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0、物是人非 文 / 妖皇裂天
羅承和阿古朵到達目的地時，被這裡的擁堵的人群給驚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官方真的不打算再掩蓋外星飛船的緣故，只要不靠近軍事區，你在附近呆再久都沒人理你。
這些圍觀的群眾大多是城內趕過來看熱鬧的市民，一些旅遊者湊巧了，也來看看稀奇。
偶爾還能看到幾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夾在其中。
倒是本地居住的村民反而較少，畢竟就住在附近，早看得麻木了。
就算有來湊熱鬧的，大多是些腦筋靈活的，來此賣點零食飲料之類的小商販。
軍事管制區被高高的圍牆圈了起來，緊挨著圍牆的是幾層高的板房，即便爬到附近的樹上也只能看到房子的牆面。
至於面向那高層小區的方向，則是多了幾塊巨大的戶外廣告牌，很湊巧地擋住了那一方的視線。
可以說整個管制區只要不是在空中俯瞰，誰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有些什麼。
在此處只呆了幾分鐘，羅承二人便明白什麼都無法看到，於是便動身離開了。
西川師範大學，羅承的母校，同樣在東門這邊，並且距離管制區並不遠。
到了午飯的點兒，羅承陰差陽錯地攔了輛車便直奔母校而去。
離開學校已經好幾年的時光，雖然一直都在蜀都，並未離開這座城市，但回來的時候卻是少之又少。
師大南門外依舊是來往攢動的學子，一個個充滿蓬勃的朝氣，臉上帶著成年人的成熟和未入社會前的稚嫩，這是一個人生最為重要的蛻變階段！
這些年輕的臉龐完全陌生，只有那小吃街上的商舖倒是大多保持著原樣，催人不斷記起自己曾經在此生活的時光。
王記湯鍋店，一家比較有特色的山菌湯鍋，一直以物美價廉飽受師大學子的喜歡。
羅承領著阿古朵，很自然而然地便進了這家湯鍋店。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這裡，只是此處太過熟悉了。
以前還在讀書時就常來這裡，記得離校前那次聚餐也是在這裡，也就是說，此處同樣是羅承大顯神威然後讓趙琳傾心的地方。
進入店內，裡面熱熱鬧鬧的，僅剩幾桌空位。
「就那兒吧！」阿古朵忽然伸手一指窗前的空位，那裡窗外栽種著一顆高大的梧桐樹，一支椏枝探了過來，剛好掛在窗欞上。
此時的梧桐樹，葉子已經枯黃，看上去有些蕭條。
兩人在窗前坐下，點了鍋雞湯便沉寂下來。阿古朵側著腦袋望著那毫無美感可言的梧桐，羅承想要聊天卻是見對方似乎沒有說話的心思，只得掏出手機胡亂點了起來。
「我從小就是個孤兒。」阿古朵忽然開口了，但兩眼依舊注視著窗外，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陽光穿過樹枝打在阿古朵的側臉上，羅承一時有些入迷了。
「聽我師傅說的，他發現我的時候我還是個嬰兒，被包裹著丟在一個鎮子的角落裡。所以，我就當他們都不在了。」
羅承明白，這個他們，是指的生下自己的人。
「師傅是我這輩子最親近的人。」阿古朵說著，言語中多了一些溫暖，「宗門之內的小孩都要整天習武，可是我不用。別的小孩都欺負我，罵我是沒爹沒媽的人，師傅說他就是我的爹爹。後來宗門要安排年輕人入世上學，名額有限。他就找上長老求情，把我安排出去。說是我本來就是外面的人，應該回到自己的世界。不過宗門內的人不這麼認為，他們說，是宗門把我養大，要不是宗門，我早就被野狗叼走了！那一次，大家鬧得很不愉快！不過我還是被送出了山門。」
「在我十二歲那年，師傅生了病。宗內的大夫束手無策，不得不到外面的醫院檢查！這是他難得出一次宗門，結果卻是查出得了肺癌。我現在還記得當時自己一下就懵了，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說到這，阿古朵快速抬手在眼眶上抹了一把，羅承見狀想要開口安慰，話還沒出口，對方又繼續開口了。
「不過我真是沒什麼良心，當時害怕的並不是師傅死去我們就要陰陽相隔，反而覺著，萬一師傅死了，那宗門肯定不會再讓我在外面了！我又要回到那個封閉的貧窮山谷，和那些幾乎一輩子都沒出過谷小孩子一起吃苦，練功。我不想過這樣的生活。」
「其實不能這麼說。」羅承諾諾開解道，「你那時還小，一時肯定也想不了那麼多。」
「果然，師傅去世後沒過多久，宗門便召我回去了。」阿古朵自顧自的說著，似乎根本沒聽到羅承的話一般，「我當時不願回去，但卻不敢！宗門對於叛宗弟子的處置，絕對是毫不手軟的！」
「我回到宗門後，便開始和一幫年輕弟子修煉習武。半途加入的我，自然和他們差距太大！加上他們一直從小到大都呆在一起，而我從本質上來講，還是個外人，所以就算我再努力，也無法融入他們的團體之中。」
