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蠱惑 文 / 冷月十一光
神州浩土縱橫萬里,此時遠在神女劍宗數千里之外。小風已經跟著幽雲走了整整一天,再過不久恐怕就要月夜高懸了。還是簡單的吃了些自己簡直隨意地烤的魚之外,恐怕想要在找些什麼事情做自己也找不到,於是小風只能注視著眼前的美麗的大姐姐,但是他心中卻是沒有任何的想法,也不知道該有怎麼樣的想法,好像她就是他生的意義。只是這樣注視著幽雲,好像生怕一不留神她會跑掉一般,除此之外小風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月夜之下,惡風襲來,此時應該是一片冷意吧,但是小風好像全然不知。只是下意識的還是會抱抱自己的雙臂。
耳畔縈繞著不絕的蟲鳴,不知道在這小孩兒耳中是樂章還是嘈雜。小孩兒心中一無想法,甚至連昨天的記憶都已經不再腦海。無論是什麼聲音在小孩耳中都是無所謂的存在。
除了小男孩兒昨天才見到的這個美麗的大姐姐——幽雲之外,小男孩兒不知道還能看到誰的身影。
月光之下,樹影莎莎婆娑,粼粼如海。不遠處傳來流水聲,原來這附近還有一條河流。
幽雲站起身來,對小風輕輕地說:「你先在這裡等候,我去去就來!」
幽雲的**傳入小風耳中,小風也不答話,只是望著幽雲的眼睛隨著幽雲站起身來而抬起,然後又點點頭。
幽雲微微一笑,然後便轉身走入黑暗之中。
小風望著幽雲的背影,直到什麼也看不清楚之後,小風還是盯著幽雲身影消失的地方。此時這不知邊際的樹林之中,好像只有小風一人一般。終於,小風收回目光,雙手抱著膝蓋,然後將頭放在胳膊上。周圍的蟲鳥之名漸漸清晰起來,小風在這無邊的黑暗之中,不覺得心頭也開始厭惡起那斷斷續續的蟲鳥之鳴,漸漸的好似聲音越來越近,但是幽雲消失的那個黑暗之中,依然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周圍的蟲鳴怎麼也無法驅散,於是小風慢慢站了起來,開始來回踱步。隱隱的不安逸害怕,讓小風不知所措之下,唯有如此。小風踱來踱去,漸漸的終於發現,這月光清輝之下,光芒之中帶有的不是暖意,而是寒冷。再加上夜風輕輕吹過,更使得這夜的寒氣,讓著小孩兒難以承受。
周圍的樹葉不斷地響起沙沙的聲音,小風多次仔細看過樹梢枝頭之後。終於拍拍胸脯,讓自己覺得周圍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之後,小風又想到,不知道一會兒幽雲姐姐回來之後,會不會很冷。於是小風壯著膽子,在這小小的火堆旁邊不遠處找來干樹枝之後,又稍稍遠走一些抱來一小堆又一小堆的乾草。
小風看著自己的成果,擦擦額頭,不僅不再冷了,而且心中一笑,這樣幽雲姐姐回來之後就不會冷了。
小風又看看幽雲消失的那個地方,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奇怪,幽雲姐姐已經離開很久了吧?」小風揚揚頭想想幽雲離開的時間,無論怎麼想都是很長時間了,不過小風的確對時間沒有概念,根本不知道幽雲倒地走了多長時間。
實際上小風因為心中的害怕,不知不覺中將時間漫長化,其實幽雲並沒有走多久。
「姐姐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小風忍不住胡思亂想,最終得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結果。於是小風心中懷著驚恐,也慢慢的向著幽雲消失的那個方向走去。
