第一小帥哥。」錢聰聰一聽樂壞了，在他們面前鼓足了勁兒的擺poss。
方好轉眼看向錢學，見他也穿了件大衣，顏色卻是灰色的，笑了笑：「這位潮爸，咱能不自戀嗎？誰家兒子有你教的兒子自戀？」
「嘿嘿，有條件自戀也是一種天賦，我們不能浪費自身資源不是。整理好了我們就出發吧……聰聰，今天逛街你要自己走路哦，爸比和叔叔不會再背著你嘍。」永遠不忘什麼時候該教兒子獨立。
錢聰聰自信滿滿的朗聲答道：「yes！爸比！」俏皮的做了個軍禮。
錢學誇讚：「真棒！」轉身拎著一個背包挎上肩頭。
方好跟上：「你除了上班，出門都要背著個背包，真是辛苦你了。」
「挖苦我？裡面都是給聰聰準備的東西。誰叫我是超級奶爸，這都是沒法兒的。」
「不過這包跟你挺搭的。」
「切！不想跟你計較，你是無法激怒我滴。」
「得瑟！」三個人說笑著走出公寓，畫面和諧的像一家三口，門衛老大爺不禁感歎：年輕人就是朝氣有活力。
錢學讓他們等在小區外，自己去地下停車場把自家寶馬侃侃開出來，錢聰聰又被固定在他的兒童安全椅上，方好坐在錢學旁邊的副駕駛上：「go，shopping！」
錢聰聰學著他們的口號，困難的翻版道：「狗，狗……」
瞧著後面犯愁的可愛小傢伙，兩個大人不仗義的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錢聰聰氣的撅嘴，瞥開頭不和他們玩兒了。
今天週末，遊樂園的遊客特別多，可是錢聰聰喜歡來這裡玩兒。錢學就把這裡作為今天的第一站，停好車回來時，方好已經童心大發的先帶著錢聰聰去玩打地鼠了。
來到這裡一切都是他們倆做主，一個大孩子一個小孩子，在遊樂場人來人往的擠上擠下，四處找玩的。錢學成了苦力和跑腿的，負責買水買票，拍照拎包。
玩累的兩個人還意猶未盡，錢聰聰還想去鬼屋，這下方好慫了。
錢聰聰一直對他羞羞臉，膽小鬼的嚷著。錢學看錢聰聰特別想去，上前攬著方好的肩膀：「聰聰都笑你膽小，真不夠男人！」
「我……」方好微微側仰著看他，心塞。
「鬼屋有什麼好怕的，聰聰都不怕，走啦，別掃了聰聰的興致。聰聰，爸比也和你們一起玩，好不好？」沒注意到自己對方好的舉動有多讓人揣測關係，轉頭徵求兒子的同意。
錢聰聰自是高興的一口答應，拉著他們趕緊去鬼屋門口排隊買票。
空隙間，錢學趁著錢聰聰沒注意，湊近方好耳邊低聲道：「要是太害怕了就閉著眼睛，抓著我的手，緊跟著我走，我保證他們嚇不到你。」
方好耳根不爭氣的通紅，耳朵裡竟然有一瞬的失聰。
進了鬼屋，錢學一隻手緊緊牽著好奇的錢聰聰不停囑咐他：「聰聰不要鬆開爸比的手哦，不然被壞人抓走了爸比就救不了你了。」
「聰聰不會鬆開爸比的手，爸比儘管保護好叔叔吧。」語氣裡也藏不住心裡的興奮和刺激。
而錢學另一隻手臂，整只都被方好抱著，緊張的方好死死貼著他半個身體。錢學心想：「方好居然也有膽小如鼠的慫樣，哈哈哈哈……」手掌換作與方好成十指緊扣。卻又壓低磁性的聲音，在昏暗裡溫柔的問：「真的很害怕？」
方好在他看不見的方向狂翻白眼，錢學你此時幸災樂禍，將來會遭報應的。
「聰聰玩累了沒有？」看著還沉浸在鬼屋那種刺激裡的錢聰聰，錢學抱著他用乾毛巾伸進潮汗的背裡擦了擦，關心的問。
