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利舌圍攻 文 / 金真墨愁
記者們把我團團圍住了。
我真想飛出去，可是人生第一次被採訪，咋捨得逃避呢？
我接過一個話筒，向記者們施了一個禮，「捉鬼是每一個公民應盡的責任，當然，每一個人的能力不同，結果也不同嘛……」
一個記者就直接指著我的鼻子罵：「你這個盜竊犯，不要狗戴帽子裝好人啦，你偷光了我們蜂窩小區的糧食，你叫老百姓喝西北風啊？還是乖乖地把劫去的糧食交出來吧？」
我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了，在記者們的逼問這下，一步步往後退，「喂，你們有沒有搞錯啊？我可是捉鬼英雄，保住了小區的大部分糧食，被難民搶去的糧食還不到一個谷堆，沒啥影響的呀？」
記者們就紛紛提問：「你捉鬼？鬼在哪裡啊？讓我們看一眼啊？」
「對啊，咱們從來沒見過鬼是啥樣，你放出來一個讓我們看看啊？」
「去騙三歲孩子去吧？」
…………
我繼續向後退，「這個……鬼是氣體，被我殺死後化成煙霧消散了呀？」
記者哪裡會相信這個，「這種瞎話你也編得出來啊？玄幻小說看多了吧？」
「你到底是哪個幫派的？是不是想把糧食偷光，壟斷小區內的食品市場啊？」
這時候，那個長腿秘書在糧倉院牆內大聲叫喊，「不好啦——！糧倉內的糧食一粒都沒有啦——？！」
那些記者們就拚命往糧庫大門跑去。
我也跟隨人流進了倉庫院內。
果然，裡面一個谷堆都沒有了，只有地上散落的各種穀粒，這也太離奇了，糧倉內這麼多的糧食咋會不翼而飛了呢？
什麼人有這樣大的本領，數千噸的糧食，就是以我的功力也搬不走啊？
難道是採用了什麼特殊的運輸工具嗎？
如果是運輸機之類的工具，多少會有一點響動啊？
咋就一點聲響都沒聽見呢？
在我發愣時，蒜頭鼻子過來拉我，「老大，還愣著做什麼呀？還不趕快趁亂溜之大吉？」
我沒有多想，「對啊，管他娘的，先溜掉再說，反正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說著飛上了蒜頭鼻子的摩托車，一溜煙就消失了。
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追我，這是為什麼呀？
我一時想不通，只覺得那個糧管長太不是人啦。
眨眼間，我們回到了住所三元巷。
當時，我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差一點從摩托車後座上摔下來。
巷子裡雲集了許多人，鄰居們下半夜了還沒有睡，一定是蛤蟆他們先趕到前面把他們都給吵醒了。
我透過鄰里們敬畏的目光，捕捉到了老闆娘的身影，那個第一次跟我神交過的成熟女人，是這個女人把我的童貞奪走的，我想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忘不了她。
她好像有一點害羞，也有一點遲疑，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一定是在故意躲著我，這些女人啊，真是想不明白，既然不想被我看到，那還故意讓我看到幹什麼呢？
一句話：就是一個賤，我沒時間理你。
我對那些向我奉承的人們拱手，「大家太客氣，這沒啥大不了的，舉手之勞而已啊——？大家都回去睡吧。」
其實他們還不知道我剛才做的事情，他們是在為我們白天在大街上出的風頭感到敬畏，我這才知道我們的地位從此改變了，『酷派一族』的名號在這個蜂窩小區已經打響了，幾乎沒有人不知道，有這樣一個有威懾力的幫派在他們身邊，他們能不來拍一下馬屁嗎？就算不指望我們日後關照他們，也不想得罪我們啊？我非常理解，並頻頻點頭表示友好。
來到我們居住的樓前，我看見了許多稀罕物品堆積成了小山丘，各種美食和衣物，還有諸多日用品琳琅滿目，我還蒙在谷子裡，「這些東西是咋回事啊？」
崔大包上前來炫耀，「老大，這些都是蜂窩小區有頭有臉的人拿來孝敬您的？上面都有各大幫派和商人的簽名……」
我得意地來拿起幾件來看，「三元裡斧頭幫馬大炮？這個名字響……威尼斯商人哈馬斯？哈馬斯不是以色列的一個黨派組織嗎？」
蒜頭鼻子趕忙解釋，「老大，這是一個意大利商人，來自威尼斯，是咱們小區最流油的富商，是猶太人，所以很像以色列的黨派名……」
我放下禮品說：「蒜頭鼻子，你以前不是做會計的嗎？都一一把這些禮品和贈送者的名字記上，一個都不要拉下，收了別人的禮物，日後我們都要回補，出來混可要知道報恩哦？」
半禿子收拾著禮品說：「老大，您言重了，他們孝敬咱們是應該的，他們日後還要受我們保護呢？哎喲，東西太多啦，屋子裡根本放不下啊？這麻煩大了，要是下雨可就廢了呀？」
小骷髏就前來報喜，「你這個傻瓜，你還以為住以前的小破屋啊？美女房東已經為我們收拾好了幾間寬敞明亮的大屋子，還配備了倉庫，搬進去不就有了嗎？」
