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搶手貨 文 / 觀州
第十八章：搶手貨
酒宴開席，王夫人打後院轉了進來入座，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也換了一身行頭。年齡不足五十的她，全身的珠寶琳琅就不必說了，她一定是偷偷吃了一顆安神丹，那張本鬆弛的臉，如今膚下三分點點紅光浮現，杏眼也是精神了許多，這讓人扎一瞅，覺得像一個剛滿三十的熟婦一樣。
酒到嗨時，便有人接著酒意起哄要少斌耍一耍神通，讓眾人開開眼。
此言正中在座的心坎，不過眾人也知道陸地神仙都有自己的驕傲，若是少斌不肯也就罷了，要是直接翻臉，眾人也沒本事阻攔。所以眾人也都不搭話，免得殃及池魚，靜靜等著少斌的答案。
爽朗一笑，氣氛頓時活躍了，少斌接口說道：「那晚輩就獻醜了。」
劍光一閃，少斌已經沖天而起，待到眾人反應過來，已經不見了蹤跡。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全都被深深的震撼了，原來這陸地神仙比想像中還強。
彈指的功夫，少斌又駕著劍光疾馳而回，收住劍勢，慢慢落到地上。眾人這才看清少斌手上拿的是個什麼東西，此鳥名為朱鳥，體型只有巴掌大，通體都是紅色的羽毛，鳥喙也不例外。但是此鳥一旦離巢飛天，便終生不再降落，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仍然留在千米高空之上。
可歌可歎這種對天空的執著，更可泣的是此物對愛情的執著，一生只有一個伴侶，失了，便孤獨一生不再另找。
朱鳥撲通著翅膀想要飛出魔爪，卻無功而反。正在眾人交耳讚歎的時刻，天上一隻朱鳥落在房簷，吱吱的叫個不停。少斌手中的朱鳥更是撲通著翅膀，尖叫著回應著，一時間眾人安靜，也不知道在等待什麼。
「噗噗噗噗！」朱鳥一脫離魔爪便快速揮舞翅膀衝入高空，二鳥比翼雙飛，叫聲不絕於耳。
這是二鳥快樂的叫聲。
「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此情此景，不禁想起來一首蓬萊小詩。
眾人紛紛站起，端酒高喝少斌大能、大仁、大才，當真是陸地神仙絕世之人。
詩詞一道在這裡沒有受到人們近乎瘋狂的追捧，不過也喜歡，在這裡人們看中的是修為武功，些許小詩，卻只是錦上添花的裝飾罷了。
賓客皆宜，眾人乘興而來，滿載而歸，不枉此行。
眾人陸陸續續走了，確有幾人沒走。
姚勇就是其中一位，王子服自然明白，沒走就是還有話要說，伸手迎五人入了內堂，紛紛落座。王子服問道：「姚老弟、兩位王老哥、李老哥、呂老哥，各位可是還有什麼囑咐的？」
眾人也是一時興起做了這個決定，結果王子服一問，沒有人敢站出來先說了。姚勇看看在座的諸位，開口說道：「我是公事，既然諸位謙讓，那我就先說。」
「賢侄一身本領，不知出自何門何派？」這倒是他的工作範圍。
「自小跟隨家師修行，家師乃是一介散修。」少斌回答。
姚勇沉吟一會兒，接著問道：「賢侄的師尊可有意入齊天宗做個客卿長老，亦或者賢侄可有意？」
「這…」少斌略顯遲疑。
「莫非令師有什麼難言之隱？」姚勇追問。
「世叔誤會，只是家師已經仙逝了。」少斌面露悲傷，緩緩說道。
「實乃不知，萬勿責怪。」姚勇滿口道歉。
「有生便有死，沒有什麼看不開的，不過每每想到師尊的音容笑貌，都會懷念唏噓。」少斌再次說道。
「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話，賢侄可是有意入齊天宗？」姚勇再次問道。
「這…，晚輩剛回家鄉，也不熟悉，做錯了什麼事情，世伯、世叔們萬萬當面指正，晚輩定當改正。對於加入齊天宗一事，我一切聽從大伯的。」少斌回答。
王子服曾經就此事問過少斌，當然少斌是滿口的答應了，不過還是要做一場戲。
「天化啊，你師尊可否留下什麼限制戒律什麼的和此事衝突啊？」王子服接話問道。
「沒有。」少斌搖搖頭。
「那麼我就為你做主了，你可願意？」王子服再問。
「一切聽大伯的。」少斌再答。
「入！哪有不入的理由，這可是我和過世的老弟二人一生的願望，你小子為我們倆去完成。」王子服拍板定論。
姚勇自然大喜，作為引薦人他也能得到宗門賞賜不少好東西那。
「賢侄以後咱們兩人就要多多走動了，哈哈哈！」姚勇笑道。
此事完了，王子服再問四人，四人互相看看，依然拿不定主意。
姚勇把一切都看在眼裡，輕輕笑了笑，咳嗽一聲，開口說道：「諸位要是再不開口，姚某人便要再開口了啊，這次可是私事。」
他這一激，眾人紛紛出言，問道：「賢侄婚否？」
