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白勝楠的注意 文 / 林紫葉
一整天陸晨晨都沒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沒有對韓雪凌再做什麼事，彷彿她就是空氣一般。但陸晨晨卻是因為打好了算盤才如此穩如泰山的。
柳惠似乎早就料到陸晨晨會這麼沉默，所以離開了韓雪凌的身邊，來到操場上。這裡的視野比較寬闊，比擠擠攘攘的教室好得多。她用神識仔仔細細地環視著校園內的一草一木。她要確保在這裡沒有能夠威脅雪凌的存在。
忽然，一道似有若無的靈氣波動引起了她的注意，雖然很弱，但不能排除是高手隱匿修為的情況。所以，她很快移了過去。入目的是一個俊朗的少年。他正手拿一本書坐在長廊上認真地閱讀著。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閃著點點微光，讓人眼目一新。雖是一身學生裝，但卻硬是讓他穿出了別樣的感覺，帥氣逼人。活脫脫一個書香之氣的翩翩美少年啊。這麼個小學校居然會有這麼個妙人。
柳惠也注意到很多女生都在有意無意地看著他，卻無人敢上前和他搭話。還是個奇怪的美少年。柳惠把注意力從少年的臉上轉移到他的丹田處。那似有若無的靈氣居然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掃便知，他的修為只有練氣期而已，現在還構不成什麼威脅。以柳惠的法力一個手指就能將他碾死，自不會將他放在眼中。
但柳惠不會就想到如此淺薄就止，她想知道是什麼人教了他修真之法，那人的修為又如何。
少年似乎感到有人在打量他，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那是一種渾身都被看透的感覺。他馬上回頭環視了下四周，用自己並不強大的神識查找著周圍一百米內的情況。但令他失望的是，他什麼都沒有找到。奇怪，怎麼會沒有呢？明明就感覺到了啊。
柳惠早趁他已注意之前就隱匿起了氣息。一個區區練氣期的小卒怎麼會發現擁有三千年修行的她呢？柳惠在心裡記下了此人的樣貌和氣息，剛要離去，下課鈴聲在此時響起。這節課她沒記錯的話韓雪凌是體育課。她忽然奸笑了一下，倒想看看韓雪凌看到這個少年會是什麼表情。肯定很有趣。
果然，在神識的監視下，柳惠發現韓雪凌正朝這邊走來。長廊是通往操場的必經之路，所以韓雪凌一定會遇到美少年。柳惠心裡一陣壞笑。
此時，韓雪凌還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悶著頭往操場的方向走。嘴裡不住地嘀咕著。柳惠怎麼不見了呢？又去哪玩了？如果柳惠不在自己的身邊就有種底氣不足的感覺。早上和陸晨晨較量的勝利是因為身邊有柳惠坐鎮，如今找不到柳惠，她心裡有點發虛，怕陸晨晨會找人報復她。
正胡思亂想中，韓雪凌的腳已經踏上了長廊的短梯。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就在前方不遠處的操場，卻在看到一個人的身影後定格在了那裡。是他嗎？美少年彷彿渡著柔光的溫潤俊美的側臉讓韓雪凌再也移不開眼。
在一旁看戲的柳惠忽然皺緊了眉頭。沒想到這小妮子居然如此迷戀這美少年。可我還不瞭解此人的底細，怎能放心讓雪凌接近他呢？日後雪凌有了些本事定會去尋他的。這樣的話……柳惠開始謀劃對策了。
這邊韓雪凌怕白勝楠注意到她，急忙收回了目光，繼續悶頭走路。她把頭埋得更低了，生怕白勝楠看到她。但的確白勝楠也注意到她了。雖然他沒有抬頭，但用神識已經發現了韓雪凌剛才的舉動。他這麼做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想看韓雪凌，而是韓雪凌身上的氣息引起的他的注意。那微微的令人難以察覺的氣味就是從這個身上傳出來的。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妖氣。妖氣！
白勝楠被自己的這一發現嚇了一跳，他鎮定下心弦，想仔細得打量一下這個自己以前從未注意過的女生。韓雪凌已經走到了白勝楠的身前，但明顯看到她的腳步在經過他時慢了半拍，就是這半拍讓白勝楠有了機會。
「同學，能打擾一下你嗎？」溫潤的聲音傳進韓雪凌的耳朵讓她如沐春風般，差點就醉在其中。但她有自知之明，他叫的肯定不是她。所以更加快了腳步想趕快離開。沒想到胳膊被人輕輕的拽住。韓雪凌低頭看見那修長的手指心露掉了一拍，他真的是在叫自己。
白勝楠的這一舉動引起了周圍幾乎所有人的注視。這與大家平時對白勝楠基本不搭理女生的習慣大相逕庭。人們都在猜測白勝楠是不是喜歡這個女生，跟這個女生有什麼關係，她到底長什麼樣子能讓白勝楠主動搭訕。
