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5.第105章 攻心為上 文 / 枯籐老叔
洪仁玕撤回南京後,清字軍的前師便主動的給丹陽城中的太平軍讓開一條生路。城中的太平軍在掙扎了好幾次無果而終後,見到清字軍怪異的舉動,硬是等清字軍完全撤回常州後,才壯著膽子撒丫子從丹陽城撤回了南京。至此,清字軍又往南京城邁進了一步,整個蘇南除上海外,盡歸喬志清所有。
鎮江大捷後,最為高興的恐怕還是勝保。他寸兵未出,便跟著喬志清撿了個大便宜。揚州城留守的捻軍一聽兵敗的消息傳來,便立即棄城逃竄。勝保的手下大將多隆阿第一時間進駐揚州,收復失地,興奮之情自不必多說。
喬志清從水路一回到蘇州,勝保便歡天喜地的策馬來到蘇州府衙,非要當面跟喬志清道一聲祝賀。
「喬老弟,哥哥在這裡恭喜你再立新功啊。」
勝保人未到,那粗狂的聲音便遠遠傳進了屋中。
喬志清正和晏玉婷在書房裡談論著北京的消息,聽到勝保的聲音後,便讓晏玉婷先退了下去。
晏玉婷幾日不見喬志清,剛和喬志清纏綿了一會,便被勝保打擾,一臉不高興的撅著小嘴,邁著小步子出了門去。剛出院門便和大大咧咧的勝保擦肩而過。
勝保哪裡見過晏玉婷這般的美色,一見到身著花色緊身旗袍的晏玉婷,骨頭都要酥軟掉了。那火辣的小身段走起路來前凸後翹,豐滿的胸脯柔軟的像是用麵團做的一般,尤其是那雙白花花的長腿,又滑又嫩,毫無顧忌的隨著旗袍上下擺動。若不是在喬志清的府中,勝保絕對早已對著那雙美腿揉摸了上去。
晏玉婷看到勝保那雙色瞇瞇的眼睛,不禁柳眉微蹙了下,怒紅了臉快步遠遠走開。
勝保看著晏玉婷的背影半天才緩過神來,口中淌著口水,嘖嘖的讚歎著,「這天下竟還有這般絕色的女人,要是跟她睡上一覺,那搭配上這條老命也是值當了。」
「勝保大哥,你在看什麼呢?」
喬志清整理好了件,親自出門迎接勝保。見勝保色瞇瞇的盯著晏玉婷的樣子,不禁心頭有些厭惡。
「沒,沒什麼,」勝保連忙緩過了神,對喬志清尷尬的笑了一聲,做賊心虛的掩飾道,「喬兄弟住的這地方還真是別緻,大哥只是欣賞下這裡的風景。」
喬志清冷笑一聲,但裝作親近的模樣,拉著勝保的手進了客堂,並吩咐屋裡的丫鬟靈兒和惠兒傳了酒菜過來。
靈兒和惠兒是晏玉婷新給喬志清尋的兩個丫鬟,兩女才十四歲的年紀,是一對雙胞胎姐妹。父親早亡,姐妹倆有母親帶大。母親帶著她倆剛從河南歷盡千辛萬苦遷徙到蘇州,因為一路的顛簸,沒到蘇州幾天就染病身亡。兩姐妹人生地不熟的,只得在蘇州城裡賣身葬母。晏玉婷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事情,二話不說就讓人體面的安葬了她們的母親,並把她倆帶回了蘇州府衙,讓手底下貼身的侍女調教了幾日。在喬志清回來後,便把兩姐妹安排給喬志清做了侍奉的丫鬟。
喬志清聽聞她們的身世後,苦笑一聲,暗歎世事艱難。先前的可心就是賣身葬父給自己做了丫鬟,沒想到這倆個可愛的小蘿莉卻改成了賣身葬母才給自己做了丫鬟。自己堂堂的大帥府,如今卻不想成了賣身少女的救濟站了。
靈兒和惠兒生的相似的模樣,若是不仔細辨別,真分不清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經過晏玉婷的收拾打扮,小小年紀就出落的標誌可人。本來是喬志清一時性起,給晏玉婷私下定做的學生短裙裝,此時卻穿在了兩姐妹的身上。她二人瓜子的臉蛋,櫻桃的小嘴,一雙明亮的大眼烏黑透亮,配上兩條白皙的美腿,純潔的像是池中的水蓮花一樣。小巧玲瓏的胸脯含苞待放,躍躍欲試的等待著後來人的採摘。
勝保無不傾羨的盯著兩姐妹,心中暗自鬱悶喬志清是從哪裡找來的這多人間絕色,為何自己就沒有這般的福分,所擁有的也不過是些庸脂俗粉。
「你們先退下吧,有事爺再喚你們上來。」
喬志清給勝保斟滿了酒,知道他色心又動,輕笑一聲,示意兩姐妹退了下去。
「喬老弟,你府中的這些個丫鬟真是各個貌比天仙,真是好生讓大哥羨慕啊。」
勝保端起酒杯滿飲了下去,滿臉都是淫色。
「大哥最近可是把金匱城的女人玩膩呢嗎?要不給大哥換個地方再嘗嘗鮮?」
喬志清自飲了一杯,旁敲側擊的敲打了勝保一句。
勝保不是愚人,自然能聽出喬志清話裡的味道,急忙端著酒杯賠罪道,「喬兄弟哪裡的話,大哥在金匱城真跟天上的神仙一般,這身子早就被掏空了,哪裡還有心思去別的地方啊。是大哥口無遮攔,喬兄弟見諒,大哥自罰一杯。」
喬志清與他碰了一杯,輕笑著說道,「小弟在這裡也祝賀大哥重得揚州,這朝廷怕是馬上就會重重嘉獎大哥的。」
「喬兄弟說的哪裡的話,哥哥有幾斤幾兩心裡還是知道的,這次若不是你喬兄弟出手相助,哥哥別說立功了,怕是連這腦袋都要丟掉了。」
勝保滿臉獻媚的又端起酒杯敬了喬志清一杯。