錢聰聰很快回神，說：「我不累，爸比下次還帶我進去玩好不好？」
「好，下次還帶你去。不過下次就不能叫好叔叔一起去了，你看好叔叔臉都嚇白了。」錢學故意嘲弄的提醒。
錢聰聰這次沒有嘲笑方好，反倒安慰起來：「叔叔，其實那裡面的鬼都是假的，聰聰在電視上看到過。叔叔把手給聰聰，我給你施個魔法你就不怕了。」
方好將手伸過去，錢聰聰兩隻手只能握住他一隻手，閉上眼睛嘴裡嘀咕不停。咒語念完，睜開眼睛，突然在錢學身上抓了下。把錢學震了下，然後大口把手裡抓的空氣吃了，低頭特別虔誠的吻在方好好看的手背上：「好啦，我把爸比的勇敢分了一半給叔叔，叔叔以後都不會害怕啦。爸比，我是不是很厲害？」
錢學哭笑不得，寵愛的捏著兒子還沒他巴掌大的小臉：「對呀，你好厲害，都不問問爸比願不願意就把爸比的勇敢分給了好叔叔，看來你更愛好叔叔嘍。」
「爸比和叔叔，聰聰都愛，爸比不要生氣好不好？」錢聰聰全力在錢學身上撒嬌。
錢學被他萌到不行，投降：「爸比沒有生氣，爸比是沒有想到好叔叔在聰聰的心裡竟然和爸比一樣重要。」
「聰聰真乖，給好叔叔抱抱。」方好聽過無數次聰聰對他言表喜愛之情，以前都是高興。而這次聰聰竟當著錢學的面表達出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心裡被這童真的孩子深深感動。
接下來三個人走進一家大型商場，找到一家最乾淨的餐廳坐下來解決午餐。這次錢聰聰可以盡情點他喜歡吃的：「牛排，炸蝦，魚片……」
「你吃的了這麼多嗎？做人不要太貪心。」錢學回頭對服務員說：「一份牛排，八分熟，對了，麻煩你幫我找把消過毒的小剪刀，謝謝。」
方好已經給他們兩個大人點好了菜，放下菜單無奈的看了眼更加困惑的服務員，解說道：「這位潮男爸爸呢就是那麼寵愛他的寶貝兒子，你就按照他要求的給他找把消過毒的小剪刀吧。」再看看錢學手把手教著錢聰聰如何將用餐領巾繫在脖子上：「你還是收斂一些為好吧，我真沒見過像你這樣處處細緻照顧兒子的。剛剛服務員可是把你當另類看了。」
「聰聰還小，我盡可能教會他獨立，但有些東西我還是不放心。我要剪刀也是想給聰聰剪碎牛排，萬一他噎著了……」
「打住，你總有你的道理，我說不過。」
「小孩子也不能吃過於生的肉食，所以牛排又老，他也切不動，萬一傷著了……」
「唉……錢爸比，我也好想做你兒子喲。」
「死開！」
「哈哈哈哈。」
錢學總是什麼事都以錢聰聰為中心，也把很多事想的很周全，方好卻擔心他的過於保護會影響孩子的成長。
用完午餐三人就在這家商場逛街，開始他們真正意義的sohpping。兩個大人挑衣服時，錢聰聰就在一邊坐著，好看就歡快的一邊點頭一邊豎起大拇指，不好看就垂下兩條眉毛搖頭扁嘴。
這樣一幕基情的畫面，這樣一「家」幸福感爆表的人，櫃檯營業員都忍不住暗自嚥口水。
最後錢聰聰收穫了兩樣玩具，一個是拼圖，錢學買給他的，一個是變形金剛，方好買給他的。好在都是他喜歡的，兩個大人這才沒有歧義。當然還有兩套新衣服，他自認很酷酷的衣服。
離開商場時，一樓正好有只人偶阿狸在發糖果給小朋友，錢聰聰眼睛馬上發光似的盯著阿狸。
錢學嚴肅起來：「不可以吃糖，你好叔叔給你的糖就足夠了。」
