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拖延婚事 文 / 二爺他爹
第四十章拖延婚事
在大娘子還不知情的情況下阿爺與娘娘就已經做好了要將大娘子晚嫁的決定。若是能楊家人能將二郎的婚事接手而不是順著小姑胡鬧自然是好,若是楊家人也對此樂見其成的話,大娘子如今還小,自然也不怕等不得。
況且大娘子如此不凡,自然不能找一個平凡的人。若是那般豈不是辱沒了大娘子?
其實要顧娘子說楊家二郎也不錯,雖說讀書不是十分出色,但是大娘子本就不是一個只看重讀書的人。且楊家二郎與大娘子原是從小長大的,知根知底不說品行什麼的都是全家人都瞭解的。若是配了大娘子也不算辱沒了她。
奈何他千般好萬般好只一點不好有一個拎不清的娘娘,這一點就抵了他之前的千般好了。顧娘子自己已經受夠了那個拎不清的小姑了,自然不能讓自家大娘子去當小姑的新婦受那等閒氣。
於是楊家二郎在還沒能認清自己的感情的時候就被原本可能是自己未來的丈母娘顧娘子三振出局了。當日後楊家二郎知道自己到底是輸在了哪裡時不可謂不遺憾。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大娘子也日漸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因為在現代的時候被人嘲笑平胸嘲笑到死,所以大娘子自十歲以後就開始吃黃豆燉豬腳,雖說她也知道大約是心理安慰大過實際意義但是總抱著聊勝於無的心態繼續吃了下去。
誰曾想竟然彷彿還有那麼一絲作用呢?反正大娘子是覺得自己的胸比之在現代的時候打了不止一點半點。雖說有古代人發育比較早的原因,但是大娘子堅信還是有黃豆燉豬蹄的效果的。於是又喜滋滋的三五天的就要求灶下的謝娘子燉了她吃。
這兩年來李家除了一副越發的繁榮昌盛的樣子竟然如有神助一般沒有遇見絲毫譬如官府欺壓等糟心事兒,直叫大娘子越發的覺得日子平淡的彷彿死水。還有就是在東京城待了越久就越發的覺得東京城裡的人真是十分像溫水之中的青蛙。哪怕是誰將要沸了,也沒有人能夠察覺出煮在釜中的事實。
越是待在東京城大娘子就越是想要逃離。奈何李家如今尚無一人為官,也無半點人脈,不要論搬至杭州城了,哪怕是想要去杭州城旅個游估計都不現實。
說起來李家諸人也怪,大娘子一家彷彿讀書的頭腦都長在了大娘子和五郎身上,李小乙當初分明學的也不錯,奈何到了東京城去私塾讀書時就死活讀不進去,阿爺和娘娘都拿他沒辦法,只得認了。
不過大娘子不以為然,自家大哥雖說讀書不是太好但是也不算太差。若論及考個進士甚的不大可能但是如果官家沒有取消科舉的話,考一個秀才還是沒有問題的。
還有就是三郎,大娘子如今無甚事情要做幾乎是日日裡守著他看書識字,奈何牛牽到北京去它還是牛。三郎同樣如此,即便是到了東京城他還是那個一讀書就頭痛的李三郎。
獨獨五郎,雖說小時候身體不算好,但是上天就像是為了補償他的同胞弟弟的死亡,彷彿將六郎的智慧也裝到了五郎的頭腦裡。都說慧極必傷,情深不壽,五郎太過早熟且又見地十分出眾,由不得大娘子不為他擔憂。
奈何家中之人無一個有這般見識,只覺得五郎天賦過人都十分高興。唯獨五郎自己竟然看出了大娘子的隱憂似的寬慰她道:「大姊莫要擔憂,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定不會有所失的。」
聽了這話大娘子更是不擔憂都不行了啊。
然而叔父一家也甚是奇怪。二哥讀書原就不錯不說,連四郎都將聖賢書讀的很好。唯獨七郎,看那書一眼都嫌煩。在襁褓裡時更是哪怕聽見一絲讀書聲都會哭鬧不休。
看著這一大家子人口日子越發的好過了,大娘子越發的想要將家搬至杭州城了。若是經過了這般美好的日子,之後再墜入絕望,這後果就不用贅述了。
近兩年來大娘子與李師師私底下的交往也頻繁得很。李師師雖說是東京城最有名的行首,為人好仗義,且有「飛將軍」之稱,但是她對於自己女伎的身份十分在意。大約是得不到的永遠最在乎的緣故。
大娘子對於李師師並沒有偏見,雖說對她的職業不甚喜歡,但是挨不住她是李師師啊,大娘子抱著一顆愛好歷史名人的心去接近李師師,李師師又不是穿越過去的自然不能知道大娘子的想法。再加之她完全感受不到來自大娘子的鄙夷,反倒滿滿的都是喜愛,自然對大娘子越發的不同起來。
為著李師師開心大娘子又當了好十幾回學大盜,甚至將陸游的《卜算子*詠梅》都盜用了。這一節簡直不堪回首,想起來都是淚啊。李師師那個二貨自從知道大娘子對她的撒嬌耍賴什麼的沒有抵抗力之後大娘子就覺得自己無一日是安寧的。
更有甚者,李師師甚至給大娘子臆造了一個男子的身份,還叫大娘子扮了男裝去白礬樓裡捧她的場。
好在大娘子在現代的時候是個女漢紙,對於男式走路雖說不習慣但是比之北宋的那些個女扮男裝出來頑耍的大家娘子們又十分難以分辨了。
況且大娘子除了用布勒緊了胸脯外還將腰也用布條纏了好幾圈,又拿了石炭粉和著搽臉的膏子抹了臉脖子手並塗了眉。竟叫好些熱捧李師師的人以為有一個姓吳名仁字魏佐的人深受李師師的青睞。
李師師甚至還拿了自己的錢財出來與大娘子去點花牌。直把大娘子樂的不行。二人將能夠想到的惡搞都弄了一遍直到大娘子胸部發育的勒緊了會發痛才算完事。
這二年一過週三娘子正是到了結親的年紀了,大娘子看著那蜂擁而至的媒婆媽媽們不由得為自己的以後而擔憂。
不過大娘子的擔憂已經不是個不切實際的東西了,因為,如今她
她已經十四歲了,在北宋十四歲已經到了可以許婚的年紀了。相信很快媒婆們就將跨進李家的大門來罷。
週三娘子原本就是家中的小女兒且自小受寵不說又失了娘娘庇佑,自然周家的幾個哥哥和三娘子阿爺對她的婚事十分挑剔。做生意的嫌棄人一身銅臭,讀書的有嫌棄人病歪歪的,習武的還能被嫌棄說是粗人。大娘子心裡不得不說周家的幾個爺們啊,你們可都是習武的粗人啊!
