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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黑衣人 文 / 路過的家豪

    「奪.奪舍?」張塵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壞了。

    雖然張塵對修煉之事一竅不通,但世間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他還是有所耳聞的,而最為可怕蹊蹺的事情之中,有一種,就叫做奪舍!

    相傳修為到達一定境界的人,即使**破滅,其靈魂也不會進入輪迴,而是在世間游離。這些靈魂若是碰到有將死之人,便會進入那將死之人的體內,將其原本魂魄打出,強行取了**,從而還陽。而被奪去的**則會恢復健康,只是人格和記憶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更有傳說一些生前修為高強卻為人蠻橫霸道的人,死後他的靈魂會直接進入陽剛青年體內,強行奪舍。

    以前張塵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只不過是當故事聽聽一樂就罷了,可此時此刻他見到了這麼多鬼怪的事情後,再聽到奪舍這個名詞,不由得心裡一陣發慌,背上涼颼颼的冒著冷汗。

    「世上.真有奪舍這種事情?」張塵顫顫地問著。

    「當然有。」白澤一臉鄙夷的瞅著張塵,好像在嫌棄他沒有見識。

    張塵此時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下意識的向後踉蹌挪了兩下,他此時覺得最應該擔心的不是什麼被困在這水月洞天,他最該擔心的是別被這自稱白澤的羊精給奪舍佔了身體去。要真是如此,那自己也死的太冤了,一想到剛才自己聽信了這白澤的鬼話親手把他給放了出來,他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真是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看到張塵的舉動,白澤一張羊臉上卻忽的擠出一個賤笑。「瞧你那慫樣!你怕什麼!我要是想害你,早就動手了!「

    張塵停在了原地,看著白澤,努力保持鎮定:「那你剛才說的奪舍是什麼意思!」

    「小子,我說的這個奪舍,自然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奪舍。」白澤趴在地上,此時此刻竟然略顯悠閒起來。「因為我被關在這水月洞天裡的時間太長,導致我自身天地靈氣外洩,而若想引出水月洞天的出口,那只有借助你體內的天地靈氣。但就你本身來講,你是無法運用好這靈氣的,這便需要我暫時性的進入你身體幫助你用靈氣引出出口。」

    「我.我怎麼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哼」白澤翻了個白眼,「你區區人類的身體我還不稀罕。你可以信不過我,大不了咱們倆一起在這耗著。」

    張塵瞄了白澤一眼,看它懶洋洋的趴在地上,完全不著急的樣子。

    算了,信它一回,張塵心想。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張塵很不情願的說道。

    「很簡單,你割破自己的手腕,然後盤坐著不動就可以了。」

    「什麼!」張塵一聽大叫了一聲,「合著你這是要我死啊!」

    「不會不會,你破了陽體,靜了心神我才能順利進入你的身體,這雖然是奪舍,但我不會佔據你的身體太久,你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張塵聽完這話狠狠地嚥了口唾沫,他抬頭看了看四周,薄霧繚繞,峭壁高聳,只留圓盤大小的天空,此時光線已經漸暗,接近暮色。不知怎麼得,張塵感到雙腿一麻沒了力氣,一個踉蹌就坐到了地上。

    「小子,忘了告訴你,這水月洞天既然是獨門禁術,那自然有它的奇特之處。正常人身處水月洞天之中,到暮色時分,便會被月光吸去精氣,變得與死人無異。」講到這白澤晃了晃尾巴,看戲似的看著張塵。

    「你少胡扯!既然你說你在這被關了很久,那你為什麼沒事!」

    「笑話,我乃天地靈獸,怎麼會因為這等禁術失了性命?我頂多就是洩了身上的靈氣而已。」

    「你.你別唬我!」

    張塵心裡叫苦不迭,只感覺身上好像突然沒了力氣,此時周圍已經昏暗了起來。這不會是這羊使得什麼障眼法吧?哎!算了,橫豎都是死,搏一把!