韓雪凌轉過身，但還是把頭低得很深。她不敢直視白勝楠迷人的眼眸，怕自己平凡的樣貌會讓白勝楠失望。
「把頭抬起來。」還是溫溫柔柔卻不容抗拒的語氣。
韓雪凌聽話的慢慢抬起了頭。當對上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眸時，大腦一片空白，動彈不得。白勝楠仔細看著眼前少女的臉，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不醜也不美，沒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可以說放在人群中絕對找不到她的，那種樣貌而已。可是怎麼會有妖氣呢？他低頭審視了一下韓雪凌的丹田，空空的什麼也沒有。這就奇怪了，她是人不是妖，不該有妖氣的。對，一定是她身邊有妖物跟隨。
柳惠把白勝楠反常的舉動盡收眼底。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糟了，我只顧著自己隱匿，卻忘了雪凌身上有我的氣味。他一定是察覺到了。自己怎麼這麼粗心大意呢？
「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韓雪凌本覺得白勝楠會與她說話已經是如中彩票一般神奇了，現在居然問自己的名字。不胡思亂想是不可能的。可一想到自己平凡的樣貌她又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一定是白勝楠有什麼事情才會這樣的，對，就是這樣。韓雪凌在心底說服著自己。
她低低地回道：「韓雪凌。」聲音很小卻很清晰。
白勝楠把她的名字牢牢地記住後，說道：「哦，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
等韓雪凌走到操場上，她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剛才是做了一個夢嗎？一定是的。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居然主動和自己說話，而且那個人還是白勝楠。說出去誰會相信。再一回頭，那道身影已閃進了教學樓。她的心似是也跟著進了樓內似的，久久回味著剛才的場景。
單純的韓雪凌沒有想到只剛才那兩分鐘的幾句話就讓所有女生都妒忌上了她。以至於接下來的一天中女生們見到她都議論紛紛的，一副很鄙夷的表情。這讓韓雪凌又再次陷入自卑中，但又有一絲甜蜜，是白勝楠主動和她說話的，讓她們嫉妒去吧。一想到自己以後會越變越美，忽然間她又充滿了自信，心情好的忽視掉一切不友善的目光。到那時，白勝楠會真正地看自己一眼吧？
陸晨晨本就對韓雪凌很有成見，再一聽到今天的傳聞，感到一股悶氣堵在胸口，欲罷不能。這個小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居然讓冰山般的白勝楠主動和她說話。難道她是妖精不成嗎？想我這麼好的外表勝楠看都不看我一眼，居然讓那個韓雪凌得逞了。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必須除掉。手中一用力，鉛筆被掰成了兩半。
晚飯時間，柳惠終於在韓雪凌的期盼下出現了。「雪凌，一下午沒見有沒有想我啊？」
此時兩人正在無人的走廊盡頭，所有人都去吃飯了，沒有人聽到她們的對話。
「你怎麼才回來啊，我以為，我以為……」韓雪凌看著眼前白色衣裙的柳惠沒來由的一陣委屈。
「乖，我不會離開你的，傻瓜。」柳惠輕輕拍了拍韓雪凌的肩膀溫柔地哄道。忽然她臉色一變，變得俏皮起來。「我要給你一個驚喜。說罷攤開手，一疊紅色的鈔票靜靜地躺在柳惠的手中。
韓雪凌倒吸了一口氣，「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笨蛋，主人為了方便你在凡間的活動，早準備好了金銀珠寶，我用那些換了些錢，足夠一個普通人一輩子用的了。」
「真的？」「那是自然。」韓雪凌馬上獻出崇拜的目光，「柳惠，我覺得你現在最厲害了。」說罷就要伸手拿柳惠手裡的錢，被柳惠閃開了。「你個貪財鬼，面對這麼點錢就沒定力了。記住，切勿貪婪，懂嗎？」
「嗯。」韓雪凌聽話的使勁點頭，眼睛卻盯著鈔票放著光。
柳惠歎了口氣，把錢收回了挎在腰間成小包形態的儲物袋。「還是我收著吧，省的你拿著這麼多錢給我惹麻煩。」