王子服一看他們流下來，就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不過還需他們捅破這層窗戶紙，於是假裝疑惑的思索一番：「沒有。」而後轉過頭又問少斌道：「賢侄可有意中人？」
哄得一下，腦子彷彿要炸開，各種念頭在腦中瘋狂的碰撞，這一刻彷彿是世界末日。最終少斌壓下了心中的各種念頭，稍加沉吟一會兒，回到：「沒有。」
得到少斌的回答，四人爭相說道：「王老弟你我同姓，你也知道我有一個九歲的小孫女，長的非常的可愛，如果老弟有意…」
還沒說完便被人打斷：「老弟，老弟，我這閨女可比他的孫女大的多，今年十三歲，長的也是標緻，你要是有意，今年過門都…行……」
再次被他人打斷：「得了吧老李，你那閨女，瘦的和竹竿似得，哪有我閨女好，一看就能生養，老王你考慮考慮。」
「老王我閨女長的你知道，那沒挑吧，年齡也合適，你要是有意咱們就做個親家。」老呂開口說道，
沒想到還是個搶手貨。
少斌自然聽不到眾人在說什麼，雖然在一瞬間壓下所有的念頭，但是回過頭來更加煎熬。
王天明看到少斌悶悶不樂，於是捅咕道：「天化，你可是把哥哥我給救了。」
少斌疑惑著看著他，這話怎麼說啊？
「你不知道，你沒回家的時候，爸媽天天催我結婚，如今你回來了，給我訂了一個十年期限，那麼你小子就要完了，慢慢受吧！」天明壓低聲音，在少斌耳邊輕聲說道。
少斌只能回報一個苦笑。
可是這苦笑到了天明眼中，卻成功的倒映出了曾經的自己，讓他大表同情，僅此而已。
正在這時候，場中也不知道說到了什麼地方，姚勇插嘴道：「該我說了啊。」眾人一時間都安靜的聽他說，看他又有什麼事情。
「王老哥可還記得我那親家？」
眾人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有次一問，但還是都開始交耳探聽。
「還請姚老弟明言。」王子服說。
「我那親家是南國城的大富賈，外號千金單的那個，記得嗎？」
「記得了，記得了，單國榮。」
「對，就是他，他家中還有一個小女兒，長的和我兒媳一般，老弟若有意，我可以為你搭個橋。」
「得了吧！」那四人以為什麼事那，沒想到還是個搶生意的，立刻出聲共同對敵。
「這個！」少斌突然插話道：「我還沒有考慮過結婚這件事情那。」
王子服立刻接話，回答道：「你不用考慮，等著做新郎就行了，一切都包在大伯和你大媽身上了，你要是呆不住就和天明出去轉轉。」
少斌還想再說，卻被天明拉著出了大廳。天明早就頭大了，這命令就是甘露啊。
雖然出了大廳，少斌依然悶悶不樂，天明見了，安慰道：「放心吧，一定會給你找一個漂亮的媳婦的，就我老爹那抱孫子心切的，你今年不結，明年准結。」
「你可是我的大福星啊，二弟。」
「你可要悠著點，不要等我結婚的時候，你都已經三妻四妾，子女成群了啊。」天明摟著少斌的背膀，說道：「你也得等等你老哥。」
「三妻四妾！」一瞬間所有的念頭都平息了，也許這是一個最好的解決方法。
「老哥這貝爾城有什麼好玩的嗎？明天咱們去轉轉。」
少斌喜歡上這一家人了，不想傷害他們，如今心事也算是解決了，雖然不太完美，卻也是解決了。
「奧，明天咱去望潮樓，那裡的海景好。」天明稍稍驚訝，少斌居然一瞬間從抑鬱中解脫出來了。
天黑吃過晚飯，王子服叫住少斌，轉身袖口中拿出三張畫像，一一解讀道：「這是老王家的閨女，身板好，能生養。」
少斌一目看去，直閉眼，這用豐滿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他的胖。
王子服看到少斌的表情，又換了一張。
這個還行高挑不失豐腴，一張瓜子臉，兩隻眼睛大大的，還是雙眼皮，清秀絕俗，不錯。
少斌暗暗點頭。
王子服一喜，記了下來。
又拿出一張。
「這還是個小孩吧？」少斌看著畫中人的稚嫩臉龐，嬌小身體，疑惑的問道。
「這不是老王嗎，非叫把他孫女的畫像放進來，也不能不依不是。」再換一張，少斌打眼一看只見這個女子長的也是清秀美麗，可是就是太瘦，便問道：「她是不是有病啊？」
「怎麼講？」王子服追問。
「看她容貌不賴，就是瘦弱，而且身體各個部位消瘦程度不一，依這幅畫來看，這個女子身體有幾處漏氣的地方。」
「奧！你能治？」
「這倒是小事，不過就是這麼一問。」少斌隨口說道。
「就這四張，休息去吧。」王子服吩咐道。
少斌退下不提。
王子服瞬間拿出少斌相中的那兩幅畫像，對王夫人說道：「他娘，你說天化更相中哪位姑娘？」
王夫人把裝樣子的針線扔到一邊，看著兩幅畫像，沉吟一會兒，回答：「我感覺是老呂家這個閨女。」
「明天我再把媒婆們都叫來問問，看看還有沒有好的。」
「我看行，對了老李家這閨女，你可得上點心，要真是病，就得趕緊治。」王夫人關切的說：「多好的閨女，就是瘦點。」
一夜無話，月落日昇，又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