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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回 為家國一身是膽 知廉恥何止兒男1 文 / 任我*飛揚

    第一節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不要模仿)

    何廣義出身農家,師從大畫家李唐,在恩師的進行教導下成為了一個丹青妙手。宣和元年,他才十九歲,就因老師的推薦、也是因為他畫鶴稱旨、畫功的確出眾而入畫科取士之列,被選入翰林畫院外捨,成為一名畫院的學生。一年後,又因一幅月季花圖得到了天子趙佶的欣賞和褒獎,成為擁有官職的皇家御前供奉。

    只是性情耿直、質樸的何廣義為官數年,卻未能學會」仰緬天顏,順承君意」,還有著一腔熱血。

    當時,李唐弟子眾多。在這些子弟中,李唐很器重何廣義和另一位與他同樣出身寒微的於節一,對年輕的何廣義更看重一些,提出將自己的世交之女林虹許配給他,何廣義當然很感激老師的恩情。

    林虹小名」「虹姑」,出身書香門第,林家多人在朝為官,家族勢力不低。而且林虹本人長得清秀迷人、精通詩畫,也算是京中名媛,當然是難得的佳偶,不少青年才俊都在追求她。

    與何廣義相識後,林虹對他身上所有的質樸和熱誠十分欣賞,也願意與他結為連理。

    何廣義的師兄於節一比之保持著樸素的農家意識的何廣義,更重視自己現在的一切,做夢都害怕有一天會丟官棄職,早就變得圓滑、世故,也更懂得逢迎之術。他在畫技上很有一手,精通建築設計,這也是李唐重視他的原因。

    前幾年,蔡相也就是奸相蔡京,曾不惜耗費全國人力為大宋皇帝趙佶皇帝大修宮院,於節一為其盡心盡力的的設計,其中最主要的延福宮採用了不少於節一獻上的圖紙,因此而受到蔡京的賞識,這使得他升為了御前供奉的頭目,得意非凡。

    為了保住自己現有的地位和更上一層樓,於節一也看上了林虹,但林虹卻不願意理會他。後來,於節一發現林虹和何廣義情真意切,而且經李唐做媒,正準備訂下百年之好,頓時氣憤不已。

    出於對何廣義的嫉妒,於節一決定不擇手段也要得到林虹。

    奸相蔡京的孫女蔡玉已有十九歲,因其從小受蔡京的寵愛,相貌平凡又嬌貴自持。原本,蔡京希望能為最寵愛的孫女選擇一個地位相當的好人家,但他們都不願意迎娶這樣跋扈的女子為媳。選婿多年都沒個著落,眼看著年紀長大,終身卻沒有結果,蔡京和蔡玉也著急起來。

    恰在此時,何廣義的一幅荷花圖又一次獲得了皇帝趙佶的誇獎。引起了蔡相的注意,無奈的他只得退而求其次,便向於節一打聽何廣義的情況。

    於節一明明知道何廣義已經與林虹相愛,且老師也已經替何廣義向林家提親並獲得了首肯,還是在蔡相面前誇讚何廣義的才貌,並故意強調何廣義並沒有結婚。

    蔡京立刻招來了李唐,命令他為自己的孫女作媒。

    李唐膽小怕事,不敢拒絕,只得到林家告知蔡相已經看中何廣義之事。

    林家也不敢得罪權大勢重的蔡京,無奈之下,只得退掉了剛剛訂下的婚事。正沉浸在幸福中何廣義和林虹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就已經被無情的棒打鴛鴦。

    莫名其妙的何廣義找到老師詢問,才知道了蔡京打算招他為孫婿之事。直率的何廣義在憤怒之下,絲毫沒有考慮蔡京的權勢,也沒有聽從老師的勸說,直接拒絕了蔡家的親事。

    蔡京原以為憑著自己大宋第一權貴之家的勢力,絕對能夠給出身貧寒的何廣義一個好前程,招他一個小小的御前供奉畫師為婿,可是給了他很大的面子。但卻沒想到會被何廣義斷然回絕,從來不容人有半點反抗的蔡京,頓時氣的火冒三丈。

