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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李家大哥喜事近 文 / 二爺他爹

    四十二章李家大哥喜事近

    就在大娘子陷入死循環之中無法自拔時候,周家傳來的消息使得大娘子暫時逃離了這樣的噩夢。

    週三娘子定婚了。

    週三娘子定的那一家原是周家老爹同僚家的小郎,如今才十三歲多,足足小了三娘子兩歲有餘。三娘子如今已是十五歲的人了,定親之後大約明年的大寒食前一日就要舉辦及笄禮了,三娘子特意請了大娘子做她及笄禮上做贊者,也是姊妹親密的意思。

    雖說大娘子私底下同週三娘子去瞧過那家的兒郎,覺得他身子骨有些孱弱但是見三娘子見了那小郎一面之後長日裡臉上都十分紅潤的模樣就知道三娘子定是思春了。既是郎有情妾有意的誰還願意說那些個喪氣話呢。

    要說三娘子的婚約最不高興的是誰大約除了周家二個哥哥大約就算是謝家大郎了罷。謝家大郎已經成長成了一個十足的美男子了,不僅相貌堂堂還跟李小乙一同去周家練了一身好功夫,又善射,雖說不及古人可百步穿楊但是百步之外射靶心還是十拿十穩的。甚至李小乙也有所不及。

    在大娘子恣意的外出或是隨同李師師玩樂、或是去看李師師j□j弟子、或是在東京城逛耍等時候週三娘子一直以來都是謝大郎相陪的。日久生情大約也就是這般了。況且當初遇見謝家大郎的時候他就更為待見三娘子,若不是大娘子家裡僱傭了他一家恐怕他對大娘子還及不上週三娘子的一半呢。

    雖說十分沮喪但是謝大郎也是個性情中人,也同他家大娘二哥三哥等人一起聽李小乙講過書認過字,自然不能夠為了一己之私毀了週三娘子的一生。所以雖說謝大郎日漸消瘦但是除卻大娘子和李小乙尚未有人瞭解他的心事。

    大約也是知道事情不可為,漸漸的謝大郎也就恢復了以往的樣子。不過笑容少些罷了。

    李家雖說尚且無甚大事,但是李小乙已經十七歲有餘,自然已是到了說親的時候了。東京城的中等媒人幾乎要踏平了李家的門檻,又有見了大娘子的又紛紛說起哪家的兒郎十分出色等等,直叫大娘子煩不甚煩,連顧娘子也十分招架不住只得放了大娘子日日裡帶了謝大娘出門做耍。

    雖說顧娘子沒有打算自己就在東京城做了主將李小乙的婚事定下來,但是這些個媒人的到來倒是提醒了她自家大郎已是到了說親的年紀這一被家中諸人忽略的事實。

    是夜顧娘子同李家阿爺說到:「如今大郎也十七歲有餘了,無論如何都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了,可該家去與阿姑等人商量一番?」

    李家阿爺想了想道:「大姊家中的楊大娘可是說了親了?如今竟彷彿到了年歲了罷。」

    顧娘子一聽就知道自己良人是什麼意思。李家阿爺如今在東京城做了這幾年的蒲陶酒的營生,自是不能再像當初那個遇見良人難產就癱倒在地的男人一般了。況且因了當年那件事,顧娘子雖然口中不說,但是夫妻兩人這麼些年李家阿爺自然是知道自家良人有一番想法的。

    顧娘子試探的問道:「前些日子倒是有個上等的媒人來了家裡,雖說說的不是什麼大官家人,又是個武官家中的小娘子,但是奴倒是覺得十分不錯。不知良人如何看來?」

    李家阿爺半瞇著眼睛道:「大郎既是這般喜歡習武,且周家老爹又說大郎在習武之事上甚有天分,不若叫大郎去考了武舉?日後當了兵也好不是個招刺的。若是有個武官的丈人幫襯自然更好。」

    顧娘子於是心中安定下來,遂出去打了熱水服侍自家良人安置了。

    既是打算應了那曹家的親事,當然不能夠因為那家是官身就不去探尋曹家娘子的好歹了,畢竟若是接了親自然就是關乎大郎一輩子的事,不容有絲毫的疏忽。總不能為著丈人的幫襯就讓大郎娶個母夜叉家來罷。

    顧娘子於是開動自己東京城兩年以來所結識的大部分的人脈去詢問那曹家到底是個何樣人家。顧娘子自己也不時去曹家附近詢問周邊擺攤的小販們可曾見過那家娘子,可識得那家娘子是何樣人等。

    不多時周邊人馬的情報就已經彙集到了顧娘子這裡。說是曹家娘子今年十六歲有餘,生的普普通通也不甚出彩,倒是有個錢姓娘子說那一家之所以那家肯將那小娘子下嫁李家大郎原是看重了李家的錢財罷了。

    顧娘子不由十分憂心,這幾日都吃不好飯,大娘子原就是個細心的,見了自家娘娘這般模樣怎能不知事情有變?遂趁著大哥不在家去了周家習武問道:「娘娘近日只是愁眉不展的,可有甚事情不安心?」

    顧娘子如今思來想去的,正是十分憂慮的時刻,也就顧不得本不應該告給大娘子聽了。遂對著大娘子和盤托出。大娘子想了想又問:「是好幾個人都那樣說還是就那錢家嫂嫂這樣說啊?」

