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屋內有人 文 / 易水塵
林綺毫無察覺,咬著筆尖,緊皺著眉頭盯著屏幕。
兩人就這樣,一站一坐,一靜一動,他呼吸著她的呼吸,她光滑的脊背隨著呼吸靜靜起伏。
兩人相距咫尺,咫尺即天涯,可這天涯又是伸手可過。
他就要伸手出來,從她的腰間穿過,撫觸她溫軟的嬌軀……
他要將她緊緊擁入懷裡,從雪白的後頸親吻而下,不顧一切,直至……
他微顫的指尖幾乎就要觸到她的髮梢……
就在此時,隨著電腦的一聲低鳴,竟然停電了!屋子裡瞬間一片漆黑。
明飛發誓,他從沒有產生過如此強烈的想幹掉電工的衝動!
他僵在那裡,不抱也不是,抱也不是。
不抱吧,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就這麼放棄著實有些不甘,下一次卻不知又到何年何月。
要是抱吧,這好死不死地停了電,一個尾隨潛行變態男的大帽子是扣定了。
而且這黑燈瞎火的怎麼解釋啊?這實在是沒法解釋啊,對不起啊,其實我早就就在你身後了,你不要害怕哦,我早想抱你了,沒想到剛抱住你就停電了,哈哈哈,真巧啊是不是,真不是我把電弄壞的啊!
這話說出去就是鬼也不信啊!他自己這關就過不去啊!
這忽來的黑暗讓林綺一下子驚跳起來,赤足踩在椅子腿的滑輪上,啊地尖叫一聲,身子往旁邊一晃,就要摔倒,卻不知怎麼的,只覺得有一股柔力將她輕輕拖住,一個踉蹌後竟好端端地站在了原地。
她好看地蹙起了眉梢,疑惑地望著前方黑暗的虛空,一切似乎都有些不真實,她好像能感覺到黑暗中一尺的距離間,有一抹彎起的淺笑,有一個結實的胸膛,但卻又覺得,那裡什麼都沒有。
她屏氣凝神,兩邊相差就只一尺,一步踏過,她便能來到那男子的身邊,可朦朦朧朧之間,她居然怕了起來了。她怕這一尺過後,卻什麼都沒有……
她咬了咬唇,向前一探,什麼沒有。
身邊是望不穿的黑暗,什麼都看不到,她抿住了唇,慢慢垂下了手,她知道或許那人根本就不曾來,或許那人已經走了。她低著頭,輕輕倚在椅子旁,心裡呆呆的,很難受。
忽然間發稍微微一動,隱隱約約中,好似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眼雖然看不見,身體卻有了感應,黑暗中似乎有一隻手近身而來,將及未及,似有似無,從發稍到臉蛋,掌中那份深沉的愛憐似乎要撫觸自己,卻總是差了一分—毫……
心裡怦怦地跳著,林綺緊緊攥著小手,不顧腳踝的疼痛,陡地的邁近了一步,依稀間那股溫暖越來越近,越來越熱,從頭頸來到後背、來到腰際,漸漸而下,摟到腰、觸到臀……
相隔雖只寸毫,可那人的手卻益發放肆,好像曾千百次得撫過她的身體,林綺雙頰暈火,她嚶嚀一聲,再次探出手去,要將那人一把抓住。
依然什麼都沒有。
她氣得撅起了小嘴,索性閉上眼睛,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黑暗中一聲淺淺的歎息,似是無奈,似是苦笑。
明飛伸手攙扶,只覺所觸之處溫熱綿軟。
林綺被一股柔力托住,那雙有力的大手終於將她攬在懷中,他的懷抱時如此的溫暖和安全,像兒時父親的懷抱,她像個小貓般懶膩在溫暖的懷抱裡,抬頭看去,黑暗中一個朦朦朧朧的高大人影,陌生,卻溫暖安全。
她驚悸地掙開,退後一步,忽然覺得離開了那個懷抱的溫暖,有些冷,有些後悔,於是,她再次輕晃身體,向前摔倒在他的懷中,玉頰緊緊貼在他寬闊而結實的胸前,閉上了眼睛,嬌軀不可抑制地戰慄起來。
懷中傳來少女如蘭的體香,他的雙臂輕輕穿過她的腰間,按撫在上面。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抬起頭,仰望著他英挺的輪廓,吃吃艾艾地問:「是你嗎?」
「是我。」慌措間,明飛換了個聲調。
「我等這天,等了很久。」她的聲音有些幽怨,指尖在他寬闊的胸膛上點點撥撥。
「我也是。」黑暗中,他細細端詳著懷中的女子,嬌小玲瓏的鼻子,長長的睫毛,性感的雙唇,雖然只是輪廓,但依舊能看出她傾國傾城的容顏。
「你說過,要為我做一輩子提拉米蘇,是真的嗎?」
「真的。」他溫柔地撫著她滑膩的臉頰,梳籠她額前的秀髮。
熾熱的鼻息使她渾身微微顫抖,她癡癡地凝視著這個朝思暮想的身影,雙唇慢慢向上貼去,粉拳悄悄握緊,羞膩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些期盼:「聽說有一種愛叫提拉米蘇,你知道嗎?」
「呃……我……」懷中女子幽幽的體香更加濃郁,顯然是動情所致,指尖觸及到她腰臀上**的皮膚,浮了一層密密的香汗,有些滑膩。
他一陣失神,聲音有些乾澀,「提拉米蘇有很多種做法,你想嘗哪一種?」
「都想,反正我們有一輩子時間。」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抓著他後背的玉手卻是越來越緊,通紅炙熱的玉頰緊緊貼在他胸前,兩腿軟綿綿地無助著力。
媽的!性福要不要來的這麼快!要不要這麼挑逗!比喻要不要這麼淫湯!要不要啊要不要!!
答案是,不要!
r/>清脆的電話鈴聲在黑暗中響起,兩人間剛剛醞起的那份熱切和旖旎像是裊裊炊煙忽遇憑空暴風,瞬間煙消雲散,林綺後退幾步,羞紅著臉,素手按在酥胸上,嬌噓喘喘。
如果不是這個鈴聲特殊,明飛一定會把這個可惡的手機摔到地上再跺個稀巴爛,因為,這個鈴聲意味著——歐陽菲菲來電!
真是要人命啊!
男人偷個腥容易嗎!容易嗎!!
鈴聲越來越急,在黑暗中顯得很突兀。
明飛鬱悶之極,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接……接吧,我沒關係的。」林綺低著頭小聲說道,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酸溜溜地問,「莫非你還有別的女人?」
明飛覺得額頭似乎流下了一滴冷汗。
女人的直覺要不要這麼準!要不要啊!