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霸王餐 文 / 冷月十一光
打更人之死，第二日就又被稟報道了麗川縣太爺那裡。這次太爺看到打更人的屍體，已經是滿頭大汗心驚不已，又聽老劉和小李兩個人將昨夜情況一說，更是頭暈目眩，一屁股坐到了大椅子上！
「依你們之見，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縣太爺也沒有了注意！
老劉與小李相互看俺對方，然後老劉說道：「屬下愚鈍，著實沒有了注意，還望大人定奪！」
「這難道真的是妖邪所謂嗎？」縣太爺仰著頭，自言自語。
「大人，麗川城內早有乾屍的傳聞，近日又被我等連續撞見兩次，恐怕是不會有假了！」老劉接話道。
「也許……真的是吧！」縣太爺閉上眼睛，麗川百年以來都沒有過什麼遭難或是噩耗了，難道天色真的要變了嗎？外面的天空，烏雲翻滾不定，但是卻是絲毫沒有下雨的意思。今年的收成恐怕不會太好了！
「大人，若打更人的家人尋來要怎麼處理呢？」小李子這時突然問道。
「是呀，大人聽說這打更人家中還有一兄長和一老母！」老劉也說道。
「要怎麼辦呢？」縣太爺沒喲低頭，好似跟邊上的倆個衙差說，又好似再問自己！
「大人，不如就對他們實話實說好了！」老劉越想越覺得不應該隱瞞，因為他的心中也是很不安寧，不知道是因為連續見到兩次乾屍，還是因為覺得這兩次的事情很是不同尋常……
「你想要讓麗川的人們再也不相信我們嗎？」太爺低下頭來，看看老劉，「還是想要引起麗川城內百姓的恐慌？」
「是屬下考慮太過不周了！」老劉心中雖然覺得不同尋常，但是聽到縣太爺的話，立馬又覺得太爺考慮的很是有道理。且不說鬼怪之事大家能否相信，若他們真的相信了，那麼就難以控制了，恐怕不能不引起麗川城的恐慌了，此去西邊八百里便是鋒州城，到時候，恐怕這麗川就要不復這百年的繁榮光景了也說不定！
「大人，不如說昨夜打更人喝酒塗事，不小心摔死了……」小李子越說聲音越低，好似在做一件讓自己都難以接受的事情一般……
「唉！看來只能這樣了，將他厚葬了吧。」縣太爺沉聲無奈道。「多給他家中一些銀兩，務必不要不要他們將此時聲張出去。」
「是！」小李和老劉同時回答。
「還有。」縣太爺大人原本已經轉過去準備向後堂走去的身影，又轉過來，「關於乾屍的事，抓緊時間搜尋線索！」
「遵命！」
打更人突然消失的事情，被城中小範圍的一些人議論了一段時間之後，總算平息下來！不過衙門之中的各個衙差的心弦還沒有放下來。
麗川建城千年，風起雲湧，歷經貧窮，直至繁榮。卻是湧現出不少的時代居於此處的大家族，這其中麗川巴家算是勢力不小的一家，而且頗受麗川城中無論大家還是小家的愛戴。當今麗川巴家一家之長——巴蜀！曾經於麗川之南的一山中也修真煉道一段時間，但是終是無多大成就，於是後來就又回到巴家繼任族長之位。不過在大家看來，巴家族長還是武藝高強，宅心仁厚。於豐收之年常常請客四方途徑麗川的來客，也常拿出不少家資幫助麗川修橋鋪路，周濟一些收成不好的年份的城中之民，更是不再少數。如今，人們已經隱隱將麗川巴家拍成麗川第一大家族了。
關於這些，無論巴家還是巴家族長都是並不在意……更有人傳言說巴家比之官家更怎樣怎樣？巴家卻是還會努力闢謠，畢竟巴家從來沒有想過要與官家之人有任何衝突。而見過修真煉道，奪天地造化之功的巴家族長，在麗川這樣的小地方，更是絲毫不以為意，這在平常人開來，也許就已經是超然物外了……
這一日巴家小少爺興高采烈的出門，巴蜀站在高樓之上一直看著卻是並未出聲……
「老爺，近段時間城中很是不太平，怎麼還讓小少爺隨意出門？」一個官家模樣的人在身後輕聲問道。
「他修行頗為努力，我曾答應過他，若他修行達到一定階段，就答應讓他獨自出去走走，怎能因此而失信呢？」巴家族長平靜的回答道。
「那……那老爺是否擔心小少爺呢？」那官家又問。
「生死皆是天命，但是他心思純淨，善良天真，我想他一定不會有任何事情的！況且不是還有他師傅跟著他一起嗎？」族長巴蜀很是平淡的說道。
「老爺不愧是修行過的人。」那官家就這樣說道。巴蜀也不回答。
街道之上，一個小孩兒，每走幾步就停下來，看看東看看西，好似從沒有出來過一般。
「凡俗之物，真的這麼有吸引力嗎？」那小孩而身後一人，輕聲問道。
