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叔母有孕 文 / 二爺他爹
第九章叔母有孕
水車的採用使得李家村在這一個枯水的年頭過得雖不算瀟灑也比之其他的沒有水車的村子好很多。同樣的,發現水車的大娘子和提供水車模型的楊教書也在村子裡受到了極大地歡迎。眾人以為楊教書是個十分有才學見識的人且又品行高潔,同時覺得李家大娘子是個機智聰明的小淘氣(其實並沒有淘氣)。
將將要到水稻將要揚花的時候李家村裡的水車就已經立了起來,日日裡都有小孩子跑到河邊看那大水車咕嚕咕嚕的轉著就河裡的水車到了一旁的木質水槽裡,然後隨之流向農田。雖然還小不大懂事,但是眾小孩每日裡見自家爺娘說起這水車時那副衷心期待而又感激的樣子就敏感的覺得這樣的場景真是美極了。
待到水稻揚花過後成功的開始灌漿結實時李家叔母也被發現有了四月有餘的身孕,這次懷孕讓叔父同叔母十分開心。叔父家僅有二郎一根獨苗苗,平日裡也將他養的同個娘子一般,就怕夭了。農家這個年代小孩的存活率總是不夠高的,李家的人還算是好的,隔壁的趙大叔母年輕時死了前3個孩子,她家大娘子是頭一個站住的。
李家媽媽年輕時也是死了些孩子的,因此雖然不大喜歡兩個新婦,但還是對孫男孫女很好,生怕他們還未長成就已經折了。
穿越過來的大娘子當然早就發覺了這個問題,最初大娘子只見自家叔母將二哥管得死死的連做個飯都恨不能將二郎帶在身邊,而平日很是看不慣兩個新婦的媽媽也不曾說什麼覺得奇怪。
沒過多久,就在櫻桃和杏子剛剛賣的差不離,剩餘的杏子都被自家做成了果脯的時候二哥病了一場。這一病就是驚天動地的,叔母那麼個平日了斤斤計較,嗓門大過天的人都哭得淚人兒似的,甚至連媽媽也是日日的抹眼擦淚的。這不得不使大娘子感到奇怪,當初自己生病時怎麼不見媽媽也日日哭泣啊,雖說是個娘子但是差別對比未免太過。
直到發現李小乙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時大娘子總是忍不住開了口問大哥道:「大哥,為何二哥病了大家都這般著急啊?」大郎看了看滿眼無知無覺的大娘子不由得歎了口氣道:「二哥自小身體就弱,這般病倒也不是一二次了,大家都是急得不行啊。」
聽說之後大娘子也不由得有些著急,雖然二哥是叔父家的兒子,但是他對大娘子還是疼愛有加的,每每叔母偷偷拿了什麼果子啊糖果之類的東西與二郎,二郎都會偷藏一部分分給大郎與大娘子。
大娘子回想了一想日常之間有些什麼東西可以辦得到的,並且能夠增強體質的法子。想了好久直到二郎的病都已大好了都還未想出來,不過大娘子覺得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沒有什麼,以後日常多惦念著些兒,總能想起來的。有的時候點子不就是那樣麼,平常隨隨便便的就有一籮筐,遇見急用的時候就死活想不起來。
沒過幾日叔父第二日就要去集上買些日常的用品如鹽油醬醋一類的小玩意兒時,大娘子這時猛然想起來多吃動物肝臟可以增強免疫力。
這天傍晚大娘子到叔母跟前說到:「叔母,奴奴彷彿聽說用肝做的湯最是補養人的,叔父要集上去不若買些兒羊肝豕肝的家來燉了與二哥吃?」叔母如今是別人說什麼對她兒子好,不要說是小小吃食了就是割她的肉她也要照辦不誤的,當天夜裡便力逼了叔父說要買一整個羊肝家來。
叔父也焦心二郎的身體,聽了叔母的話便問道:「是誰人講的,可有用?」
叔母道:「今日大娘子與奴說的,原也不怕沒用,不過一個吃食而已,也吃不壞哪裡去。若是繳天之幸有了一絲用處,哪怕是割奴的肉呢。」
叔父也點了點頭道:「諾,不過一些些兒吃食罷了,也花不了幾個大錢,若是僥倖有了用場,日後對大娘子也就只當做自家的女兒疼罷了。」
叔母同叔父又說了一會子話,一夜裡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烙餅,一邊盼著天快亮,一邊又擔心這法子也沒用。最後終算是睡著也已是三更了。
第二日五更不到叔父並叔母就已起了,一大早的也不能夠跑去大娘子的房間叫醒她,叔父為了早早去集上以便買羊肝,起了也不吃東西,洗漱畢立即就走了。留叔母在家等大娘子起床等的焦心不已。到顧娘子起來造飯是叔母都未曾回緩過來,做事也不見平日的利爽勁兒,木呆呆的。
大娘子起床還未梳洗叔母就一個箭步竄到大娘子跟前道:「大娘子,你昨日說的那個法子可有效啊?你昨日未說清楚叔父同奴可是焦心的連睡也睡不著了。」
大娘子早起還沒清醒就見自家叔母竄到面前,硬生生的嚇得打了個冷戰,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叔母倒豆子似的講了一堆話,只覺得自己更糊塗了,哪裡想得到自家叔母是問的什麼啊。還是旁邊的顧娘子見大娘子不像是聽清楚的樣子方幫姆姆問了一句。
