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寒老,請您回城! 文 / 蒼穹夜星
自從從迷山下來霍星辰便一直陰沉著那張俊臉,對藍風也是愛理不理,一路徑直向前,直到到了山下,直接進入了天月邊境的城鎮。
藍風兩人進到城裡時,一片喧鬧聲就灌入耳中,讓霍星辰當機的腦子清醒了一下。
城中這個時候是通常就是集市,在街上擺攤賣東西的人數不勝數,五花八門,賣什麼的都有。
藍風拉著霍星辰便朝著一個攤位走去。
「好了,別悶悶不樂了,難得出來一趟,放鬆下。」藍風拍了拍霍星辰的肩膀,唇角輕揚,那張容顏雖不及原容,但也算清秀,再加上那帥氣迷人的笑容,使得集市內的女子都紛紛側目而望。
霍星辰俊臉一黑,他不是小孩!
眾人的眼光停留在藍風身上一會,便被霍星辰吸引去了,霍星辰的容貌本就一流,再加上那迷人的眼睛,瞬間就吸引了所有女子的目光。
如此漂亮俊美的少年在這邊境可是很少見的。
藍風僅在攤位停留了一會便拉著霍星辰朝更熱鬧的地方走去。
雖然他討厭熱鬧,但身邊這位如此悶悶不樂,他只有犧牲一下了,帶他散散心。
兩人一路走過,集市內的叫賣聲與砍價聲都顯得十分嘈雜……
「這串手鐲多少錢?」
「總共十個金幣,不能多也不能少。」
「靠?這麼個破手鐲還要十個金幣?你他媽的是在搶錢嗎?我告訴你,這頂多只能值六個金幣,多了一個也不行!」
「喂,那兩位公子,我們這裡絕對有好東西,來看看吧,物優價廉,童叟無欺。」
耳旁時刻傳來叫喊聲,藍風的目光從那些攤位上一個個的掠過,還沒有發現什麼被隱藏的寶物,就在他想要放棄時,目光忽然停留在一個攤位上。
只見那攤位上擺放著一株藥材,七彩的嫩葉拖著中間那朵銀白色蓮花,如夢似幻,讓藍風再也無法移開視線,他輕撫著下巴,微微一笑:「發現好東西了。」
「什麼好東西?」霍星辰鬱悶的開口,他現在對什麼好東西都不感興趣。
藍風沒有回答,直朝那攤位走了過去。
擺這攤位的是一位老者,已過花甲之年,衣衫襤褸,彷彿剛從垃圾堆裡走出來似得,與其他攤位前的熱鬧相比,只有他這裡冷冷清清,無人問津。
藍風伸手便要拿向蓮花,卻在這時,一隻手飛快一步的搶過。
「這朵蓮花我要了,你開個價吧。」脆生生的聲音在藍風耳旁響起,並且帶有著貴族女子特有的趾高氣揚。
眉頭一皺,藍風抬頭向旁邊看去,但見她身旁站著一位年輕的少女,一襲碧藍色的衣裳,腰間掛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綠色玉珮,她皮膚白皙如玉,吹彈可破,明眸皓齒,似是察覺藍風的注視,少女轉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雖然面前的這位少年很美,但僅算清秀而已,還入不了她的眼。
「美女?在哪兒?」霍星辰本就夠鬱悶的了,又有人挑釁藍風,俊臉瞬間扯出一個巨大的微笑,「我沒有看到什麼美女,倒是見到一隻癩蛤蟆。」
「你……你說什麼?」少女氣的俏臉鐵青,嬌軀亂顫不已,「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父親是錢鑫,我是他的獨身女兒錢倩兒!」
「不知道啊!」霍星辰語氣拖長,語氣和表情極其欠扁的回答。
藍風在一旁鬆了口氣,這才是他認識的霍星辰嘛!
