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7章 天干物燥(八) 文 / 枯籐老叔
北方的臥寢都是盤著土炕,魏子悠怕黑,晚上賴在喬志清的炕上就是不走。
喬志清無奈,只得和她睡在一個屋子裡。油燈灰暗,夜裡安靜的厲害,兩人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喬大哥,你睡不著啊?」
魏子悠扭過身子細聲詢問,因為天氣炎熱,在屋裡也只是蓋了個單薄的毛毯。
她有點小潔癖,到哪都喜歡用自己的貼身之物,毛毯和床單都是從北京帶來。
喬志清跟著她佔了個便宜,睡在她用過的床單上,到處都散發著淡淡的甜香,不由得讓喬志清一陣陣的燥熱。
土炕很大,兩人相隔兩三米,卻總有種莫名的力量把喬志清往魏子悠的身邊拉扯。
「你先睡吧,我在想事情呢!」
喬志清做賊心虛的回了一句,連忙掐了掐大腿,讓自己的腦袋保持清醒。
魏子悠要是知道喬志清腦子裡的齷齪念頭,估摸著一定會羞得鑽到地縫裡,那場面絕對是少兒不宜。
「喬大哥,你把田家給解散了,怎麼安排田潤葉呢?她可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魏子悠撲閃著大眼,胸口有一團火氣直跳,但她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索性也不睡了,跟喬志清談閒聊了起來。
「田家她肯定不能呆了,解散不解散都無關緊要。這個姑娘看起來挺聰明的,遇到了也是緣分,我準備把她帶回北京,跟茲映和小茹也是個伴!」
喬志清的心裡早有安排,他的總統府都快成孤兒收容院了,好在如今一個個都嫁出去了。
「太好了,田潤葉的模樣長得挺可人的,把她放在農村確實有點可惜了!」
魏子悠高興的舒了口氣,她本來就想這樣勸勸喬志清,沒想到兩人倒是想到了一起。
她這樣一樂,本就不大的毛毯往邊上一滑,白皙修長的大腿立馬就露了出來。
喬志清眼前突然一亮,這麼多天沒有碰過女人,下半身立馬就變得僵硬起來。
「子悠,快睡吧,明天一早還趕路呢!」
喬志清吹滅了身旁的油燈,眼不見心為淨,以後再也不和這小狐狸同睡一床了。
他剛閉上眼睛沒一會,就聽黑暗裡一陣的摩挲,鼻前頓時傳來一股芳香。
他的嘴唇繼而一熱,兩瓣滾燙的嫩唇,青澀的迎了上來,微微的還帶了一絲嬌哼。
「死丫頭,這是在搞什麼啊?」
喬志清心裡暗罵了一句,這是今晚要讓他犯罪的節奏啊。
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任由魏子悠親吻著他。一股火氣從小腹直衝大腦,險些讓他的鼻尖流出血來。
這種感覺既像是偷情,又帶了些青澀的記憶。往事歷歷在目,好似又回到了那個初吻的夜晚。
「喬大哥,晚安吧!」
正當喬志清的大手準備發起攻擊的時候,那嬌軀頓時就從他的身邊逃離,在黑暗裡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壞笑。
「晚安!」
喬志清硬生生的吐出兩個字,要是有一點光亮的話,一定會發現,他的眼睛都快冒出火光來。
魏子悠的小臉漲的滾燙,用小手掩住嘴唇一陣陣的傻笑。
這是她的初吻,剛才熄燈之後,她實在是耐不住胸口的躁動,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黑暗裡摸索著,把嘴唇遞給了喬志清。
這種感覺幾乎讓她暈眩過去,但是因為太過青澀,只是咬著喬志清的嘴唇,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因為太過羞澀,只得在關鍵的時候又選擇了逃跑。
第二天,門外的公雞一打鳴,喬志清就從炕上起身,穿上衣服就到外面透了口氣。
他一夜未睡,心裡的火氣怎麼也按捺不下去。魏子悠的嬌軀像是電影一樣,在他的腦子裡回訪。他越是克制自己,這種**卻越是強烈。
這死丫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睡到半夜不知道從哪裡把大腿伸到了他的身上。
他想扭個身子又害怕打擾了她睡覺,連胳膊都不敢亂動一下,一不留神就觸碰到那纖長的大腿。那種柔軟滑嫩的感覺,差點讓他的意志力崩潰。
如此,他硬是半睡半醒的堅持到了公雞打鳴。
魏子悠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喬志清還不想這麼早就把她摧殘。這樣除了顯示自己是個禽獸,一個的意思都沒有。
此時的空氣還很新鮮,清晨的涼風吹過,讓他的身子一陣陣的舒服,腦子也頓時清醒了許多。
「恩公,我給你燒了熱水,您要不要洗漱一下?」
這時候,田潤葉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手裡還拎了壺熱水。
她換了身乾淨的花布衣服,稍稍打扮了下,梳了兩個大辮子。一笑之下,嘴角還微微露出兩個小虎牙。