    「我沒刀,怎麼割破手腕?」

    「這個好辦。」白澤一甩頭,幾道藍色霧氣升起,一對羊角突然化作一把純白色長劍,插在了張塵面前。「這是白銘劍,是我雙角所化,你用他割破手腕,不會損了你陽氣,便不會有生命危險。」

    拼了,張塵一咬牙,拔起地上的長劍,引起劍刃對著手腕便是白光一閃,接著反手把白銘劍插在地上,雙眼緊閉,盤坐了起來。

    張塵感覺手腕口泛起陣陣涼意,一股冷氣似乎由手腕開始在全身蔓延,慢慢的,他突然覺得身體如虛無縹緲一般,他看著眼前的場景,如同夢境,一切真實卻又觸碰不到。很顯然,這個時候白澤已經進入了他的身體。

    「小子,接下來你要努力保持清醒,記住,一旦昏迷那魂魄就會出竅升天,那就意味著你死了!」

    不知從什麼方位傳來白澤的聲音,張塵此時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只感覺做夢一般。

    「開始了!」

    言罷自張塵體內散出了八道玄黃色氣流,雙眼猛的發出藍色光芒,玄黃氣流如同飛矢一般精準的射向了湖四周的八個方位。天地靈氣灌入,原本平靜的湖面突然泛起了氣泡,慢慢的湖水沸騰了起來,天色瞬間暗了下,空氣流轉,天空內陷,圓月從中而出,一道月光照下,與湖水相連。突然湖水倒灌,一道水柱沖天而起,直接連向空中圓月。

    張塵意識已經薄弱了起來,他只感覺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

    「撐住.撐住.」心裡不斷迴響著一句話。「撐」

    漸漸的,視野被白色取代

    五象府。

    薛知堂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看著宣紙上蒼勁有力的墨水毫素,面色冷漠。「我知道你來了,有什麼事麼?」

    言罷薛知堂身後突然閃出一個黑影,平穩的坐在了木椅上。黑衣人拿起桌上的茶杯,透過黑色的面罩輕輕嗅了一下茶香。

    「本以為和你合作是明智的決定,可沒想被你擺了一道。」滄桑沙啞的聲音從黑色面罩下面傳來。

    薛知堂撇過頭來,看著黑衣人。「什麼意思?」

    「呵呵,薛知堂,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言罷屋裡猛的寂靜下來,四周聲音全部消失,空氣中微塵停滯,黑衣人與薛知堂兩人相視,紋絲不動。

    「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不是你的風格吧?」薛知堂說道。

    「那好,按照約定,你現在把五象石交給我。」黑衣人語氣逼人。

    「五象石?」薛知堂眼角一低,「你不是拿走了麼?」

    黑衣人冷「哼」一聲,「我拿走的只是個假貨,真的五象石恐怕早被你掉包了。」

    「什麼!」薛知堂驚訝地看著黑衣人。「不可能!北院禁地一向守衛森嚴,把守的護衛只有凌風一人,他也有參與此事,說明五象石當時絕對在北院當中!」

    「呵呵,當日我們三人商量合力突破封印,奪走五象石。凌風已死,五象石下落不明,我得到的是假貨,那真的五象石除了在你那,還會在誰那?」

    「薛知堂!」

    突然一女子聲音從庭院裡傳來。

    「薛知堂!快出來!」

    黑衣人一頓,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冷冷地看著薛知堂,「知堂兄,今日有外人在場,那我就先行告退了。不過」忽然黑衣人眼光殺氣閃爍,「下次到訪之日,還望你能乖乖的把五象石交給我。你別忘了,我知道關於你的一切」說完黑衣人化作一道黑氣,化散在了屋內空氣之中。

    薛知堂眉頭一皺,看著黑衣人消失的地方。

    「知堂!」屋門一下被推開,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王夢欣。

    薛知堂一撇頭,看見站在門口氣沖沖的王夢欣。「哈哈!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是不是想我了?」

    「我呸!」王夢欣一臉蠻橫,走過來一把揪起薛知堂的耳朵,「我放在廚房裡的紫薯粥是不是你給喝了!」

    「別激動!別激動!」薛知堂呲著牙,眼睛擠成了一絲縫,痛苦的叫道,「不就是一碗粥嘛!我賠!我賠!」

    「你說的!跟我來!」言罷王夢欣提溜著薛知堂的耳朵便往門口走。

    薛知堂也順著勁跟著王夢欣走了出去,孰不知此時他「呼」的一聲暗暗鬆了口氣,眼角泛起一絲猶豫。只見他們剛剛出門,放在屋子中央黑衣人坐過的木椅,連同木桌茶杯一起,驟然碎成了粉末,散落一地