「你……你,好漂亮!」錢倩兒『你』了半天,往藍風身後一看,看到了驚為天人的霍星辰,眼底迸出驚艷。
「咳咳!」攤主幹咳兩聲,打斷了錢倩兒的驚艷,「我說兩位,你們到底要不要購買老朽的東西?若是不買就別妨礙老朽做生意。」
收回目光,錢倩兒抬了抬下巴,居高臨下的望著面前的糟老頭子,厭惡的蹙起柳眉,說道:「這株藥材我要了,你開個價吧,多少價格我都出得起,誰讓我父親是錢鑫。」
「呵呵,這位小姐看起來很想要老朽的藥材,不過,希望在此之前,小姐能回答老朽一個問題,若小姐能幫老朽解答,老朽便願意把藥材賣給小姐。」
「真麻煩!」錢倩兒的面色有些不耐,她再次蹙起柳眉,問道,「什麼問題,快說吧!」
攤主笑了兩聲,眼底閃露著精光,不知在打什麼主意:「既然小姐想要購買我的藥材,必然是知道這藥材的效用,所以能否請小姐告訴老朽藥材之名?老朽本想把這藥材賣給一名煉藥師,奈何那煉藥師說我這藥材垃圾,榜上無名,所以無奈之下我才來集市出售,但我相信,這藥材並不是他所說的那樣垃圾,不知小姐可否告訴於老朽?也好滿足我的好奇之心。」
「那是他無知!」錢倩兒揚了揚唇角,不屑的一笑,「這藥材名為七彩銀蓮,生長於凶險至極的沼澤,入夜時會散發出七色光芒,顧得名七彩銀蓮,這七彩銀蓮是煉製速風丹的主要材料。」
「原來如此,」攤主裝成一種恍然大悟的樣子,憋住心中的笑意,「小姐懂得可真多,若是老朽沒有猜錯,小姐你應該是一名強大的煉藥師吧?」
聽到這話,錢倩兒的表情越發得意,高傲的抬起了下巴:「我老師是名三品煉藥師。」
攤主使勁憋著不讓自己噴笑出來,三品?三品?哈哈哈,她囂張什麼!區區三品煉藥師他還不放在眼裡呢!自己可是堂堂的七品煉藥師,五大帝國最強的煉藥師,在他面前猖狂,笑死他了,話說,這種憋笑的感覺還真不咋樣。
煉藥師的等級分為一至九品,九品之上是地天尊神,神之上還有主品,不過光至尊品便已屬傳說中,神品和主品更不用說了,自從遠古以來,大陸的煉器術,煉藥術,醫術,毒術都落後了很大一步。
在眾人註釋目光下,錢倩兒越發得意了,尾巴都差點翹到了天上。
「小姐,老朽遵守諾言,這株七彩暗蓮……」戲還是要演玩的,攤主憋著笑說。
「慢著!」忽然,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攤主的話。
攤主眼睛一亮,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他在這待了那麼多天,好不容於遇到一個識貨的,怎麼能輕易放走呢!況且還是一個這麼小的少年,這正是一個好苗子啊!
藍風微微揚唇,充滿譏諷的味道,看向錢倩兒,問道:「你確定這是七彩銀蓮嗎?」
「我的老師是名三品煉藥師,身為他的徒兒又怎麼可能認錯?」錢倩兒冷笑一聲,那表情儼然就是把藍風當成一個笑話,讓藍風好生無語「我知道你也想要這株七彩銀蓮,所以想用這種方法得到七彩銀蓮,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能夠確定,它就是七彩銀蓮!現在我奉勸你一句,少在這裡丟人現眼,到最後受傷害的還是你自己!」
霍星辰冷冷的看了眼錢倩兒,「風少,你想要這東西咱們直接拿走就是,與她廢話什麼?」
旁觀者詫異的看向霍星辰的俊顏,在別人正主面前,他竟然還能理所當然的說出搶劫的話?
藍風勾唇一笑,不再多言,只步走向錢倩兒,還沒等錢倩兒反應過來那藥材就已經落到了他的掌中,然後,好好的藥材瞬間就變成了粉末,突然又有一股力量凝聚,七彩的光芒射發而出,猶如彩虹般絢麗奪目,卻又曇花一現瞬間消散,一顆七種顏色的七角星靜靜地躺在藍風手心。
「這是什麼?」錢倩兒嬌軀一顫,瞪大了眼睛,目光死死的盯著藍風手心的七角星,不敢置信的道,「七角星?不,不可能!七彩銀蓮需要特定的壞境生長,而且與其他蓮花不同的是,七彩銀蓮是決不會有種子,更不會有這種形狀的種子。」
這些都是她在古書上看到的,怎麼可能會有錯?不!她是不會認錯藥材!