「潤葉,你怎麼也不多睡一會!」
喬志清微笑著進了外堂,田潤葉也緊跟在他的後面,把熱水給他倒進了銅盆裡,又試了試水溫,給裡面添了些冷水。
客房分臥寢和外堂兩個屋子,臥寢裡不時還傳來魏子悠的嬌鼾聲。
喬志清暗罵了一聲,折騰
了他一晚,沒想到這鬼丫頭倒睡得這麼香甜。
「恩公,我平時都是這麼早起床的。起來後就到柴房裡給老爺和二太太燒水,已經習慣了!」
田潤葉嬉笑了下,臉上還滿是不經人事的稚嫩,顯然已經從驚恐中走了出來。
昨天親兵把她從祭台上救下來的時候,她已經完全被嚇傻了,整整一天除了抹眼淚,也沒有多說過幾句話。
「你恨他們嗎?」
喬志清把外衣交給了田潤葉,撩起襯衫的袖子,邊洗漱邊詢問了一句。
「不恨,潤葉從來都沒有恨過任何人。爹爹死後,潤葉孤苦伶仃,要不是田老爺收留,潤葉早就餓死了。他要燒死潤葉,要是潤葉命該如此!」
田潤葉苦笑著搖了搖頭,眼睛裡分明掛著淚珠子。
喬志清一愣,沒想到這句話竟然出自這個小姑娘之口。她才這麼小的年紀,卻已經服從命運的安排,對未來沒有一絲的憧憬。
「潤葉,你亂說什麼呢,什麼命不命的!你的人生還很長,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可以做,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喬志清拿過毛巾擦了擦手,在田瑞葉的小腦袋上敲了幾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恩公,你說的潤葉都知道。可是潤葉無父無母,現在馬上又要離開田家,潤葉都不知打自己能幹嗎。出了田家的大門,潤葉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田潤葉說著眼淚便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她現在的眼前滿是迷茫,只有在喬志清的身邊才感到一絲絲的安全感。但是她明白,喬志清一走,這絲的安全感也馬上破滅。
「傻姑娘,喬大叔既然救了你,也自然不會拋下你不管。以後你就跟著喬大叔,喬大叔帶你去北京,送你去上學,你這輩子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可以做!記住,一定不要放棄夢想!」
喬志清捏了下田潤葉的小鼻子,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她。
「謝謝恩公了,潤葉給你磕頭了。潤葉會燒水、做飯、疊被子,你讓潤葉做什麼都行!」
田潤葉先是一愣,都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當確認這一切都是真的後,立即就給喬志清跪下了身子,激動的都哭出聲來。
「行了,以後別叫我恩公了,叫我喬大叔就行!」
喬志清扶起她的身子,穿上外套便帶著她出了屋子。
魏子悠還在臥寢裡面睡懶覺,她跟著喬志清這麼長時間,整天忙於收發各種情報,難得出來放鬆一下。喬志清不想打擾她休息,便讓她多睡了一會。
清晨的農村很是寧靜,農民們剛從夢想裡起來,各家各戶都準備燒火做飯。
裊裊的白煙從煙囪裡一股股升起,如果不是因為旱災,這應該是一副很美好的畫面。
「喬大叔,他們都稱呼你總統,總統是什麼意思啊?」
田潤葉陪在喬志清的身邊,帶著他出了田府,在村子裡閒逛了起來。
她自小就沒有上過學,只在田府當丫鬟的時候,跟著太太們認識了幾個字,所以對外界的事情並不清楚。只知道喬志清是個大官,但是卻不知道這個稱呼是什麼意思。
「這些等你以後讀書了都會知道,其實就是個稱呼,跟大叔一個樣子!」
喬志清笑了笑,帶著她走在村裡的小道上,眼睛不斷的環顧著農民的生活。
村子的房屋都是泥瓦房,比起田家大院的屋子,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各家各戶都是用木籬笆做院牆,農民們在家裡看見喬志清過來,紛紛扶老攜幼的出了門圍看。
田潤葉顯然有些害怕,低著頭拽著喬志清的衣角緊跟在他的後面。
這些人昨天可是要把她活活的燒死,在村民的眼裡,她還是轉世的旱魃,走到哪裡就旱到哪裡。他們昨天已經知道了喬志清是個大官,雖然滿肚子的怨言,但是卻不敢多說一句話。全都是直愣愣的看著喬志清,眼睛裡充滿了不甘心。
喬志清看到這些怨恨的目光,心裡明白這些村民一定還是相信那個道士的話。他早晨出來故意帶上田潤葉,就是想給這個小丫頭一個清白,不然她的心裡一輩子都有陰影。
「王五,去把那個妖道帶到這裡,我要給這些村民普及下科學,換換腦子!」
喬志清扭頭對親兵吩咐了一聲。
他出來的時候,身後可是跟著一隊的親兵,很快便有兩個小跑回了田府。一行人在村中央的打麥場坐下,他又吩咐親兵把村民挨家挨戶的集合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