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收拾房間，素心日記 文 / 李星一
「大艾，小艾，我吃完上班去了，非常的忙，那個……大艾，幫我收下我的那些書吧，拜託了，我已經畢業了，那些書可當廢品賣了，這樣就可以不用看帶那些什麼練習冊啥的，看大頭疼又站地方。」艾筱書一邊吃戳著餐盤的麵包一邊對著廚房的艾瑞華說。
艾瑞華聽到這裡，端著牛奶進來，把牛奶往餐桌上一放，「這牛奶你的，你說說你……這麼大個姑娘了，房間還讓老爸我給你收拾？」轉身對著坐在艾筱書對面的艾秋不滿的撇了撇嘴，「老艾，看你把小艾給寵的？」
艾秋翻了一面報紙繼續看，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誰讓你這個做老爸的曾經消失了那麼久，現在呢要彌補下你之前的錯，這有什麼不好？」
說著抬頭望了望艾瑞華，繼續看他的報紙，艾筱書齜牙咧嘴比了一個勝利的姿勢，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老艾，大艾，我吃飽了出門了。」
艾瑞華無法辯解，曾經因為林素心的去世，確實消極消失了三年了。要不是我媽去世了，醒悟的早，活著的家人才重要，不知道自己還要在外面漂泊多久，現在回過頭來得好好的彌補下小艾和爸爸。
艾瑞華坐下喝了一口牛奶，「好啊，你們爺孫倆統一戰線了。是是是，你們都是大佬，你說我們這什麼家啊，爺爺沒有爺爺的樣子，要叫老艾，老爸沒有老爸的樣子要叫大艾，說什麼平等，剛剛還讓我去收拾小艾的房間了，這平等麼？」
艾秋笑了笑，繼續看報紙，突然看到報紙上有介紹劉術的，上面寫著，最年輕的n航空公司最年輕的執行總監。心裡想到這小子還挺有能耐的，隨即又搖了搖頭，這小伙子都是跳級讀的大學能不厲害麼。隨即對著背好書包在門口換鞋的艾筱書喊道，「小艾，路上小心點。」
「知道了，老艾，記得幫我監督大艾幫我收拾房間哦，地上的那些都是不要的，可以賣廢品的。」艾筱書對著大艾做了一個鬼臉，朝著艾秋說道。
艾瑞華無奈的對著艾秋聳了聳肩膀，「這閨女，真是鬼精靈，有我當年那股聰明的勁兒。」說完和艾秋相視笑了起來。
艾秋吃完早餐就出門老友人們吹牛談天去了，艾瑞華則收拾好餐桌，朝著艾筱書的房間走去。
打開艾筱書的房門，房門上的千紙鶴簾子擋住了艾瑞華的視線，門背後的呼啦圈滾了出來，艾瑞華踏著左腳剛邁進房門，就被滾出來的呼啦圈絆了一下。
倏地，還好反應快，拉著了門把才沒有摔倒，但是身子側了一下，「哎喲，我的老腰啊，這妞怎麼把這呼啦圈放這門口啊。」站穩左手扶住腰，右手撥開千紙鶴的門簾，「真是小孩子心性，掛什麼千紙鶴啊。」
接著映入艾瑞華眼簾的就是艾筱書那天藍色床，然後散落在床地上她所說的那些不要的書本，橫七豎八的散落著，練習冊，醫護藥理，護士道德素質與修養……
我的天，這是我女兒麼，這本還是護士道德素質與修養，這修養，艾瑞華往床頭看了看，走了過去拿起床頭放著的單反相機，「還是女兒寶貝你，把你放在床頭。」
抬頭看了看床頭牆壁貼的相片，有他和妻子林素心的合照，有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有他和女兒近期的合照，手不自覺的摸上一家三口的合照，那是林素心在的時候的最後一張。
照片中的她坐在病床上努力的微笑著，帶著紅色的帽子，那麼的刺眼，左邊站著他，右邊站著剛入中學稚氣未脫的女兒。
頓時眼眶濕了，不在抬頭看那個相片，低頭看見散了一地的書本，擦了擦眼睛，「哎，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這小艾還讓我幫她收拾書本呢。」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照片中帶著紅色帽子的林素心聽。
