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夢之初惡 文 / 奇異椰子
晨露初現,暖風飄。
秋葉零落,如漫天雪花般飄灑,一片秋紅之葉隨著暖風飄拂、零落,猶如幼小的孩童一般頑皮嬉鬧,脫離眾葉最後隱沒於蕩起點點波浪的鏡湖。
湖水碧綠清澈,湖面之上瀰漫著稀薄的白色霧流,天然清澈的湖水漂染著純潔而有朦朧白色氣流如泥與水之間相互交融,一眼望去似雲、似霧,卻更似人
紅葉浮漂,在清澈的湖面旁邊,岸堤之上的一棵紅葉樹下,一位身著白色樸素上衣的少年。
嘴中叼著一顆青草雙手交叉撫胸雙腿相交而斜靠在紅葉樹上,頭微偏,望著他的正前方,卻不知望的是碧綠透徹的湖水,還是湖面上那稀薄的白色氣流。
亦或是夾雜於湖面與白色氣流之間的交匯之作。
少年的神情時而愁傷,時而嘴角上揚顯露出一副淺淺的幸福模樣。
一顆小腦袋的所思、所想、所盼盡隨著湖面上的白色氣流的變換而無形之間轉換著。
似如夢卻勝過夢
此時,少年情不自禁的咀嚼著青草!
「塵兒,在想什麼呢?」
一道充滿著慈愛的聲音透徹著空氣傳入偏著腦袋的少年耳畔,不知何時在少年的身後出現一位柔橈輕曼的美婦。
關切、呵護
如母愛的呼喚,讓此時沉浸在迷失記憶中的少年如夢初醒。
「娘,你怎麼來了?」
夢醒回神,隨即吐掉被咀嚼過後的青草,嘴中已是慢慢的愛的味道,回過頭望著身後邁著優美的步伐的娘親微笑道。
娘親依舊如少女那般娉婷秀雅,哪怕時間匆匆已過十幾年了!
「你這孩子!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你都忘了?」
美婦來到少年的身前,用那芊芊玉指在少年的額頭上輕輕的敲打一下,一聲帶著愛意的笑罵道。
「嘻嘻,什麼重要的日子呢?難道和塵兒有關嗎?」
被喚做塵兒的少年忽然轉變了神情,充滿著溫馨的眼眸望著眼前依舊如數年前那般擁有著絕世容顏的娘親,嬉笑道。
少年的內心充滿著愛的暖意,每年生日爹娘總是沒有忘記,哪怕已有十一年之久
「你呀!」
少年的娘親再次敲打著少年的額頭,一副好氣好笑的模樣溫怒道。
在那一瞬,望著眼前嬉笑頑皮的少年,白皙的玉手不禁的伸向少年的頭上,輕輕的撫摸著、清理著有點凌亂的長髮,細望著清秀的眉宇和那稚嫩的臉龐,美婦的靈魂深處不禁的有著一絲久違的悸動。
那種悸動不是唯恐、不是害怕、不是失去,而是滿足、感謝
但是,這種悸動稍縱即逝,留下的只是一種難以言語的潛意識。
「娘親,你怎麼了?」
不一會兒,嬉笑的少年望著頓時失了神一味的撫摸自己的娘親,少年些許擔憂道。
「是不是爹爹欺負你了,哼,回去我幫娘親揍爹爹!」
少年一副憤怒的模樣,雙手握成拳頭信誓旦旦的說道。
「噗」
望著少年一副發怒的模樣,眼前的美婦少年的娘親頓時從感傷的神情中恢復過來,忍不住失聲一笑。
「好了,你爹爹要是聽到還不得揍你一頓」
「走啦,估計這時候你爹爹還等著呢?」
美婦一副充滿著幸福笑容的絕美容顏,望著身前差不多與自己比肩的少年,欣慰道。
「恩」少年輕輕的點著小腦袋回應著,牽著娘親的白皙玉手,一同幸福溫馨的向著紅葉樹的深處走去。
然而,就在少年離開之際,他那嬉笑的稚嫩臉龐微微偏移,視線微偏望著鏡湖湖面上被瀰漫著一層白色的水霧。
一道女子美麗的容顏,如花如畫,狠狠的充斥著少年的眼眸,這是他意念所為的親人,他從未見過的娘親。
十年了,孤獨的少年無數次在深夜的夢中神往與父母相識團聚歡樂
正當少年憶往昔留著最後一份美好回憶時,一片秋紅之葉頑皮、殘忍的將之打散。
葉落湖面,在鏡湖那清澈的湖面之上蕩起可有可無的波浪,一陣一陣的衝擊著湖面上晨曦而成的白色氣流。
終於,在無形的波浪沖擊之下,那個讓人看上去有著女子般美麗容顏的匯成的白色氣流消散在鏡湖與紅葉的合作之中。
眼閉心收回頭,瘦弱的小手緊緊的握住纖柔的大手似怕再次失去一般,少年隨著娘親一同消失在紅葉樹下
煙雲裊裊,花香鳥鳴。
晨光透射,一束束柔和的光線穿透著秋紅之葉,映射在一個簡陋的草屋之上,從大門窺眼望去,房舍內擺放著為數不多的木製傢俱,但整潔並沒有凌亂之意。
可以想像,這個屋子的主人應該是一位愛乾淨之人。
直眼望去,簡陋的大廳之處放置著並不算大的圓形石桌和三個固定的石椅,分落在三角之處,好似這所房舍主人特定如此設定一樣。
這個屋子的一切永遠的只為三個人準備著,遠離外界,遠離世俗
「來塵兒,小心點」
甜美的聲音如號角般充斥著簡陋的房舍,似是提醒著什麼,大門之處一位美婦攙扶著一位雙眼微閉的少年,走過門檻,提醒道。
這是他們十幾年來的約定,為了給少年一個驚喜
慢慢的攙扶到大廳中只可坐三人的石椅,選其一坐落著。
這二人正是紅葉湖畔離去的二位。
「塵兒,娘親沒有叫你睜開眼睛就不許睜開喲!」
少年的娘親神秘的一笑說道,隨即便離開了向著後廚方向走去
同一日同一件事情卻有著不同意義,少年嘴角上揚從那青嫩的小臉上不難看出,此時的他很滿足、很幸福、很溫馨。
十一年,每年的這個秋分之日總會有著讓少年為之一驚的事情,娘親和爹爹總會為自己準備著一份生日驚喜的禮物。
十一年,雖然是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同一人物同一秋分,若換成別人或許早就厭倦了,但少年他卻很是期待。
或許這就是他,在往後艱苦沉痛的日子裡最為值得珍惜的一段回憶吧!
