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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60.第560章 自相殘殺 文 / 枯籐老叔

    張春生被問的啞口無言,他的弟弟張春平確實說過也解決張之洞的事情,張之洞也不冤枉他。

    「大哥既然不信任兄弟,要殺要刮,兄弟毫無怨言!」

    張春生把身上的武器往地上一扔,噗通就給張之洞跪在了地上。

    「春生,你怎麼就不明白!我要是殺你,還用等到現在嗎?那些滿族親貴明擺著就是在挑撥你我的關係,想讓我們不戰自亂,借此奪下我們漢人手裡的權利。此時此刻,我們兄弟更應該彼此信任,相互扶持的往前走下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互相算計,中了敵人的圈套啊!」

    張之洞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將他攙扶起身,端起酒碗便又滿飲了一大口。

    「大哥,你也不明白。不管手下的弟兄有何抱怨,我張春生永遠都站在你這邊啊!你說的對,我們兄弟要相互信任,但是你真的信任自己的兄弟了嗎?」

    張春生也是發自肺腑的吐露一句,知道張之洞監視自己,全身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裡。

    「春生,咱們在結義的時候就說過,這輩子不管朝廷如何待我們,我們也要報效朝廷,為國為民。如今太后和皇上受到奸臣蒙蔽,這才讓我們蒙受一點的委屈,但是這種委屈遠遠不是我們造反的理由!當年岳飛被十三道金牌召回,慘死風波亭也沒有違背他的忠義之道。袁崇煥被千刀萬剮,也沒有違背他的忠義之道。我們既然立誓要做一個忠臣,這點點委屈又算什麼呢!」

    張之洞拍著胸脯,語重心長的又開導了張春生一下。

    「那你說,你讓兄弟怎麼辦?這份名單上的人,全都是兄弟多年的下屬還有親兄弟,你是想讓我把他們的腦袋都割下來獻給朝廷嗎?」

    張春生痛苦的撕扯著嗓子大吼一聲,滿是鬱憤的瞪大了雙眼只盯著張之洞。

    「他們身為匪盜,不服管束習慣了,不殺絕對不能重立軍威!這次鬧餉的事情絕對是有人在暗中授意,這事情傳到朝廷耳朵裡,我們都會被辦個治軍不嚴之罪。你若是還認我這個大哥,今晚便解決了他們!你若是不願動手,就休怪大哥無情!」

    張之洞面色鐵青的直言而出,面色已經恢復了冷靜,完全是一副絕情的模樣。

    雖然高層的將領全部都是張春生的人馬,但是中層的將領早就被張之洞更換了一邊。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沒有半點嚇唬人的意思。那絕對是胸有成竹,說到做到。

    漢人關東新軍的高層將領裡,很少有人看到這一點。但是張春生知道,只是他礙於兄弟情分一直沒有提起。所以眾將每次要自作聰明的對張之洞下手時,張春生總是堅決的反對。因為他知道,真正到叛變的那天,手下的兄弟跟誰還不一定。

    「大哥,我和你是兄弟,和他們也是!你讓我對自己的兄弟下手,除非你先殺了我!」

    張春生雙拳緊攥,鐵著臉低喝一聲,面色扭曲的轉身就出了門去。

    張之洞看著他的背影嘴角抖動,臉上的殺機四溢,喉嚨裡一熱,噗嗤一下就吐出了鮮血。

    烏雲蔽日,狂風四起。

    已經是五月的天氣,張春生在風中策馬而行,身上還是滿滿的寒意。

    「兄弟殺我兄弟者,我必殺之!兄弟殺我兄弟者,我必殺之!」

    張春生的嘴裡不斷地默念著結義時所說的話,眼中淚如雨下,連視線都變得模糊。

    「砰!」

    一聲巨大的槍響劃過長空,張春生馬上就要駛出鬧市街,突然感覺耳邊有一道疾風吹過。轉瞬間眼前便一片漆黑,身子一軟便從馬上翻滾了下去。

    「殺人啦,殺人啦!」

    街道上的百姓紛紛亂竄了起來,撕扯著嗓子四散逃命。

    街道旁的一棟二層的酒樓上,一個頭戴蓑笠的年輕人暗暗的下了酒樓,挑著身上的擔子混進人群離去。

    城中巡邏的士兵立馬封鎖了各個城門,在得知死者身份後,整個奉天城都變得震盪了起來。

    「報!軍長,大事不好了!大哥被打死在奉天城裡了!」

    消息第二天才傳回奉天外的漢人關東新軍軍營,指揮部的所有將領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就激動的全部站起了身子!