韓雪凌眼中現出小小的失落，但當聽到柳惠下一句話馬上心情大好。「我們去吃大餐。不要和一堆人在食堂裡擠了，走！」說完柳惠牽起雪凌的手從黑暗走了出去。
韓雪凌高興地「耶」了一聲，轉頭看向柳惠時，輕「咦」出聲，「你怎麼變了樣子呢？雖然還是很美，但是和本來的樣子相比差好多哦。」
「我要是還是以前的樣子出行太不方便了。什麼事都要以防萬一。雖然惹些麻煩我倒不怕，只不過太浪費時間，毫無意義。還不如這樣舒服地出行呢。」
「你說得對。不過還是很好看呢。我們去哪呢？我聽說老街那邊的小吃很不錯呢……」
兩個身影慢慢地走遠。從暗處顯出一道人影來，出眾的外表一眼就能被人認出。這人便是白勝楠。他輕咦了一聲，和韓雪凌在一塊的女孩只是個普通的凡人而已，看不出一絲靈氣波動。可她好像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那韓雪凌身上的妖氣是從哪來的呢？不對，剛剛離得並不是很遠，但我卻聽不到她們說話的內容。說明她們之中有誰開啟了隔音禁止。妖就是她們其中的一個。這事到底要不要和師傅說呢？但看起來，她們並沒有加害誰的意思。萬一給師傅惹來了麻煩，自己也要遭殃的。白勝楠陷入了沉思中。
柳惠把身後的情形絲毫不差地看在了眼裡。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就算是他找來自己的師傅也不會是我的對手的。在這個靈氣稀薄的地球上根本出現不了強大的修真者。早在幾千年前修真者們就遷移到了其他的星球上去了。白勝楠的師傅自然不是什麼障礙。但想來白勝楠不會那麼愚蠢得直接去找他師傅的。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他不先挑釁我們，我們也絕不會去干擾他們。
為了看清白勝楠的底細，早在他注意韓雪凌時，柳惠便分出了一點神念去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他除了正常作息之外沒什麼異動，看來他在學校裡掩飾得可謂滴水不漏。整個學校除了白勝楠之外都是普通人。只不過陸晨晨那小妮子卻是做了不少小動作。她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就將計就計給她個小小的教訓好了。若直接滅口，以雪凌善良的本性一定會對我失望的。所以，把陸晨晨整到心服口服變可。
晚自習期間，老師讓課代表把作業題發下去。等所有人都發到後，韓雪凌卻沒有試卷。正當她疑惑之時，老師站在講台上，手中拿著兩張試卷看向韓雪凌和另外一個同學說道：「韓雪凌，張志你倆站起來。我有事問你們。」
韓雪凌覺得十分奇怪，難道自己的作業有問題？不應該啊，雖心中疑惑但她還是同張志一起站了起來。張志是個在班級排名前十的男生，相貌普通，平時沒有怎麼接觸，所以不太瞭解他的人品。但他卻是數學課代表，有一定的權威性。任任何人想來，也會是韓雪凌抄他的，不過這回讓所有人都失望了。
老師把兩張試卷分手拿著，展示個下面的學生們看，接著說道：「這兩張試卷內容完全一樣，不知道你們兩個是誰抄的誰。」但老師的目光一直緊盯著自己，她明顯是在懷疑我。
韓雪凌旁邊的陸晨晨輕蔑地笑了一下，馬上又恢復成平靜的表情。看你今天還不栽。平時成績那麼差得你，怎麼會寫得那麼好？要不是用了點錢那張志還真是不辦事。他家裡那麼窮不要錢才怪。
韓雪凌十分有底氣地與老師對視，說道：「老師，我並沒有抄。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拿出一張空白的卷子，我當眾再做一遍就好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韓雪凌會這麼說，都愣住了。表情最不自然的當屬陸晨晨和張志了。張志心裡暗暗叫苦，要是她真的都寫出來了，一是我在老師和同學們心裡的形象完全被破壞，二是得罪了陸晨晨，以後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老師看見張志表情僵硬，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她還是把韓雪凌叫來，發給她試卷。之後讓其他人繼續自習。
本就做過一遍的題，再做一遍更加得心應手。很快，韓雪凌便寫完了。老師接過試卷，看了一遍後露出驚愕的表情，隨後欣慰地向韓雪凌一點頭，讓她回到了座位上。瞬間她的表情嚴肅下來，說道：「張志，你過來。這些題都是韓雪凌自己做的，你還想狡辯什麼？」
「老師……」張志頓時如霜打的茄子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