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 顧大哥還是不要笑了 文 / 言澈兒
黎思吞吞吐吐了一會，眼睛黯淡下來，「……我沒有爸爸。」
簡封哲以為小孩的父親意外出事故了，輕拍了拍黎思的小肩膀。
她更加攥住了簡封哲的衣服，陌生叔叔的懷抱，寬大又穩當，比媽媽、陳叔叔的懷抱更加有力溫暖。
簡封哲用額頭頂了頂小孩的額頭，惹得小孩露出了靦腆的微笑，他又怕病氣過給了免疫力低下的小孩，又迅速分開，黎思的眼睛裡頓時浮現出一抹失落的情緒。
「走，我帶你去找媽媽，跟她說說讓叔叔最近帶你玩好不好？」
黎思用力的點了點頭，緊緊的摟住簡封哲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她有點靦腆，在突然做出這個舉動後，就紅了白淨的小臉。她有點害怕這位叔叔會不喜歡自己這樣突兀的示好，忐忑的埋在簡封哲肩頭，不敢去看他，生怕會看到叔叔厭惡的表情。
簡封哲愣了愣，沒想到自己還有挺有小孩緣的，他感覺到小孩的緊張，安撫道：「以後不要隨意跟陌生人離開，萬一叔叔是壞人怎麼辦？」小丫頭這麼好哄，又處於懵懵懂懂的年紀，父母又不負責任，很容易被人販子看上。他又逗了逗小孩，「而且，叔叔可沒洗臉哦。」
黎思察覺到叔叔並不嫌棄她，又彎起眼睛，在他左臉上又印上一口，「叔叔香香的！」
黎思是除了媽媽外，第一次這麼親近一個外人，她平時敏感又警惕，又比較內向，別說主動示好，就是有人看她長相可愛想搭訕，就比如之前在草坪上，有不少老年人跟她說話，她都十分緊張。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陌生叔叔很安心，想親近他。
……
0705，七樓第五號病房。
樓層很低，而且不是安靜住院部，它只在醫院醫生的科室的上面一層。下層就是看病的病人和家屬的大哭或者罵聲，很嘈雜。而且這是最普通病房，幾個病人同住在一個病房裡，走廊兩側也被擺上了臨時簡易的病床，沒能住進病房的病人在病床上呻吟，環境很差，也很容易互相傳染。
說實話身為簡家二少很少去過這樣的地方。
病人之間罵罵咧咧的不明的謾罵聲、指責聲、嚎啕大哭，能穿透每個隔音不太好的病房，迴盪在走廊裡，讓人聽了很頭疼，而且會讓其他住院病人本來就沉重的心情更加難受。
簡封哲看了一眼抱著的小女孩，她彷彿早就適應了這樣的生活，把小小的巴掌大的臉蛋貼在他的肩膀上。
她完全沒有普通小孩一到醫院就大哭大叫的情緒。
很懂事。
簡封哲見過簡氏旁系的小孩子，動不動就哭，嬌慣得不得了，稍微大聲說了一句，小孩就像受到了無盡的委屈，吧嗒吧嗒的掉眼淚。一看到家庭醫生，那簡直就像是見到了閻王爺，殺豬似的大叫大哭。
簡封哲不知道什麼的家庭教出這樣的孩子。在他看來，小孩子就應該調皮點，雖然那些小孩太嬌太調皮了一點，但也有可愛的時候。
他想，如果他的孩子如果能平平安安的生下來，現在應該比這個小女孩的年齡大一點，個頭更高一點。
同樣的可愛。
……
病房在七樓的中段，很快就到了。
簡封哲抱著黎思走進去，引起了同病房裡其他病人的注意，不過大都是懶懶的看上一眼。
黎思用小手指著最裡面，最靠窗的一個床位。因為一個病房裡有六個病床，又有病人家屬在邊上，十幾人待在一個房間裡，看起來十分擁擠，簡封哲帶著小孩走近，才看到病床上並沒有黎思的母親。
簡封哲注意到床邊的桌子上有杯熱水，很熱，升起裊裊白煙。
病人應該沒有離開太久，可能只是臨時出去了。
黎思問了旁邊床位的很和藹的老婆婆，她慢慢的說可能去洗手間了。
但等到了熱水變成溫水，再變成冷水，黎思也沒能等到媽媽。
簡封哲微微皺起了眉，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他從靠窗病床這個角度從下面看去，有幾個保鏢在草坪上尋人，他身體沒有徹底恢復，主治醫生規定的散步時間到了。
小孩的情緒也越來越緊張，而且小孩子的免疫力沒有完善，很容易被感染生病，不然黎安曉也不會讓黎思不待在自己身邊而把她趕去康復草坪。黎思連連打了幾個噴嚏，把小鼻子揉的通紅。再任由她待下去，一定會生病。
簡封哲抱起黎思，揪了揪小孩沒有多少肉的臉蛋，說道：「媽媽可能有事，先去叔叔那裡怎麼樣？」他看到黎思抱著她的小畫板，又道：「叔叔那裡有位很會畫畫的老師，讓他教你好不好？」
