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看望故人，傷心後悔 文 / 李星一
「明明，你快點兒，等下分配實習就遲到了。」艾筱書一隻手拉著陶明明的手，一隻手指著教學樓催促著，「等下遲到了都怪你，到處拍照，不對，到處讓我給你拍照。」加快了去教學樓的速度，小跑了起來。
陶明明萬般無奈的被艾筱書拉著，嘟著嘴，「好了啦，安心，不會遲到的，哎呀……我的手，輕點兒，別跑嘛，我的髮型等下都弄亂了。」跟著艾筱書的步伐小跑起來，一隻捂著頭髮，免得被風吹亂。
劉術正準備用打開車門，後背被一個穿著f大校慶服的老人拍了一下，「小伙子，看你有點眼熟，請問你是劉術麼？」
劉術轉身看見一個慈眉目善的老人正微笑著看著他，還穿著f大的衣服，這老人長的像一個人，一時又想不起來，只好禮貌性的回答，「是的，老人家，有什麼事情麼？」
老人一聽，高興的一拍掌，果然自己沒有看錯人，人隨著年齡臉型會有些改變，但眼前這位小伙子臉型和自己當年看到得一摸一樣，只是更加成熟了，「哦，哦，我叫艾秋，以前我們見過的，就是老艾。」
艾秋沒有提到自己兒子艾瑞華，想知道這個小伙記得他麼，曾經他是做了一件很對不起劉術的事情。曾經去找過f大的校長讓劉術當交換生，還厲聲教訓他不要再見林素心，破壞別人家庭。
劉術愣了一下，努力的再記憶中搜尋眼前這個人的臉，很熟悉，但是又突然想不起來。
艾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小伙子，好好想想，以前在校長辦公室。」抬頭對上劉術的眸子，既期待又愧疚的等著劉術想起來，雙手不安的磨蹭著。
劉術終於記起自己為什麼那麼熟悉了，這雙曾經指責過自己的眼睛是多麼的熟悉，雖然過去那麼多年但是那天的侮辱還是歷歷在目，冷笑一聲，「呵，艾老先生，很感謝你當初力薦我當交換生，才有了今天這麼有成就的我，即使當初我多麼的不願意去。」
劉術走進艾秋低下頭看著他的臉，「應該是22年沒有見了吧，您都老了，面容不好認了，可您這雙眼睛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艾秋已經知道他會怨恨，可是當初不送走他，林素心不會安心嫁給自己的兒子，可是面對劉術的冷嘲熱諷，身子還是顫抖了一下，「是……是啊，22年沒見了，小伙子都長成大小伙了。」
劉術雙手插到褲兜裡，左右看了看，退回到車子旁邊，艾秋以為他要開車走了，急忙上去拉住他的袖子，對上劉術凌厲的目光又顫抖著收回來手，「你……很忙麼？」
劉術本來就想走了，不想再跟這個老頭多費唇舌，「艾老先生，大艾……您兒子艾先生沒來陪您麼，我公司還有點兒事，所以先走了，抱歉，失陪。」說完準備開車門。
「我知道你很怨恨我，或者等下會更怨恨我。」艾秋沙啞著聲音低著頭。
「不，不怨恨你，我也不怨恨誰，只怨恨自己勇氣不夠。」說完劉術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座裡。正準備關車門，艾秋立刻跑到車門把手擋住不要劉術關車門。「大艾他很愧疚，對於你還是對於林素心都有。」艾秋急忙說道。
劉術不耐煩靠著座椅，「艾老先生，現在他們的事我不想聽，也不要和我炫耀他們，請您把手拿開，我要開車了。」說完去撥開艾秋死抓著車門不放的手。
艾秋急了，青筋冒起，冷汗直滴，「不，我想說的是關於素心的，剛剛看你四處張望，你是想找素心吧。」還沒等劉術問素心怎麼了，艾秋就轉過身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劉術聽到是想講林素心的事，便急忙的問道，「素心，素心姐怎了？」
艾秋看著正面的車窗，定了定神，「去一個地方你就知道了，關門，出了校門左轉第一個紅綠燈過了右轉在那個地方停。」指了指劉術駕駛座的車門。
劉術關上車門，看到艾秋沒有回答他，立刻繫上安全帶開車去艾秋剛剛說的地方。素心，
22年沒見，不知道你怎麼樣了。應該還是和那時候一樣漂亮吧，不自覺的抿了抿嘴唇，加快了開車的速度。
艾秋看著劉術那期待的表情，欲言又止，還是到了素心的墓地再說吧，年輕人的感情真的太堅固了，要不是今天無意中碰見老校長說劉術這小子現在還是單身，緣分啊，在校門口碰到她，艾，是素心顯靈了麼，等到了那見到了素心的牌位應該會徹底死心了吧，曾經扼殺了一對有情人，現在可不能再這樣看著這小子單戀下去了。
「好，往前面開一點有個停車的地方。」艾秋指著前面載了很多松柏樹的一個停車場。「我先下車，你把車停好，我在上面那個入口，看到沒有最高的那顆松柏樹那等你。」說完，艾秋背著手，走向入口。
劉術停好車，鎖了車也快速的跟上艾秋，看了看周圍，很多的松柏樹，一陣冷氣鋪面而來，樹上的鳥兒的叫聲也有點淒慘，在看到不遠處有個小山包只好，恍然，這不是墓地麼，艾秋那老頭帶我來幹嘛。
「哎，艾老先生，帶我來這兒幹嘛。」劉術攏了攏衣服，這裡寒氣太重了，還有點冷。
「噓，小聲點，這裡的人都在睡覺，跟我走，別說話。」艾秋轉過身用食指放在嘴唇上對著劉術說道。「跟緊點兒，這兒道路狹窄，岔路口那麼多，別跟丟了。」又轉身快步的向前走。
