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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1章 心理變態 文 / 二爺他爹

    第一百二十一章心理變態

    正旦果乃是一年之中最為要緊的日子,即便天下未定百姓心中也難免有著過個好年的願望。亦或者正是因為局勢動盪不安而人心思定所以大家才更加盼望一個平安穩定的正月。

    若是換成普普通通的人家想來在這個時候還要更為歡快一些罷,李大娘若有所失心不在焉的在廚下忙活著。過年了嘛,家中大部分的廝兒使女廚娘甚的都各歸各家去了,就剩下幾個粗使的人來,這些廚下的事情和家中雜務便也只有加諸李大娘與岳家娘娘的身上。娘娘身體自來便不是個結實的,更何況現今也是高齡了,自然不能叫她受累了。於是家中事務多偏了大娘以及自家幾個小郎君並小娘子。

    又是一年送年盤的時候,雖說周圍的鄰居並不特別熟悉,也無有甚深厚的交情,但是宋朝人天然就是熱情好客的,鄰里之間從來沒有不相識的道理。大娘也與周圍的人有幾分熟悉,遂籌備了豐厚的年盤打算四下裡散了去。

    左鄰右舍的也紛紛送了些酒食並野鮮前來,雖說饋贈不甚豐厚,但是所包含的情誼卻是十分濃厚的。向來這年盤也不在於送的多少,只在於鄰里親友之間的親厚情誼罷了。

    左邊的王家娘娘帶了自家大郎挑了好大一擔的時鮮,雖說不值什麼,但是這等情意卻十分叫人受用。右邊的鄰居叫做焦大郎的,說起來也是個可憐的,小小年紀就死了爺娘全賴左鄰右舍的你一口飯我一口湯的扒拉長大,如今倒是出落得強壯結實,自己也肯用心,好歹置辦了些許家業,如今這送年盤的時候雖說大娘一家初初搬至此地,卻也是準備了同老鄰一般的饋歲,也是焦大郎厚道實誠。

    大娘準備的年盤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也不過順大流的籌備了些時鮮罷了。要說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不過就是一大盤子油炸的四喜丸子罷,也不過是圖一個新鮮喜慶。

    雖說將近年節了,百姓一副安居樂之景象,但是在廟堂之上卻是另一番景象。這廟堂之中除了罷印封衙的日子其餘時候何時又不是驚心動魄的爭鬥呢。當臨安城的大街小巷茶樓茶販的攤子鋪子裡都流傳起觀殿學士李綱被任命知潭州充湖南安撫使的時候已是距離年節沒有幾日的臘月廿二了。

    如果深知歷史的人就可以發現這就是李綱最後的餘暉了,日後的天下就將是秦檜的地盤了,可惜李家大娘不過是個半吊子的歷史愛好者,對於史書這類艱澀的東西也並無真愛,所以也無從知道這歷史在它原本的軌道上又邁出了一大步。

    雖說不瞭解這次人事變動將會是李綱人生中最後的光輝,但是作為一個宋人,無論有無政治敏感度,都會對李綱這個忠臣良相有著崇高的敬意。普通的百姓其實跟李綱也並無交情,但是卻也十分積極的前去相送別。

    萬人空巷的送了李綱出任湖南安撫使之後接踵而來的就是臘月廿五夜裡的燒火盆了。其實說起燒火盆來,北方卻是不算特別看重這件事,反倒是江南水鄉對於廿五夜初更燒火盆一事卻是十分重視。家家戶戶都燒起了火盆,一條條大街小巷的都被家家戶戶門口的火盆照的白如晴晝。那燒火盆而燃起的煙霧直瀰漫了滿城。鄰里之間也是歡聲笑語不斷,又有小娘子並小郎君們四下裡跑動頑耍,整個臨安城燈火輝煌彷彿一座不夜城。

    接踵而來的便是各種節慶節日了,家中但凡有小郎小娘子的都熱鬧了起來。各大書院紛紛放了假叫學生歸家,又有各家店舖紮了歡樓招徠各色女伎吟唱並傀儡、影戲、雜劇、背商謎、學鄉談各種耍頭應有盡有。更有甚者請了瓦子裡的相撲來搭了檯子演繹,一來年節之下大傢伙兒的錢袋子都滿噹噹的是撲買的大好時機,二來也是為自家店舖聚集人氣。

    歡樓裡的女伎各個都濃妝艷抹,站在歡樓上花枝招展的,直叫人覺得恍然若仙人。

    臨近年關甚至普通人家的女人們也紛紛出門作耍。好不好的一年將過了,總要鬆快幾個日頭才是。家家戶戶都歡歌四溢的,好一幅太平家國的景象。

    「大郎如今在書院可有不甚習慣的地方?教書講的東西可都能聽懂?常日裡可有好好打拳練腿?功夫可有疏忽?」大半年了,好不容易見著了自家大郎,李大娘竟似不知說些什麼是好了。大郎如今已是的年紀,端的是赳赳武夫的模樣。卻又比之那純粹的武夫多了好些書卷氣息,看了直叫人感歎不知是哪家的好兒郎!