    「什麼,這怎麼可能!你小子在胡說什麼?」

    鄧慶虎一下就激動地跳起了身子,雷霆大怒的嘶聲大吼了出來。

    「大哥,你怎麼就先兄弟們而去了呢!」

    中軍軍長劉黑山也長泣一聲,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大哥……」

    所有將領都長嚎一聲,跟著跪下了身子。

    「你快說,我大哥是怎麼死的!現在的屍體在哪裡?」

    指揮部裡張春平還腦袋清醒,一把攥起傳令兵的胸口,幾近憤怒的咆哮一聲。

    「回左軍長的話,大哥死在回軍營的路上,是在鬧市街被人用槍打死的。那會他剛從張之洞的府衙出來,張之洞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給大哥收了屍體,派人封鎖了城門,小的們也都是現在才得到消息的啊!」

    傳令兵哆嗦著身子,立馬回稟了一聲。

    「張之洞,我草你姥姥!來人啊,馬上下命令集結兄弟,老子要把張之洞碎屍萬段!」

    鄧慶虎一聽到這個回到,雙眼通紅的

    便拔出了腰刀,對門外大吼了一聲便要出去宰了張之洞。

    「鄧慶虎,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張之洞既然殺了我大哥,也會立馬部署殺了我們啊!」

    張春平連忙阻止了下,急令帳中的親信將領馬上集結部隊,以應對即將而來的暴風雨。

    他大哥昨夜一夜未歸,他的心裡已經心生警覺,但是沒想到今日便傳來了噩耗。不管是不是張之洞做的,他既然封鎖城門,那就是在準備應變的辦法。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他們,他們現在第一個要做的就是自保,而非衝進城裡自投羅網。

    天陰沉了一夜,更加的讓人心生焦躁。

    奉天城外的漢人關東新軍分散駐紮在各縣,指揮部裡的將領聽到張春平的將領,馬上就出去集結兵馬。

    右軍長鄧慶虎和中軍長劉黑子也恢復了冷靜,立馬抱拳對著張春平便跪了下來。決定以他為首,一切聽從他的命令。

    「春平兄弟,咱們這四面都是朝廷的嫡系武裝,我們這是要往哪一面走啊?」

    中軍長劉黑子一臉緊張的問了出來,他同意張春平的意見。張春生一死,他們也一定會被以各種罪名論處。

    「是啊,春平兄弟,我們就是要反,也要先有個地方落腳啊!」

    右軍長鄧慶虎也是一臉茫然的問出聲來。

    「你們放心,此處二十公里外便有一座山,又名棋盤山,當年我和我大哥便是在那裡拉到第一支兵馬。後來才和你們會和,在長白山打下了九山十八寨的基業。現在事情有變,我們便帶兵去往那裡,咱們肯定會東山再起!」

    張春平馬上指著地形圖簡單介紹了下,劉黑子和鄧慶虎一聽全都連連點頭,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

    棋盤山位於長白山的餘脈,當年張春生拉起的九山十八寨全都在長白山一帶。

    但就在三人謀劃的時候,指揮部外突然傳來了密集的槍響。

    三人立即端著長槍就出了門去,只見指揮部外已經亂作一團。到處都是舉槍亂射的士兵,也分不清是哪部分的人馬。剛出指揮部

    準備整兵待命的眾將全部命喪當場,被子彈打成了肉篩子。

    三人剛出門,就見一梭子彈打來,急忙又退了回去。

    「張春平!劉黑子!鄧慶虎!你們三人密謀造反,按律當斬!識相的快些放下武器,老子給你們個痛快!」

    前方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大吼,張春平在牆角朝外望去,正是漢人關東新軍的好幾位師長。那些人的後面正是一臉冷酷的張之洞,背著手傲然挺立在風中。

    「糟了,指揮部被包圍了!我們出不去了!」

    劉黑子四面查看了下,密密麻麻的全是手持長槍的兵勇。而指揮部裡的親兵只有上百人,根本就無路可逃。

    「是張之洞那個狗東西!老子這就去宰了他!」

    鄧慶虎也看見了張之洞,當下就怒不可待的從牆角跳出來就要對著前面扣下扳機。

    「砰!砰!砰!」

    不知道多少發子彈打來,牆上都被打的煙塵四濺。鄧慶虎被打的渾身血洞,瞪大著眼睛不甘的滾在了血泊之中。

    「大哥……」鄧慶虎手下的嫡系兄弟全部嘶叫了一聲,一兄弟帶頭高呼一聲,「為大哥報仇,拼了!」

    喊聲落,十幾個鄧慶虎的兄弟便持槍往指揮部的院外衝去。

    密集的槍聲再次響起,衝出去的所有人一時間也全部嘶嚎著倒在了血泊之中。

    「張之洞!你個忘恩負義的混蛋!虧你還是我大哥的結拜義兄,沒想到你竟然幹出這麼苟且的事情!你栽贓陷害,殺我大哥,滅我眾兄弟,你到底居心何在!」

    劉黑子看著鄧慶虎的屍體,幾乎是失去理智的貼在牆角,對著門外便嘶吼了出來。

    「我告訴你們,我張之洞不是暗箭傷人的小人!張春生不是我殺的!你們要是不反抗,一切都好商量!放下武器,我饒你們不死!」

    張之洞親自對著指揮部大喝一聲,不斷乾咳著,滿臉都是苦楚和無奈。

    「你放屁!事到如今還敢狡辯!兄弟們,跟老子衝出去,給大哥報仇雪恨!」

    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劉黑子也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衝著身後咆哮了聲,舉槍便衝出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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