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桃花宴,身份如何? 文 / 子兮i
丞相一驚,想不到,她早已知曉自己此行的目的,隨後便平靜下來,她既然已經知曉,自己便不用糾結該如何開始了。索性不再繞彎子,直奔主題去了。
「鳶兒,既然你已經知曉為父此行的……」
「丞相大人此話萬萬不妥,丞相大人請小女及家母離府時說過,自此以後,家母與小女和丞相府再無絲毫關聯,」她話音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包括生死。」
她記得,當初母親曾因為這句話而淚流滿面,放下了一切自尊與高傲,苦苦哀求。可是那時候的天太冷,剛剛流出的熱淚馬上被染成了堅冰,融化不了他的心。忽然想起幼時母親教自己練習反彈琵琶時候的話語。
「原來利用就是利用,他與自己在一起只是為了得到我家族的支持,到頭來,我的感情,不過是他利用的東西,於他來說,一文不值。可笑我將自己看的太高,我捨棄家族,與他奔走,本就違背了他的意願。他勸我回去,我還以為是為我著想,感動的一塌糊塗,卻不料只是輸得一敗塗地。當初他與我在一起,還不曾離開家族之時,他對我處處呵護,靠著我母家名號的從區區從八品的奉承郎,很快就爬到了從五品的朝請大夫。而在我離開家族後只是想與他過著清淨平凡的日子,不料他哄騙我,說我不能生育,當時我每日以淚洗面,只怪自己太不爭氣,後來他與陌泣杏關係日益接近我當時還為他歡喜,待陌泣杏進門後多次刁難於我,我也只做不知,直到一日我為他送食時聽到的談話,終於明白……」
說到這兒,母親已經是泣不成聲,而自己當時年歲太小,卻也能略微體會到母親的痛苦,只得咬牙繼續練習這該死的反彈琵琶了。
練習完畢,母親幫我沐浴,看著我全身酸疼的模樣,心疼的說:「鳶兒,母親知道,你還只是個孩子,為娘如此作為,對你而言未免太狠了些,只是,我們必須要防患於未然,萬一為娘有一日忽然離去,你又什麼都不會,加不加人且先不談,只怕你連生活都無法維持。」
從回憶中恍然回神,卻是不知道薛賈說到了何處,茶杯移到唇邊,剛想張口,卻發現不知何時已被喝完了,擱下茶杯,也失去了繼續聽下去的興致。只得出口打斷他的話。
「丞相大人此行至此,不過為了薛家有人能夠參加桃花宴,不是嗎?」
他的話被噎住,頓感不爽。可是眼下為了讓她參加,只好悻悻道「是。」
「我可以代替丞相府出席桃花宴,可是……」
薛賈見她如此輕易答應下來,不由精光一閃,慌忙說道「可是如何?」
她提壺,為自己續杯,「可是此等盛宴,出席者,為嫡女似乎更為妥當。」
說完,她起身就走,留下一臉敢怒敢不敢言的丞相對著自己面前的茶杯中滿滿的清茶閃動的微微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