    大郎聽了李大娘囉嗦且無甚頭緒的話也不著急,只緩緩條理清晰的答道:「娘娘莫要急,待兒一一道來。如今在書院讀書習字也並無甚好表的,不過是日日習字讀書亦或是教書教授我等罷了。學的東西也不算難,並無甚麼不習慣或是聽不懂的地方。習武之事也不敢或忘,日日裡都要扎馬小半個時辰,時時不敢或忘。阿爺教了的槍法拳術也時有溫故,不過無人為我掌眼,我倒是覺得如今是長進了只不知道是否有誤罷。」

    李大娘本是想要提醒大郎莫要太過好耍,誰知竟得到了這樣的回答。不由又在心裡擔憂這般下去是否壓力太大亦或是對身體是否沒有好處了。但是卻又說不出譬如別太用心讀書,練武也莫要過頭了之類的話來打擊自家大郎的強大的積極性。

    大娘思來想去最終也不過勉勵了幾句諸如不得耽誤學習,不過也不得耽誤身體罷了。

    不過是十歲的孩子,現今已幾乎可以算是懂事到讓人心酸的地步了。亂世連孩子都不配擁有童年,成熟的超乎人的想像。

    時光果不愧是最難以追的東西,李大娘覺得與自家良人分別時候的情景彷彿還在昨日,卻是紹興三年就近在眼前了。

    紹興三年勉強算是少有的平和的一年,除了征戰在外的將士並朝廷的邸報之類東西,其餘再不見以往那般四處均對國.情與戰事議論紛紛。茶館酒肆裡的談資也變成了秦淮河邊上臨安城的勾欄瓦肆裡哪家的嬌娥小唱幾可媲美李師師、封宜奴,哪家嘌唱的

    的小娘子美過了玉京娘,又有哪家官員納了個貌美如花的妾,官家或又盤算在何處建個樓修座殿。

    唯獨沒有關注的便是國事了。或者是李綱的復起叫大家以為皇帝認識到了以往的過錯打算痛改前非重用於李綱了,這豈不是天下承平的情況?若是官家能夠親賢臣遠小人想來我大宋定然能夠戰無不勝攻無不取,那小小金人不過是手到擒來罷了。

    不得不說宋朝滿朝的人士大夫們皆以抗旨不尊為最高追求,對於皇帝來說在他在小老百姓的心目中的地位比之在士大夫心目中高了不是一點兩點。當然,這僅限於皇帝還沒有開始抽風的如今。

    三月裡春,,,光乍現,湖光山色一片溫柔和順的景象,從北地逃亡而來的小民們彷彿也融入了這等明媚的春光之中,全然不見初時的忐忑不安與戰戰兢兢。朝中傳來的關於岳太尉平叛將李宗亮於筠州一事也並未引起關注,只除了日思夜想盼著邸報入家門,直把邸報當做鴻雁一般的李家大娘一類的人物。

    李大娘獨守家中心裡也不是不慌張的,即使知道岳飛的命中被害儈子手乃是秦儈,元兇卻是皇帝也絲毫不能叫李大娘安心。反倒是因為自己不能接觸到政治方面的東西,兩眼一抹黑而隨著時間流逝愈發的焦躁不安起來。

    叫李大娘尤為擔憂的皇帝此時還算是行為與常人毫無二致,不過私底下的手段大家也就不得而知了。此時的皇帝大面上也還是當初那個雖然有自己的小心思,膽小如鼠,但是卻還是有所理想稍微有點報復的皇帝。只除了一個人,別人全未能夠感受到皇帝身上細微的變化。

    這發覺了皇帝變化的人也不是旁人,卻是李大娘的老熟人陳翠奴是也。陳翠奴本就十分聰穎,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吳氏比之於她更為受寵的打擊竟彷彿開了竅一般,對皇帝的神態動作表現無不深思細究,這長時間的察言觀色之下居然還真就被她看出了點不對勁來。

    這皇帝原是最喜愛美人不過了,也不過勉強不算是貪花好色罷了,現今卻叫陳翠奴看出了點端倪來。陳翠奴原也是算計自家每月裡侍寢的次數只覺得彷彿稍有減少,但是這侍寢一事嘛完全是憑著皇帝的心情來,侍寢不勻一事也無可避免。但是這怪就怪在皇帝不是隨心情一下子就少了她很多天的侍寢,而是日漸減少挑選美人侍寢的時候。算起來陳翠奴也是得了大半的寵了,一月卻也減少了一天,許多恩情本就不多的妃嬪更是少見天顏了。

    皇帝並不算是荒淫無度的昏君,但是也並未在男女qing事上有所克制,出現如今這場景要麼是有未知的哪個小貝戈人鉤住了皇帝的心,要麼就是皇帝除了什麼問題。

    憑藉著自己在宮裡受寵多年積攢下來的人脈陳翠奴很快就弄清楚了並沒有鉤住了皇帝心的女人,這樣看來皇帝是果真不中用了!即使不知道有一種病叫做心理變態,陳翠奴仍舊敏銳的發覺了皇帝的不對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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