    心胸狹窄又狠毒的蔡京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敢削了自己臉面的小小畫師,馬上命人查找何廣義的」罪狀」,以施加報復。

    之前不久,因為得罪了而被免官的大宋朝廷七相之一趙挺之病故,蔡京以趙挺之為所謂的」元祐奸黨」為由,追奪朝廷原來賜下的官位和賜物,並沒收了趙家的全部家產。

    趙挺之子媳趙明誠、李清照前來為父親送終、收屍,卻因為家產被奪而無法為父親安葬。

    李清照本是京中名媛,在京師汴京士林中的文學之名極著,為了安葬公公,迫不得已之下,只得與夫婿一起拋頭露面向京中好友借貸。

    可是不少人因畏懼奸相蔡京、怕受牽連,而不敢借。

    已經頗有名氣的何廣義,因為原本就與趙明誠夫婦是舊識,便慷慨解囊,給了趙氏夫婦一些資助。

    這本是一件平常小事,於節一當然也是知道的,當他瞭解到蔡京打算陷害何廣義的時候,便告發何廣義同情」元佑黨人」,資助趙家人以抗議蔡相的狠毒。

    朝廷中的黨爭當時已經白熱化,沾上即是死路一條。聞聽之後,勃然大怒的蔡京,立即給何廣義扣上了個奸黨的帽子,下令捉拿何廣義。不料卻有人走漏了風聲,何廣義跑掉了。

    於節一本想著借奸臣蔡相之手,置何廣義於死地,可卻讓人跑掉了。但他還是以為,何廣義現在已經成了朝廷的欽犯,虹姑這下子會對何廣義徹底死心了。

    於是,於節一便請蔡京出面,要李唐幫忙求娶林虹。

    李唐自然是不敢得罪蔡京,但也知道自己這位世交之女的個性,便讓於節一自己去跟林虹談。

    熟料,林虹此時已經知道於節一的惡毒行徑,更是厭惡他的為人,當面痛斥於節一併明確表白自己的忠貞不渝,以此斷絕於節一的妄想。

    於節一知道自己徹底沒有了希望之後,對林虹心生恨意,決心要好好報復這個不識好歹的女子。

    第二節

    當今天子趙佶是個自命風流之人,後宮早有佳麗三千,卻還是喜歡沾花惹草,這就給了於節一機會。沒多久,於節一便向蔡京告狀,說何廣義敢拒絕蔡家的親事,是因為他與林虹有私情,並向蔡京講述了林虹不肯屈服的個性,建議把林虹送入宮中,這只會讓她痛苦一生,可以報復一下何廣義。

    沒多久,利用陪皇帝趙佶遊玩之機,蔡京特意介紹了林虹的才貌,向皇帝推薦虹姑入宮。

    果然,皇帝趙佶很快就下了聖旨,詔林虹入宮為嬪。

    虹姑被特旨調選進宮後,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好待遇,不過是成為了皇帝趙佶後宮那數千嬪妃中的一個,苦熬著寂寞、無望的悲涼日子。

    於節一知道消息後得意洋洋:自已得不到的,也絕不讓何廣義得到!

    如今回憶起這件發生在五年前的事,何廣義仍覺得心頭揪成了一團。

    在靜夜中,何廣義常常聽得見自己的心在「彭、彭」作響。他也曾經幻想能和虹姑重見,但這希望太過渺茫。這些年來四處流浪,他竟不能遠遠望上一眼京師,更不用說是接近宮院。

    聽說汴京已經失陷後,他才結束了流亡生活,趕回汴京。

    不少宮院的高牆已經崩塌,傳說是金人幹的好事,為了從宮中運出各種珍寶便拆除了部分宮牆。這也是金人故意為之,破壞部分宮院,是為了讓百姓們不再敬畏大宋皇族,徹底毀滅大宋統治的基礎。

