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授人以柄 文 / 發丘將軍
大寶叼著一歲老玉米,踏拉著鞋,剛走到自家門口坐下,還沒等他嚼上幾口,這時身後一個戴著草綠色軍帽,身著褪色襯衫,穿著吊腿褲,搖頭晃腦,叼著煙卷,挺著腰板,兀自哼著小曲「十八摸」的猥瑣男人隨即走了過來。
大寶靜靜的坐在門口的馬蹬上,隨手將手裡的老玉米放在嘴裡,狠狠地來了一口,絲毫也不理會身後走來的那人。其實那人還沒出現,大寶老早就從那人的下流聲調中,知道了他是誰,雖然知道他是誰,但是大寶還是不想搭理他。
走來的這個人,叫呂二,吊了郎當,好吃懶做,不務正業,渾身全是懶肉,從小就不願下地幹活,要是把地裡的活放心交給他,到了秋天那準保剩下的糧食,沒有草籽多。
莊稼人,以土地為安身立定之本,按理說就他這個熊樣,長得一點都不出奇,草次都不想拿的主,試想誰會肯把姑娘嫁給他,可這小子偏就有狗屎運,不僅分文未花的來了個倒插門,還把老丈人哄得溜溜轉,一年下來,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末了他還背著她的夜叉老婆在外面勾三搭四。
呂二轉過前邊的巷道,老遠就看見了大寶,一見「扒眼」正坐在門口啃玉米,於是他就來了壞心眼,想要藉機刺激刺激一下這個村裡的「偷窺狂」。說話間,呂二笑呵呵的就站到了大寶身後:「呀,這不是大寶嗎!你擱著幹啥呢?莫不是又瞄上了哪家的娘們?」大寶一聽呂二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於是他頭也不回的答道:「叔,你咋這麼說呢?沒看到我在啃玉米嗎!」
呂二一聽,陰陽怪氣的笑道:「小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要說別人說這話我信,就你還想瞞我,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自打前年,你沒事總往小樹林那跑,我就注意你了,唉,你告訴我,張家媳婦的屁股白不白?還有老劉家的兒媳婦身子咋樣?再有,啊,我想起來了,謝家寡婦的那對大**,你肯定沒少看吧!」
大寶一聽呂二這話是醉溫之意不在酒,於是他湊近呂二的耳邊說:「叔,老實跟你說,你說的這些女人,一般般,要說身材嘛?我跟你說,你家我嬸的,那才叫一個好,前邊有東西,下邊有份量,你可享老福了,我真服你!」
呂二一聽臉上頓時掛不住了,他將嘴裡的煙卷朝地下使勁一呸,隨即一把抓住大寶的衣領,就勢把大寶拽了起來,大寶一見呂二眼裡噴火,嘴裡連說了好幾個你,隨後再也說不出什麼了,大寶心裡已然知道自己這招奏效了,前來想要取笑與人的呂二這回的臉,可是丟大發了!
大寶雖然心裡高興的要命,但是臉上還是裝作誠惶誠恐的樣子,怯怯的望著呂二,連聲陪著不是,後悔的檢討自己千不該,萬不該,誰在小樹林洗澡他都去看,更為糟糕的是柳家婆娘在小樹林裡面和人扯淡的事,他都看見了!
呂二一見大寶羅裡囉嗦的說了半天,忽然提到了柳家婆娘,頓時他心裡有鬼道:「那男人是誰,你看清沒?」大寶一見呂二已經自己鑽進了套子裡面,於是大寶回想了一下道:「我想起來了,那個男人的屁股蛋子的左邊,有一個黑痦子。本來我是看不到的,要不是那婆娘完事後,爬起來抽了根煙,要不林子裡面黑酷隆冬的,我上哪去看!」
呂二一聽,心裡暗暗叫苦:「本以為自己和柳家婆娘的事,做得隱秘,除了天知,地知,兩人再加那個地方知道外,剩下的誰都不知道是咋回事,沒想到,這小扒眼,扒來扒去,居然還被他無意中把這事給扒了去!這要是讓他傳揚出去,那可就不好辦了?」
思來想去,呂二趕緊鬆開大寶的前襟,隨後又在大寶胸前用手昀了昀被他抓得出褶的背心,大寶一見呂二心裡服軟了,隨即以退為進道:「唉,叔,你說我要是把這事告訴鄉長,你說鄉長會不會說我這是戴罪立功?」
呂二一聽,心裡頓時慌亂起來:「這事要是真讓這小子抖落出來,那自己可就是死定了,若不是老丈人看自家姑娘醜的嫁不出去,天知道,他會不會對自己這麼好,再說了,這事要是給他那夜叉老婆知道了,半夜起來,還不把自己一刀給閹了。」
呂二越想越心虛,隨即他眼珠一轉,不禁暗罵自己真熊,自己咋說都三十多歲了,眼前的大寶,不過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糊弄不理他,那自己豈不是白活了嗎?是以呂二隨後」裝作無辜的問道:「你說這事是真的?」「叔,你看,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咋還懷疑這是我瞎編的!」
呂二隨口言道:「這事,我不是不信,但是我怕你歲數小,沒經驗,信口說出來,沒人相信,要不這樣,這事你先跟誰都別說,就把這事交給我來辦好了,到時我幫你把那個亂搞的男人揪出來。對了,這事除了你和我知道,還有誰知道?」「沒誰知道,剛才要不是你抓著我,我差一點就把這事給忘了。」
呂二一聽,心裡這個後悔呀!好端端的,我沒事逗什他幹嘛,我也真夠苦逼的,打不著狐狸倒惹了一身騷,結果反倒被他拿了一把,但是為了徹底搞清楚這小子到底跟沒跟別人說,於是呂二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叔,你看你咋不放心那!我真的跟誰都沒說過,不信的話,我跟毛爺爺保證?」大寶隨即裝模作色的肯定道。
呂二一見大寶的那股認真勁,心裡這才有了點底,呂二心裡兀自琢磨的時候,大寶已經將呂二心裡的吃了個透,於是趁著呂二不注意,大寶將手裡啃了一半的苞米,偷偷丟在了呂二腳下,隨後他驚訝的叫了一聲:「叔,你把我口糧踩腳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