    北原。

    「小子,你醒了?」

    張塵緩緩地睜開了眼,周圍一切朦朦朧朧的,他抬起手相揉揉眼睛,不料手臂處傳來一陣劇痛,疼的他一下清醒了起來。

    「我.死了?」張塵聲音乾啞。

    「你沒死,咱們逃出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張塵竭盡全力坐起身來,只見身旁趴著一隻通體雪白,長著翅膀的怪羊,正是白澤。

    「你」

    「我剛將神氣歸體,有些虛弱,沒什麼大礙。」

    張塵感到渾身疼痛,努力回想一下,貌似是白澤救了自己的性命,這讓張塵不禁愧疚起來。

    「剛才我明明快撐不住了」張塵眼神恍惚,「為什麼救我?」

    「你小子哪來這麼多問題,跟個丫頭一樣!」白澤不屑的說道。

    張塵咬了咬嘴唇,沉思了片刻,慢慢張了口:「謝謝」

    「好了!你再這樣我就要吐了!」

    「嗯」張塵定了定神,看著周圍,此時他四周是大片的雪地,放眼看去一覽無餘,很顯然他已經不在雪森之中了。

    「我們現在不在雪森裡?」

    「水月洞天的出口只是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強行打開的後果就是咱們會隨機掉落在入口的附近。現在咱們身處雪原也算正常。對了,小子,既然都出來了,你有什麼打算?」

    說道這張塵腦袋一疼,突然想起來北冥殿那宗事情。「我哪有啥打算,再在外面撐幾天唄,反正我本來也沒家,就算有家,現在也回不去!」

    緊接著,張塵把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白澤。

    「這麼說,你小子惹了麻煩在身啊。」

    「是啊,我這時運不濟,事情一出接著一出。本來是出來避難的,結果又碰上你這傢伙。」

    「嗨!你這小子怎麼說話呢!咱倆這好歹叫做共患難。」

    「好了好了,你還沒說你呢。你是怎麼回事?什麼人把你關在那個什麼水月洞天裡的?」

    講到這裡白澤眼中忽然飄過一絲陰翳與不安。

    「怎麼了?」

    「小子這件事不知道怎麼跟你講才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有大事要發生了。」

    「什麼意思?」張塵看著白澤反常的表情,越是疑惑起來。

    「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原本隱居在崑崙山上麼?」

    「記得,然後呢?」

    「我是開天闢地時期存活下來的神獸之一,正常來說除非世間出現驚世駭俗的絕才或者山崩地裂的天災,否則我是不會從長眠狀態醒來的,可是出現了意外。」白澤低下頭,思索什麼一般。「十年前,有人強行闖入了崑崙山的幽泉澗,破解了我設下的靈氣封印,將我強行從夢境之中拖出。」

    「這麼說是有人強行把你叫醒了?」

    「沒錯,當時那人穿著一身黑衣,臉部全部用黑布裹了起來,他將我強行喚醒後,一句話沒說,直接對我出手。雖然一切發生的都很突然,但我當時心想自己身為天地神獸,即便是被佔了先手,也絕不會輸給區區一個人類。」

    「可你還不是被人家關了起來?」

    「問題就在這!」白澤表情嚴肅,「那人非但修為極高無比,而且他用的功法還極為詭異,不出我所料的話,那應該是譴天訣。」

    「譴.譴天訣?」聽到這麼個陌生卻又熟悉的詞,張塵模模糊糊想起了薛知堂跟自己講過的有關修煉功法的事情。「不過,那人為什麼要抓你?」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白澤說道。「不過他壓制住我後問了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巨虎在哪。」白澤說道。

    「什麼?巨虎又是什麼?」

    白澤突然一撇頭,一臉鄙夷的看著張塵,好像滿腹經倫的富家子弟在看一個大字不識的叫花子一樣。「巨虎是崑崙山上守石的神獸,在很久之前被一個叫破天的人類給關進了夢牢。而那人問我關於它的事情,我想是因為有一件東西要再次現世了。」

    「你是說」

    「北斗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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