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莫名一劫險被傷 文 / 左藝舞
在利益至上的商人眼中,你只有做到與做不到,沒有所謂的我已經盡力了。
不幸,我的外婆霍希女士正是這樣一個商人。
介於我並沒有完成從森特·簡森手中拿到授權書的任務,有約如常,我便一連四天只能呆在林盟裡參與公司業務並從中學習,除了晚上可以跟她回家睡覺以外,其餘時間都不得與外界接觸。
雖說離開司氏的我暫時也沒什麼事幹,但這般禁錮的生活卻讓我鬱悶不堪。
這四天裡唯一的娛樂活動是christina每日的例行電話匯報,這小姑娘雷厲風行的辦事風格是我熟知的,經過她煞費苦心營造的偶遇邂逅加之她明艷動人的長相,居然在兩天之內便與莫大帥哥混了個臉熟,進展到見面可以相互打招呼偶爾還能講句話的程度。
可惜莫大帥哥近兩日似乎很忙,估計幾個月沒回國攢下了不少事情,無暇分身,兩人又不在同一學校,tina的獵愛攻勢便只好稍擱。否則以她的進度,即便五天之內莫夏存邀她共進晚餐我都不會覺得稀奇。
從一堆資料裡面抬起頭,窗外天已盡暗。
因為搞定了一個不小的case,葉寧晨他們要拉我今晚一起去慶祝,想來最近在辦公室裡的日子確實不勝煩悶,便收拾東西跟他們去了。
一群人在pub喝到天昏地暗,竟然興致不錯地要去廣場看噴泉。
不禁莞爾,這群商場精英也好菜鳥也罷,骨子裡還是有稚氣未脫的浪漫情懷,竟然更甚於我這個還未走出象牙塔的大學生。
相較於這東倒西歪的一群人,葉寧晨倒是清醒得很,沒見他少喝,卻絲毫不見醉酒的痕跡。不禁驚歎,精英就是精英,想必喝半斤二鍋頭也不能影響他準確無誤地完成一件case。
大概是被我盯著有些不好意思,葉寧晨笑笑,開口道:「二小姐酒量不錯。」
「我?」我失笑,「喝得少而已,哪像你,是真正的千杯不醉。」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靠近他壓低聲音問道:「他……找到了麼?」
以葉寧晨的領悟力當然知道我說的是森特·簡森,他搖搖頭,口氣有些挫敗,「根本沒有一點痕跡,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我怕再拖下去,他會離開中國。」
「不會,」我說:「他就是為了代理權而來,不會輕易走,甚至並不會走遠,遲遲不出現只是想讓我們多給他一些好處,所謂最大的誠意……」
「小心!」我的話被葉寧晨突然的一句輕呼打斷,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只覺我的右手臂被他拽住,猛力向他身後扯去。
我一驚,回身便發現一個手持匕首的人向我剛才站的位置刺了一道,幸而葉寧晨將我拉到他身後。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大家都尖叫著四散而逃。
對方顯然是衝我來的,一刀刺偏之後,不知從何處又衝過來兩個人,葉寧晨反應迅速,立即拉著我向不遠處的廣場跑去——現在雖是凌晨,廣場卻是人最多的地方,大庭廣眾,想必這群人會收斂一點。即使不能收斂,在廣場發生這種追殺事件,吸引到警察的幾率也會比較高。
於是我們在這三個持匕首人的追趕下,向著廣場急速跑去。
廣場中央,噴泉將幾米高的水柱筆直帶入夜空,隨即四散而下一片片瑩然的水滴,燈光映襯下,說不出的流光溢彩,襯托得周圍環境華麗旖旎。
由於拉著我,葉寧晨的速度慢了不少。午夜的廣場人聲稀少得很,那三人也便少了些顧忌,殺氣騰騰地追過來,待我們跑至噴泉旁,三人也已追到近前。
一隻匕首刺過來,葉寧晨將我向旁邊推去,卻讓他的左臂生生吃了一道。
被他推開的我也不輕鬆,一人抽身跑來扯住了我的手腕,我三腳貓的防身術對於身形強壯的他顯然構不成片刻傷害,不待抬腿便已被他挾制。
只見他高抬起右手,似要將我打暈。
恰在此時,斜刺裡衝出來一個身影狠狠一腳踢在挾制我的人的腹部,他吃痛,彎下了腰卻未鬆開我。來人趁機將手中的木棍砸向他扯住我的那隻手的腕部,想必又是一陣疼痛,他猛地鬆開了手,我卻一個站不穩向後倒去,不是預料中冰冷的地面,而是那個英雄救美的人的臂彎裡。
我驚慌之餘抬頭,正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
莫夏存?!
