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22.第522章 小販幫主 文 / 枯籐老叔
山西祁縣喬家堡,為了迎接喬志清的回家,喬志廣專門把家裡的房屋從裡到外修繕了一番。
按照他的話來說,他的弟弟雖然名義上是以總統稱呼,但是跟皇帝也沒有什麼區別。喬家祖上肯定是積了大德,這輩子才出了個天子。
不光光是他有這樣的想法,這個時代民主普及還遠遠不高。百姓們只知道皇上,哪裡知道什麼總統。反正現在坐在曾經皇宮裡的是喬志清,不管他怎麼稱呼,都是皇上。
喬家本來在喬家堡還有一百多畝的良田,前兩年山西鬧「打土豪,分田地」的革命政策。
喬耀光作為山西省華興黨的黨員,第一個站出來對自己家下手,瞞著父親把家裡的土地全部分給了村裡無地的長工、短工、農戶。
喬志廣知道後差點沒有氣個半死,拎起鋤頭就要把喬耀光的腿給打斷。但是最後得知這政策是喬志清所下後,這才慢慢的平息了怒氣。
自從喬家開始經營煤礦事業後,資產比起以前小打小鬧經營茶葉,那可是天地的差別,基本上都是日進鬥出,成幾何倍數遞增。
喬志廣倒是也不缺這點土地的錢,就是感覺這些土地都是自己的祖先辛辛苦苦壘積下來的,就這麼被平分了,心裡總會有些不舒服。
喬志清對地主階級並沒有趕盡殺絕,只把土地收回國有,然後均分給當地的無業遊民。其他的房屋、糧食、古玩、金銀仍然作為個人的私有財產,受法律的保護。地主家也可以按照人口平分土地,但是土地作為國家財產後,將不得再買賣交易。這也避免了土地兼併的問題,這個階段,農民們只有手裡面有土地了,才會把心安下來,這個國家才能很快的恢復穩定。
喬志清此次視察甘肅移民問題,身邊只帶了魏子悠處理公事。他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太原下車,視察起太原軍區的軍隊建設還有太原市的城市建設。
喬耀光才剛從北京回來沒一個月,得知喬志清要來太原的消息後,激動的徹夜未眠。喬志清此次的山西之行,也由喬耀光親自陪同。總統專列剛停下來,喬耀光便和太原軍區的各大司令長官迎上前來。
在車上的警衛人員先下了火車後,喬志清才從火車上露出面來。在場的所有軍官都腰板筆直的敬了個軍禮,喬志清微笑著還了一禮和他們相互握了握手。
此次出行由總統府的禁衛軍頭領王五親自護衛,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和手下全部換成了百姓的長袍短褂。腰裡都別著硬邦邦的駁殼槍,各個都是王五精挑細選出來的練家子。
為了防止政府的官員弄虛作假,拔高政績。喬志清也只是通知了軍方的人,都沒有給政府的官員打招呼。
出了火車站後,軍方的各將領護衛著三輛空馬車先走。喬志清並沒有乘坐馬車,而是讓喬耀光陪同,在親兵的護衛下,帶著魏子悠在太原的大街上視察了起來。
現在政府的工作全部交給了內閣處理,喬志清的目光一直盯在軍隊的建設上。戰事未平,華興軍的佔領區內還處於軍管狀態。
掌管各省的封疆大吏都還沒有任命,凡是由軍事管理委員會處理。但是各市縣的官員均已到任,這些人的出身也是五花八門。更多的都是華興書院剛剛畢業的學生,雖然他們還有些稚嫩,但是比起那些封建老頑固來不知道好了多少。
太原市的市長也是有丁寶楨剛剛接任,他舉義有功,雖說多少有些逼不得已,但總算是在最後的關頭選擇了歸順,也是為人民立下了功勞。
喬志清是看重他的剛正不阿的品質,當初他敢對慈禧的心腹安德海下手,就足以證明他是個能夠擔當大任的人。喬志清的本意是想讓他入國家廉政部主持廉政工作,但是他在新中國的資歷尚淺,只能在地方事務中慢慢地接受鍛煉。太原也是江北經濟發展最快的地方,這裡的重擔交給丁寶楨,喬志清也放心點。
「二叔,你看著現在的太原街道怎麼樣?比起幾年前是不是寬敞了許多?這馬路全部由柏油鋪築,在江北也是咱太原獨一家。」
眾人到了鬧市區後,便全部下了馬車,在街上步行了起來。喬耀光指著足有二十米寬的柏油馬路,興奮的跟喬志清介紹著。他這話說的一點也不誇張,山西作為當初華興軍進攻江北的最前沿,在很早的時候就接受了華興軍的統治。加上晉商在各領域的不斷擴張,還有煤礦的進一步開採,經濟水平在江北都處於絕對的優勢水平。國庫每年在江北所收上來的賦稅,有一半都是山西貢獻的。