「爸比……聰聰就吃一顆，半顆？爸比……那讓我舔一下可以嗎？」錢聰聰拉著錢學的大衣衣擺，嘟嘴賣萌又撒嬌。
錢學堅定的搖頭表示拒絕，錢聰聰改換對象，拉著方好的衣擺：「叔叔……叔叔……」
沒有親生爸爸的允許，方好也只能搖頭說：「no。」
沒糖吃，好生氣，錢聰聰氣呼呼的抱著手臂不走了。錢學碰了碰他：「生氣了？不理爸比了？那爸比和叔叔就走了哦，你自己回家哦。」
錢學拉著抗議的方好做樣子走了幾步，錢聰聰開始鼻子發酸，他也蠻有原則的吸了吸鼻子堅決不哭。
方好瞪著錢學，嘀咕：「聰聰又不是聽不進去道理，你好好說不行嗎？放手，他就要哭了。」
「讓他吸取一點教訓好，免得他長大了牙疼的時候才自責小時候糖吃多了。你放心，只要他一哭，他準會叫爸比說他他再也不吃糖了，我就會過去。」
「你這人真是奇怪，有時候寵他不得了，現在又冷漠的不得了。搞不懂你！」兩人躲到了最靠近錢聰聰的柱子後面。
吸了吸鼻子的錢聰聰果然如錢學的預料，很快就堅持不住熱淚盈眶了，聲細如蚊的念著：「爸比……」
方好第一時間忍不住崩了出來，蹲下去抱著落淚的小人兒：「不哭，不哭。爸比和叔叔才捨不得讓聰聰一個人在這兒呢，爸比剛剛只是嚇你，你看爸比就藏在柱子後面呢。」
引著半信半疑的錢聰聰走向柱子後面，父子倆對上眼，錢聰聰小心翼翼湊上去拉著錢學的手指，軟軟的喚道：「爸比……」
錢學威嚴不可欺的語氣：「以後還要糖吃不？」
「不了。」錢聰聰開始向他伸出手臂。
「還聽不聽爸比的勸告？」
「聽。」委屈的兩眼睛越來越紅，伸出的手臂也在發抖。
「你真是讓爸比愛恨交加！寶貝啊，爸比現在給你說的這些都是為你好，你要知道。」錢學也眼圈泛紅起來，低下身將他抱起，緊緊抱著。
「爸比，對不起，聰聰又惹你生氣了。爸比消消氣，聰聰會聽話，爸比不要丟下聰聰。」錢聰聰的小手在錢學後頸輕輕順著，他的心裡是離不開爸比的。
「聰聰……」錢學低吟著兒子的名字，心情五味雜陳。
沒有糖吃，可是方好拉著他們倆跟萌萌的阿狸合了張影，作為錢聰聰和錢學之間又一次成長的紀念。
晚上錢學給錢聰聰講完故事後，鄭重的告訴他：「聰聰，爸比過幾天就給你實現願望，你想要弟弟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錢聰聰露出一臉最真的驚喜之情，難以抑制的拍手：「真的嗎？爸比答應給我一個弟弟了！爸比答應了！耶！我要去告訴好叔叔……」
錢學把興奮的兒子撈回懷裡：「好叔叔已經知道了，你就自己抱著這個好消息乖乖睡覺，不許再大吵大喊。」
「爸比，我就是好高興嘛。」
「高興也要藏在心裡，這幾天你就好好想想要怎麼給即將成為一家人的好玩伴準備歡迎儀式，還有你的禮物也要準備好哦。別太興奮，安心等著爸比辦完手續後，把人帶回家就是。」
「哦，我明白了，我和我的所有玩具都會歡迎他來我家。」
「嗯，寶貝真乖，快躺下睡覺，晚安。」
「爸比晚安。」鑽進被窩裡，一秒閉上眼睛，嘴角卻是壓不住的上揚著。
看著兒子心情大好，錢學也滿身輕鬆的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