「這個藥材名叫七星漣漣」藍風撥弄著手中的種子,漫不盡心的說道:「七星漣漣,是極其珍稀的藥材,每當七星漣漣出生之時,為了保護自己,它會仿照其他的藥材給自己設上保護裝,想必在七星漣漣的旁邊就是七彩銀蓮,所以,它就仿照著七彩銀蓮把自己保護起來,一個真正的煉藥師,不該只看外表,通過這藥材的氣味就能夠判斷出它的種類,畢竟在大陸上會幻化的藥材不計其數,如果只通過外表判別它的品種就很容易被欺騙。」
錢倩兒緊緊的咬著下唇,臉色變了幾變,那看著藍風的眸中帶著熊熊怒火!
錯了就錯了,只要他不說誰能知道自己認錯了藥材?可是都是這個臭小子,害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人!她決不會放過他!
「臭小子,就算被你說中了又能怎麼樣?憑味斷定藥材?哈哈,這真是笑話,你也不過隨便蒙的而已!真以為自己是個煉藥大師了?在我老師面前,你就什麼都不是!我不管你猜中與否,這株藥材今天我都要了!」
「抱歉,這位小姐,老朽說過,誰能答中老朽的問題,老朽就把這株藥材……」攤主想再在錢倩兒的怒火上添把火。
「閉嘴!」
攤主的話還沒落下,便被一道憤怒的喝聲打斷。
錢倩兒瞪了眼裝成面色蒼白的攤主,惡狠狠的轉向藍風:「我說過,不管你能否猜中,藥材我都要了,從小到大我看中的東西還沒有人敢和我爭搶,你,同樣也不行!」
霍星辰冷哼一聲,走到藍風身前,英俊的面容在此時儘是陰冷之色,星眸冷冷的看著錢倩兒:「你憑什麼?」
這女人真是奇葩,正常人見到他躲都來不及,這女人竟然惹怒他,要是那種聰慧善良的女子,自己陪她玩兩下鬥嘴沒什麼,可他生平最討厭這種囂張跋扈的女人了!
抬了抬雪白的下巴,錢倩兒驕傲的說道:「就憑我父親是錢鑫!」
說實話,李倩兒三番兩次提到了李剛,偏偏在場這些人當中沒有一個知道的,貌似天月帝國沒有這麼一號人物,難道是帝都的人,眾人又狠狠甩了甩頭,東邊的邊境離帝都很近,消息很流通,有這麼一號人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便在這時,黑市的入口處傳來一道喧鬧的聲音。
「這些人是誰?看身上的標誌應該是星魔帝國皇室的人。」
「星魔帝國?為什麼星魔帝國皇室的人會來這裡?」
「我不清楚,星魔帝國皇室的人向來行事古怪。」
星魔帝國?皇室?
翻過迷山好像就是這個國家了吧!不過迷山這幾年有結界,星魔帝國的人來天月每次還要繞好一段遠路。
星魔帝國的人來幹什麼?霍星辰循目而望,便見男子在一甘人等的簇擁之下走來,在看到男子的那一瞬間,霍星辰不由瞇起了雙眼。
幽冥寒,星魔唯一的皇子,他來這裡幹什麼?
男子緩緩邁步而來,一襲白衣似雪,冷漠寒涼,始終沒有任何表情,週身散發出一股凜冽的寒氣。
錢倩兒俏臉一紅,眸光迷離,癡呆呆的凝視著走來的男子。
好帥!
眼見幽冥寒朝自己走來,錢倩兒的俏臉越發紅潤,羞澀的望著幽冥寒那俊美的容顏,嬌滴滴的道:「公子,你來找人家有什麼事嗎?」
眾人望到幽冥寒走向李倩兒,再聽到她這一番話,不禁有些恍然大悟,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眼前這俊美的男子也是同樣,不過,他怎麼這麼沒眼光,看中錢倩兒這種囂張跋扈的主。
霍星辰似笑非笑的看著幽冥寒,他們在宴會上見過的。
誰知幽冥寒繞過了錢倩兒,也沒看藍風和霍星辰,單膝跪在了衣衫氾濫的攤主面前:「寒老,請您回城。」
什麼!這個衣衫氾濫的老人竟讓這個看起來很高貴的年輕人下跪!
不過很快也恍然大悟了,這老人定是哪個脾氣怪異的老前輩,喜歡幹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