喬洛這位曾經的大畫家應該還在病房裡和簡冉紓談論事情。
黎思輕微的點了點頭，但她還是很緊張，緊緊的抓住簡封哲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問道：「叔叔會帶思思回來嗎？」
「嗯，天一黑就帶思思再來找媽媽。」
黎思的小手不足簡封哲的三分之一，特別小，很軟很暖，她勾起簡封哲的小指——拉鉤。
……
簡封哲和隔壁床位的老婆婆報了自己的病房地址，並且留下了手機號碼，等小孩媽媽回來的時候通知她一聲，就帶著黎思出了充斥著各種病毒和嘈雜聲的病房。
一大一小
有說有笑的，簡封哲避開了讓小孩難過的家庭問題，和她討論繪畫方面。他出身不凡，雖然對很多領域都不精通，但粗淺的知識信手拈來，惹得黎思更加瞪大了眼睛。小孩子在這個階段總是很崇拜父親。
簡封哲抱著她要走過長廊拐角時，一邊享受著小孩的崇拜，一邊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等會要轉彎的路。
這裡不比高級病房，人來人往，病人和家屬很多，大都是千篇一律的灰色的神情。
簡封哲大致掃了一眼，不會撞到人，就重新低下頭和黎思說話。
只是一瞬間，他又猛的抬起頭來，突然變了臉色！
他快速放下黎思，連和小孩解釋的時間都沒有，就大步跑向前面的走廊拐角，期間撞到了不少人，罵罵咧咧的聲音此起彼伏，然而簡封哲卻來不及顧及這些，三兩步的就衝過去，扣住了一個纖瘦背影的女人的手臂。
簡封哲的心跳得很快。
或許是因為醫生禁止他做除了走路之外的運動，他卻突然間短跑的原因；又或許是因為見到了藏在心間，愛恨交織的壞女人。
他嘴唇有點乾澀，氣息很重。他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道：「安安……黎、安、曉！」
籠罩在藍白病服下身形瘦弱的女人轉過身來，一臉尖嘴猴腮的刻薄模樣，不耐煩的髒話脫口而出，「你他媽沒長眼睛啊……」在回頭看到男人帥氣陰鬱的臉，女人收斂了一點，「我不是那什麼安安。」
簡封哲愣在原地，許久之後才說道：「對不起。」
女人哼了一聲「神經病」就離開了。
簡封哲站在拐角處很久，被拐角流量很大的人們撞到了肩膀，踩到了腳，也沒回過神來。直到黎思邁著小小的步子，費力的跟上來，踮腳搖了搖他的手，聲音軟軟糯糯的，「叔叔……」
簡封哲低頭把小孩重新抱起來，黎思小小的聲音迴盪在他耳邊：「叔叔不難過。」
……
黎安曉躲在拐角處最近的一間病房，把病房的門緊緊關上！這個病房裡的十多個病人和家屬都盯著這個突然闖進的不速之客。
黎安曉背靠在門框上，雙手背在身後按住沒有鎖的門把，神色晦暗的說：「對不起，我就待一會兒，十分鐘就離開……」
一個漂亮女人這麼請求，而且病房是醫院的，大家都不再盯她，勉強同意了。
等漫長的十分鐘過了以後，她才小心翼翼的將病房的門打開，張望了一下四周，確定了沒有他之後，才走了出來。
黎安曉垂下頭像是遊魂一樣的走到了自己的床位，她靠著枕頭半躺在床上，看向窗外——
簡封哲已經出了這幢樓，身後有幾個她熟悉的保鏢保持一定距離的跟著他，他抱著黎思，好像在和思思說著什麼話，惹得不常在外人面前露出笑容的小女兒笑的靦腆開懷。
直到再也看不見他們，黎安曉才靠在床頭的白色欄杆，閉上了眼睛。
小孩體質弱，黎安曉不敢讓她待在整天都待在病房，上午和中下午太陽暖暖的時候，她就會讓黎思到草坪上玩，她這個床位正好可以遠遠的關注著黎思的情況。
她沒想到能在這裡又一次見到他，視線裡多出了一個動作不靈活關節僵硬的男人在做復健。
剛開始的時候像是一隻殭屍。
「思思媽媽，」旁邊床位的老婆婆慈藹的叫著她，黎安曉連忙睜開了眼睛，問道：「婆婆怎麼了？」
王婆婆害怕看著不大卻做了媽媽的黎安曉，擔心女兒，這個年輕人平常特別關心女兒。王婆婆活了那麼大歲數，這點看得出來，她們母女是彼此相依為命，女兒就跟她心頭肉一樣。
她慢吞吞的複述道：「剛才有個男的把思思帶走了，留下了地址和手機號碼。」王婆婆把那人害怕自己年紀大了容易忘事，特意寫下來的紙條，交給黎安曉。「他們倆剛走沒多久，瞧那男的對思思挺好的。」
黎安曉用力的握住了小小的白色便簽——
這上面被男人用黑色簽字筆寫下了兩串數字，還有他的名字，簡封哲。
比起以前的字跡工整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