「這次爹爹和娘親又準備了什麼驚喜呢?」
臉上充滿著好奇同時也充滿著期待
話又說回來,自少年來到這座無名島嶼的數年間時光中還從未見到自己的爹娘出訪過外界,當然除開那次
這就好像一片孤舟在某個彼岸停留了一段時間之後便楊帆航行在茫茫的大海上,與世隔絕。
爹和娘掌握著舵與帆,望著那浩瀚之海卻永遠都不會向著海的彼岸揚帆起航。
回想之時,少年在思考同時也在疑惑,明明是一個不平凡的人卻為何甘願離世俗平凡的度過餘生。
然而,就在少年思慮著一切之時,他的驚喜悄然的來臨。
屋外,秋風瑟、意微涼
似暖的曜日透過秋紅枝葉跨過屋內的器具直射在少年的週身,一股莫名的暖意頓時襲擾全身。
舒適、愜意、沉醉
同時,萬里晴空的蔚藍天穹上空,狂風起,風雲變,一股莫名的黑色氣流突然劃過突變的蒼穹,就像眨眼即逝的流星般急速的駛入少年所在的房子。
一場毀滅性的災難猶如災星即將蒞臨!
界外,一座大山之巔,頂峰。
「爹爹,我們為什麼要到那座無人島上去呢?」一道稚嫩的甜美之聲迴響在山巔之上。
「夢兒,爹爹和你說過關於他的故事吧!」
在少女的身旁,站著一位目似星眉如劍的中年人雙目凝視著大海的中心地帶,也就是少女所說的那座無人的島嶼。
「是爹爹的一位故友古叔叔嗎?夢兒曾聽爹爹說過古叔叔是爹爹的唯一一位朋友,不過不過古叔叔他」少女惋惜的回憶道。
「你古叔叔臨走之時有心願未了,所以十一年了,這就是我這次來的目的」低頭沉思目視而凝島嶼的方向痛惜道,似乎是赴約而來。
「那是不是那個未了的心願就在那座島嶼上呢?」少女抬頭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目視著身旁的爹爹。
聞言,中年人微微點頭,沉靜片刻。
猛然間目光似劍,劍眉微皺,望著那座島嶼的所在之地的上空,鎖定那股莫名的黑色氣流。
「走」
語落身起,瞬間消失,只見一道流光向著那座島嶼急掠而去
滴答滴答滴答
晨曦之露順著紅葉滴落在地面上,似有著停擺的節奏般計時著時間的流逝。
然而,那股莫名的黑色氣流自隱沒於少年所在的房舍的時間已有一段時間了,那原本以料想到的災難性爆炸之聲此時卻如岩石沉沒於大海一般——啞無聲息
靜,這是對此時的情景最好的詮釋。
在這出房子所在之地,突然隨著黑色氣流的隱沒而異樣的寂靜,幻如死亡前的哪一種安詳、無息的靜。
秋風起,落葉飄零,飛舞在秋意凌然的天穹,而房子裡面的少年的身後所在的後廚方向。
腳步起,聲微響,意驟冷。
照射在少年身上的曜日暖光不知何時失去了了它原本的溫馨,一股莫名的寒意乍然的襲擾著少年的背後。
「娘親,爹爹」
突然的寂靜使得少年異常的不安,於是輕聲的呼喚著。
然而,等待他的回答卻是無聲!
但是身後的腳步聲卻沒有就此停息,只是很輕很輕形如死神般悄悄而來。
側耳聽判,聽聲音的來源是一個人且步伐沉重而無節奏,似如一個買醉之人走路沒有節律。
一步一步,輕踏的腳步聲離少年越來越近。
就在少年感覺異常的不安準備睜眼之時,突然,迎來的腳步聲頓時停息、消散。
窒息之感油然而生,這所房間再次沉入了寂靜
屋外的落葉就此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