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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章 等著,一年後我來娶你過門 文 / 觀州

    第七章:等著,一年後我來娶你過門

    好似一桶冰水澆到頭上,司立禎看著門前凶戾的兄長,是那麼的陌生。他委屈,他都不知道這一切為了什麼。

    但禮不可廢,規規矩矩的向谷萬執禮,「兄長」。

    「噗!」

    好快的劍!不知其何時刺入,亦不知其何時抽出,更不知其從何而來。

    一劍貫穿右胸,血留了一地,卻不致命。

    「可知為何?」

    「愚弟不知。」

    「噗!」又一劍,這一次是左大腿。

    冒動的司家族人,被司仁堂攔住了,為了家族;剛要抬腳的少斌,發現自己被縛仙索捆上了,女人的感覺是敏銳的,她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某種東西,她要印證一番。

    「請兄長告知!」左腿被刺穿,司立禎再也站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個漢子咬著牙,沒有痛叫一聲,他冤,他委屈,但是他同樣摯愛著面前這位結義大哥。

    呼啦一下子,司家族人讓出了一條通道,在那條通道裡,一個纖弱的身影,漸漸的放大。她的雙眼飽含淚珠,她的鞋子不知道掉在了哪一段跌倒的路上,粉紅色的裙子,滿是泥土,白皙的面容上,儘是泥漿。

    那個身影一路跌撞,一把抱住她的父親:「你殺我吧,你殺我吧!」

    「放開我!」那是他的女人,一旦認定了,就不放棄。縛線索不愧是仙家遺寶,少斌掙脫不開。

    那個單薄的身影是如何穿過那劍罡的?

    不是她穿過了劍罡,而是劍罡在她面前退卻了。

    「一模一樣!」

    司立禎不再掙脫女兒的雙手,他看著自己女兒那張容顏,他明白了。

    這一刻,這個七尺的漢子,留下了第一滴淚。

    他不冤!

    「她為何而死?」

    「敗血不止,元性衰竭。」這便是司立禎的妻子,舒雅琳死亡的病因。

    「為何不知會於我?」撲通一聲,谷萬跪在了地上,兩兄弟緊緊的抱在了一起,「為何不知會於我?」

    「我知你在何處?」司立禎的聲音哽咽:「當年你一封書信都不曾留下,我們哪裡知道你去了何處!」

    「雅琳合眼前最後一件心事,便是未曾見你最後一面。」

    突然谷萬雙手抓住司立禎的雙肩,劇烈的搖晃:「你當年的諾言那!你當年的諾言那!」

    「結髮永同心,同生共赴死,生死不相離。」

    縛仙索突然解開了,少斌一個健步,衝到三人面前,伸手去扶掛在司立禎背後的萬梅,可是已入手才發現,她早已經暈過去了。

    一個女孩牽動三個男人的心,少斌再也不管什麼禮法,攔腰抱起萬梅,架起劍光飛向內宅。

    一對兄弟,四隻眼睛看著劍光遠去,司立禎微微點了點頭,眼神裡某一樣東西,更加堅定了。

    「明年九月八日便是雅琳的十年忌日,到時候兄長一定要來,你我兄弟最後見一面。」

    聲音很小,近乎兩人可聞。

    四目相對,儘是真誠與坦率,谷萬重重的點點頭,揚手把義弟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攙扶起。二人步履很慢,慢慢的向內宅走進。

    谷萬就是一塊壓在司家每一個族人心頭的巨石,事情也算是瞭解了,可是司家族人沒有一絲笑容浮現。

    浩浩蕩蕩的隊伍,徐徐向堡內推進,可是誰曾注意到,瑤光的默默離去。

    瑤光走了,她得到了一個答案,雖然不合心意。

    得到答案的不止她一個人,直到今天司立禎才知道,當年義兄為何而走。說他後知後覺也罷,說他愚蠢也罷,『愛情』二字面前誰不癡,誰不傻。

    谷萬沒有在司家堡待太長的時間,他知道這裡不歡迎他。

    他臨走時告訴少斌此間事了,去東海蓬萊仙島找他,便御劍飛走了。

    谷萬的離去,讓司家堡眾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萬人同時間如此,便起了共鳴。這一口氣舒出,就像炸雷一般響在天際。

    深夜司仁堂坐在司立禎床邊,面容悲苦,二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司仁堂走出的房門的時候,面容卻是更加的悲苦。

    又過了十天,少斌也該離去了。萬梅的面容雖然還有些憔悴,卻無礙了,司立禎服用了丹藥之後,也能下床走動了,剩下的就是靜養了。

    萬梅俏生生的站在那裡,雖有萬般不捨,卻還是微笑的揮了揮手。

    送別很隆重,司家很重視這門親戚,就連族長司仁堂都在送別的隊伍裡面。

    「等著,一年後我來娶你過門!」少斌的嗓門很大,所有的人都聽到了,所有人都笑了,這是承諾,也是事實,兩家的婚事都商議的差不許多了。

    瑤光帶走了鶴兒,少斌卻把疾風留在了這裡,就當是定情信物吧,就是有點另類。

    一路顛簸花了五日時光,終於到了清豐縣。洛翰林沒有責怪自己兒子,反而高興。雖然是進士出身,他卻從來不排斥武者。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種鮮活的例子比比皆是。反倒是不用自己操心,就賺了一個兒媳婦,再等這麼兩年,就可以抱孫子了,一想到這裡,他就笑的合不攏嘴。