我就覺得人出名了好啊，生活中的每一個環節都會改變，大家每天奮鬥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想到這裡我真有點洋洋得意，「好啊，蒜頭鼻子，你負責收拾這些東西，不要擋了大家的路……還有，你給每一個鄰居都分一兩件物品，具體自己看著辦，我就不摻和了。」
蒜頭鼻子點了頭，「還是老大想得周到，是出來混的人啊。」
我想上樓去，一撮毛指著院子裡擺放的幾輛漂亮的跑車說：「老大，您看，中間那輛紅色寶馬車就是哈馬斯送給您的，檔次夠高呢？」
我有點驚訝，但假裝不屑地說：「這裡電器和汽車不是稀爛賤嗎？」
一撮毛就歪著鼻子說：「老大，不要搞錯啊？名牌跑車還是很值錢的喲？不值錢的是那些燒汽油的，這種新能源車，價格高得驚人啊？」
我就點頭，「你們當中有會開車的嗎？」
駝子就說：「老大，您真會說笑，現在哪還有不會開車的人啊？不會開車，那不是跟瘸子一樣嗎？」
蛤蟆就上來踢了他一腳，小聲罵他，「你小子會說話不？咱們老大還沒學過呢？」
駝子就打自己的嘴，「我這張破嘴啊……總是闖禍。」
我沒怪罪他，「沒事啊，你一個駝子都能學會，我也能學會哦？」
大家哈哈大笑。
蛤蟆說：「老大，我出來混之前是開大卡車的，以後我就給您做貼身司機吧？」
我就很高興，「還真有你的？那你可是a照了，那就你啦……」又看著每一個忙碌的人說：「你們以前都是做啥的？都報一下，以後我好攤派工作啊？」
蒜頭鼻子就說：「我以前是會計事務所的一級會計，這老大知道……崔大包以前是獸醫，拿下母牛坐過牢……」
崔大包上來捉他，「你這個傢伙說人話不？你才上了驢子呢？」
蒜頭鼻子最看不起他，「我是說，他把母牛家的女主人給睡了，人家男人要殺他，就跑出來從此不敢回家啦。」
我就用手指點著崔大包，「看看你，就這一點出息啊？以後還亂來不啦？」
崔大包耷拉著腦袋不敢看我，「不了，不了，我額頭大紫包就是幹了那事後長出來的，後悔死啦。」
蒜頭鼻子繼續介紹，「蛤蟆厲害，開車之前是哲學家，大教授。」
我吃驚地望著他，「大學教授？不可能吧？那咋淪落成這個德性啦？」
蒜頭鼻子就說：「哲學，折學，就是騙人的嗎？想學好了唄？」
蛤蟆就說：「哪裡啊？我是想做一個亞里斯多德那樣的大哲學家，出來體驗生活，誰知道這一出來就回不去嘍，現在這類人才太多，學校裡不要我啦……」
蒜頭鼻子替他補充，「他這一失業，老婆也跟人跑了，女兒也不認他這個爸爸了，就墮落成了這個死樣。」
我搖頭安慰，「哎呀，有啥大不了的，你既然這麼有學問，還怕沒有用武之地嗎？以後就給我當謀師好啦。」
這十幾個人都是有來頭的，只是以前沒有遇到我而已，現在我對這些人更有信心了。
蛤蟆說：「老大，啥都別說了，只要您當這個龍頭，以後咱們就是這裡的霸主，江湖第一大幫派。」
我的宏偉計劃就這樣形成了，「好，明天你們都換上乾淨衣服，告別垃圾時代，做一個響噹噹的酷派一族。」
這一晚大家都沒有睡，誰也沒有睡意，個個都去洗澡換西裝。
等他們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大變了樣。蒜頭鼻子對大家說：「來，都過來，站排讓老大瞧一瞧。」
我在他們身邊來回走動，「不錯，真是不錯，這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啊……」又看著半禿子說：「你那禿頂有點難看，不好弄一頂帽子蓋上嗎？」
蒜頭鼻子說：「老大，那可是他的標識，咱們每一個人雖然換上了新衣服，可是自己原有的標識不能丟，這個是身份的象徵啊？看看，蛤蟆眼睛還是鼓的，我的鼻子還是紅的，崔大包的額頭還是腫的，駝子的背還是彎的……您看哪個變了？」
我覺得有道理，「是這個理兒，你就是比我想得周到。」
這時候，外面有一個小女孩兒敲門叫我，「豬男叔叔，我可以進去說話嗎？」
我親自去打開了門，「你不是老闆娘家的丫環嗎？進來說話。」
丫頭也就十四五歲，個頭長得倒是蠻高，可嗓音還很稚氣，「豬男叔叔，還有大家每一個人都變帥了，咋一天就變了樣呢？」
蒜頭鼻子遞給她一塊點心說：「丫頭，吃吧，咋越看越像花仙子呢？」
丫頭接過點心說：「謝謝叔叔。」又把臉轉向我說：「豬男叔叔，我家阿姨讓您過去一下，說有事情跟您說。」
大家就起哄，「哇——！老大，房東婆看上你啦？你娶還是不娶啊？」
我不知為啥感到鬧心了，「說啥，你們說啥呢？是不是皮子緊了？」
大家都安靜下來了。
丫頭說：「咋了，我家阿姨不好嗎？」
我歪歪著臉說：「孩子，這可不是好不好的問題……算了，你還小，不懂成人事情，你先去吧，我馬上就過去。」
蒜頭鼻子說：「也許不是為這個呢？」
蛤蟆對那個女人有心意，「是啊，也許是為房租的事情呢？」
我就去取上衣，「好吧，我去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