    但何廣義卻無法打聽到虹姑的消息,只能是四顧茫然,盼望著能出現奇跡。

    木梆聲和鑼鼓聲從外面傳了進來,那是打更的人正在巡街,這聲音使得何廣義本來就已經不是很安定的心更亂成一團無法理清的麻,他慢慢的端起一杯茶水,卻放在嘴邊沒有飲。

    「興,百姓苦;亡,苦百姓。興亡之間,百姓都是犧牲品,一樣的淒苦無助。」劉飛看著他的舉動,淡淡的歎息了一聲:「好好休息吧,我相信,虹姑如果知道你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一定會很難過的。就算是為了她,你也必須打起精神。」

    何廣義向劉飛致謝,因客棧中已經沒有了空房,兩人素性就和衣躺在一張木榻上,又聊了一會兒,才安靜的入睡。

    半夜時分,有人重重的敲打木門,不等兩人起床開門,木門已經被人一腳踹開,幾個人闖了進來。

    兩人起身一看,來的是幾個金人的武士,外面還傳來敲打房門的聲音和一陣陣的驚叫。

    凶神惡煞的金人不等他們下床,上來便一通猛拉硬拽,把他們從房中趕了出來。劉飛身體瘦弱,被金人猛力一推,險些摔倒,何廣義趕緊扶住了他,兩人互相攙扶著前行。

    一路上,他們不斷的看到有住店的客人被趕了出來,大部分還沒能穿上衣服,在寒風中抱著衣服瑟瑟打抖,卻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店中的客人都被趕到了大堂之中,東城客棧的店東和夥計也已經被趕了出來,站在那裡直打哆嗦。

    一個三十多歲身著金人裝束,腦後還懸掛著一條狗尾的人站在大堂正中,在陸續被驅趕出來的客人中掃視。等看到何廣義和劉飛出來,他走上前來,拱了拱手:「師弟,數年不見,別來可好?」

    何廣義看到眼前恨到入骨的於節一,不顧一切想撲將上去。幸好身邊的劉飛手快,看見後面幾個執刀的金國武士已經都到了大堂,一把將何廣義拉住了。

    於節一也知道何廣義見到自己不會有什麼好話,便抬手向一邊的店家住房一指:「師弟,我們何不到裡面一敘。」

    何廣義眼中冒火的盯著這個夢中也令他齒冷的無恥之徒,劉飛擔心他闖禍、枉送性命,死死的拉住了他。過了好一會兒,何廣義才控制住自己,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劉飛,見劉飛輕輕點頭,便跟著於節一進了房間,但於節一卻沒有將房門關上。

    「於供奉!你現在已經是身領護衛的高官,還會怕我這個從來都是被你玩在掌心的小小畫師嗎?」何廣義故意稱呼這個已經作廢的官職,是想挖苦這個沒臉皮沒人心的傢伙

    「師弟不要誤會,我這也是沒辦法。」於節一見幾個金人武士已經從酒櫃裡面翻出了酒菜,搬了椅子在房門口坐下對飲,只顧吃酒說笑,沒再看著他們,便轉頭對何廣義說道:「大金皇帝對中原文化極為渴慕,頒下了聖旨要不拘一格重用前朝人士。翰林畫院的十幾位副院辦和班頭逃的逃、走的走,就只餘下我一個人,就不得不天天滿街尋訪過去的畫師,不來也不行啊。」

    何廣義聽了心中生厭,不想再理他,把頭扭向一邊。

    劉飛看何廣義的態度,知道他已經耐不住性子,便接過來問:「我聽何兄弟說過,這些年他一直在浪跡天涯,不知何供奉如何得知他已經回到京師?還這麼快的找了來?」

    於節一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中年人,看他的裝束,似乎也是個文士。何廣義的脾性自己非常的瞭解,與其相交的,不是有才華之人、便一定是有什麼值得相交的地方,反問道:「你又是何人?」

    「在下劉飛,一介文士而已。」

    「莫不是這紙下方的詩句,就是你寫的?」於節一從袖子裡掏出半干半濕的宣紙一張。

    何廣義一看,正是自已和劉飛共寫的那首厥《一剪梅》,已經被污水泡花了,但還勉強能看出字跡。

    看來定是昨晚的大風將墨紙刮出窗外,卻正好被於節一撿去,這才招來了於節一帶著金人把客棧裡的人全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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