大娘子聽了不由笑道:「奴當叔母問的甚呢,這般著急。這將肝燉了吃補養人的法子聽說是不錯的,但也不是一副兩副羊肝就能吃的出來的,好不好的也要隔三差五的吃一次,約莫要大半年才能夠見成效,叔母也莫著急,奴今日在往楊教書家去問一問楊家媽媽,她年老又有見識必知道些人不知的法子。」
叔母聽了這才不像之前那樣木呆呆的,反倒是滿面喜色的說:「這必是有用的了,奴也覺著沒有一副兩副肝就能吃好二郎的。這樣說來吃著這羊肝燉的羹,總該一日一日見好罷。奴也就放下心來。」
大娘子笑笑也沒有再勸慰叔母。
結果沒過多久不僅二郎的身體漸漸好了,連大娘子叔母蕭娘子也有了孕,叔父一家越發覺得大娘子是個有福的,從此對她更是好了不止一層。
自蕭娘子有孕之後就養的金貴了起來也不下田了,只在家中喂
喂些兒雞鴨再與一家子人口造飯罷了。顧娘子也不眼氣,自家懷著大郎是什麼福沒有享過?當初大郎可是老李家第一個金孫,顧娘子一診斷出有孕就日日裡只管高臥,別說下田了,連燒火造飯媽媽也怕把自家金孫窩出個好歹來。
叔父家時隔4年好歹又有了個根苗,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值得高興的。連常日板著一張臉的李家媽媽也喜笑顏開的。蕭娘子也自覺揚眉吐氣了,平日裡李家媽媽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不就是嫌棄她只給二兒留了二郎一根獨苗麼。現如今蕭娘子又有了自然就覺得這日子都出了變化了。
唯有二郎有些兒不愉。她本是一家人的關心重點,結果現在好了,自家娘娘有孕了,又是每日裡吐得昏天暗地的,關心自家的肚子都來不及了,自然對二郎的關心也就不如之前了。而叔父一個大男人自然沒有那樣的細心,自然對還未生出孩子的孩子他娘娘更擔心。自然也就忽略了二郎的想法。
以大娘子來看,二郎這很明顯就是養的太嬌了的緣故。二郎因身體不大好所以不怎麼出門自然也就與同齡的夥伴們無從接觸了,小孩子沒了小夥伴不黏著爺娘還能幹嘛啊。
大娘子也沒有寬慰小孩子當知心姐姐的愛好,只管將二郎交給自家大哥帶出去與小夥伴們頑去,果然,沒幾天二郎就完全忘了自家爺娘對他的忽略,每日吃了飯去書塾上完課就只管同學裡的同窗頑的高興。
大娘子也沒有閒著,先前她偷偷放了青杏的酒終於被翁翁發現了。翁翁本打算開了酒看看還好不好,若是好的就與自家大郎二郎吃了。看著碗裡倒出來的那青油油的杏子,翁翁默默的歎了口氣,心裡默默猜測一準是家裡哪個小子干的。
媽媽不一樣了,眼見一瓶好好的燒酒就這麼被糟踐了,心頭火起的李家媽媽不顧自己還在收拾屋子拿著手裡的抹布就出了房門,站在院子裡氣沉丹田的一聲大吼道:「老生這時造了甚孽啦,養出來這些個孽障,一瓶好好的酒就這麼被這不知珍重的小東西糟蹋了,白瞎老生好幾十個大錢啊!」
顧娘子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勸道:「娘娘莫要焦心,且不過是一瓶燒酒罷了,就讓大娘子她阿爺去沽上個兩三瓶家來,奴等也陪娘娘吃上一回酒。如今姆姆也有了孕,田里也無大事,大家且高樂一番。」
屋裡翁翁看了看那碗酒,嘗試的將酒端起來放到了鼻尖聞了聞,彷彿還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又用手沾了一下試了試,頓時笑起來。
顧娘子進堂屋是就只見自家阿爺對著那一小罈酒笑得是見牙不見眼,頓時呆了一呆,對阿爺說到:「阿爺,這時怎麼了呀,如何一副歡喜的模樣?」
翁翁樂道:「瞧瞧這酒,真是好啊,我怎麼不知這青杏子放進酒裡還能泡出這味兒來。」說著拿了個碗到了一小點酒進碗裡端給顧娘子。顧娘子見自家阿爺那副捨不得的樣子也好奇起來,拿過酒喝了一小口。酒才一入口顧娘子就不得不為之擊節讚歎,三口兩口的喝完了那酒。
顧娘子不由得感歎道:「可歎奴活了這幾年竟不知道這青杏子泡的酒竟然如此味道。」
媽媽在這時進屋道:「甚酒如此好的滋味?且拿來老生也嘗嘗。」
顧娘子又新拿了一個晚倒酒與李家媽媽。見李家媽媽打算一口喝完忙到:「阿姑且慢喝,這酒滋味極好。」
李家媽媽喝了酒,咂了咂嘴,也不說話了。翁翁道:「日後也可多一樣待客的酒了,且等明年買些兒酒麴子好好的釀幾大缸酒泡將幾大缸的杏子酒,也可去換些錢也未可知。」李家媽媽一聽可換些錢就高興了,笑道:「良人說的自然是好的,待到明年也可與大娘子家送些去,也算是娘家的幫襯罷。」
顧娘子聽了不大高興,但也未多說就出了堂屋說是去灶房造飯去了。
顧娘子離了堂屋,翁翁就不大高興的對李家媽媽道:「當著大兒新婦的面你說什麼送給大娘子的話,不是給她們姑嫂鬧不高興嗎。」李家媽媽面露不悅道:「老生幫襯自己女兒又干她們何事?一天到晚只知挑撥老生幾個兒女的關係,這樣的新婦就是應當好好調理才是。莫非老生還怕了她?」
翁翁歎了一聲,也不理媽媽一副還想說的樣子,背著手出了堂屋打算趁著今日沒什麼太陽去老哥幾個家中頑上一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