    顧娘子說道:「哪裡需要全部人等都這般說話,只有了一個了莫不是還不夠?」

    「既然其他人家均為如此說道,何不命人探查一番錢家可有人熟知那曹家?若是有人熟知曹家自然就是曹家本意如此,若是錢家無人與曹家相熟,那不妨查探一番錢家可有待嫁的小娘。」大娘子靈光一閃不由想到了一種可能。

    顧娘子遲疑道:「你是說那錢娘子可能蒙蔽與奴,意圖將她家的小娘子嫁進李家來?可是奴看那錢家娘子也不是個奸猾的啊。」

    大娘子不由說道:「奴奴的好娘娘喲,親親娘娘喲,哪裡有有人肯將奸猾二字刻在臉上的?況且若是真的奸猾的人必定不肯一直都行奸猾事,只待有了一擊必中的時刻罷了。」

    顧娘子想了想道:「你說的也是。這時若是將那曹家娘子擠兌開去,錢家娘子又與奴有恩,豈不正是挾著恩情將她家的小娘子嫁進李家的大好

    時機?」不由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看了大娘子一眼。

    「娘娘也莫覺得奴奴多心了,十來日前奴奴出門頑耍時正好見了那錢家來了個十分貌美的小娘子,可不是在院中做著女紅針黹呢。想來就是錢家的親戚也未可知,若是如此那錢家娘子豈不就是那真正奸猾人等?」大娘子看自家娘娘那副看見什麼西洋鏡的表情不得不解釋一番自己可不是無的放矢。

    又幾日不知顧娘子從何處打聽來消息說是那曹家娘子是個好的,溫爾不說女工針黹甚為精通,還讀書識字,完全不似武官家庭的娘子。不過長相平凡了一些罷了。

    又說那曹家已經備了上好的木頭等什物又備了上等的妝奩足有七十二台,聽說這些顧娘子就已經放心了。若是說那曹家是為了李家的錢財來自然不能備了這等上好的嫁妝。

    於是就回了媒人媽媽,兩家竟開始走起禮來。這一回大娘子算是見識到了古代娶個媳婦到底有多難了。

    兩家先是起草了草帖子,兩方爺娘均同意之後又起了細帖子。細帖子上按次第敘寫曾祖、祖、父輩的名諱,以及議婚人的近親、田產、官職等情況。

    然後李家選了吉日就派了人用絲繩打的「絡」裝了酒瓶子的許親酒並大花八朵,又有銀勝八枚一總放在紅綢纏繞的酒擔上,叫做「繳擔紅」的送與女家去。曹家收了那繳擔紅就派人送了淡水兩瓶,活魚五條並筷子一雙放在李家送去的酒罈子裡送了回來,顧娘子說這叫做「回魚筋」。

    至於小定大定因李家想著早日迎娶新婦,也就擇了鄰近的吉日都放了。這期間李小乙表現的有些奇怪,大約是不知道新娘子長什麼樣就要結親的緣故,大娘子就提議說要娘娘去曹家相新婦去。

    顧娘子思及之前錢家傳的謠言,也就應了。不過幾日曹家就派了人來說相新婦還請五日之後來曹家罷。

    五日時間原不算什麼,不過若是心中惦記著一件事的時候吧,那五日就不是那麼好過的了。大娘子就見自家大哥日日裡都抓耳撓腮的,到了第四日甚至坐不安寢起來。不由得嘲笑大哥道:「大哥。奴奴見你平日裡倒是個穩重的,怎的一遇見奴奴那新嫂嫂的事兒竟然這般著急起來?」

    直惹得李小乙恨恨道:「你且看日後罷,待到你嫁人時且看我如何笑你來!」

    這日因要去曹家相新婦,故而顧娘子著實打扮了一番。說起來北宋女人的打扮大娘子還真心覺得十分不順眼。那所謂紅妝就真真是紅妝啊,臉上靠近眼尾部分的一大團都是暈紅的啊。還有最接受無能的唇妝了,簡直就是,唉,不說也罷。真是到了宋朝才知道什麼叫點絳唇喲。

    大娘子著重給自家娘娘選了一套看起來不大顯老而又穩重的衣裳,又服侍娘娘插戴了幾隻赤金鑲寶的簪子,換了一對才買來的赤金鑲紅寶的耳墜子才算了事。之後就是百無聊賴的在家中等娘娘相過新婦家來了。

    顧娘子家來後對新婦可謂是讚不絕口,對李小乙說道:「奴就說這曹家的娘子是個好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禮數周到不說,女紅針黹更是不用說,還寫得一手好字呢,奴瞧著那一手針線活計怕是勝過大娘子多矣。」

    顧娘子頓了頓呷了一口茶接著說道,「可歎你妹子每每叫了她做女紅比之叫她抹了脖子怕還要難些兒。每日裡寧願去練字也不願做針黹,如今可算是來了個比她好的了,可不是叫奴安下心來?」

    大娘子撇了撇嘴沒有說話,李小乙雖說是笑得合不攏嘴但還是堅持為自家小妹開脫道:「她哪裡能夠同大娘子相比?況且大娘子的女紅並不算差,娘娘要求太高罷了。再說大娘子又精通字畫,一手簪花小楷不怕把好些男兒都要比了下去!僅這一項,不說曹家娘子了,怕是大家閨秀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罷。」

    大娘子聽了只默默的樂了一樂,並未說話。卻不知自家的嘴角都要翹了耳朵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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