他衝我微微一笑,將我扶起。
那人還不死心,竟一刀刺向莫夏存,莫夏存反應迅速,一側身躲了過去,繼而伸手鉗住那人持刀的手腕,一個翻轉,匕首便掉在地上。實力懸殊,誰勝誰負已可預知。
我於是急忙看向葉寧晨那邊,不出預料地看到了司天浙的身影,他身手敏健,一招一式力道十足,估計是常練空手道的成果,兩個小嘍囉自然不在話下,分分鐘便狼狽竄逃。
我急忙去扶葉寧晨,見他臂上傷口不淺,血已然浸透了半隻胳膊,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氣裡,我的胃條件反射地開始翻騰,但唯有咬牙強壓下想嘔的**。
發現他肋下好像也受了傷,必是極疼的,讓他俊秀的面容有些扭曲,他顫聲問道:「二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走,送你去醫院。」
「清羽……」莫夏存走過來將我喊住,「你面色蒼白得很,想必也很不舒服,天的車就停在附近,還是讓他司機開車送這位先生去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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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說話間,司天浙已然打電話讓司機將車開過來,我執拗不過,只好將葉寧晨交給他的司機送去醫院,車子駛出去的一刻,我忍不住,低下頭乾嘔起來。
「還好吧?」莫夏存遞來一張紙巾。
我接過,「沒事……暈血而已,謝謝。」
胃裡翻騰的感覺稍稍壓下,我直起身,眼瞳一時無法聚焦,只因面前是救我於危難又解我之急的兩個人,一時感覺很是溫暖安心。
「知道剛才那三個人為什麼要追殺你們麼?」莫夏存見我恢復過來,便試探著問道。
「不知道,但我想,對方並不想置我於死地,否則就直接開槍了,何必費事。應該是有人想給我點警告,至於為什麼……」
「森特·簡森。」司天浙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響起,確實契合了我心中的猜想。
「我想,也只有這個原因了,其他case我都沒有直接參與過,只有這個……」
我無需再講下去,他們二人也都默契地不再開口,一時間,倒是寂靜得很。
垂下頭,由於剛才噴泉旁的一番搏鬥,我身上已濕了大半,髮梢漸次有水珠滴下,加之剛才被莫夏存提起的蒼白面容,想必此刻的付清羽唯有狼狽不堪,決計無法與溫婉恬靜沾上邊的。
較之對面永遠優耀眼的莫夏存,同樣在噴泉旁打鬥,他的身上卻寸縷未濕,儀容精緻。
我輕歎,罷了,還是想想怎麼替tina實現願望比較實際。
「走吧,我們送你回去。」莫夏存輕聲道。
「不用了,」我還以一個禮貌的微笑,「今晚給你們添太多麻煩,我自己可以的,想必他們也不會再來……」
「那好,」莫夏存略一思忖,點點頭,「你安全到家之後,給我們打個電話。」
紳士必有紳士的好處,除了體貼外,也不會過分勉強你。
我衝他感激地笑笑,「好。」
回到家已是凌晨兩點多,外婆參加宴會還沒回來,我簡單地梳洗了一下換了身衣服,又讓周嫂煲了一鍋湯做了點可口早餐。凌晨五點,便拎著一堆東西直奔醫院。
病房內,葉寧晨尚在睡夢中,我輕手輕腳地將東西放下,便找護士瞭解了一下他的大致傷情。
所幸,傷不算重,刀傷及肋下幾處骨裂。
我靜守在他病床旁,待他醒來。
六點多,外婆的電話打來。
我怕打擾到葉寧晨休息,匆匆走出病房接起電話。
「羽兒,剛聽說你們昨晚遇到了襲擊,你沒事吧?」電話那頭傳來外婆急切的聲音。
「我沒事,外婆,但是葉特助受了些傷,現人在醫院,我想,他今天應該不方便去公司了。」
「沒事就好,」外婆聲音稍緩,「讓他在醫院多休息幾天吧,另外,知道襲擊你們的是什麼人麼?」
「我不敢確定,但是……應該與森特·簡森有關,」我頓了頓補充道:「可能是哪個公司也想拿到科世的代理權,所以派人給我點警告。」
「我知道了。羽兒,你今天也不要來公司了,直接回家去。我會派人去醫院照顧葉特助,你一定多加小心,其他的事等晚上回家再說。」
「嗯,外婆你也萬事小心,晚上見。」我叮囑了一句,掛掉電話。
回到病房內,葉寧晨已經坐了起來。
見我來,他略顯蒼白的臉上綻開一抹笑容,「二小姐,你來了,為什麼不叫醒我?」
我笑著走近,「你這一晚上又帶著我逃跑又受傷,加上最近還得找人,肯定累壞了,就想讓你多睡一會兒。對了,我替你跟外婆請過假,她說讓你多休息幾天,不用著急上班。」
「謝謝二小姐。」他見我打開桌上的保溫瓶盛了一碗湯遞給他,笑著問道:「這些是你做的麼?」
我失笑,又打開幾個飯盒放到他面前,「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做的東西只能保證不會把人毒死,要達到這種手藝,恐怕我是沒這個天分的。」
他也笑笑,嘗了一口湯,「好喝……二小姐,你也一起吃一點吧。」
「不了,我一會兒還得回去,外婆待會兒會派人來,你……」
說話間,敲門聲起,外婆派來的一個貼身助理和一個保鏢已經到位。
「二小姐,董事長要我送您回家。」保鏢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
「好。」我點點頭,回身看著病床上的葉寧晨,「你好好休息。」
轉身欲走的一剎那,葉寧晨突然喊住我,「二小姐,你……多加小心。」
我衝他笑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