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3.第313章 時機成熟 文 / 枯籐老叔
吉慶元和傅忠信在城外的高地上,端著望遠鏡神色緊張的觀察著戰情。
衝鋒的號角吹動以後,太平軍從城牆的四面同時發起進攻。
東城牆外緊鄰著烏江,距離烏江有一二百的距離。
太平軍也調集了不少烏蓬小船,從江中發起進攻。
這些船隻並沒有多大的威脅,只是負責運送兵源。倒是海軍當日放走的二十多艘百噸戰船,也參加了戰鬥。
這些戰艦上都放置有三十六磅的前膛火炮,在江中就可對城牆進行遠程打擊。
不過在戰船的火炮難以固定角度,一開炮便會因為巨大的後坐力偏離方向,射擊準度極差。
戰船的火炮射擊一輪後,炮彈完全打偏。全部衝撞在了城牆上,沒有傷到一名華興軍。
吳旭明也及時調整了策略,讓迫擊炮集中火力對付江中的那二十多艘大型戰艦。不用理會那些運送兵源的小船,待太平軍上岸後,再發起還擊。
「咻,咻,咻」
很快迫擊炮發出沉悶的怪響,似雨點般砸落江中。
那密集的炮彈,完全把那二十多艘百噸戰船覆蓋。本來百噸戰船的體積就大,一百門迫擊炮齊射三輪後,有十幾艘戰艦當場被炸的冒起了黑煙。
雖然迫擊炮彈並沒有穿甲彈那樣,輕易的炸毀戰船。但是在甲板上爆炸後,那四散的彈片還是讓太平軍吃盡了苦頭。一旦命中甲板,方圓一周的太平軍。便會完全被彈片炸的血肉模糊。
戰船的指揮官為了保存實力,立馬撤出了戰鬥。反正也打不中目標,沒必要在江中當活靶子。
死神才剛剛舉起了鐮刀,太平軍仍舊義無反顧的衝進了死神的圈套。
經過艱難的划行,穿過彈雨的襲擊。第一波太平軍終於在對岸登陸,在岸邊集合後,揮動著大刀長矛對華興軍發起了進攻。
烏壓壓的人頭湧動,在東城牆寬的江畔上到處登陸,全部朝五十米的斷裂處聚集。放眼望去,正面足有上千個士兵衝擊。
衝鋒的擂鼓敲響後,城牆上的華興軍並沒有急於開槍。而是等太平軍衝擊了七十米的距離,這才扣動下了手中的扳機。
一瞬間,子彈如暴雨般傾瀉。
「砰,砰,砰,砰。」
在如此近的距離,每一聲槍響幾乎都會有人應聲倒下。全都是皮開肉綻,血流如注。
戰場頓時瀰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哀嚎聲四起,如入修羅地獄。
「弟兄們,衝啊。殺光華興軍,翼王重重有賞。」
太平軍的將領揮舞著大刀,不斷的在戰場上嘶吼。面前的弟兄一撥撥的倒下,讓他的眼睛都變得血紅了起來。
後面的太平軍也不知道是為了賞銀還是動了怒火,不顧一切的冒著子彈繼續衝擊。
對面那三十挺機槍就如同天塹,不斷的爆發出熊熊的烈焰,牢牢的把太平軍阻隔在七十米之外。跟絞肉機一樣,撕裂了一層又一層。
那將領也打成了馬蜂窩,全身鮮血直流的滾落在了地上。
「趴下,快趴下。」
屍體已經堆積了有一米多高,戰場上不管是太平軍還是華興軍無不心驚膽寒。
太平軍中終於有一人大吼了一聲,趴在了屍體之中。後面剛登陸的太平軍,也跟著趴在了屍體堆上。
槍響聲還未結束,華興軍居高臨下,只要發現屍堆裡一有動靜,便立馬開槍射殺。
「停止射擊,全都停止射擊。」
吳旭明大喝一聲,揮動下令旗。
他在城牆上環顧著滿地的屍體,突然響起了鄭大海對他說的那句話,都是漢人子孫,何苦自相殘殺。
如今場面已經完全被華興軍壓制,只要太平軍不繼續衝擊,也沒有了繼續射擊的必要。
雙方就這樣堅持著,太平軍的主帥吉慶元和傅忠信也不是不識好歹之人,知道華興軍是放太平軍一條生路。商議之後,吩咐江對岸的太平軍全部撤軍。
只是一個時辰的戰鬥,僅僅在東城牆,太平軍便有上萬人倒在華興軍的槍口之下。
其他三座城門雖是佯攻,但也有上千人倒在槍口之下。
太平軍的兵勇已經被華興軍打怕了,聽到槍響便下意識的抱著腦袋趴在地上。只有些新兵蛋子,才會聽從長官的命令,挺著胸膛朝前衝擊,最後全都是驚恐的倒在血泊之中。
戰鬥進行了一天,第二日天一亮,江面上遠遠便傳來了海軍的汽笛聲。
正在江岸上佈防的太平軍吃了一驚,連忙有探子把消息帶了回來。
吉慶元和傅忠信經過商議,迅速撤防各自的駐地。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華興軍的援軍到來。要是再耽擱一會,在華興軍戰艦的配合下,太平軍全部戰死在此處也說不定。