「這樣在山裡呆了兩年，那教習一直看不上我，罵我活著也是浪費糧食！我不敢表現出絲毫的不滿，卻是沒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恨不得殺了他。」
阿古朵說著，終於回過頭來，目光卻又落到了面前那杯茶上。
「十五歲那年，一個師兄偷偷闖進我的房間，想要強.暴我！當時我竭力反抗才沒得逞！我當時嚇得是又哭又鬧，將整個山谷的人都引了過來。那人卻說是我
我**他！」
說道這裡，阿古朵臉上浮現出一抹怨恨：「當時所有的人都罵我，說我不知廉恥！就因為那人是一個長老的孫子！我恨！我恨不得將這些全部殺光，但是我做不到！我甚至連一個比我小好幾歲的小孩都打不過！」
「不過出了這麼件事，我算是因禍得福了！那長老怕被人背後議論，便再次讓我出了山，繼續之前的學業。所以這麼說起來，我還得真應該好好感謝當年那個師兄！哼！」
話雖如此，阿古朵的語氣卻是沒有一點感激的意味，反而透露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陰冷。
「於是後來那位師兄出山了，我便很熱情地將他請到學校來玩兒。當時我同學都誇我找了個好男友，又有本事長得又帥，我也是一副春心大動的樣子！有一天晚上，我主動要求和他在學校外的旅館開房，就在他又想做出和上次同樣的事情時，我的叫聲叫來了警察！」
阿古朵忽然抬起頭來，目光冷冷看著羅承。
羅承當時就忍不住心底一顫，有些無語地攤攤手道：「你別這麼看我，我又不是你那師兄。」
「那次的確是我**他在先，而且警察也是我事先報警叫來的！接下來他因為拒捕和妄圖襲警被當場擊斃了！」
阿古朵輕描淡寫的說道，端起桌面地茶水淺淺吸了一小口。
「既然他說我**他，那我便讓他如願以償吧。」
聲音雖輕，但是聽得羅承心底是止不住一緊。雖說阿古朵的做法無可厚非，但——
尼瑪，果斷以後不能得罪這丫頭，要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
「我的故事說完了，挺有意思的吧？」阿古朵卻是忽然抬起頭來，沖羅承展顏一笑。
「咳咳，是挺曲折的。」羅承隨意應和了一句，大腦卻是止不住迅速運轉起來。
這丫頭為什麼突然告訴我這些？難道是覺得自己對她有意思，預先打個預防針？
好吧，自己似乎是有這種悸動，但這瓢冷水也太冷了吧？嚇得自己膽戰心驚的，以後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兩月前，宗門忽然又找上了我，說是為宗門做最後一次貢獻，那以後我們就互不相欠了！」阿古朵的話還未說完，又接著道，「我當時想都沒想，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呵呵，後來聽你們所講，才知道，這最後一次本來就是求死的舉動，看來他們還是沒打算放過我。」
「對了，那次在火車上，你為什麼沒反抗？」這個問題可以說困擾羅承好久了，一直都想問，但一直沒找到很好的機會。
「我不能！」阿古朵應道，「當時我的一個師叔和我在一起的！宗門有規矩，在不是威脅到生命的前提下，我們不能展示自己會武功，怕的就是被其他武林中人看出來，繼而影響到宗門的安全。」
「嘖嘖，那傢伙說起來還真是運氣好呢。」羅承頗有些感慨地歎道。
「那傢伙已經死了！」阿古朵一句話便將羅承滿臉的感慨堵了回去，「我在他身上撒了香粉，而且我知道列車上不會扣留這種慣偷，於是在一次上廁所的時候，就偷偷找到了他。」
「額，好吧。我能理解。」羅承訕訕應道，稍稍沉默了幾秒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個有個問題可以問一下嗎？」
「你問吧。」阿古朵點了點頭，不過隨即補充了一句，「我不一定會回答。」
「額，就是你幹嘛突然要跟我說這些？」羅承只是想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測。
「沒什麼特別的意思。」阿古朵淡淡說道，將目光移開了。
「算是同病相憐的一種感慨吧。」
「啊？」羅承覺得隱隱有些不妙，「為什麼這麼說？」
「克麗絲已經把你的事情告訴我了。」阿古朵毫不猶豫「出賣」了小丫頭，「包括你的身世，還有，關於你前女友的事。」
「我了個——」擦！
羅承立馬就不樂意了，這克麗絲到底再搞什麼？難道自己那點破事她非得宣傳得世人皆知才好？！
「其實我覺得也沒什麼需要在意的。」阿古朵看著羅承道，「那個，既然我們今後會在一起很長一段時間，對彼此相互瞭解一些不是更好嗎？」
「那也總不能揭人短處吧？」羅承翻了翻白眼。
阿古朵見狀，沒有說什麼，只是瞇著眼笑了起來。
「咦？羅承？」一聲驚訝的呼聲忽然自一旁響起，「嘿！還真是你小子啊！」
話音一落，羅承便感覺到自己的肩頭被人重重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