劉術只好閉上嘴巴緊緊的跟著艾秋，手不停的搓著，眼睛到處瞄了瞄，栓手又合十。對不起，打擾各位睡覺了，不過回來這邊這麼久也沒有去看父母，天堂的父母應該還好吧。
想到這裡，劉術低下了眼瞼，握緊了雙手，14歲的他本來幸福快樂，結果父母乘坐的航班失事，從此天人兩隔，他被送進了孤兒院，爸媽你們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這麼多年。
劉術握緊的雙手指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高大的身形突然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修長的大腿邁著的步伐也開始不穩了，快要散架了一樣。
「到了，就是這兒。」艾秋背著手轉身對著劉術輕聲的說道。蹲了下來，看劉術沒有動靜又站了起來把手放在劉術的面前揮了揮，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嘿，小伙子，到了，難道你已經知道了？」
劉術回過神來，定了定身子，迷茫的看著艾秋，「艾老先生，知道什麼？」
艾秋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身前的墓碑，看來他還不知道，素心在g光醫院彌留之際，眼神一會兒望著窗外，一會兒望著醫院的門，是在等他，等劉術啊，這麼多年真的沒有和林素心有任何的交集。「哎……你自己看吧。」
劉術順著艾秋的手的方向看過去，瞪大了眼睛，愛妻林素心，那墓碑上貼著林素心那笑靨如花的頭像，咚的一聲，劉術跪了下來，跪著爬到了林素心的墓碑前，搖著頭，顫抖的手撫上那墓碑上的字和相片。
「這……這什麼意思，怎麼會？」劉術緊繃著臉轉過頭用那充滿火焰的眼睛看著艾秋，「素心姐，素心她怎麼會在這兒，這麼多年她到底怎麼啦！」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著出來的，口水四濺，用力的捶著地板。
艾秋閉上眼睛，看著這般瘋狂的劉術沒有阻止，只是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其實在13年前，素心就因重病去了。」
劉術錯愕的看著艾秋，眼淚早已經和鼻涕混合在一起了，顧不上擦，嘶啞著聲音說道，「有病就給她治啊，我……還以為你早已經忘了三十年校慶的約定，原來你是來不了了。」說到後面越來越小聲。
「哎，我們也是拼進了全力給她治療，我們那時候經濟條件很差，我那時候又因為跟人發生口角暫時被停職停薪，該借的人都借了遍，怎麼湊錢都不行，國內醫療條件差，但是出國治療我們完全沒有條件，就這樣耽擱了最佳的治療時間。」艾秋懊惱的敲著腦袋蹲了下來。
劉術努力的平復的著情緒可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和懊悔，為什麼自己要固執的不去聯繫她，要是知道她一點點消息也不會這樣，「為什麼大艾不來找我，我那時候在國外啊，為什麼！」
說著用手揪住了艾秋的衣領，看到艾秋面色通紅，老人家經不起這樣折騰，又放開了，撇過臉去，「對不起……」
艾秋顧不上整理衣服，「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一家人，之所以沒來找你是被素心聽見了，素心用自殺來威脅不讓我們去找你，她說沒有臉面見你，她因為化療頭髮掉光了，骨瘦如柴。」
說到這裡，艾秋停了停，擦了擦流出的眼淚，「她的個性很好強，說一就是一，我們當時又心疼又……呵，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人已經去了。」
劉術站了起來，擦了擦眼淚，「對啊，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艾秋準備轉身離開，突然又想起什麼，「素心的最後一句遺言應該是關於你的，雖然很小聲，我在她旁邊還是聽見了。」
劉術立馬起身，顫顫的跑到艾秋面前，「她說什麼？」
「她說，希望小術能夠幸福，找到一個你愛的她也愛你的女子，不要執著於過去。」艾秋把手背在背後，頓了頓，「我想你應該明白她的意思，今天我帶你來這兒的目的也是為了完成素心的遺言，我自己搭車回去，你……開車小心點，我走了，你……？」
「好，我再陪會兒素心，艾老先生我就不送你了，您老慢點，。」說完劉術轉過身蹲在墓碑前撫摸著林素心的相片。
素心，你永遠都是這麼漂亮，好看的眉毛，溫暖的笑容，我知道你是想讓我徹底死心，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沒有了你，我的幸福該怎麼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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