進入火種不能照亮的黑暗之後,不安又漸漸湧上小風的心頭。如果連幽雲都沒有回來,那麼這裡是否隱藏著什麼危險。雖然小風並沒有想到這些,但是下意識就是感覺到這裡與剛剛自己撿柴火與乾柴的地方不同。
好不容易邁出了第一步,小風澎湃的心潮反而漸漸安定。但是周圍突然的的小小聲音或者微微的風吹草動,還是把小風嚇得不輕。
不知道走了多久,小風走到了密林之外能夠看清月光的地方。小風漸漸不再對前方而擔心,但是卻更加擔心起來幽雲的情況。小風抬頭看看月光,清晰而明媚。不遠處是一簇簇低矮的灌木內突然跳出一隻野兔來。
小風聽見聲音,急忙向灌木叢看去,見是一直小野兔,舒了一口氣。不過這也使得小風看到,前方灌木叢之後是一片不小的空地。而空地之後,原來是一條小小的河流。
原來那空地是小河水位退卻之後,形成的一片比較平整的地方。此時已經長滿了細密的淺草,看來河床才退卻不久。
小風在月光下,沿著小河流向上遊走去。不一會兒,到了小河流的拐角處,小風看到前面不高的灌木叢上,搭著一件白色的帶著紅色紋路的衣服,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小風急忙跑上前去。小風拿起衣服,知道這一定是幽雲白天穿的那一件。但是小風卻是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是還在擔心著幽雲的安危。
小風雖不多想,但是也知道幽雲一定是在這附近,更不知道為何,小風向者灌木叢後的小河走去。終於小風看到此時河中正有一個美麗的女子,背對著自己,在月光下,正在用大大的樹葉向自己的香肩上澆水。小風終於看清,此時小風一下子明白過來,那不正是幽雲在河裡洗澡嘛!
小風看清那正是幽雲之後,像做錯事的小孩兒一般,轉身向者來時的灌木叢跑去,到了灌木叢邊,急忙將自己藏在灌木叢之後。此時小風不知為何?大口的呼吸著,臉色紅紅,心如鹿撞。
月色之下,幽雲並沒與轉身。只是嘴角微微上揚:「小鬼!」
小風心中大震,知道大姐姐一定發現了自己,恐怕自己再躲也沒用。於是小風,慢慢站起身來,低著頭,依然紅著臉,兩指大拇指打著轉,一步一挪地走出了灌木叢。
知道小風已經走了出來,幽雲又說道:「不在火堆旁好好等著,是來這裡偷看姐姐洗澡嗎?」
小風聽到幽雲的話,抬頭急欲爭辯,同時兩隻手也搖個不停,但是一發現自己又看到了大姐姐洗澡的樣子,小風又低下頭。小臉發燙,聲音諾諾的說:「不······不·····不是!」小風結結巴巴,「我是······我是······我是來······」小風想要說是擔心幽雲的安危,但是無論如何就是無法順利的說出口。
「哈哈哈······」不遠處河面裡傳來銀鈴般的笑聲,「你是來幹嘛的?」幽雲好似調侃小風一般的說。
小風聽到這笑聲,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幽雲知道自己身後這小孩兒此時情況,不在調侃,也不指責。只是用手在虛空一劃,一縷清光閃現,不遠處的灌木叢上的衣物向著水中之人飄去。也不見幽雲有什麼動作,只見河面上水幕翻飛,將幽雲遮住,然後不一會兒,等再看時,幽雲已經穿上了衣物到了岸邊。接著幽雲身旁綠色的火苗縈繞,不一會兒,幽雲就好似不曾下過河一般地向著小男孩兒走來。
小風看見幽雲向著自己走來,趕快又低下了頭,好似依然還在含羞,也似想著該怎麼回答幽雲的問題。
幽雲到了小風身邊,伸出手來,卻是摸了摸小風的頭:「是不是一個人害怕了?」
