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80.第480章 記憶恢復 文 / 木頭頭疼(書坊)
安小小走了沒幾步,只覺得頭頂陽光格外刺目。明明是那麼溫暖的陽光,然而她全身卻止不住的發寒,身子劇烈的晃了幾下,眼看著就要往前撲去,蘇覃眼疾手快的將她接住。
看著她那一臉的冷汗,蘇覃嚇了一跳:「小小,我帶你去醫院!」
說著,他神色慌張的將她抱進車裡,迅速往醫院而去。
沒多久,安小小便被醫生安排住了院。原因是心力交瘁,體內透支,胎兒不穩等一系列症狀引起的驚厥。
醫生責備的看著蘇覃搖了搖頭,似乎在責備他沒將她保護好一樣。然後交待了幾句便離開了,很快病房裡就只剩下兩人。
看著病床上安小小的蒼白的睡顏,這麼脆弱的安小小,令蘇覃原本堅定如磐石的心,動搖了。
她把杜小悠的幸歸咎於自己的責任,覺得杜小悠之所以崩潰,最後選擇消失,都是因為她失去了孩子。如果她沒有失憶,她就可以救她。
蘇覃不止一隻說她傻,不只一次安慰好,治癒力能治好一個人的傷,怎麼能讓一個已經流產的孩子重新回到母體呢?
治癒力不是時光倒流術,能讓曾經發生的一切都回到未發生之前。如果治癒術真有那麼神奇,她又怎麼可能安然活到現在?
她是那麼迫切的想要找到從前的記憶,以至於這兩天,她不顧他的勸阻,跑遍了所有杜小悠曾帶她去過的地方。尋找她所謂的過去。
蘇覃緊握著她的手,聽著她微弱的呼吸,想起醫生剛才的話,不禁默然。
也是第一次,他開始審視自己的做法,究竟,是對,還是錯?
「難道,我一開始就錯了嗎?」
「不該那麼霸道的只想要佔有你,可是,明明我遇見你比慕城早,愛的也比慕城多,我只是敗在沒有在你懂事的事情讓你計記得我,慕城才是小偷啊小小,是他把你從我的世界裡偷走了……」
「唉,如果你只能記得我,多好。」
「小小,如果你記起以前,知道是我害得你失憶,你一定會恨我吧?」他的手指描摹著她的容顏,從額頭,到眉間,從臉頰,到下巴,一點一點,像是要將這張臉鐫刻在心底裡。
他自言自語般道:「看到你這麼痛苦,我為什麼會感到後悔呢?」
知道她不會回答自己,他澀然一笑,將她胸前的被子掖好,俯身在她額上映下一吻,隨即離去。
再次出現時,已經凌晨時分。
蘇覃的手裡,多了一個試管。試管裡有淺藍色液體,晶瑩剔透。
他只遲疑了幾分鐘,便將那液體餵給了安小小。
看著那液體一滴不剩的落入她的口中,他彷彿做了一件大事般,整個人陡然放鬆下來,靜靜地坐到了床沿。
時間,就在他的靜坐中一分一秒的過去,黑夜褪去,東方晨光漫漫,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安小小彷彿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睜開的剎那,恍惚有一種再生為人的感覺。
她感覺到有人握著她的手,她猜到是誰。可她沒有去看。
所有的記憶如潮水般湧進腦海,那些曾經忘記的,那些後來經歷的,都匯在了一起。
曾經,現在,她這些天來經歷的一切,過往今夕,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加清楚,就好像是有一個錄影帶在自己眼前一幕幕的回放。
同時也記憶起了在醫院掌摑慕城的一幕,回憶起這些天的種種,她的心不由狠狠的刺痛了下。
「蘇覃。」她緩緩起身,把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來,眼睛裡沒有恨沒有怨,只是淡漠一片。她道:「謝謝你。」
蘇覃苦笑道:「你看,我就知道,你說的不恨我,其實是在騙我。」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仍舊笑的如同四月暖陽:「讓我照顧你吧,我會比慕城更好。」
安小小認真的看了他半晌,抽出手,下了床,往門口走。
蘇覃想要拉住她,她卻道:「我只要慕城,除了他,我誰都不稀罕。」
安小小轉身看著蘇覃,想著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通通都是這個男人一手造成。如果不是他,慕城不會受傷。如果不是他,她跟慕城不會錯過那麼多次。如果不是他,她不會那樣去傷害慕城。
把慕城氣到吐血,那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可是蘇覃,卻還這麼無辜的說著要照顧她,為什麼?憑什麼?
安小小冷笑:「你憑什麼認為你會比慕城好?蘇覃,這麼算計我,你可真無恥!」她作什麼都沒有想到,幕後黑手竟然是蘇覃,這些天來他對自己是那樣好,可是……造成這一切的,也是他,如果不是他,在這之後,或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你在怪我嗎?」蘇覃望著她,眼底透著些許無奈。
安小小緩緩搖了搖頭:「我不怪你,因為,我沒有資格,儘管造成現在這種局面的是你,可是我依然感謝你這些天來的照顧,但是蘇覃,你太自私了。」
說完,她再也不想呆下去。不想跟這個人呆在同一個空間裡。
她完全有理由恨他的,因為他的行為,弄亂了她原本的人生。可是,那麼多個日子,他的呵護,他的愛惜,他的吳儂軟語,卻無論如何也恨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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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只是他再怎麼做,她也不可能愛上他。
她早就把心給了另一個男人,那個叫慕城的男人。
想到慕城,她內心不由安定了很多,心裡壓抑著的沉重感,也漸漸消失。
自己想起來了以前的一切,慕城一定很高興!
他一定很高興!
她開始的時候還慢慢的走著,走著走著就變成了小跑,跑著跑著便飛奔起來,長髮在身後飛揚,一如她此的那雀躍的心情。
蘇覃獨自坐在病房裡,神情落寞。他聽著那漸漸遠去的腳步聲,那急促的腳步聲就跟主人急促的想要回到那個男人的懷抱裡一樣。
「真是個養不熟的小白兔呢。」他拍了拍衣服,緩緩起身,嘴角依然含笑,只是那笑在輕顫,眼中眸光黯然。
他走出房門,走到了長廊盡頭,最終融入了那一片光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