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異地紛爭（1） 文 / 金真墨愁
我躺在床上，有點看累了，就把放大的三角魔方放在床上，用一個枕頭給它做依靠，這樣我就舒坦多了——
我翻過身來趴在另一個枕頭上，「蒜頭鼻子我可是放心啊，不知道其他兄弟干的怎麼樣？看看半禿子吧……」
那個詭異的魔方又顯神靈了，半禿子立馬出現在屏幕裡面。
半禿子開著一輛破得不能再破的三輪電動車。
崔大包跟他做搭檔，坐在後斗裡面，發牢騷，「他娘的，二首領他們都收購一倉庫了，咱們哥倆咋就這樣慫呢？再不想點辦法就被兄弟們恥笑啦？」
車開進小巷了。
半禿子放慢了車吆喝，「哎——！收黃金，收黃金哩——！比行市價高一大節哩——！有貨的趕緊出來看哩——！」一不小心險些翻了車。
崔大包托著額前紫色的大包，差一點就悠出去了，「半禿子！小心點？別黃金沒收到，把小命給折騰進去啦？」
半禿子就嘻嘻笑，「哈哈，你可要把你那寶貝把好，不然那寶貝離你而去了……」
他格格笑了幾嗓，嬉皮式地問：「你那玩藝兒昨晚沒耽誤事兒啊？美女有沒有哎吐一地啊？」
崔大包急了眼，「半禿子，你說什麼呢？要不我把這東西轉給你？」
半禿子一個勁兒搖頭，「哦，不不不，好東西還是你自己留著吧，你沒了那寶貝就連身份都沒有啦，嘻嘻嘻……」
崔大包就悻悻不悅，「哎，那美女倒是挺乖的，還幫我揉了半天呢，小姐怎麼了？也同樣是女人，也有人味兒，這年月不是餓得沒辦法嗎？」
半禿子羨慕地望了他一眼，「啥？還有這樣的好女人？你運氣可比我好多啦，我攤到一個有潔癖的，看見我半禿的頭吐了一地，把老子的興致都給搞壞啦……」
崔大包就取笑他，「真的呀？敢情你那半禿項頂比我這個更惡劣啊？要不去剔掉留光頭算了，時下光頭不是很流行嗎？比這半禿頭好看多啦？」
半禿子聽了悻悻不悅，「那哪兒成，我要是剔成光頭，豈不成了道上朋友們的笑柄嗎？不剔，堅決不剔。」
崔大包說：「咳，我可是有點動心啦，那個丫頭躺在我懷裡哭了，還答應我說，如果我去做手術，把這個大包給弄下來，那她就會嫁給我，歲數比她大一點也沒關係……」
半禿子笨拙地拐著彎，「啥？你還真的要退出江湖啊？你要是沒了那寶貝，江湖人都記不得你是哪個了，你還真想歸隱？」
崔大包連忙搖頭，「退隱？我幹嘛要退隱啊？日子剛剛好起來，我還想跟著咱們小老大混出名堂來呢？娶了老婆就不能出來混了嗎？這是誰定的規矩啊？」
半禿子歪了一下嘴說：「這可不是規矩不規矩的事兒，你仔細想啊？這江湖多險惡啊？你要是成了家，有了孩子，那你可就大不一樣了，幹什麼事情都要首先考慮老婆孩子，畏首畏尾的能幹什麼呀？咱們首領要你有啥用啊？就算首領不說你，你自己也虧心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崔大包撓了撓頭為難，「可不是呢？那我可得仔細想一想了，我可不能扯咱們酷派幫的後腿呀？」為難地捶自己的膝蓋，「那咋辦啊？那丫頭還把她的住址都給我寫上了呢？」
半禿子就笑話他，「你個傻瓜，這是好事兒啊？誰也沒讓你不要她呀？你哪天飢渴了去摟著人家睡不就行了嗎？還非得成小兩口子啊？你現在可是彩雲城的子民，觀念必須要更新一下。」
崔大包點頭，「必須的，要更新觀念了，做不了老婆，做情人也是一樣的，只要我把她當老婆待，不是都一樣嗎？」
半禿子把車停在了房屋最密集的路口，「就在這裡停吧……」然後大聲吆喝，「黃金，黃金，狗不理黃金，白菜價的黃金，提價收購哩——！都來瞧一瞧哩——！」
吆喝一陣居然沒人過來。
崔大包皺著眉頭說：「這一片可都是窮苦人家，找就把值錢東西都拿出去換食物了，哪個手裡還留著那不值錢的東西……」
半禿子抽出一支煙遞給崔大包，「來一支，往後煙也有的抽了，這東西再貴也沒有食物貴，往後跟著老大啥都不缺嘍。」
這時候，一個老邁的婦女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嘿——？是收金首飾的嗎？我這有一根金簪，你們看看值幾個錢？」
半禿子迎上前去彎下腰接過老嫗手中的金簪，「嗨，總算收到一根了……」
老嫗就笑皺了滿臉寬鬆皮膚，「早晨啊，有好幾波人來收過呢，都掃乾淨了……我呀，腿腳不利索，剛走出屋來，人就走了，剛出出屋來，人又走了……都被閃了好幾回了，看來離死期遠啦……」
崔大包就笑了，「大娘，您說的也太誇張了吧？還有那麼慢的？」又對半禿子說：「哎，你就多給一點吧，看大娘怪可憐的……」
老嫗就說：「要不你們就別給我錢啦……」
半禿子就說：「欸——？這哪行啊？」
老嫗把後面的話說全了，「給我幾個饅頭行吧？俺不多要，給十個我就撒手……」
半禿子差一點噎著了，咳嗽一陣說：「大娘，您能不能把話連著說？差點嚇死我，十個饅頭那是什麼價錢啊？這幾天糧食又飛漲了一倍多，這根破金簪兩饅頭都不值，您啊，還是拿去算了，我怕賠死……」
老嫗牙齒都沒有了，嘴唇下塌得很厲害，說話很吃力，「俺這個簪子可不能當普通金子賣，可是從我太奶奶那裡傳下來的，足有幾百年啦……」
崔大包看著半禿子說：「你還真別笑，大娘說的還真有道理，這可算是文物了……不過也是，現在我們彩雲城的居民早就不認這個了，凡是金子都是一個白菜價……也是沒辦法……」
老嫗就睜著蒼涼的眼睛望著天，「老天爺啊，這還有天理了嗎？你快睜開眼吧？」
半禿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跟崔大包商量，「兄弟，咱們哥倆今天就認賠了吧，你給大娘十個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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