她咬了咬嘴唇，臉上的表情似喜似悲，聲音有些許哽咽，微啞，「謝謝……謝謝你。」
王婆婆看出她的端倪，試探性的問道：「剛才那個男的，是不是思思的……爸爸？」
黎安曉住院有一段時間了，中間出院過，但是高燒反覆不得不多待在醫院幾天。王婆婆看見她住院和出院的時候，沒有家裡的男人幫忙，都是一個被思思叫做「陳叔叔」的憨厚男人過來幫扶這對母女一把。
思思跟那個陳叔的關係不是很親切，反倒跟這個從未來過的男人很親近，而且思思媽媽的反應也很奇怪……這讓王婆婆很疑惑這兩人的關係。
黎安曉閉上眼睛，聲音沙啞乾澀的很，「不、不是的。」
她的聲音很輕，讓耳背的老婆婆沒怎麼聽清楚，但她搖頭的動作是誰都能看清的。
……
簡封哲抱著黎思回到病房的時候，在他房間裡商量星路的簡冉紓和喬洛，以及充當企劃專員大材小用為簡冉紓設計計劃書的賢內助顧衡之，同時看向了小孩子。
喬洛和簡封哲的關係還算可以，挑了挑眉問道：「你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女
兒？」
簡封哲把黎思放下來，「虧得你以前還是學得美術專業，我們倆有哪點像的？在草坪裡看見了，挺投緣的就帶過來了，這些天閒得骨頭酸。」他牽著有點緊張的黎思走到簡冉紓旁邊，又說道：「瞅瞅，小紓和思思才像呢，和她小時候的照片至少有四五分相似，就是瘦了點。」
妹控笑的很得意，「長大了肯定也是個小美女。」
沒一個人理他。
簡封哲摸了摸鼻子，又對喬洛說道：「joe哥，給你找的小徒弟，有空就教教她唄，她很有天賦特別乖。」
喬洛不太喜歡別人提及他曾經是畫家的職業，做一名知名畫家是他最初的夢想，但這個夢想因為種種原因不能被實現。誰都不願意被人提及被破碎的夢想。
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的這個禁區。喬洛的眼睛微微瞇起。
簡冉紓和喬洛曾經共事多年，對喬洛的很多習慣都明白。她站起來把出去不短時間的簡封哲推到病床上休息，又拉起黎思的手，輕輕的說道：「阿姨帶你去畫畫怎麼樣？」
簡冉紓雖然沒有喬洛繪畫手法老練有強烈的個人風格，但和他多年，有時候也會見他技癢畫上幾幅，這樣耳濡目染下多多少少會上一點，教一個小孩子肯定沒問題。
黎思緊張的看向已經被強制要求休息在床上的簡封哲，見叔叔點了點頭，而且她真的很喜歡繪畫，才跟著很溫柔的大姐姐的離開。
顧衡之房間裡采光最好，簡冉紓就帶著黎思到陽台去作畫，正好現在太陽正暖，透過大塊玻璃朝外面看，景色很美，籠罩在一片金色的陽光裡。
為了不打擾簡封哲這個病號，顧衡之和喬洛都陸續離開病房。
喬洛是最後一個出來的，他關閉上隔音良好的房門後，低低的對準備去粘簡冉紓的顧衡之說道：「這個小孩有很大可能是簡家老二的孩子。」
真正有功底的畫家，畫的是神不是形，畫家的眼睛看到也是神不是形。尤其是喬洛這種敏銳到無法再執畫筆的人。
這小孩雖然長相不太像簡封哲，可骨很像。
顧衡之腳步頓了頓，說道：「我查過這個孩子，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不是封哲的，她的出生年月和身高外貌都不符合那個孩子。而且當年黎安曉確實去了人流醫院，院方還保留著當時人流手術的病例檔案。」
喬洛聳聳肩，「也可能是我看錯了。」
……
簡冉紓不是鋒利的人，小孩子最容易感受到這種細微的溫柔。
很快簡冉紓就成為了黎思嘴裡甜甜的大姐姐，就算是簡冉紓糾正她要叫阿姨，黎思一時間改了口，可後面又隨心了。
兩個長得有幾分相似的一大一小站在一起，尤其是簡冉紓的容貌顯小，看起來真的很像年齡差稍大的姐妹。
如簡封哲所說，黎思真的很聽話很乖，而且在美術方面學習能力很強，簡冉紓這點微薄的繪畫知識估計多教她幾次，就不夠用了。
顧衡之放下手頭遠程處理的手提，將目光投向陽台，看著簡冉紓認真的在教小孩子的模樣。此刻夕陽西下，橘色的餘暉落在她的側臉，就像是為她鍍了一層暖色柔光，很溫暖。
她聲音溫柔的用最淺白的話語和小孩交談，不吝嗇的誇獎。
有種家的感覺，溫馨。
……
太陽下山天色微黑的時候，耐心的黎思終於坐不住了。雖然叔叔姐姐對她都很好，可她還是最想媽媽，最喜歡媽媽。