「咱兄弟倆也別說這些客套話了,我剛剛收到線報,朝廷的調令馬上就要下來了,大哥在金匱城逍遙的日子怕是馬上就要結束了。」
喬志清意味深長的提醒了勝保一句。
「調令?」
勝保心裡咯登一響,他在金匱城剛過了幾個月的神仙般的日子,每日抽著雪茄,玩著異族女人,沒事賭上兩把,而且不用擔心叛匪的騷擾,到哪裡還能過上這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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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兄弟可否明說?」
勝保慌張的又追問了一句。
「鎮江的捻軍一平定,朝廷自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南京城上,而大哥作為八旗軍的精銳力量,自然首當其衝。朝廷巴不得想讓這個封爵加王的戰功落在滿人的身上,所以最近各面的消息都傳言朝廷要派大哥揮師北伐,與曾國藩部合力進攻南京。」
喬志清平靜的給勝保分析了一遍局勢。
「這個嗎?」勝保眼珠子一轉,繼續舔著臉笑著說道,「喬老弟,你是知道的,大哥是最看淡功名利祿的人。南京城城堅牆高,曾老九圍攻了半年了才勉強佔了雨花台那麼個小地方,哥哥要是去了不是拿著雞蛋往石頭上砸嗎?」
「是嗎?」喬志清冷笑一聲,皺著眉頭道,「我怎麼聽說大哥發給朝廷的奏報上,把鎮江大捷的功勞全攬在八旗軍的身上,我們清字軍只是在一旁協助了下?」
喬志清換了語氣,言語中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哪有的事,是哪個小子亂嚼舌頭了,大哥敢和他當面對質。大哥在奏折裡絕對把首功都記在喬老弟的身上,喬老弟的功勞大哥哪裡敢染指啊?」
勝保心裡一驚,那擬定好的奏章還沒發出,也不知道喬志清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但面子上還是強裝鎮定連連保證。
「那是小弟的消息有誤了,大哥就當是耳旁風,聽聽就好了。」
喬志清沖勝保輕笑了聲,就像看著一個掉進自己陷阱裡的獵物一般,端起酒杯滿飲了下去。
勝保垂頭喪氣的連連陪酒,心中不斷的盤算著喬志清所說的話。要是真把戰功全攬在身上,那可真像喬志清所言,朝廷一定會注意到自己,而且攻打南京城的這個苦差事也一定會落在自己身上。自己和曾國藩那個榆木腦袋不一樣,他追求的是個名節,而自己卻撈的是切切實實的好處。就算給自己一個王爺的虛名,一點的好處都沒有,這種賠本賺吆喝的買賣一定不能做。回去便把奏章改了,把功勞全部推給喬志清,這樣朝廷便會讓喬志清接下這差事,而自己還可以躲在金匱城領著軍餉,過著天仙一般的日子。
二人各懷心思的又喝了幾杯,勝保便藉故離開,回了金匱城中,連忙讓帳下的幕僚把奏章改掉。經過字字的斟酌,確認朝廷不會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後,才派傳令兵八百里加急送去了京城。辦完了事情後,耐不住身子的燥熱,哼著小曲又出了軍營尋花問柳去了。
喬志清的日子卻沒有他那般的清閒,送走勝保後,又接著處理起了公務。此次前師,後師,中師,同時出動,第一次協同合作,雖然中師稍微有些波折,但總算是圓滿完成了預定的計劃。中師和投降的捻軍奉命回撤蘇州,接受改編和操練。前師在陳炳的統領下繼續防守常州,而後師自從王世傑遠征陝北後,就一直沒有再任命師長。經過再三的思量,喬志清最終做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決定,把後師的指揮權交給了剛剛投奔清字軍的馮子材指揮。
此時還得從馮子材丟失鎮江說起,本來事情發展到太平軍只求自保的局面。太平軍和湘軍對鎮江都已經失去了興趣,所以曾國藩才派馮子材率領的兩千雜牌軍鎮守鎮江。但是捻軍卻在此時插手了進來,馮子材開始就向曾國藩借兵,以求死守鎮江。但曾國藩的心裡只裝著南京城,而且陳玉成在安慶城折騰的整個長江上游都不安寧,實在是抽兵乏力,所以曾國藩也刻意沒有理會馮子材的請求。馮子材直到拼盡了全力才放棄了鎮江,但畢竟是丟失一城,總要有人出來負責,朝廷的責令下來後,馮子材可就理所當然的做了這個頂罪的人。在清字軍圍攻鎮江後,還沒來得及借清字軍一洗前恥的時候,朝廷的責令已經下來,馮子材也被壓入了大牢,等候秋後處決。
喬志清知道後,立即向朝廷求情,這才把這個忠勇的老將從大牢裡撈了出來。馮子材把自己關在屋裡三天三夜沒有吃喝,出來後便直奔蘇州面見喬志清,老淚縱橫的央求加入清字軍的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