戰艦上運送的正是新十軍的右師,總共上萬的士兵在五艘戰艦的轉運下,全部在涪陵縣登陸。
華興軍一個師的兵馬已經在四川橫行無阻,如今兩個師的兵力,太平軍就更不敢再打涪陵縣的主意。
在兩日後,新十軍的中師也溯江直上,在涪陵縣登陸。軍長張遇春同船而來,至此新十軍
完全在涪陵縣集合完畢,完成了進攻四川的第二個階段目標。
戰略由此轉入反攻階段,張遇春在涪陵城中坐陣,留下左師在城中休整。中師和右師按照預定計劃,分南北兩路朝長壽和南川進發而去。
駐防在兩處的吉慶元和傅忠信並沒有做多少抵抗,這兩路大軍都是剛上戰場的新兵,衝勁十足。一見到太平軍,便炮彈子彈全招呼,比起吳旭明統帥的左軍,火力不知道強盛了多少。
一天後,長壽縣和南川縣先後拿下,完成了對重慶的半環形包圍。
喬志清看完了手上的軍報,高興不已。如今石達開要麼朝西退卻,要麼堅守重慶。
他和李秀成的矛盾已深,向西顯然退卻到成都境內。依照石達開的個性,此路顯然不通。
但是面對華興軍新八軍、新九軍、新十軍將近十萬兵馬的圍攻,石達開又是毫無招架之力。
此時談判的曙光已經出現,喬志清當即對魏子悠吩咐了聲,把洪仁玕喚了過來。
「總統,不知道這麼著急喚我過來,所為何事啊?」
喬志遠的廉政風暴展開後,政府的官員已經人人自危,生怕查出自己什麼問題。洪仁玕這幾日每天都收到辭職信,有點焦頭爛額的應付不過來。
「仁玕兄,如今重慶的大局已定,和談的時機已經到來。我前些日子已經和你商量過,現在該是總理出馬的時候了。」
喬志清笑著給洪仁玕斟了碗茶水,自己起身梳洗了下,把衣服穿戴整齊。
「總統,這幾日政府裡人心不穩,這個時候我要是離開,恐怕不是時候啊?」
洪仁玕為難的皺了下眉頭,生怕走後,政府裡有個什麼問題。
「洪總理,你也別總是護短了。對屬下的縱容,就是在害他們。清者自清、廉者自廉,他們要是沒有問題,還害怕什麼呢?」
喬志清笑了笑,在洪仁玕的對面坐下,洗完臉後精神奕奕。
「總統說的是,是我太過於緊張了,對待貪官污吏,是不應該手軟。但是我總擔心牽連過大,政府如今可正是用人之際。」
洪仁玕點頭應和,押了口茶水暗自平靜了下。
「洪總理放心,廉政廳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同時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咱新中國現在什麼都缺,唯獨不缺官員。有時候適當的過濾一下雜質,也會讓整個官場的風氣更加健康發展嗎!」
喬志清寬慰了他一聲,之所以在此時調走洪仁玕,也有不想讓他護犢子的想法。
這次他是動了狠心整頓吏治,小蒼蠅要打,大老虎也要殺。
「行吧,一切都依總統安排。總統真的決定把石達開送去澳洲?難道讓他歸順我們華興軍豈不更好?」
洪仁玕默認了此事,不再多說什麼。把話題轉移到石達開的身上,不知道喬志清是什麼意思。
「洪總理,石達開在太平軍中的地位你不是不知道,他可是太平軍創軍的五王之一。不管是英王陳玉成,還是聽王陳炳,還是顧雲飛、張宗禹,這些太平軍的後起之秀都是他的晚輩。我若是把他招入華興軍中,勢必無人能壓制住他。所以把他送出中國才是更好的選擇,他們在石達開的帶領下,也會為華人在海外開闢一番新的天地。」
喬志清面色誠懇的跟洪仁玕道了句心裡話,沒有對他做絲毫的隱瞞。
「總統所言極是,石達開在太平天國中居功甚偉。就算是我,也是他的後輩,留在華興軍中的確不合適。那我就走這一趟,我二人過去雖然毫無交情。但是相信他聽到我的名號,也會耐下心來聽我說幾句。」
洪仁玕抱拳答應喬志清,滿臉的信心十足。
「洪總理過謙了,憑借洪總理的威望,相信一定會馬到成功。那就勞煩洪總理了,政府的事我先替你看著,一定亂不了。」
喬志清寬慰了洪仁玕一聲,抱拳送他出門。
洪仁玕苦笑了聲,抱拳和喬志清作別。喬志清說不管事,他還可以放心點。喬志清說他看著政府,那一定又會被折騰的天翻地覆。不久前的公安部就是被他連根拔起,如今政府的各部門也必然要經受一次大的換血。
喬志清讓黃飛鴻挑選了一隊親兵,專門護衛洪仁玕的安全。
天黑前,洪仁玕便和親兵坐船,直奔荊州市。搭乘海軍軍艦,與新八軍同去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