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個好人 文 / 易水塵
服務生看著這個風一般離去的男子,忽然湧起了一種希望,這個男人,總給她一種可以毫無保留信任的感覺。
「冉然!你這個賤妮子!人呢!人怎麼跑了!他買東西還沒給錢呢!你這個賤妮子!看我不打死你!」花枝招展的老闆娘用毯子把狠狠抽在她纖弱的肩膀上。
她卻忍著淚,一吭不吭,倔強地抬著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電視。
不一會兒,直播中的鏡頭忽然劇烈搖晃了起來,現場的人群好像燒沸的水一樣湧動起來,攝像頭茫然地尋找著目標,最後終於定格在一個人影身上。
這個人像是一把燒紅的鐵錐插進黃油,直直地衝破了外層的警戒線。
他戴著一頂帽子,看不清他的臉,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的生猛與強悍。
他左手拎著一個嬰兒服的袋子,揮舞著合金一般的右臂,狠狠地砸向每一個擋在面前的保鏢。
一連串的「卡嚓卡嚓」的骨折聲中,十多個保鏢痛苦地蜷縮在了地上,胳膊和腿以令人驚懼的姿勢扭曲著。
最後,這個人站到了李地前,似乎說了一句什麼話,就乾淨利落地扳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扭。
李地的屍體在原地軟綿綿地轉了幾個圈,頹然跪倒,那個人又舉起了鐵錘似的拳頭,砸向了他的腦袋。
白色和紅色的液體四濺而開,腦袋像個西瓜似的炸開,剩下的半個頭顱被生生地砸進了胸腔。
做完這些事,那人很快就鑽入人群,消失不見。
整個過程只用了不到三十秒,法庭的法警根本來不及反應,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警車倉促發動,茫然不知所措地尋找兇手。
冉然癡癡地看著電視,眼中已被熱淚淹沒,整個聯邦,只有她知道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說「我還你個公道」,十五分鐘後,他做到了,當著全聯邦的面給了她,給了那些冤死的亡雲鬼一個公道。
不一會兒,他回來了,氣息有些喘,手裡依然拎著那個袋子,看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剛才還沒學會,接著來?」
她看著他,眼中泛淚,緊緊咬著下唇,使勁地點著頭,用力地說:「好!」
她依然很用些地教著,只是手抖得很厲害。
不經意間,他發現了她手腕上的傷痕,剛剛柔和起來的眼神又泛起了寒色,冷聲問道:「怎麼弄得?」
她低著頭,不肯回答。
「哎呦喂!跑單的又回來了?哦!我明白了,你個賤妮子原來是和這個賊串通好了,來偷老娘的衣服!」老闆娘看明飛進來,登時大吼了起來,拿著雞毛毯子又衝了出來。
「她的傷,是你打的?」明飛沒有理她,冷冷地問。
「怎麼著?就是老娘打的!你能怎麼樣!」老闆娘叉著腰,立著眼,尖聲喊叫著,「你倆偷老娘的東西!老娘先打死這個小賤人再報警抓你!」
「這是衣服錢。」明飛從懷中掏出一大疊鈔票,粗粗看上去也得有兩萬,冷冷地說,「不用找了。」
「哎呦,先生,您怎麼不早說嘛。」一看到這麼多錢,老闆娘的眼立馬放出了精光,舉起的雞毛撣子也收了起來,急忙接過了錢,諂媚地說,「剛才是我有眼無珠,還請您不要見怪啊,然然,快領客人再轉轉,好好招待招待。」
「不用了。」明飛寒眸注視著她,薄唇微啟,「衣服的事情解決了,現在我要來解決然然挨打的事。」
「不!不要殺她!」冉然可是知道明飛的厲害,眼看他這副樣子,以為他又要行兇,立即擋了過來,卻被明飛伸臂來開。
明飛眼神的殺傷力連洛天這樣的狠角色都畏懼三分,更何況是她,頓時嚇得哆嗦起來,說話也不利索了:「先……先生,有……有話好說,您……您想……唔!」
明飛哪有空聽她囉嗦,搶過她手中的錢捲成一卷,照著她的嘴就杵了進去,在露出的半截鈔票上用力一拍!直徑足有七八公分的鈔票卷連根沒入了她的喉嚨。
可憐的老闆娘不是沒有這麼含過東西,可哪裡含過尺寸這麼大的,牙床整個脫落,嘴角裂開了個大口子,往地上一栽,翻著白眼四肢抽搐起來。
冉然捂著嘴巴站在一邊,呆呆地不敢說話。
「放心吧,她死不了,也就是肺積水、大腦缺氧性休克,做個開胸、開顱手術就能保住命,不過植物人是免不了的。」明飛聳了聳肩,微笑地看著她,「謝謝你,讓我今天又少殺了一個人。」
可憐的冉然哪裡見過這麼凶神惡煞的主,頓時是嚇得六神無主。
「我嚇壞你了?」明飛苦笑了一聲,眼神有些落寞。
「嗯……」少女輕輕點著頭,抿著唇縮在牆角,可憐巴巴地說:「不過,你是個好人。」想了想似乎覺得這麼說對不住剛剛昏迷的老闆娘,又補充了一句,「是那種……那種不一樣的大好人。」
這個一晚上宰了五百多號人,炸了兩座樓,又在眾目睽睽下扭斷了州長兒子的「大好人」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大家都這麼說。」
「謝謝你。」她小聲說著,忽然覺得這個剛剛還憂鬱的讓她忍不住想親近的男人,在一瞬間變成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只能仰視的存在,不免覺得有些失落。
「你要真想謝我的話,幫我一個忙就行。」明飛忽然做了一個決定,意味深長地看向
了這個青澀未開的小姑娘。
看到這個眼神,冉然又是驚恐地往牆角一縮,下意識地摀住了荷包蛋大小的小嫩胸,心中無限淒涼:「媽媽說的果然沒錯,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人,人家憑什麼要幫你,還不是想得到什麼,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他肯定是看上了我的身體,哎,雖然以前無數次發誓要是有人給自己報了仇,自己做什麼都願意,可是為什麼會是他,他要是個陌生人也行,為什麼偏偏是這個給了自己無限安全感和信任感的男人,哎,算了,他要是想,我給他便是,大不了以後各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