她緊張的向看起來最好說話的大姐姐，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小心翼翼的盯著簡冉紓的神色。
小孩這副不安的樣子，讓簡冉紓輕輕刮了刮黎思的小鼻子，她做了這麼多年的演員，很容易能看穿心思淺的人的想法，黎思這副無時無刻都乖巧的模樣，不是面對陌生人裝出來的，讓她有點心疼。極大多數孩子在這個年紀都調皮搗蛋的，最討人嫌卻也是最討人喜愛的時候。
而黎思卻硬生生的把屬於頑劣的一面完全摒棄掉了。
小孩畫了一下午，有點睏了，精神也不太好，肯定是不能自己走路了。
簡冉紓準備抱起黎思，把小孩送到大人身邊。旁邊的顧衡之卻比她動作更快，長腿兩三步就先一步要抱起小孩。
他對於怎麼抱孩子琢磨了三秒鐘，停頓了一下，正想好方案準備下手時——
黎思卻不給面子的紅了眼圈，如果她是嬌慣的小孩就該大哭出來了，此時可憐巴巴的叫著，「姐姐……」
簡冉紓撲哧一樂，笑著把顧衡之推離了黎思的視線，把小小的黎思抱起來，對顧衡之說道：「沒事，思思一點都不重的。」
顧衡之的臉色有點沉，黎思是第一個敢這麼不給他面子的人，最重要的，他就這麼不招小孩子的待見？如果以後他和小紓有了孩子，該怎麼辦？……已經超前計劃好遙遠未來十年，從未想過失敗的顧市長有點頭疼。
簡冉紓看著顧衡之沉默的神色，更覺得樂了，「嗯……我覺得吧，顧大哥平常多一點笑容，小孩子就不會害怕你了。」
顧衡之問道：「我平常很可怕麼？」
簡冉紓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嘛……還可以，熟悉了就不可怕。」
所以說這還是說他很可怕，未來媳婦說他可怕，這堅決要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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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顧衡之覺得可以再搶救一下，對低著頭偷笑的簡冉紓問道：「那，這樣呢？」
他努力彎了彎平時沒有一絲弧度的唇角，露出一個標準的三十度微笑，只是這個笑容是刻意做出來的，乍一看還不錯，可仔細看就覺得他的笑容和那些經常帶笑的人不一樣，看起來特別違和，面部肌肉也很僵硬。
簡冉紓悶笑出聲，真誠的建議道：「唔……顧大哥還是不要笑了。」
看黎思都已經害怕的把眼睛埋在了簡冉紓懷裡。
強顏歡笑太可怕。
……
好在這裡離黎思母親的病房不是很遠，不然黎思只纏著簡冉紓不肯讓可怕的叔叔抱，讓她還真有會吃不消。
看著環境明顯很差的七樓，簡冉紓微微皺起了眉，她有想過小孩的家庭可能不健全，才讓黎思那麼懂事，卻沒想過經濟方面也比較差。
顧衡之護著簡冉紓和小孩穿過人來人往的嘈雜走廊，這裡因為臨時在長廊加大量床位的原因特別的擁擠。
兩個人的著裝和氣質明顯和這裡不搭，就像是演古裝劇的演員走錯了到現代劇的片場一樣。
走進五號病房時，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他們，奇怪是不是走錯了地方。簡冉紓在看到最靠窗床鋪半躺著的黎思媽媽，竟然是黎安曉後，微微瞪大了眼睛。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見黎安曉在看到自己那一刻，像是炮彈一樣的衝過來，把黎思從她懷裡搶過來，力氣之大差點讓簡冉紓摔倒在地上，好在有顧衡之扶住了她。
黎安曉緊緊的抱著黎思，冷冷的，聲音微有些顫抖的說道：「簡冉紓你又想幹什麼？！」
她看著這個外表純透乾淨的女孩，就像是在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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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重感冒、咳嗽、低燒、咽腫痛、頭暈關節酸的窩還在努力的更新，泥萌再霸王我，我就傳染給泥萌！哼哼~
謝謝forever518、櫻草、陳樂噠花花評價票月票，麼麼噠（ゴ￣3￣）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