「也許是我出門的次數太少吧？」那小孩而支著腦袋想了一陣之後，頗為滿意自己的答案的說道。「如果我也如同街上這些小孩兒，也許就不會這麼新奇了？」
「哈哈哈……還真是讓師傅意外，沒想到你第一次一個人出來，就能明白這樣一個經年累月，人們才名菜的道理！」那後面的人捋捋鬍子，大笑著說。
「所以呀，師傅要是以後能多帶我出來幾趟，也許我就不會這麼對外面嚮往了！」那小孩兒還是在前面蹦蹦跳跳。
這次那小孩兒的師傅卻是沒有說話，也沒有稱讚。好像是因為他已經跑得有些遠，其實不然，是他還太小，還不知道這所謂的家門之外到底有多大。
「師傅，給我買個糖葫蘆可好？」那小孩兒停在一個叫賣冰糖
葫蘆的人的跟前，然後回頭對著他的師傅叫道。
他後面不遠處的那個瘦瘦高高黑鬍子一大把的男子走到他身邊不遠處道：「挑一個你喜歡的吧！」
「太好了。」那小孩兒蹦起來拍拍手，然後挑了一串糖葫蘆道。
他們接著逛街，那小孩兒手舉糖葫蘆，但是還是閒不住，一會兒聞聞街邊的包子，一會兒聞聞飄來的香氣，但是卻也並沒有再要師傅給他買什麼東西。
終於小孩走得慢了起來，等到師傅距他很近才又起步。
「師傅，徒兒有些不明白？」那小孩兒邊吃邊問道。
「有什麼話，你問就好了！」
「為何爹爹從小教導我要尊師重道，甚至可以說對我很是嚴厲，而且很少讓我出門。但是為何師傅卻並不是這樣教導我的呢？」這小孩兒好似大人一般，竟是問出這個問題。
「你可知你爹他也曾修道過頗為不斷的一段時間？」
「不知道！」那小孩兒睜得大大的眼睛，一直看著他的師傅。
「你爹他之所以修道未成，就是因為他的心已經被世俗所左右。而你，卻是不同，除了純真和善之外，你還很是隨行，雖然這是小孩兒的天性，但是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有這樣的天性，即使長大也不失去。」
「為什麼呢？」
「因為這樣才能更接近於大道！」那高高瘦瘦，但是一身精幹的男人說完，低下頭道，「要不要喝杯茶呢？」
「好！」小孩兒心智較之平常的小孩兒顯然更是成熟與懂得事理很多。但是舉止之間卻是也流露出更為小的小孩兒才會有的神態來。
之後，這一高一低，一大一小就走進了一間茶館，然後相對而坐，然後講述自然大道……
此時一不小酒店之內，走進一個身材頗為魁梧的大汗。
「客觀，您要些什麼？」一個小兒笑臉迎了上來，然後問道。
「給大爺上三罈好酒來！」那大汗將背著的一用布包裹著的重物放到桌子一邊，「等等，再來幾個小菜，切兩斤牛肉！」
「好勒，客觀您稍等！」
那小二笑臉答應，然後吆喝著給店內掌櫃報了菜單，之後很快就將三罈酒抱來。
「客觀，您可真是好運，這是我們店內最後剩下了為數不多的二十年陳釀！」那小二笑著介紹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那大汗話雖粗曠，但是卻是並不是在生氣，反而微微一笑。打開罈子，然後倒了一碗酒，然後一飲而盡。「果然是好酒！嘿嘿……看來這家店還值得我……嘿嘿！先醉了再說！」其實這大漢真是因為問道了這店內酒頗為香醇，於是才走進這家店內……
不一會兒，小二又將其他的小菜還有牛肉盡皆端上了桌子。之後，只剩下那大汗邊吃邊喝，好不快意……
「三壇上好陳釀，他能喝得完嗎？」這時，那店老掌櫃卻是在一旁小聲嘀咕。
「掌櫃的，甭管喝完喝不完，反正都得付錢！」那小二頗為得意的說道。
「笨蛋，他要是不付錢，你能攔得住嗎？」掌櫃的打了小二的頭一巴掌。
「掌櫃的，不用擔心，我剛剛看到，官家的衙差大哥就在外面巡查，他要是敢逃，或者不付錢，我立馬就報官！」小二辯解道。
「算你小子機靈！」
又過了不久，那大汗竟是將桌子上每個都份量頗為不小的菜，全都給吃完了！但是他也不付錢，直接站起身來，抓住桌子上的被布包裹的重物往身上一背，就往外走去！
「唉，唉，唉∼客官，您還沒有付錢呢？」那小二急忙趕了上來，伸出一隻胳膊攔住那大漢道。
「錢……」那大汗打個嗝，一口酒氣吐出，然後笑笑說道，「我沒有錢！」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吃霸王餐啊！」那小二被掌櫃說中，臉色難看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