雖說如此可是週三娘子的親事也就因此拖延的遙遙無期了。也就有了後的一系列糾葛,這大概也能說是一種緣分罷,雖說是孽緣。
大娘子如今十四歲,正是可以許婚的年紀,至今還沒有那許多媒婆上得門來無非是因為李家在諸鄰人眼中家資富饒,且李家大娘薄有才名外貌不俗又聽說還有有兩個哥哥不曾許婚,自然就是不打算早日成婚的模樣,媒婆們又何苦自找沒趣呢。
況且東京城如同大娘子這般的小娘幾乎都不會出嫁過早,若是家資富饒的還好,若是家中資財不甚充足的甚至還要自賣自身去與富人做妾攢嫁妝錢呢。大娘子家一看就是不少錢財的,若是打定了主意,哪怕是要將女兒留到二十歲上呢。
於是在大娘子尚未知道的時候腦補這項活動就不知為她解決了多少難題。
李家哲一大家子如今可謂是蒸蒸日上啊,不光李家,就連兩個新婦的娘家都在李家的幫扶下開了油坊,更不用說宗族了,宗族裡那幾個原本在李家油坊做工的小郎君如今也在李家的資助下各去相州不同的地域開了油坊了。甚至惠及出了嫁的姑姊一家都在李家的技術支持下開了個油坊。
當然了李家人也沒有傻到將壓箱底的蒲陶酒也教出去。如今東京城裡都有李家人的油售販。大約是因為大娘子之前出的那些個主意,李家油坊的出油率一直就是高於其他油坊的,自然賺的也就更多了。
大娘子一家也沒有歇著,藉著宋廚酒樓的名義在管理榷酒處租用了官府的酒坊,裡面各項器具十分充足,李家酒坊如今在東京城竟然也小有名氣了。大娘子又根據當初看的一本裡桔子酒的釀造方法摸索出了桔子酒的釀造,徹底改變了李家酒坊只能單一的釀造蒲陶酒的現狀。
雖說李家如今的模樣有一大半都是叔父與阿爺的功勞,但是也沒有人會忘記這一切都是有誰帶來的。哪怕你再能耐呢,沒有地方與你發揮也是徒勞罷了。
又有顧家蕭家楊家以及宗族的分紅,李家如今好歹也進入到了月入百萬貫的小有錢財的階層了。
大娘子覺得李家從當初一日只賣六十斤油一月得錢不過數十貫到如今的月入百萬貫也不是不能理解,李家的資財如今大約是進入了一個井噴式的發展時期罷。作為一個現代人雖說不是金融一類的但是這個井噴式發展還是知道的。
當然比之那些個進酒樓給李師師捧場的死有錢死有錢的超級有錢人當然是不能比的啦。不過大娘子如今總算是能夠在李師師贈她以華貴的首飾時可以稍微回贈那麼一兩次了。
話說李師師的首飾什麼的真心多。一次於李師師相聚是大娘子不由得問她說:「師師如今也算是二十有一了,何不趁著如今正當人氣時找個好的從良?」
大娘子那一次,也是她一生中兩次之一在李師師臉上看見了那樣異樣的表情,彷彿前方就是希望卻又邁不出那一步一般,然後就彷彿認識到了現狀,李師師臉上的光彩漸漸褪去。
最後李師師以一種不屬於二十歲的女人的蒼老口吻說:「從良,呵,從良啊,你知道李師師是怎麼來的麼?」
原本見了李師師的表情覺得事有不對的大娘子正打算轉移話題時聽見李師師這麼一問立馬搖頭道:「不知,莫不是你姓李名師師?」
李師師臉上是一種奇異的,彷彿帶了些快感又有些厭惡的表情,飄忽的說道:「你不知道罷,李師師原本就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