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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1.第141章 愛情 文 / 一根芙蓉王

    「跪下吧。」

    李奕非懶洋洋的聲音讓幾個跟班為之一怔,「什、什麼?」

    「我要你們跪下,沒聽見嗎?」李奕非拽了拽手中半死不活的楊偉良,臉上帶著桀驁的笑意,「是不是要我繼續給你們老大開開瓢?」

    幾個跟班愣愣的看著他,目光深處暗藏著屈辱和刻骨的狠意,片刻後咬咬牙,「我們跪。」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有楊偉良在手,他們投鼠忌器,哪怕像與對方魚死網破的勇氣都沒有,被形勢所逼,他們無奈的只有選擇了妥協。

    不遠處的熱鬧主灘上有遊人不經意間望向這裡,看到沙灘上齊齊跪著的四個男人,頓時覺得十分訝異,目光瞟向站著的李浮圖付西諾和幾個女人,即使隔得比較遠面貌看得不是太清楚,但從那曼妙的身材就知道絕對是少見的大美女,而美女招蜂引蝶的程度與她的姿色向來是成正比的,尤其是在這種場合,搭訕調戲的場面屢見不鮮。不出意外那裡不久前應該是上演的一場見色心獵的戲碼。

    念頭一轉,一些遊客就將前因後果猜了個七七八八,不過看那跪著的幾個男人痞裡痞氣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茬,能讓他們心甘情願跪在那裡,那兩個女人的男人一定有幾分本事,也對,沒有本事的男人也不可擁有如此絕色的女人。

    其實看一個男人底蘊探究他底細的最簡單省事的辦法,就是去看他的女人的出色程度。

    「看到沒,人家多麼霸氣,哪像你,見到有人捏我屁股揩我油連聲都不敢出。」一個穿著粉紅色連體泳衣的女人對著李浮圖那邊指指點點,身材婀娜確實比較火爆,是那種比較能讓男人盯上的豐滿女人。

    聽到女友抱怨,她身旁帶著一副眼鏡書生氣十足的男人看了那邊一眼,看著站在沈嫚妮與沐語蝶兩女之間的李浮圖,在看看那跪倒在他身前的四個男人,唯有回之苦笑,「人家也許只是無意間碰到,何必因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大動干戈。」

    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領階層的男人,而且已經經歷了社會的殘酷打磨,他再也不是那個剛出校園滿腔熱血的青年,年少時的衝動輕狂早已被森嚴的等級和殘酷的現實消磨殆盡,已經習慣了忍氣吞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時間即使是據理力爭也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苦果。

    他有一個哥們的女友被上司調戲,被他哥們知道後,怒不可遏去找女友的上司去找說法,上司拒不承認,一氣之下他哥們將那個色瞇瞇的上司暴打了一頓,打的比較慘,氣是出了,舒服是舒服了,可現在是法制社會,故意傷人罪讓他哥們身陷牢獄之災。

    再加上那有錢人的金錢攻勢和社會人脈,硬是將刑期判到了三年,臨行前,他哥們的女人淚眼朦朧說一定會等他出來兩人再好好過日子,他哥們在裡面暗無天日苦苦堅持了三年,外面的女友就是他唯一的信念與支柱。

    度日如年的三年好不容易熬到頭,他哥們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那個發誓會等他的女人,可他興高采烈而去所見到的場面遠遠比當年被拷上手銬面對監獄森冷的大門時還要讓人絕望,那時他只是下意識有些畏懼,但現在幾乎已經是萬念俱灰。

    信誓旦旦要等他三年的女友,此時卻笑容滿臉的親密摟著那個害他入獄的上司的胳膊,那臉上的甜蜜曾經只有在他身邊時才能看到。

    海誓山盟終究抵擋不了歲月的變遷,那猶在耳邊迴盪的甜言蜜語已經被殘酷現實的風沙給悄然風化,一點一點隨風四處飄零散落,記憶裡曾經的溫暖如今卻變成了最痛的地方。面對三年牢獄都昂頭挺胸的七尺男兒看著不遠處耳鬢廝磨的男女,微微佝僂了身子。臉上雖然在笑,眼眸卻閃動著苦澀的淚光。

    他荒廢了三年,堅持了三年,期待了三年,到頭來得到的卻是一份如此驚喜的答案。賊老天跟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當晚在大排檔慶祝哥們重獲新生,當他問哥們為什麼沒有上去拆穿那對狗男女時,已經醉意朦朧的男人是笑著說的。「拆穿?然後讓我再進去蹲個三年?」

    他手足不穩的搖晃著酒瓶,「為了曾經的她,我願意。可現在的那個女人,不值得啊。」

    「你難道不恨她麼?」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他那帶著醉意的眼中似乎有水光閃動,他搖搖晃晃給自己倒了杯酒,沒有直接回答,「我恨這個狗娘養的現實。」

    想到當晚最終醉趴在桌上的哥們,他滿是唏噓,曾經他們都是一樣,意氣風發躊躇滿志,可是如今一個已經遭逢大變遍體鱗傷變得傷橫纍纍。所以當他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邪氣的男人帶著淫邪的笑意無視了一旁的他,對著自己的女友伸出手時,他也只能咬咬牙裝作沒看見。他怕會像他哥們一樣,他很怕。

    如果他知道那個男人分分鐘可以讓他下崗乃至落魄街頭時,他也許會慶幸那時的裝聾作啞,但不意味著他的內心深處沒有屈辱感,只要是一個帶把的爺們,誰不想在自己女人受辱時挺身而出,為她飛揚跋扈!

    但他卻只能咬牙裝作若無其事,這個社會向來沒有平等,如果他衝冠一怒能夠讓那狗娘養的雜種得到應有的下場,他也並不介意這麼去做,但怕就怕衝上去強大的階級差距只會讓自己自取其辱。

    那種身為小人物的無力感讓他看向女友的目光中滿是羞愧,「你、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男人很沒出息?」

    女友是他大學時期的戀人,兩人能一直走到現在很不容易,照女友的姿色,要是像那些現實的女人一般看開點,找個比他強的男人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可是她沒有,即使自己工作這麼多年也只是一隻能保障基本生活的小小員,她也沒有拋棄自己。即使喜歡有時候發發鬧騷,但

    哪個女人不都有這樣的毛病。

    有時候想想,自己真的愧對於她,甚至有放手讓她離開的念頭,失去了自己這一片淺灘,她也許能找到波瀾壯闊的汪洋。

    「你說什麼呢,我們倆之間還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女人笑著轉過頭,伸手摟住他的胳膊,「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還真當真了?」

    「不同人有不同人的活法,咱們舒舒服服的過咱們的小日子不也挺好的,多少同學還羨慕咱們能一直走到現在呢,說咱們是什麼來著?」女人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巧笑倩兮道:「最般配的金童玉女。」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她,「你是玉女,可我卻完全稱不上什麼金童。」

    「我說你是,你就是,不是也得是。」女人故意板起了臉,隨即噗嗤一笑,搖晃著自己男友的胳膊,「好了啦,今天好不容易都休息有機會出來玩,就別說這些了,咱們的時間還長,接下來還有一輩子時間討論配不配的問題。走了啦,潛水去嘍。」

    被女友拉拽著,男人踉踉蹌蹌的跟著她往海邊跑去,不去管身邊熙熙攘攘潮來潮往的人群,不去管潮起潮湧海風呼嘯,整個世界變得寂寥起來,唯獨剩下的,只有身旁那張由青澀變成熟卻始終溫柔的熟悉臉龐。

    她笑靨如花,他眼眶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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