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機緣巧合的遇 文 / 別塵傾曳
說到南宮月因為一夜之間菊花殘,心裡正難過著,於弛等人見美人落淚,甚是惋惜、感慨,便熱情的上前勸慰,南宮月這才停住,花開花落,自是時光流逝,誰人都無法阻止。
三人正在院角聊著人生、聊著菊,可巧,碟殞正從房內閒逛著出來,想去看看昨夜被撕得粉碎的菊花,不是恨花,只是恨南宮月,而把整個的小情緒發洩在了花上。
碟殞這樣想著,便朝院角菊花走去,想想那些一地的殘花,就十分解氣,昨夜風雨那麼盛,想必南宮月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吧?
遠遠的,碟殞就看到有三人在種菊的那個地方站著,說著些什麼,兩個男的,分明不是客棧裡的雜役,到像是投宿在紅塵客棧裡的客官,那女的很明顯就是南宮月,再熟悉不過的了。
見他們有說有笑,南宮月點滴沒有菊花殘的悲傷與淒涼,碟殞心裡有些不爽了,想著難道她不在意?平日裡,照顧這些菊花,煞費苦心,可想現在花敗葉殘竟還能笑得出來,真是……
正想著呢,就走到了他們面前,碟殞假裝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像平時一樣朝南宮月走去。
「姐姐,害我好找啊,你是不是早上吃過早飯就躲在這裡不讓我看見啊?」
「碟殞妹妹取笑了,何來躲之說,發生什麼事了?」
「沒發生什麼事,就是吃過早飯就不見姐姐了,特來尋你。」
上官焱痕見兩人如此甚密,一個是素靜淡雅,一個是濃妝妖艷,心裡便明瞭個六、七分,卻也不方便多說些什麼,不知道於弛會怎麼看,還是不多嘴的好。
而於弛看到兩人都是不錯的,但一個是像菊,另外一個像玫瑰,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不過看到這樣,他還是更喜歡南宮月一些。
「這位姑娘想必就是紅塵客棧裡的碟殞吧!久仰大名,如今見到,真是比傳言裡的更美艷絕人,在下上官焱痕,很榮幸今日能在這院落裡識得姑娘芳容,比台上的姑娘更近人些。」
於弛見碟殞來,上官焱痕就如此這般的多話,心裡有些納悶了,正鬱悶著難道發生了什麼,碟殞那裝腔作勢的聲音又發出來了。
「姐姐,這兩位想必是客棧裡的客官吧?怎會來著院角菊落的荒涼之地?」
「妹妹,他們倆是在客棧住著的客官,同樣也是我朋友,方才散步來著,便踱步到此了,可惜菊花經不起昨夜的風雨,全落了,到是煞風景了些。」
聽南宮月這麼說,便故意蹲下身去,提著裙擺,視察起這殘花來。
「哎,昨夜風雨太盛了,花又太脆弱,還是沒能敵過一夜的風吹雨打,一地的落花,真是令人傷感吶!」碟殞很虛偽的說到,臉上還露出幾分悲傷的情緒。
「妹妹快止住吧,我才剛剛被他們勸好了,你又來了。花開花落會有時,花落樹根同樣也是護花,相信來年再在這裡種菊,一定會開得很好的,可惜了今年的還沒結果,沒了今年最新鮮的話籽。」南宮月見碟殞又開始悲傷著了,連忙勸慰到。
「可巧呢,我也很喜歡菊,待來年,你若還在,我送你些吧!」
「真的嗎?那太好了,多謝了兩位客官了。」
「姑娘客氣了,我這兄弟於弛喜歡菊,姑娘也喜歡菊,正好呢!」
聽上官焱痕這麼一說,於弛和南宮月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默默的低下頭笑了,倒是碟殞,看到他們這樣子,有些不爽了,卻又不好得說什麼,只得賠著笑,心裡想著快些找借口離開。
正是著呢,迎面就來了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
站在原地的四人倍感詫異,出於禮節又不方便就此轉身離開。
「喲,可巧了,在這裡居然能遇上南宮月姑娘和碟殞姑娘,還不知這兩位公子是何人。」
見上官焱痕要開口回答他的問題了,南宮月怕牽連到這無辜的二人,連忙向他使我個眼色,才慢慢的回答到。
「這位公子,他二人是客棧裡住店的路人,恰巧來賞花,不料一地殘菊,方才認識了。」然後她又指了指於弛說:「這位是於弛,於公子,另外一個是上官焱痕。」
那人見此,連忙答道:「二位好,在下邵楓。」
然後這邵楓便無視上官兩人,繼續和南宮月、碟殞聊著。
於弛心想:原來他就是邵楓,風度翩翩,看起來還沒有因為跟著無惡不作的刀爺而變得丟掉自己本心,果然,官家子弟淪落到如今,想要混得好,也是不容易的了。
而上官焱痕此刻心裡打算卻和於弛心裡想的完全不一樣,他認為:傳說中的邵楓,刀爺手下,混了這麼久,居然還能保持著官家子弟的風範,不似刀爺那些惡霸,只講義氣,不講道理,昨晚勸著的,估計就是他了,能成這樣也是不錯的了,想必定有什麼讓他不得已的才和刀爺同流合污,如果能幫他一把,讓他為自己所用,又何樂而不為呢?