小風想也沒有想,使勁搖搖頭,然後看著幽雲堅定地說:「我不怕!」
「難道真的是來偷看姐姐洗澡嗎?」幽雲也看著小風,恐怕要將小風的堅毅打入深淵的問道。
小風自己雖然真的不很害怕,但是卻也沒有想到該怎麼回答者身邊的大姐姐。此時被逼上絕路,只能:「我是······我是怕······這麼晚了,大姐姐有什麼危險!」小風聲音之中就充滿了羞澀,頭也不敢抬起來,就這樣小聲的說。
原本小風以為這樣回答一定會惹大姐姐嘲笑吧,但是事實卻是,一片靜默無聲。並不像之前一樣,引來幽雲的哈哈大笑。
幽雲早知道回事如此,於是聽到回答也不心驚,只是微微低下頭來。「抬起頭來!」
小風聽到幽雲的話語,慢慢揚起了小臉。
「看著我的眼睛!」幽雲說到。
小風就乖乖的注視著幽雲。
此時幽雲沒有對小孩兒施加任何秘術,而是為了讓小男孩兒越清醒越好。
「如果,有一天姐姐遇到了危險,你會來救姐姐嗎?」幽雲看著眼前這個如今毫不顯眼,甚至在幽雲眼裡根本就是一無是處的小男孩兒,認認真真的說道。原本幽雲是想問這小男孩兒會怎麼樣選擇,但是出口卻成了好似自己是個十足需要幫助的小小的可憐女孩兒。不過幽雲倒是並沒有絕得有什麼不妥。
「會!」小風握緊拳頭,「以後無論姐姐遇到什麼危險,我都會去救姐姐的!」
這原本聽起來似乎有些滑稽的話語,但是在幽雲看到了這眼前被稱作小風的小孩兒的眼神的時候,卻變的不那麼滑稽。不愧是被當今鬼皇看中的孩子,果然有與眾不同的地方。
在世人眼裡,恐怕幽雲就已經是一個高深莫測,修為非凡的絕世高人了,但是在幽雲眼裡,當今鬼皇那更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那······你也一定會無論什麼都聽姐姐的話了?」幽雲此時看起來頗有幾分妖異的笑著說道。
「嗯。」小風點點頭,「無論什麼,我都會聽姐姐的!」
「我們回去吧!」幽雲聽完,站直了身體,不再問下去,只是輕柔的說道。
回到火堆旁邊之後,眼看火勢已經很小。小風急忙把剛剛撿來的枯木放進火堆。而幽雲則已經在小風剛剛抱來的枯草旁邊盤腿坐下。
小風剛剛將火生了起來。只聽「小風,你過來吧!」於是小風又走到幽雲旁邊,等待著幽雲可能會有的什麼吩咐。
「你來這裡,躺下休息吧。」幽雲平靜的說道。
昨夜小風一個人躺在客棧上房的暖和大床之上,很就睡著。今日正不知道將怎麼樣休息,但是聽到幽雲這樣說,還是有些意外。
此時幽雲所說的地方,正是自己給幽雲抱來的枯草所在之地,而且有一段和幽雲衣物一樣的一塊布料正鋪在上面,而那段布料卻是與幽雲衣物相連。
小風還是呆呆站著,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白天看過幽雲的衣服千萬遍,從沒有見過,幽雲衣服哪裡這麼長。當然,以如此一個未見世面的笑笑孩童,怎麼會懂得法寶的無窮奧秘。
「還不快躺下!」幽雲出聲,驚醒還在夢中的小孩兒。
小風此時再聽到幽雲的話,也不多想,順著幽雲的意思躺下。然後只覺的柔軟舒適,而且一股暖意,即使外面陣陣夜風,小風也絲毫不覺得有任何涼意。很快小風又進入夢境。希望這次他能做個好夢······
幽雲在小風睡著之後,轉頭看看小風。然後手心燃起一朵綠色火焰,向著小風揮去。
小風依然熟睡,只是此時如果有人看到一定會以為這是鬼混作祟,因為小風一身竟是燃起若有若無的綠色鬼火······
不知道小風此時睡得可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