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5章 南下 文 / 二爺他爹
八十五章首發,莫要轉載,
第二日一大早岳五郎就起身去練習武術去了,順帶的也要檢驗一番六郎的功夫有沒有退步。作為兄長來說岳五郎還是十分認真負責外加要求嚴格的。
「五哥,你在戰場上到底是何等威風啊,我也好想追隨五哥麾下殺敵報國啊。」六郎耍了一套槍法之後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一臉艷羨的看著岳五郎。
「戰場上哪裡是好頑的地方,若是你沒有下定決心要報效家國建功立業還是不要去戰場的好。況且你如今還要護送你嫂嫂南下,哪裡有空閒應招,」五郎一邊自顧自的打拳一邊回答六郎。
「我自然是希望能夠如同五哥一般報效家國的,不過既是要送嫂嫂南下,我不妨南下安頓好了嫂嫂後再北歸,也好同五哥一起上戰場。連嫂嫂也說我已經大了可以做好些事情了,五哥可莫要將我當做小孩來看。」六郎一邊懷疑的看著自家五哥一邊接過杜二郎手上的布巾子擦了擦自己的頭臉,接著道,「五哥,若是說起武藝的話不知杜二郎同你可能一比?」
杜二郎看起來是個十分憨厚的,面上看來倒是一點不像他那個機靈過頭的大哥。此時聽六郎說到自己與五郎的武力值於是也不由十分渴望的看著岳五郎,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既是這般說來,不妨與我一試就知了。我觀杜二郎也是個好的,且下盤看起來就十分穩當,想來腿上倒是有些功夫罷。」岳五郎仔仔細細的觀察了杜二郎一番,只見杜二郎長了一副大大圓圓的眼睛,配著他那張憨厚的面皮倒是十分有迷惑性。只是若是仔細觀察的話還是能夠看出杜二郎的手上青筋暴起以及下盤十分穩當,非習武之人所不能至的。
杜二郎越是長大就彷彿越是天生的格鬥家一樣,不管何時看來他都十分熱衷於跟別人對戰。作為廝兒的杜二郎倒是狠狠的叫岳六郎吃了些虧,但是不服氣也不行啊,杜二郎年紀不大,但是一把子怪力卻是十分驚人的。六郎特意沒有告訴自家五哥打的也是叫五哥吃吃虧的主意。
既然是比試自然是不能動兵器的,畢竟家中到底沒有合適的兵器,岳五郎帶了家來的兵器呢又全部都是些開了刃的刀槍棍戟,並不合適比劃時候使用。於是二人就這麼你一拳我一腳的開始肉搏了起來。
大娘在床上翻了一個身,覺得自己彷彿被拆了一遍一般。全身酸痛不說下面那處還有種異物感,就彷彿,彷彿還有什麼沒有拿出來。大娘自然不會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原因,一邊狠狠的咬牙決定岳五郎今日明日都沒有機會了,一面喚了阿玲將洗漱的水端進來。
大娘一邊洗漱一邊就吩咐阿玲命廖大郎前去購置吃食,也不拘是熟食還是生食了,只管大把的購進就是了。想來五郎這次倒是能夠在家中住上個小一旬的日子,當然要好好的為他進補一番才是了,瞧瞧他那副瘦骨嶙峋的模樣,直叫人好不心疼。
若是說為什麼大娘不隨軍啊,這樣不是可以更好的照顧五郎麼,莫非是大娘不知道如今的軍屬可以隨軍?其實大娘倒是知道可以隨軍而行的,但是如今平哥兒還小,家中也尚有老人需要侍奉哪裡輪得到自己隨軍啊。
過了兩天,金人右副元帥宗望部被莫名炸上天的事情終於傳到了東京城。全城上下不由得十分歡欣鼓舞。金人在東京城所做下的各種畜生不如的行為深深的叫東京城的籠袖驕民們對金人恨之入骨,如今聽聞金人受到了天罰自然是恨不能各處奔走相告彈冠相慶。
即便之後又傳來了道君太上皇帝也被炸死了這一事情也無法叫東京城的居民有任何的改變。至於有沒有人對道君太上皇帝的死也深感額手稱慶,這倒是無從得知了。
大娘倒是有些意外,為何這件事情竟然這樣早就傳到了東京城裡。原本她還以為這件事情應當先行傳到康王所在的南京,結果以康王那處並沒有什麼言語傳來看來這流言倒似先行傳播到了東京城的模樣。
因為這流言傳至東京城故宗澤也不得不慎重對待,於是派遣人前往南京問詢如何應對。畢竟這到底是與道君太上皇帝相關的事情,想來宗澤這樣的臣子是無權也沒有那個膽子敢全面接管的。
在這個時候大娘一家倒是忙碌了起來,一來是要準備南下所需的物什二來也是要預備送岳五郎回營。好在五郎當了個小將領故而可以回家一小段時間,若是五郎就是普通的小兵丁的話未必能夠有這樣的機會罷。
一想到與五郎剛剛相聚了這樣短暫的時間就又要面臨長時間的分離大娘都覺得不悅已極,畢竟再是相信岳五郎的人品大娘也信不過北宋開放的風氣啊。好不好的自己也是同東京城行首的李師師結交過的,那些個表面上十分光鮮的官吏到底私底下是何等醉生夢死的模樣還是知道幾分的。
說起李師師她如今倒是彷彿看開了,大娘也曾去探望過她,還問她是否需要還俗。那時的李師師穿了件道袍不施脂粉,反倒是流露出了比之前作為東京城當紅行首的她更為出眾偶讀風姿,這種莫名的風姿使得她整個人都給人一種飄然欲仙的感覺。加之又有她的弟子柳綠隨同侍奉,李師師倒是自覺過得比當初作為行首的時候還要好上許多。