    少斌在家裡沒有待太多的時間,十天後他便踏上了蓬萊之路。

    自清豐縣向東千里便是東海之濱,在這裡乘船入海航行十天十夜,就到了蓬萊仙島。

    蓬萊仙島自古多福地,乃是修士們喜愛的修行場所,所以便被冠上了『仙』字。

    天下修士亦分正邪,其中正派以大羅堂、逍遙峰、天罡門為首。少斌的師尊『散雲道人』便是這大羅堂的太上長老之一,論起輩分來,還是這當今的大羅峰掌門『辛龍』的師叔。

    少斌雖然不知道前去蓬萊仙島,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卻知道這島上居住的大多是散修,正、邪、中立的散修三方面的首腦曾經口頭有過協議,這蓬萊仙島不准許正邪任何一方插手。

    如今正道插手蓬萊仙島,邪派必然也會插手,到時候這仙島上就永無寧日了。

    出海已經三個小時了,少斌順手揮動劍罡殺死一頭不長眼的畜生,便徐徐向東飛去。

    東海深水水域,有著許多精怪,這些精怪活的時間長了,便通靈了,開了竅,比同類勇猛的多,若是機緣巧合修煉有成,同樣能登臨仙界。

    大羅堂門人統一道服便是玄色右衽長袍、外加玄色褲子,在袍子的左胸繡著赤金色的兩個大字「大羅」。

    大羅堂在蓬萊的據點就在島的東面,在那裡佔有著一條上好的靈脈,要穿過整個蓬萊仙島,亦或者是繞過去。繞過去時間長點,費點力氣,卻安全;直插過去,就要危險的多。

    繞著仙島南海岸,駕著劍光,緩緩的前行著。

    臨行一路卻是發現這仙島上果然和大陸上多有不同,一片汪洋阻隔,使得兩處的物種不能交流,成千上萬年到如今,這兩地的生物進化的方向大大的分歧了。

    就說這海邊沙灘上跑的飛快的蝙蝠,在大陸上就沒有。

    不多時便到了地方,落下劍光,暗掐印決,少斌走入護山大陣。堂口坐落在半山腰,山腰往上,是弟子們閉關修行的地方;山腰向下,是弟子們起居、交流的地方。

    一入陣,當先便是兩個守備的弟子,靠在山路兩旁的巨木上,嘮嗑打諢。二人見到有人進來,立刻走上前來。

    大羅派共有八個輩分字眼:玄、羅、斗、闕、青、元、金、盤。

    歷代是去一輩,填一輩,這八個字永遠不變。散雲道人乃是『羅』字輩,少斌身為他的弟子,便是『斗』字輩的。

    「斗字輩,洛少斌」,打一稽首,少斌按照規矩,當先自報名號。

    「金字輩:吳少波;金字輩:秋離焰,見過師叔祖。」

    人小輩大,沒治!

    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到了山腰堂口。碰見個熟人,掌門辛龍的弟子,鄭伯榮。

    這人中等身材,濃眉大眼,國字臉,說不上驚艷,也是一個帥哥。

    距離百餘米,少斌便看到他了,「嘿,鄭師侄!」

    這不喊還好,那鄭伯榮一回頭,一看是他,馬上又轉了回去,低頭對他身邊那一群人不知說了什麼,就急急忙忙向堂口內跑去了。

    「吃了豹子膽了!」少斌下定了決心,一會兒定要給他個教訓。

    臨近堂口,那一群弟子,推推搡搡,一個倒霉蛋被推了出來,他眉毛都擠到一塊去了,腿也打彎了,用著他那顫巍巍的聲音說道:「青字輩:孟禮,見過師叔祖」。

    隨意揮揮手,問道:「鄭伯榮這小子跑哪去了?剛才他一轉彎,我看不見了。」

    「弟子不知道,師叔的事情,弟子不敢過問。」

    「說的挺有道理,閃開,別攔道。」

    一看少斌要走,眾人七嘴八舌的,爭著見禮。

    少斌頭上一臉的不爽:「滾!給鄭伯榮當托那,他輩大,我輩大啊!都給我閃開。」

    官大一級壓死人,這輩大一級也壓死人啊。

    嘩啦一下子,都閃開了。進了堂口,問了問當值的弟子,也沒得到答案。只好問谷萬的地址,這倒是登記在冊,就在山頂小院裡。

    嘩啦又一聲,眾弟子又給他讓出一條通往山頂的路。

    少斌走遠,眾弟子中一人不解的問道:「鄭師叔為何如此怕這位師叔祖?」

    這時一個高瘦的弟子,解惑道:「想當年我王明可是見證了這一過程啊,當年師叔初上山,師兄伯榮負責接待,你猜怎麼著?」

    眾弟子一陣唏噓,讓他不要賣關子,快說。

    「這位師叔滿山哪都沒去啊,就是在大羅山,大羅堂堂口,兩人坐在蒲團上,命令伯榮師兄,喊了一天的『師叔』啊!」

    「嘴皮都磨破了,還不讓停啊,水都不給啊。」

    「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啊!」

    眾弟子又是一陣唏噓,「痛宰!生不逢時,未能親眼目睹啊。」

    「王明師弟,過來一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鄭伯榮回來了,不知道他聽了多少,但是這個王明就要挨收拾了。

    眾弟子一見不是什麼好苗頭,紛紛告辭離去。

    到了山頂小院,少斌推門而入,便看到谷萬正和掌門辛龍在品茶。

    什麼事情能夠驚動掌門,讓掌門離開大羅山,這真是百年難得一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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