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收服管亥 文 / 我心逸揚
耍也耍夠了，朱旭見他們惱羞成怒，欲要大干一架，正求之不得呢！現在的朱旭最不怕的就是打架，也好舒展舒展脈絡，活動活動經骨，拿這些山賊練練手，是最好不過的了。
正當朱旭欲要拔劍之時，卻發現這些山賊們已經全都跪在了地上，全都不動了，包括那個大眼賊，看那模樣全都虔誠的很。
朱旭不禁愕然。
只聽他們齊聲大呼道：「英雄饒命，英雄饒命啊，不要殺我們頭領！請英雄開恩吶！」
朱旭抬眼一看，卻看見趙磊手中的翔龍霸王戟的鋒利戟尖，閃著森冷的金光，不知在什麼時候已抵在了黑面大漢的喉間。
這……
朱旭也不禁感到駭然，想不到趙磊的身手進步如斯，這把重達一百二十斤的翔龍霸王戟，在他的手中彷彿就輕如鴻毛，揮之如臂，都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出手的！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不愧是干特警的！
被趙磊的戟尖抵住喉嚨的黑面大漢，卻是一臉的無懼，他雙眼一瞪，並不服軟的大喝道：「哼，老子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管亥要是稍皺一下眉頭，就不算好漢！」
管亥？
原來他是未來的黃巾猛將管亥，朱旭不由笑了笑道：「呵呵，好啊，有骨氣！真是一條漢子啊！不過，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呢？」
管亥雖然並太不理解朱旭的話的意思，但也大概猜出問他什麼，便冷哼道：「哼！如果不是這世道不讓人活，誰願意當這山賊啊？」
——確實，這東漢末年時期，漢室朝廷政治黑暗，外戚專政，宦官專權，暴民紛起，邊關不穩，使得徭役兵役繁重，朝廷對於地方的控制，也越加衰弱，造成土地兼併的問題也日益惡化，再加天災不斷，瘟疫橫行，真可謂是生靈荼毒、民不聊生！
朱旭聽了管亥的話後，不由暗歎一聲。
趙磊喝道：「呸，我看你們個個都是孔武有力之輩，不做山賊，難道就養不活自己了嗎？」
黑臉大漢聽後，收斂了一臉的凶相，反而是一臉的無奈之色，歎道：「這幾年來，我們的家鄉不是洪澇，就是大旱，米粒無收。朝廷的賑災款糧雖然下放，可官府的人卻找借口說我們都沒有上繳過任何的雜稅，不能發放一粒糧食給我們這些窮人。所以呢，他們都私自扣下了那些賑災款糧，貪為己有，吃香的、喝辣的，他們還和糧商勾結，肆意抬高糧價，牟取暴利，根本就不管我們百姓的死活。故而，老子在一氣之下就殺了那些狗官，分掉了那些賑災款糧給百姓們後，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只能上山當了山賊。」
朱旭和趙磊聽了，不由對管亥產生了幾分敬意，這可是好漢啊！
隨即，趙磊把戟一收，對著管亥淡淡說道：「原來如此，那你走吧！不過，下次別讓我再遇到你。」
管亥聞言一愣，看了看趙磊，又看了看朱旭，疑惑的說道：「走？你們要放我走？」
朱旭含笑不語。
管亥將信將疑地後退了幾步，直到他確信自己已經退出了趙磊長戟的攻擊範圍，他才放下心來，抱拳說道：「管亥就多謝二位英雄手下留情了，後會有期。兄弟們，我們走！」
他一揮手，其他跪伏的山賊們，馬上灰溜溜的起身向管亥跑去。
這時，朱旭突然大聲喝道：「且慢！」
管亥等人全都一驚，管亥冷哼道：「難道你們又反悔了？」
趙磊也看向朱旭，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朱旭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男子漢大丈夫言出必行，說放了你們，自然不會再為難你們，我只是想再請教好漢幾個問題。」
管亥驚疑道：「那……英雄請說。」
朱旭淡然一笑，道：「據你方纔所言，你本該是一名武藝高強的俠義之輩吧？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以後的人生呢，難道你就想這樣過一輩子，繼續當一輩子的山賊嗎？」
朱旭那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直擊管亥的靈魂，使得他的內心猛烈一顫：是啊，自己好像還真的沒有好好地想過這個問題，自己真的想一輩子當這山賊嗎？自己現在也不過才三十歲，正值壯年，身懷一身本領，走遍黃河南北，鮮有敵手，難道真的甘心一輩子做山賊，令世人憎恨嗎？
管亥雖然心中泛起了陣陣波瀾，卻故作淡定地看著朱旭，道：「我想不想一輩子當山賊，這，好像不關英雄的事吧？」
管亥臉色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被朱旭看在眼裡，心裡有數了。朱旭的嘴角不由泛起了一絲弧度，隨即正色道：「你將來的何去何從，確實不關我的什麼事。可是，現在局勢動盪，天下大亂跡顯，正值我輩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豈不聞，時勢造英雄，英雄亦適時也！我等堂堂七尺男兒，當縱橫沙場，打拼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豈能終身躲於這麼一個小小的山林之中，當這麼一個不入流的山賊？豈不是愧對祖宗，愧對天地？是個男人，就該做男人應該做的事，男子漢大丈夫，就該頂天立地，建功立業，封妻蔭子，光宗耀祖！」