「大娘何苦以為我如今竟然過得不好?如今這般的生活不正是我期盼已久的模樣麼,我還有何不滿足的呢?」不得不說李師師不化妝的模樣當真是美過了當初她每日裡都紅妝敷面的模樣。
「你當初不是想要嫁了周美成過那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麼,如今怎地倒似清心寡慾起來了?」大娘疑惑道。
「嫁,什麼算作嫁啊,好不好的不過是簽個契子當幾年的妾罷了,怎麼能夠用上嫁這個詞呢。當初原是我的錯,總想著那些個不切實際的事情。最終不是害人害己?如今我倒是想通了,何苦來哉,為了所謂情愛弄得大家都苦,不如一個人這麼瀟灑自在侍奉真君。」李師師端起茶杯抿
了一口。
原本的李師師用的是什麼東西,現今這杯茶粗糙的連同大娘都快要入不了口,李師師卻十分自然的端起茶杯就飲。想來她也是徹底的忘卻了當初的風光與享受,決心做一個方外人了。大娘不自覺的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心中以為李師師到底應當如何才是好。
最後大娘陪著李師師喝了那粗糙的茶水,又教了李師師一會子針黹。最後李師師還送了大娘一個她親自在真君前求來的寄名符是送給小二郎的,說是願他一生安康的意思。
自那次以後大娘就很少再去看望李師師了,不知為何大娘總覺得李師師並不喜歡別人去看她。她如今就如同那生長在空谷中的幽蘭,她自開花,她自芬芳,她自枯榮,再也不願外人打擾她平靜的生活。自有一種褪去繁華之後返璞歸真的感悟。
大娘晚年時候時常思及李師師,心中倒是覺得終老於道觀之中大約是李師師能夠選擇的最好的歸宿罷。好歹歲月總算是沒有將那個風華絕代的麗人變得面目全非,總算是補償給了她一絲原本應該屬於她,且她深深渴望著的靜謐生活。
六月十五,距離八月十五中秋佳節還有整整兩個月,但是此時已經是大娘準備南下開拔的日子了。
宗澤得到南京的回復後派遣人前去查看當初那個奇異事件發生的地點,終究還是確認了趙佶以及韋貴妃等一系列道君太上皇帝的妃嬪的死訊。
由於此事發生的十分詭異終於還是沒有什麼官方的說法出爐。難不成宋朝廷還能說是趙佶不容於天?民間倒是越發的流傳由於金人在中原地區作惡多端所以老天都看不過眼了,故而天降神雷一道神雷劈死了金兵。
其實軍中也有人懷疑這樣的說法,畢竟宋朝已經有了火藥了,而且還已經出現了在軍事上應用火藥的先例了。只不過宋朝的火藥爆炸的比例未能達到最好,也沒有嘗試過將火藥埋在地下將敵軍炸上天這個方法故而大家不敢確認罷了。別的將領不敢保證,但是至少大娘在五郎處就曾聽到過類似的懷疑。好在這樣的懷疑也只是懷疑罷了,且也沒有人能夠知道一個絲毫不懂得軍事的女娘子能夠製造出效用超過軍中的來。
大娘實在不敢輕言別離故而臨離去的時候都是選了岳五郎要去軍中的時候命人傳了話與五郎後就出發了。雖說臨別時候也並不相見,但大娘到底還是狠狠的傷心了一場。此去經年,縱良辰好景也不過虛設罷了,但叫離人如何不流相思淚?
六月十五出發,後棄岸登船,一路南下至杭州府也不過用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罷了。說起來此時的水運倒是發達,各種糧綱之類都是經由漕運而北上的,故而走水上倒是比之陸上行走更加便捷。不過沿途總是遇見各種亂七八糟的課稅卻是叫人煩悶不已,好在大娘一行乘坐的船隻打著漕運的旗號,水匪什麼的卻是沒有遇見的。
大娘抵達杭州府的時候正是傍晚時分,杭州城沐浴在一片夕陽的餘暉之中,分外好看。雖說是傍晚了,但是水面上吹來的風仍舊熱熱黏黏的,叫人好不難受。只覺得衣裳都似乎被那熱風黏在了身上,全身都十分黏膩分外不爽。
大娘戴了蓋頭站在船艙裡,透過半撐起來的窗戶看向河邊,垂柳的樹蔭下有許多人正在沿河擺了攤子做小買賣,一片熱鬧景象。
下船後就彷彿從那天宮裡落入了凡間一般,四處是喧鬧的聲響,大娘不適應的四處看了看,到底不知該如何是好。東京城內已是好久不曾這般繁華景象了,自己倒彷彿是適應了東京城廢墟一般的情景,反倒是覺得這般繁華的杭州府感覺有些虛妄了。
想來這等繁華,也不過是建立在懸崖邊的危城罷了,若不是金人後來被岳鵬舉打了個半身不遂南宋小朝廷哪裡能夠綿延上百年的統治啊。
當然大娘如今不過是個有些眼界,但是完全不瞭解宋朝官吏們的生活以及思維方式的一個已經適應了本土生活的小市民罷了。哪裡能夠知道自己所努力的方向到底是對是錯呢,總要接觸過了那些人那些事方才能夠制定出相應的對策。
這也是後來大娘與岳五郎之間發生齟齬的最為主要的原因,因為大娘本就不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不能夠完全適應這個朝代人的思維方式。所托非人也不過源自於此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存稿箱,雖然我知道大家並不在乎我到底是不是作者本人來著。好空虛寂寞冷嗷嗷嗷,沒有點擊沒有評論的日子你們能夠想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