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她的心事 文 / 12月雪
許亦希尋覓了半天也沒有看到那幅蒙著黑布的畫,轉身,又回頭看了一眼。走到了門前。
「等等」許亦希的手停在半空
「什麼事?」
「你想來的時候就來吧」
「嗯」許亦希微笑的點點頭,原來他也沒那麼冷血。
「知道了,謝謝你」說完她跑了出去
「又跑到哪裡去了?」司徒辰著急的在走廊裡來回徘徊。
「司徒辰,你掉東西了」許亦希遠遠的就看見司徒辰了,她不禁放輕了腳步。
「生病了還亂跑」
「我只是覺得教室太悶了,出去透透氣」許亦希揉著太陽穴
「頭好痛」
「真的嗎?快點把藥吃了吧」許亦希這才看見司徒辰手上的藥感冒和瓶水。
「我不想吃,可不可以不吃」許亦希祈求的拽拽司徒辰的手臂。
「不吃也行,要不然我餵你吧」
「不要了」許亦希搶過他手上的藥
「我真的不想吃」許亦希感覺眼前越來越黑,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倒在了司徒辰的懷裡,啪的一下礦泉水瓶掉在了地上。
「你怎麼了?」司徒辰緊張的叫著許亦希,突然他的臉又緊繃起來。
「你不要又來這招,快點吃藥」許久許亦希都沒有反應,司徒辰連忙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麼又發燒了。眉頭一緊,抱起許亦希跑下樓梯。胡亞站在教室門口,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床單,84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許亦希的鼻子
「咳咳」許亦希醒了過來,手背傳來了一陣刺痛。有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在她眼前走來走去。
「這是哪裡」
「你醒了」說話的人是個30多歲的護士,醫院,這是許亦希的第一個反應。她靠著最後一點力氣支撐起身體。
「你不能起來,快躺下」護士連忙扶住許亦希,想讓她躺下。
「你走開」許亦希使勁的推開護士,迅速拔掉手上的針頭,跑下來床。
「你在幹什麼?」一句冷冷的質問,許亦希抬頭看見司徒辰那張零度的臉。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還是你就喜歡看見我痛苦」許亦希一遍一遍的捶打著司徒辰。
「難道你想死嗎,你真的很想死嗎」他抓住許亦希的手,許亦希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
「你乖乖聽話,一會兒我們就回家,好嗎?」司徒辰輕輕的抱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懷裡的許亦希漸漸的安靜了許多。司徒辰把她抱回病床上,憐惜的擦掉她臉上未干的淚珠。
「你餓了吧,我去買些東西」
「不要走,我怕」他的手被許亦希死死的抓住了,他回頭看著眼前這個需要照顧像孩子一樣的許亦希,反手握住了她。
「我不走」許亦希睡著了,但還是緊緊地抓著司徒辰的手,她的頭髮有些凌亂,司徒辰撥開她額前的頭髮,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司徒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卻怎麼也壓制不住內心的炙熱傳到臉上的溫度。他看著許亦希微閉的嘴唇,慢慢的吻了上去,7厘米,5厘米,越來越近,許亦希的眼睛突然動了動,司徒辰急忙的看向外面。身體因為緊張而顫抖起來。
「司徒」許亦希輕輕的喚著他的名字
「我在這,又沒有不舒服」司徒辰故作淡定的說
「你照顧我半天了,一定很累了吧」
「當然嘍,你比較難伺候,像慈禧」
「我才不是呢」
「真的」許亦希笑了
「那你豈不是伺候慈禧的小太監了」司徒辰捏了捏她的臉蛋,放心的長舒一口氣。
「你都開始頂嘴了,看來好多了」
「那我們回家吧」
「不行,明天再說,等等,你說「我們」的家?」司徒辰壞笑著說
「那還要說你們家家呀,好彆扭的」
「你就承認吧,許太太」
「你再說我就咬你了」說完咬住了司徒辰的手但沒有使勁咬。司徒辰挑著眉毛看著她。
「算了,太髒了」許亦希嫌棄的扔開司徒辰的手,司徒辰悶哼了一聲。
「你沒事吧」連忙輕輕的吹著司徒辰的手,司徒辰的臉又一次紅了,因為被她吹的有些心癢,他怕會控制不住的吻上去。
「沒事,只是被你攥的有些麻了。」
「對不起呀,你怎麼不鬆開我的手」
「傻丫頭,我怕鬆開你的手」,笨蛋我怕失去你呀,司徒辰心想,但沒有說出來
「怕你哭呀」
「謝謝你」司徒辰被她突如其來的沒有還嘴有點慌。
「你為什麼會這麼怕來醫院」許亦希愣了很久,還是第一次有人問自己這個問題。她沒有說話。
「是我不該問你這個問題,對不起」
「我媽媽去世的時候就是在醫院裡,那時候明明是媽媽送我來醫院看病的,最後卻被推進那間很冷的屋子裡,我以為媽媽從哪裡出來了就會沒事了,後來我才知道那是醫院的停屍房,進去的只會是死人」司徒辰看著她,原來離開她這麼多年,發生了這麼多事
「聽他們說媽媽那天本來是檢查的,但是就因為我生了一場很嚴重的病,她很著急,結果癌細胞就擴散了,我總是很拖累人」她眼眶裡的眼淚打著圈圈,始終沒有流下
「想哭就哭出來吧」許亦希像只受傷的刺蝟,別人看不到她的傷,她總是用刺偽裝的很好。她媽媽死的那天許亦希沒有哭,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個小孩子可能都已經忘了。
「我媽媽葬禮那天我都沒有哭,他們說我是個沒有良心的孩子,他們都這樣說,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問我為什麼」
「那你為什麼沒哭」
「媽媽她說她想看見我笑,我笑起來是最美的
「我也是這麼覺得」許亦希看著司徒辰,一下子抱住了他,在他懷裡低聲哭泣。司徒辰不禁摟緊了一些她。摸著她的頭髮
「我現在只有爸爸了」她抽泣的說著。司徒辰的眼神開始黯淡,看著外面的太陽慢慢落下。
「你還有我」
「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好」許亦希鬆開了他,滿臉淚痕。
「小傻瓜,我要回家一趟,你等著我」
「嗯」整個房間只剩下許亦希,回憶把她帶回了媽媽去世的那天。醫院的走廊里許正平坐在長椅上,身邊的許亦希只有8歲那麼大。目不轉睛的盯著醫院手術室的門,突然,門打開了。
「許先生,您太太的癌細胞擴散了。恐怕」
「恐怕什麼」許正平激動的抓住醫生的手
「恐怕凶多吉少」
「媽媽」許亦希跑進手術室,面前的媽媽臉色蒼白,但還是微笑的看著許亦希。
「亦希」許亦希遲疑的走到媽媽床前,媽媽的手是那樣冰冷
「媽媽,你怎麼了?」許亦希哭出了聲音。
「媽媽沒事,不要哭嘛,我們亦希笑起來是最美的」
「正平」
「老婆,你很快就會好的,不用害怕」
「我葬禮那天,你們都不准哭,我想記住你們笑的模樣」葬禮那天,許亦希果然沒有哭,她只是嘴裡不停地念叨著
「媽媽喜歡我笑的樣子」
「媽媽想記住我笑的時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