「這……」
這次，管亥的內心，真的徹底地被深深地撼動了，朱旭這些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坎兒上，這些其實就是他心底深處的渴望，當年他拜師學藝，就盼著有朝一日能出人頭地！
其實，不光是管亥，其餘的山賊也為之一驚，滿臉的訝然之色。
朱旭見狀，微微一笑，繼續道：「若你自認還是個男人，那你以後就跟著我們，我們可以保證，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就讓你去除山賊的身份，實現你自己人生應有的價值。要知道，人的生命雖然有限，但人用有限的生命所創造的價值，卻可以無限的，甚至可以與世長存。只要你跟著我們，聽我們的，當你老去的時候，回想這一生，讓你沒有遺憾，光耀門楣，光宗耀祖，甚至名留青史。」
管亥遲疑了一下，疑惑的問道：「真的？」
「當然真的，我有什麼好騙你，你的生死我們都能掌控，我還能圖你什麼不成？大丈夫頂天立地，一言九鼎，駟馬難追，決不食言！如果你還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
說著，朱旭舉起右手，煞有其事的發起誓來，道：「黃天在上，我朱旭在此發誓，若管亥跟我，我保證實現對他的承諾，如若不然，我……」
沒等朱旭說完，管亥便已拜倒在地，道：「管亥拜見主公，願誓死效忠主公！」
其餘的山賊也全都跟著拜倒。
這下輪到趙磊傻眼了：靠，這……古人就這麼好忽悠的？
朱旭自己也吃了一驚，對於趙磊疑惑的目光，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其實，在這半封建半奴隸的迷信年代裡，百姓皆有宗教信仰，尤其是對於誓言的應驗，更是堅信不疑。若不然，那張角哪有那麼容易用迷信思想蠱惑人心，輕易就拉起數十萬人馬發動黃巾起義？
就連大漢的開國老祖劉邦，也是採用迷信的手段，斬白蛇，設祭壇，立赤旗，自稱赤帝之子，領導民眾舉起了反秦大旗的。
朱旭思忖了一番，想通其中的道理後，神色便也馬上恢復如常，樂呵呵地扶管亥起身。真想不到啊，居然會這麼輕易就收服了一個超級**，朱旭非常開心的說道：「起來吧，都起來吧！以後你們就叫我老大吧，因為我喜歡別人這樣叫我，知道不？」
眾人見朱旭笑的開心，也開心的齊聲應承道：「是，老大！」
朱旭微笑著和大伙點了點頭，然後認可的拍了拍管亥的肩膀，道：「對了，管亥啊，你們落草多久了？」
管亥一呆，疑惑的問道：「呃，敢問老大，什麼是落草？」
「啊，這個嘛，就是落草為寇，不知道？」
「真不知道！」管亥非常確定以及肯定的回答道。
「那好吧，落草就是指……怎麼說呢，哦，就像你們這樣被迫逃入山林，當這山賊的意思。」
——在這個時期，還真沒有出現「落草為寇」這個詞。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回老大的話，我們已經落草為寇兩年多了。」
「哦？兩年多啊！」朱旭聞言，不由雙眼發亮，略帶興奮地說道：「那在你們的山寨裡，豈不是積累了很多的金銀財寶？」
管亥聞言，黑臉瞬時變成了紫紺色，弱弱的答道：「回老大的話，我們……早已身無分文，都已經快兩天沒吃東西，都餓得快沒力氣了。」
「啊？」
朱旭將管亥看了又看，不似在說謊，當下算是想明白了：不管怎麼說，這個管亥的武力，在三國猛將悍夫裡，也算是排的上號的，就算武聖關羽這樣的絕頂高手，也要與他打上數十回合才能斬殺。原來人家已經餓了兩天，渾身乏力了，難怪趙磊剛才能一招就輕易地制服了管亥這樣的曠世**啊！
趙磊也不由大感好奇，問道：「這……我說你們都是怎麼混的啊？在這都橫行了兩年之久了，為什麼還是這麼淒慘，比我們還窮呢？」
管亥聞言，搔了搔腦袋，尷尬至極，一時語塞，不知道從何說起好。
這時候，那個大眼賊乖巧地接過問話，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回二位老大的話，俺們跟隨頭，哦，不，俺們一起跟隨管大哥在這裡佔山為王，雖然這裡山賊眾多，但俺們也拉起了近千弟兄，加上管大哥武藝不凡，也算是最為強勁的一脈，曾經確實也積累了不少的金銀財寶。可是，就在三月前，這裡突然來了一夥以一個自稱黑娘子為首的山賊幫，他們人多勢眾，而且裝備精良，堪比朝廷的官軍，尤其那黑娘子更是了不得，她武藝高超，連管大哥都不是她的對手，他們到來之後，快速統一了整個山脈的全部山賊，創立黑風寨。他們這些天殺的，不但收刮了俺們辛苦積累的所有財富，還要俺們每月進貢，嗚嗚！所以才……兄弟們慘啊……」
大眼賊說的聲淚俱下，看起來，這個大眼賊還是有點表演水平的。
不過，大眼賊的話，不禁讓朱旭和趙磊也動容不已，竟然還有這樣的事，一個女子山賊居然能打敗管亥，黑吃黑！
接著朱旭又詢問了這裡山賊的大致情況後，心中瞭然，此時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便從馬袋上取下了弓箭，然後叫上趙磊，帶著幾個備用做苦力的山賊，進山打野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