艾筱書在醫院門口碰到了陶明明就準備一起去科室報道，後面想起一聲男生，「小艾，早啊。」看到陶明明也在，微笑又對著陶明明打招呼，「明明，早上好啊。」
艾筱書和陶明明一起轉身，陶明明看到微笑的康車，扯了扯艾筱書的衣服，「是這個康城大帥哥啊，你看，他在對我笑啊。」陶明明拉著自己的發尾把玩著，「康城醫生，不，康城早上好啊。」說完就低頭看自己的腳了。
艾筱書也扯開一個微笑回給康城，「早上好啊，康城醫生。」然後拉著陶明明，提醒她不要這麼花癡。
康城看著穿著粉紅連衣裙的艾筱書，此時被衣服映忖的微笑，霎時有一種特別溫暖，像小時候吃到了最想吃的糖果的那種感覺。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突然恍然大悟這麼不是去上班麼，「那個我們一起進去吧，明明，小艾走吧。」
陶明明聽到康城念自己的名字，蹬蹬兩下踩著小高跟鞋跑到了艾筱書和康城的中間，「對啊，康城，走吧，上班了。」
艾筱書無奈的理了理自己的連衣裙的裙角，走在康城和陶明明的後邊一個步伐的距離，看得出來這個妮子是真的喜歡康城了。跟以前看帥哥的眼神不一樣，多了份溫柔，我這個做好友的當然要適當的幫幫啦。
路過過道，周圍的醫生和護士看得康城和陶明明走在一起，都有一種看好戲的衝動，男的帥，女的漂亮又嬌羞的樣子，怎麼看都是一對兒的。
護士長趙如花杯倚在護士科室的門口，這康城和陶明明還真有點當年我的影子呢。一見鍾情麼，呀，
這麼讓人嫉妒，想到這裡，趙如花合上杯子的蓋子。
「艾，陶明明，後邊的艾筱書，趕緊的換衣服去402室，有個闌尾炎患者要打針了。」
陶明明嘟囔了一聲，「這母夜叉真是煞風景，沒看到我這兒真溫情著麼。」
艾筱書趕緊的拉著陶明明進入科室，「好的，趙護士長，我們馬上去。」轉身對著陶明明小聲說道，「趕緊的，別花癡了，等下忙完了可以去找他嘛。」
陶明明一邊點頭，一邊換著護士服裝，「有道理，走，趕緊幹活兒去。」康車對上趙如花那莫名的微笑和豎著的大拇指，看著二人跟著趙如花近了科室裡面，就不好問趙如花那豎拇指什麼意思。
只好作罷往自己的科室走去，等到有時間了再問吧，難道是看出我對艾筱書有什麼了嗎。我有表現這麼明顯麼，自己確實對艾筱書有好感，我一個大男生有什麼害羞的。想到這裡，康城反而坦然了。
這邊艾瑞華氣喘吁吁的坐在艾筱書的床上，「哎喲，我的老腰啊，終於收完了。」說著就站起來提起打包好的書本往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被千紙鶴門簾給擋了一下，紮好的書本在門框上撞了一下，咚，掉下來一個帶有密碼鎖的日記本，這個日記本看起來有些舊了，殼子是塑膠的泛著老黃色，落在地上還沒有打開鎖，那鎖就壞了，摔成兩半，日記本就翻開了。
聽到有書本掉到地上的聲音，艾瑞華手沒有空，想著把手上的放到家門口去再回來撿那個掉落的書本。
回來艾筱書房間的時候，走過火了，腳踩了下那個日記本，感覺摁腳，艾瑞華低頭，「艾，我說你這小調皮日記本綁的好好的咋就蹦出來了呢？」
當看到日記本剛剛翻開的第一頁寫著林素心三個字，這字跡清秀娟麗是林素心的字跡。頓時艾瑞華的手顫抖著，都忘記了剛剛的腰疼，一下子癱坐在門後。
艾瑞華抖著手開日記本，那熟悉整潔的字跡就是林隨林素心的無疑。泛黃的紙張，傾訴著歲月的流逝，這個日記本林素心得知自己有病時到去世時候的日記。
