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90.第690章 或許命該如此 文 / 木頭頭疼(書坊)
林森道:「是,聽說慕城帶人去救東皇,讓阿玄來了一個甕中捉鱉。慕城為了讓東皇等人離開,就自己留了下來。」
「那麼就是說,慕城還沒死?」
「沒有,聽說時間還不到。」
「什麼時間?」蘇覃不能理解,為什麼越是神秘的組織,做起事來越是麻煩。守護者等了這麼久,就是在等慕城這條命,但現在人已經到了手裡,卻不打算動他,還要等什麼時間?
林森皺眉搖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舉行儀式要等到特定的時間。」
蘇覃揉了揉眉心,又問:「那安小小呢?有什麼動靜?」
「……被暗夜的人囚禁起來了,具體情況探查不到。」
蘇覃微怔,隨即擺擺手讓他下去。
等到客廳裡只剩下他一人,他才緩緩吐出一口中濁氣。背靠沙發仰頭望著屋頂,心裡無端的感到惱怒。
小小,為了一個慕城,真的值得麼?
蘇覃起身去外面提了車,一路開向b市的某個酒店。
而此時的酒店裡,阿玄正站在陽台之上,眺望著遠景。
昨天把慕城送去了長老那裡之後,就一直心緒不寧。縱觀從東皇被捕,再到慕城帶人來救,似乎一切都在她的計劃當中,但是,正是因為太順利了,所以才會讓人覺得越發不安。
以她對慕城的瞭解,他不可能是那麼容易就放棄自己的性命去成全別人的人。尤其這個人還是東皇,如果說是安小小,倒也可信。但換成了慕城,雖然一切看起來理所當然,但是總讓人覺得欠缺了一點什麼。
阿玄眉頭越皺越緊,心裡總是不踏實。
還有一個讓她不得不懷疑的原因就是墨欽。
跟墨欽在一起這麼多年,她比誰都清楚慕城在墨欽心裡的地位,他怎麼可能,會去贊同慕城去救一個東皇?
一切的一切,分明顯得不可思議,但仔細推敲,卻又總覺得理所應當。
東皇落難,安小小勢必要救,而慕城因為安小小,傾力拯救也無可厚非。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阿玄自言自語的道,眼底倒映著燈火,更顯幽暗。
門口傳來敲門聲,她回過神來,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蘇覃。
蘇查難得的露出一絲溫和的笑,看著阿玄的時候眼神隱約有著兄長一樣的寵愛。不同於以前見面進的陌路不識,現在一切都攤開了之後,什麼也都不用隱瞞。
把人請到了房間,阿玄給他倒了杯水。
蘇覃開門見山的問道:「什麼時候處置慕城?」
「長老們說還不是時候。」阿玄抿了口水,笑道:「而且,我並不打算要慕城的性命。如果他經歷這件事情之後還能活下來,我們肯定是不會再找他麻煩的。如果你想取他的命,就請自便。」
蘇覃挑眉:「你跟他們有了感情?」
「是啊。」阿玄毫不避諱的道:「說實話,安小小她對慕城的感情就跟入了魔一樣,你根本得不到她,幹嘛非要這麼執著?這麼多年慕城不在她身邊你都沒能打動她,現在她跟慕城已經冰釋前嫌如膠似膝,你又要怎麼做?蘇覃,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搭上你覺得值得嗎?」
值得嗎?
很多時候,蘇覃也一直這麼問著自己。可惜,這種事情,哪裡會有什麼答案。一切答案就在自己的行為裡,非要說個清楚明白根本就是妄想。一種連自己都不清楚的東西,誰能說得清。
蘇覃只笑而不語。
阿玄也不再這件事情上多說什麼。
她小時候偷偷跑出來到這座大城市的時候,遇到了壞人,被那時候同樣年紀不大的蘇覃所救,之後她一直瞞著身份住在蘇家。
不管別人怎麼評論蘇覃,也不管蘇覃做過哪些過份的事情,也許這個世界上,她是惟一一個真正瞭解蘇覃的人了。
二十多年的執念,又怎麼可能是朝夕就是放棄的?
也正是因為蘇覃,她被他那種對愛的執著所影響,所以一直以來,都認為愛一個人,就要從一而終。
所以看到墨欽的時候,她便告訴過自己,這輩子,非君不愛。
只是很多時候太多的事情不在人的預料之內,安小小之於蘇覃,墨欽於她,都是不可控制的因素。
到現在,也說不清以前那個殺伐果斷異能界響噹噹的重生門大少爺蘇覃,到底是因為一個女人而改變,還是因為那份自小對愛的執著而改變。
而她自己卻明確的知道,自己因為墨欽而變成這樣子。
以前不知道什麼是愛,什麼是友情,什麼是同伴。跟墨欽在一起的幾年,雖然那些人在她眼裡都很弱,但是他們讓他懂得了這些。
蘇覃一杯水喝完也沒有給出答案。
這句話,就像他想問安小小一樣,為了一個慕城,就算被傷的體無完膚,是不是不曾後悔?也是不是一切都值得?
蘇覃問:「什麼時候儀式開始?」
「七月十五。」
「這個時間……」
阿玄搖著頭笑:「長老們說,那個時候陰氣比較重,你也
也知道,老人嘛,比較信這個。所以把復活儀式安排在當晚,說是成功率大一些。」
她的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激動。蘇覃看的失笑:「看來你很期待。」
「當然,我做夢都想他活過來!」阿玄雙頰紅潤,一點兒也做作。
蘇覃發笑:「那一天,我能旁觀嗎?」
「應該不能,連我都只能在外面等著。」
「那我就在外面等著。」蘇覃起身,道:「東皇他們肯定會去搞破壞,我到時候帶著人去為伯父的復活保駕護航。」
阿玄可不信這是他的本意。蘇覃這種人,除了對安小小不計結果的付出,對別人,若無利可圖,她是不會信的。
稍一思量,阿玄就知道了。
「你想在當天,把慕城給解決掉?」
蘇覃笑而不語,現在已經知道了守護者進行復活儀式的時間,他也沒有必要再呆下去。
「我走了。再見。」
阿玄點頭,一直目送他離開。
直到門被關上,她臉上那抹輕鬆才如冰雪遇火一般消融。隨之浮在臉上的,是深深的擔憂與不安。
要是慕城真的死了,墨欽……會如何?
估計這輩子,都不會放過自己吧?
她自嘲的笑了笑,放下手裡的杯子,走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