「哎,這不是張記碗禿!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竟然還能再見到。」
喬志清在一家小吃攤位的前面停住了腳步,臉上露出一絲絲的驚喜,招呼著眾人坐了下來。
這家小吃是太原有名的小吃攤,喬志清那會剛來到這個時代,在太原遊玩時經常在這裡大飽口福。
碗坨,是一種山西漢族傳統麵食,在山西方言裡又叫做「碗禿」。用蕎麥面同豬血揉到一塊兒,加熱熬成粥糊狀,晾涼以後便可以食用。
品嚐的時候將它切成薄薄的三角塊,在油鍋中煎透,盛入碗內,澆上芝麻醬、蒜汁、陳醋、鹽、味精等作料,用竹籤紮著吃。這與北京的灌腸極為相似,只是使用的原料不同。
「二叔,咱還是換個地方吧。我已經在城裡最大的同福酒樓訂好了宴席,就等著為你接風洗塵呢!」
喬耀光在小吃攤前皺了下眉頭,顯然就沒有吃過這種東西,勸說著喬志清就要離開這裡。
「哎,這位客官,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老張家在這官道上賣了幾十年的碗禿了,那客人不比同福酒樓少啊。您要
是不願吃,我這還不願賣了呢!」
攤主聽見了喬耀光的抱怨,眉頭一皺就不高興的頂了一句。
「哎,你這人怎麼說話呢!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再大呼小叫的這地方你也不用再擺攤了!」
喬耀光哪裡聽過這樣的話,立馬就怒火上湧的指著攤主大喝了一聲。
「年輕人,我老張家行的端做的正,就是官府來了他也管不著。你愛去哪去哪,不吃我還不伺候了呢!」
攤主不耐煩的沖喬耀光又揮了揮手,性子十分的耿直,一點也不為喬耀光的威脅所迫。
「張老爹,他還是個孩子,你跟他計較什麼。四五年不見,沒想到你老的脾氣還是這麼的倔啊!」
喬志清瞪了喬耀光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他上前拿出了一百元的大鈔放在了攤位上,對著攤主好生安慰了下。
「你是?」攤主瞪著喬志清回想了半天,終於拍著腦門子大笑道,「哎呀,該死、該死,這不是恩公嗎!剛才我這嘴又犯渾了,真是對不住了!您快坐著,我馬上給您上碗禿。」
這攤主姓張名鐵生,人如其名,為人很是心直口快。當初就是因為幾個衙役在這裡吃東西不給錢,和他們大鬧了一通。這衙役都是當地的地痞流氓,哪裡肯受這罪。當下就砸了張鐵生的攤位,還隨便安插了個尋釁滋事的罪名給抓緊了牢裡。
碰巧那時候喬志清就在攤位上吃飯,他不過只是一介平民,手中沒有半點權利。雖然看不慣眼,但是也無可奈何。他本來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想做個逍遙公子哥,一輩子渾渾噩噩的度過就行了。
直到攤主的小女兒張翠鳳,可憐巴巴的拉著他的衣服,為父親求情時。喬志清身上的血性才被激發了出來,決定幫幫張鐵生。他喬家怎麼說也是大商家,這事情使點銀子也不是大事。
喬志清只給管事的人送了一百兩銀子,老張就被從大牢裡撈了出來。那幾個欺負老張的衙役還被上面大罵了一頓,低三下氣的跟老張賠禮道歉。
當時張鐵生聽說喬志清為了救他花費了一百兩的銀子,差點給喬志清跪下的心都有了。硬是讓給喬志清打了個欠條,說什麼也要還他這筆錢。沒想到二人一別,將近四五年的光景都要過去了。
喬志清緊盯著喬耀光,臉色都有些冰冷。喬耀光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再喘一下,心裡忐忑不寧的知道又要挨批了。
魏子悠幸災樂禍的看著喬耀光笑了笑,知道喬志清馬上就要對喬光耀發火了,連忙替他轉移話題,俏皮的道了一句,「喬大哥,我看你乾脆成立個小販的幫派算了,你就做小販的幫主。這不管是南京、北京、太原,哪裡的小販都和你相熟!」
「你這丫頭別為他開脫」,喬志清神色顏色的瞪了魏子悠一眼,把頭轉向喬耀光冷冷的低喝道,「要不是今天吃這碗禿,我還真不知道我喬家的公子爺脾氣有這麼的大!還反了你了,學會起威脅別人了。你在太原認識幾個當官的,都帶來給我看看,我看都是誰能把這攤位給封了!」
喬志清從來都見不得這些仗勢欺人的事情,今日這樣的事情竟然是他的親侄子所為,他心裡的怒氣可想而知。都恨不得馬上把喬耀光拖下去,先打個一百板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