正思索著如何是好,這邵楓就邀請二人一起去後山的寺裡拜拜佛,敬敬香。
於弛雖然沒什麼事,為了能把自己的心意告訴南宮月,他很樂意一起去,而上官焱痕恐又出什麼事,於是也答應了同去。
碟殞原本已經被他們幾個忽略了,本想不去找苦吃的,見南宮月這樣,也不甘示弱,答應著定是要去的。
「那好,那咱們先去吃午飯,讓店裡的小二幫忙準備準備,就一同去吧。」南宮月想的很周到的說。
「也好,就先吃飯吧,不知於兄和上官兄裳不裳臉一起吃過飯?」
於弛看著邵楓的那個表情,就知道,就算不想和他一起吃飯,也必須去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也罷了,出門在外,凡事小心些,甚好。
同樣,上官焱痕憑著多年的經驗也看出邵楓的目的了,根本就拒絕不了的時候,除了同意,剩下的就是謹慎了。
說罷,五人便一同朝堂內走去。
南宮月,邵楓在前,碟殞隨後,上官焱痕,於弛斷尾。
每個人心裡都有著自己的打算,即使靠得那麼近,人心的距離那麼遠,沒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也沒有百分之百的不信任,若非要算一種感覺的話,估計就是,各懷鬼胎,各有各的目的。
於弛想的是南宮月;上官焱痕想的則是如何取得邵楓的信任,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利用邵楓的這把關係;南宮月想的卻是,邵楓到底想幹嘛,感覺來者不善;而碟殞則在僥倖,沒有被南宮月發現花是她毀的。
各有各的不單純,既然沒辦法拒絕,能做的也只是處處留心,小心謹慎些。
不一會兒,五人就已經來到大堂內。
白天的紅塵客棧沒有黃昏和晚上的那種燈紅酒綠,卻也是紙醉金迷,紅塵紛擾,有人清夢,有人醉醒,有人推杯問盞,有人惆悵塵緣。
店小二在忙碌著上菜端酒,小書生忙著收拾桌子,老書生依然在打著算盤…各有各的事,於塵世,各自有各自的城府,若沒交結還好,若有交結,但願也別像劉四爺和刀爺那樣。
紅塵客棧也算是一個小小江湖,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官場,不是所有人都那樣單純。
見於弛他們已經找到桌子坐好,小二在給他們上茶,南宮月便起身去找老書生,那個呆板嚴肅的老掌櫃,吩咐著下午去後山敬香拜佛的事。
不一會的功夫,於弛他們點的菜就上齊了,南宮月安排好事情後也回來了。
飯桌上,大家都沉默不語,彷彿在一瞬間,幾個人就會拔刀向向,面面相噓,沉默,要麼像火藥終於爆炸了,要麼就是大家和和氣氣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於弛是受不了這種氣氛的,就像是山洪爆發的前秒鐘,看似很平靜,實則暗流湧動,洶湧澎湃,下一秒就會衝破堤壩,一洩千里。
同樣,就連來上菜的小二也察覺得出氣氛異常,何況在桌上的幾個人了,只見他,放好菜後,戰戰兢兢的說了句:「各位有什麼吩咐的就叫我。」隨後匆匆離開,去別處招呼客人去了。
不過,倒是碟殞和南宮月樣子很淡定,想是習慣了這一切。
此刻,若是誰最沉不住氣,必先開口,洪流湧動,就看誰會打破這沉寂了。
看樣子是邵楓先受不了了。
「這菜挺不錯啊,二位姑娘多吃點,二位公子自己招呼著,在下就不幫忙夾菜了,也不知幾位都喜歡吃些什麼,恐怕夾了些不愛吃的,讓幾位惱了火!」
見他如此淡漠,上官焱痕自是欣喜的,又不好表露些什麼,只得連聲應和著,緩解緩解桌上的氣氛。
隨後,幾人便紛紛議論起中原的各大菜系,酒品,倒也還好,了卻了沉默中的尷尬,似是認識許久的老朋友,又是故作陌生的路人。
同樣大家都已明瞭,幾人為何會出現在院腳菊落,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既然相遇了,就定會在紅塵客棧演譯出屬於他們自己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