林素心在日記本中的都是自己生病每天的心情，最後一篇卻是這樣的，「為什麼要給女兒取名字艾筱書呢？因為劉術我一直都稱呼他為小術，艾筱書就是愛小術，這段埋藏的感情我終於要在我生命快終結的時候要在本子上傾訴下，我不能和大艾說，更不能和小艾說，小艾還這麼小，媽媽不能再看著你上學，長大，結婚，生子了。很愧疚，最愧疚的就是不敢面對自己的真實感情，真的很對不起大艾，和他結婚，心裡卻住著別的男人，可是，越是感覺到自己不行了，越是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不勇敢一點，這樣就不會那麼遺憾了，大艾對我很好，但是我卻不能坦然的面對，有時候很反感他對我的好，我有時候情願他對我不好，這樣我也少點兒負罪感，艾老爺子葉對我很好，可是當我知道是他力薦小術當交換生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肯定看出來點什麼了，我不怪他，感謝他，畢竟我已經是大艾的妻子了，這樣也好，斷了我的念想，我以為我已經斷了念想，可是到了生命的盡頭，回頭想想真的割捨不下，希望小術不要恨我……
看到這裡，艾瑞華的眼淚如潮水般的湧出，「素心啊，你傻啊，真傻啊，你當初要是說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我也許也會放手的，我後悔啊。」
說著捶著日記本。自己當初橫刀奪愛真的是害了林素心，因為自己的能力不夠，害的林素心不治而去，要是和劉術在一起就不會這麼年輕就香消玉殞了。
「劉術，對了，素心不想劉術恨她的，當初公園見了最後一面，當著我的面對著劉術說的絕情的話，說他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這個日記要給劉術看，不，不給他看。」艾瑞華掙扎著起身顫顫巍巍的跑到電話機面前。
拿起電話，又放下電話，拿起電話，又啪的一聲放下電話，如此反覆了十多次之後，為了素心，撥通了校慶時候在老校長那得到的劉術的電話。
劉術正在看航空班次的資料，電話響起，拿起來看了看，是個陌生的座機電話，難道是乘客的投訴電話麼？想到這裡，劉術接了起來，「喂，你好，我是n航空公司的的執行總監，喂，你好……」
艾瑞華不知道說些什麼，扯著電話線，「哦，那個，我……小術，我是大艾。」
電話那頭劉術拿著手機的手顫抖了一下，隨即又拿穩了電話，喉頭哽咽了下，「大……大艾哥，素心的事兒，校慶那天艾老爺子帶我去看她了，我……我已經知道了。」
「哦？我爸？哦哦，也好，我還正愁著怎麼跟你說。」艾瑞華摸了摸電話的顯示屏幕。
劉術還是有點怒意的，感覺心裡就是不痛快，「那個，還有其他事兒麼？我這邊手頭還有工作。」
「嗯，現在有出息了，不像我……關於素心的，她有個日記本，我今天替小艾收拾的時候發現的，上面是她的日記，寫的……都是關於你的，原來，她……一直愛的都是你。」
劉術的手顫抖了下，手機掉在了辦公桌上，響起艾瑞華的聲音，「喂，喂，小術在麼？」
劉術兩次才拿穩電話放到耳邊，「我，我……你告訴我這個幹什麼？」
艾瑞華停頓了一下，「還記得素心當著我的面對你說的不要再她面前出現的話麼，她想得到你的原諒，我……我想要告訴你下。」
劉術的眼角不知什麼時候流下了眼淚，「她……她都已經去了，我怎麼可以再恨她呢，她是希望我……過得好。」
「你下個禮拜天有空沒有，素心的有個日記本寫得都是關於你的，我想把素心的日記本物歸原主。」艾瑞華捏緊了手中的日記本，是掙扎了多久才決下來的。
「好，你家還是f大公園對面那棟樓小區602單元麼？」劉術趕緊拿起筆準備記地址，怕他們已經搬了家。
「為了小艾讀書方便，我們都沒有搬家，地址沒變，那下個禮拜天的中午見吧。」艾瑞華說道，生怕自己後悔就想著急著先掛電話。
劉術聽出了對方不想再交談了，「好，下個禮拜中午見，再見！」
艾瑞華沒有說禮貌語再見就掛了電話，靠在沙發望著天花板。雪白天花板上隱約出現了林素心的笑臉，好像在對著艾瑞華說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